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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段時間我隨手指的項目,開始虧錢了。

公司每況愈下,陸硯修突然性情大變。

“砰!”

摔門聲傳上了二樓。

陸硯修沖上來,領帶歪斜,眼底布滿血絲。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想起五年前泥石流中,他死死扣住我腰背的那雙手。

那時他手背青筋暴起,生怕我被洪水卷走。

“阮清璃!你選的項目虧光了!”

是啊,當初你哥們說你遇到我是你的福氣。

還讓你好好珍惜我,莫要辜負,可是呢?

“以前你說投什么都穩(wěn)賺。”

他拇指突然摩挲我虎口,這個動作曾是新婚后他哄我開心的招牌把戲。

我冷笑一聲,他有點慌了。

這么多年我一直用風水術護持著他,如今我收回了,自然會虧。

我抽回手,指尖沾上那抹口紅印:

“以前賺錢,是因為我在。”

他忽然放軟聲調,拇指摩挲我虎口。

溫柔的說道:“最后一次,為了我們的家。”

家?

如今,哪還有家的模樣。

我突然想起新婚那年我突發(fā)高燒...

他冒雨背著我穿過泥石流頻發(fā)的山路,膝蓋磕得血肉模糊。

連醫(yī)生都感嘆:“再晚半小時,他的腿神仙難救。”

他當時怎么說的?

“只要詩詩活著,廢了這雙腿我也愿意。”

現(xiàn)在想來,男人的誓言跟菜市場魚販的秤一樣不準。

我冷眼看著陸硯修虛偽的嘴臉,胃里一陣翻涌。

胃里翻涌的并非仙體不適,而是更鋒利的東西:

原來愛也會心寒。

他突然暴起,抓起西裝往外沖的動作,和當年冒雨背我去醫(yī)院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只是這次,他奔向的是蘇蔓姿的公寓。

“行!你狠!我自己去收拾爛攤子!”

看著他摔門而去,指尖在羅盤上輕輕一撥。

我掐滅主臥最后一盞長明燈。

“巽位生風,離位起火。”

羅盤轉動的咔嗒聲里,監(jiān)控畫面中的公司大樓騰起黑煙。

陸硯修的奔馳剛沖出別墅區(qū),后視鏡里二樓的窗簾微微晃動。

與此同時,公司財務室的保險柜縫隙突然滲出青煙。

那張被陸硯修隨手塞在角落的防火符無風自動,背面他當年寫的情詩字跡開始褪色。

“陸總!文件庫著火了!“

助理的電話讓陸硯修猛打方向盤,輪胎在雨中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看不見的是,此刻的我正坐在書房,指尖輕撫羅盤,銅針瘋狂旋轉指向公司方位。

當陸硯修踹開濃煙滾滾的辦公室門時,火焰已經(jīng)吞噬了大半賬本。

焦黑的紙頁翻飛間,那些被涂改的金額數(shù)字在火中扭曲,卻有一行朱砂小字在灰燼中格外醒目:

「貪者自焚」。

天花板的水管突然爆裂,冷水沖垮了書架最下層的檔案盒。

一張“處女膜修復術“收費憑證濕淋淋地粘在陸硯修鞋底,而排水管里正涌出一窩死老鼠。

每只脖子上都系著陸硯修親筆簽名的支票折成的領結。

“這不可...“

陸硯修的喃喃自語被手機的震動打斷。

他掏出半塊燒焦的羅盤,指針正直直指著來電顯示:

「蘇蔓姿」。

電話那頭,醫(yī)院廣播清晰可聞:

“請HIV陽性患者速到3樓...“

而在別墅監(jiān)控室,我將最后一根蘇蔓姿的頭發(fā)絲纏繞在桃木釘上,釘尖刺穿寫著陸硯修八字的黃紙。

實時監(jiān)控畫面里,公司走廊的消防噴淋系統(tǒng)集體失靈,火勢瞬間蔓延。

當陸硯修跪在焦黑的文件堆里時,他手中的防火符突然自燃。

跳動的火光照亮了墻壁...

五帝錢擺成的風水局中央,釘著他和蘇蔓姿的婚宴合照,照片邊緣已經(jīng)卷曲發(fā)黃。

郵件一份份匿名發(fā)送,蘇蔓姿HIV報告出現(xiàn)在所有股東郵箱。

“陸硯修,我該收回一切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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