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娘家！”

“姐妹們不吃這款啊，只能說看看直播就好，現實世界男詭沒市場。”

“就是啊，別看這些男詭們一個個表面上都衣冠楚楚的，背地里不知道多不衛生，還是人類小哥哥小姐姐比較好。”

“男詭震怒！拜托，看直播的也有男詭的好嗎！不要這么扎心啊！有這么不堪嗎？人類甚至專門有人外的分類啊！”

“總之……感覺黏黏糊糊的……不太喜歡……”

直播間的評論走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姜祈生有些意外地聽著系統提示。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觀眾打賞。她疑惑地望向面前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剛剛明明也沒什么精彩的打斗場面啊？難道觀眾都喜歡看男人？還是兩個？近年來BL題材確實很受歡迎。

也不是不行……她在心里默默想著。

算了，想不了這么多。

20積分，加上之前的10積分，應該夠了，等下有空就去看看商城。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恐怕她沒時間繼續和您交談了。”先發難的居然是羅玉堂，他語氣強硬，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什么招蜂引蝶，這幺蛾子給你你要嗎？光是回想起剛才那個女詭的舌頭，羅玉堂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涌。他這輩子完了，以后看見青蛙怕是都要條件反射地反胃。

“與這位先生有何關系？”萊斯密斯對羅玉堂的挑釁視若無睹，反而將問題拋給姜祈生，“你是想和他走，還是再和我聊一會兒？我可是完全尊重你的決定”

真要是完全尊重剛剛為什么攔人？

姜祈生實在是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雖然確實是她邀請的人，但現在舞跳完了，按理說他們就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想……”姜祈生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萊斯密斯帶著玩味笑意的聲音打斷。

“我對猜測人類的心思一向很在行。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么？”

“不用猜了。”羅玉堂冷笑一聲，直接橫插進兩人之間，“她現在想著怎么從你身邊離開。”

羅玉堂膽子確實夠大，居然敢對一只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未知詭異這么說話。

不過，如果姜祈生被這個男詭盯上，對他們后續通關顯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這個副本里，他們暫時是被綁定了。

萊斯密斯勾唇，始終沒有分給羅玉堂半個眼神：“我猜，你剛剛是在想永恒玫瑰？”

這句話像是一柄利刃，瞬間穿透了羅玉堂強撐的氣勢。

“你知道永恒玫瑰的下落？”姜祈生眼神一亮，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羅玉堂沉默著沒說話。

“永恒玫瑰之所以被稱為永恒，是因為它生長在赫爾海姆的吉歐爾河河畔。吉歐爾河分隔生者世界和冥界，若是生者投入這條河，便成為養料，有了這些血肉供養，玫瑰永不凋零。”

難怪男主人會喜歡這種玫瑰。

由少女們鮮血供養的他，某種意義上來說只不過是另類的‘永恒玫瑰’。

“對于神明而言，永恒之花不過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并不珍貴；可對于朝生暮死、命若蜉蝣的人類來說，那卻是窮盡一生也未必能觸碰的幻夢。生命的厚度厚度取決于生命的長度，你不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惡作劇嗎？”

直覺告訴姜祈生萊斯密斯只不過是在狡辯，可她卻不知該如何辯駁。

萊斯密斯有一條能將死者說成活人的銀舌頭。

“講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永恒之花的下落？”羅玉堂語氣很沖，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激將法，只不過摻雜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恩怨。

“自然是知道的。”這次萊斯密斯終于不再無視羅玉堂的存在，回答道，“不過……”

他故弄玄虛，趁機提出要求：“即便是智慧如眾神之父奧丁，想要獲得什么也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代價是什么？”姜祈生直截了當地問。

“一條線索，換取一個要求，很公平。”萊斯密斯將手中的酒遞給姜祈生，補充道：“放心，這個要求不會危及你的生命。現在的你還沒有強大到能夠成為我的籌碼，在那之前，我只是需要預支一點小小的利息。”

“成交。”姜祈生幾乎沒有猶豫。

未來發生的事情不可預測，但至少對于當下的她來說，這個交易值得一試。

“看見遠處那位夫人了嗎。”萊斯密斯指向遠處，“告訴她，‘是萊斯密斯讓我來要一些永恒玫瑰的種子’，她自然會明白。”

姜祈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一位獨特的女性。她穿披灰色長袍我，左半張臉戴著青黑色的面具，右半張臉則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下，皮膚蒼白如病弱之人，目光空洞。

得到線索后，姜祈生立即向那位夫人靠近，試圖與她交談。

這次萊斯密斯沒有阻攔，而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我很期待……下次相遇。”

姜祈生和羅玉堂過去的時候，守夜人正站在這位夫人面前大獻殷勤。

“我就不過去了。你一個人能搞定嗎？”羅玉堂看見這一幕，臉色微變，想起了下午自己確實忽悠過守夜人，讓他來要永恒玫瑰獻給男主人。

姜祈生不說話，點了點頭。

“自己小心點，我去陪韓璐他們找瑪莎的父母。”羅玉堂不放心地叮囑，幾番猶豫，最終還是補充道：“還有，離剛剛那個男人遠點。他有問題。”

其實不用他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萊斯密斯不對勁。

姜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松：“知道你擔心，不過我有分寸，放心去找韓璐他們。”

這么短的時間內，羅玉堂對她的態度就從警惕變為了關心。姜祈生能感覺的到，這是多少把她當成自己人了。無論如何，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當然，僅限于是口頭上的感動。

姜祈生剛一靠近，那位夫人便抬起眼簾，目光如霜刃般直直刺來：

“你讓我想起我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