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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望舒峰的困局

迷迭谷的霧比想象中更稠,腐心霧黏在衣料上,散發出甜膩的杏仁味,聞久了便覺頭暈目眩。月照溪的破曉鈴每響一次,霧中就會浮現出細碎的光粒,像被驚擾的螢火蟲,“這霧會順著呼吸往心脈里鉆,”她解下腰間的香囊,里面裝著碾碎的金色花粉,“是破曉花的蕊粉,能暫時擋擋,可撐不了多久。”

王小帥的斷骨笛金芒往霧中探,同塵光與腐心霧相觸,竟在霧里照出無數半透明的影——是被烏頭花毒吞噬的人,他們的影還在重復生前的執念:有商賈死死攥著銅錢,有劍客瘋狂劈砍空氣,有戀人互相撕扯頭發,嘴里喊著“你為什么不愛我”。這些影的眉心都嵌著顆暗紫色的珠,正是烏頭花的“蝕心珠”,珠體轉動時,影的動作就更瘋狂。

“蘭燼雪把蝕心珠種進了他們的心脈。”李美麗的凈心鏡白光突然包裹住一個商人影,光里浮出他的真實過往:他曾為救饑民散盡家財,卻因被救者反咬一口而心生怨恨,最終被腐心霧放大了“不被信任”的痛,“玄阿影的醫典說,蝕心珠不會憑空制造惡念,只會把人心里的‘裂縫’撐大——這些人,本就有過不去的坎。”

石芽的念心珠滾到一個劍客影旁,珠體的粉光與蝕心珠相觸,影的動作突然停了。劍客影的手里浮現出半塊玉佩,是他與師弟約定“同闖江湖”的信物,“紅薇姐姐說,他不是真的想殺人,是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師弟。”小姑娘的粉光突然變亮,劍客影的蝕心珠竟裂開道縫,“看!善念沒被吃完!”

就在這時,霧中傳來傘骨轉動的輕響。云岫的青竹傘從霧里轉出,傘面的迷迭谷全景圖上,望舒峰的位置正泛著紅光,“師父說,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他的傘尖指向月照溪,“把破曉花交出來,我帶你們去見月臨淵——活的。”

月照溪握緊香囊,破曉鈴的聲音帶著怒意,“我爺爺說過,啟明族的命可以丟,破曉花不能讓!你以為蘭燼雪復活沈竹寒是為了愛嗎?她是想用逆命術把他變成聽話的傀儡,到時候整個江湖都會變成烏頭花的養料!”

云岫的傘面突然轉向,傘骨彈出淬毒的鋼針,針影與腐心霧結合,化作無數毒蜂往月照溪撲去。“冥頑不靈。”他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她要什么,我就給什么——哪怕是錯的。”

王小帥的斷骨笛金芒化作盾,同塵光與毒蜂相觸,他突然將金芒注入云岫的傘面,“你說的‘恩’,是月臨淵當年把你從烏頭花海里撈出來,還是蘭燼雪讓你親手埋了那些清醒的村民?”金芒里浮現出云岫的記憶碎片:年幼的他抱著膝蓋縮在花海旁,是月臨淵的引光杖驅散了毒霧,給了他一塊救命的餅;后來蘭燼雪給他一把傘,說“想活下去,就得學會把良心藏起來”。

云岫的傘骨突然“咔嗒”作響,他捂著頭后退,傘面的迷迭谷圖上,月臨淵的身影與蘭燼雪的身影重疊,“我……”他的鋼針停在半空,蝕心珠的毒霧從袖中滲出,顯然他也中了烏頭花毒,只是靠著某種方法強行壓制,“我沒得選。”

李美麗的凈心鏡白光突然籠罩住云岫,白光中浮現出蘭燼雪的骨瓷針——針身刻著“贈云岫,護我周全”,針尾卻藏著“蝕心引”,能遠程操控中針者的心神,“她根本不是在救你,是在控制你。”白光往云岫的心脈探,“你的善念沒被毒吃完,只是被恩情捆住了——月臨淵救你,是想讓你做個好人,不是做個聽話的傀儡。”

云岫的青竹傘“當啷”落地,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心竟有塊月牙形的疤,是當年為救月照溪被毒蛇咬傷留下的。“我……”他的喉結滾動,霧中的毒蜂突然調轉方向,往望舒峰的方向飛去,“師父在催了,你們……自己小心。”他撿起傘,踉蹌著往霧深處走,傘面的紅光越來越亮。

王小帥望著他的背影,斷骨笛的同塵光微微閃爍,“他在給我們指路。”金芒順著云岫留下的腳印延伸,“傘面上的紅光,是望舒峰的生念陣在求救。”

四人跟著金芒往望舒峰走,越往上,腐心霧越淡,烏頭花卻越密集。這些烏頭花的根須都往峰頂延伸,像無數條暗紫色的蛇,纏繞著山體往上爬。月照溪指著峰頂的懸崖,那里有個被根須包裹的身影,正是月臨淵,他的引光杖插在石縫里,杖尖的破曉花花苞已經微微張開,金色的花瓣邊緣泛著血絲。

“爺爺!”月照溪想沖上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屏障是用烏頭花的主根織成的,根須上嵌著無數蝕心珠,珠體轉動時,屏障上浮現出蘭燼雪的臉,“別急著送死。”蘭燼雪的聲音從屏障后傳來,她正站在月臨淵面前,手里的骨瓷針閃著寒光,“月老頭,你再撐半個時辰,破曉花就徹底開了——到時候,用你的生念光當藥引,竹寒就能回來了。”

月臨淵的引光杖突然爆發出強光,杖身刻著的啟明族圖騰亮起,“蘭燼雪,你可知逆命術的代價?”他的聲音嘶啞,卻字字清晰,“復活者會被烏頭花的怨念操控,比界隙怪物更可怕——你這不是救人,是在養魔!”

蘭燼雪的骨瓷針突然刺向月臨淵的心脈,“我不管!”她的眼睛泛著紫光,顯然也中了毒,“只要能讓竹寒回來,我什么都愿意做!他說過要陪我看遍江湖花,我不能讓他食言!”

王小帥的斷骨笛金芒往屏障沖去,同塵光與根須相觸,他突然將金芒分成無數細縷,鉆進蝕心珠的裂縫里,“李美麗,準備凈心鏡!”金芒在珠體內與善念共鳴,屏障上的蘭燼雪臉開始扭曲,“這些蝕心珠里,有被救者的生念!”

李美麗的凈心鏡白光與金芒相觸,形成道旋轉的光輪。光輪中,所有被蝕心珠控制的影都浮現出來,他們的善念與月臨淵的引光杖相呼應,屏障上的根須開始松動,“生念種子,入!”白光化作無數光點,鉆進蝕心珠的裂縫,那些半開的破曉花瓣突然發出“嗡”的輕響,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

蘭燼雪的骨瓷針突然轉向,刺向光輪,“你們休想破壞我的計劃!”她的針影與烏頭花主根相纏,根須暴漲,竟往破曉花的花苞鉆去,“竹寒,再等等,我馬上就……”

她的話沒說完,望舒峰突然劇烈震動。云岫的青竹傘從霧中飛出,傘骨插進烏頭花主根,“師父,停手吧!”他的傘面突然炸開,無數被他偷偷救下的村民影從傘里飛出,影的手里都拿著破曉花的蕊粉,“這些人都記得你的好,可他們更不想變成傀儡——你看看他們,這才是你該救的人!”

村民影的善念與光輪相觸,屏障上的根須迅速枯萎。月臨淵抓住機會,引光杖的光芒暴漲,“照溪,用你的生念光!”他的身體突然化作無數光點,融入破曉花的花苞,“啟明族的使命,不是守著花,是守住讓花綻放的希望!”

月照溪的破曉鈴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清響,她的生念光與花苞相觸,金色的花瓣層層綻放,花瓣上的血絲被光芒驅散,露出純粹的金色。破曉花的光芒與光輪相觸,形成道巨大的光柱,光柱所過之處,烏頭花的根須紛紛枯萎,蝕心珠化作齏粉,霧中的影都露出了清明的眼神。

蘭燼雪的骨瓷針掉在地上,她望著破曉花,突然癱坐在地,“竹寒……”她的聲音里帶著絕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破曉花的光芒中,浮現出沈竹寒的影。他的影對著蘭燼雪搖頭,手里拿著朵普通的野花,是當年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燼雪,我從未怪你沒能救我,我只怪自己沒能陪你更久——但活著的人,該帶著回憶往前走,不是困在回憶里。”影漸漸透明,化作光粒,融入破曉花,“忘了逆命術,好好活下去。”

蘭燼雪望著破曉花,眼淚終于掉下來,這一次,她的眼淚是清澈的,沒有暗紫色。

望舒峰的霧徹底散去,陽光照在峰頂,破曉花在引光杖頂端綻放,金色的花瓣隨風搖曳,散發出治愈的清香。月照溪跪在地上,望著爺爺消失的方向,破曉鈴的聲音帶著釋然,“爺爺,我懂了。”

王小帥的斷骨笛翼紋金芒流轉,同塵光比之前更柔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個被治愈者的感激,這種“共情守護”的力量,比單純的破幻更強大。李美麗的凈心鏡白光中,玄阿影的殘憶碎片與破曉花的光芒相觸,醫典的最后一頁自動翻開,上面寫著:“醫者仁心,非逆天改命,是順天守心——此為凈心鏡終極意。”

石芽的念心珠滾在破曉花旁,珠影里的紅薇影對著花笑,影中浮現出兩界橋的向日葵花田,花田旁多了片金色的花,正是破曉花的幼苗,“紅薇姐姐說,新的故事開始了。”

云岫的青竹傘從霧中走來,傘面的迷迭谷全景圖上,望舒峰的位置已經變成金色,“師父讓我……給你們道歉。”他的傘尖指向蘭燼雪,她正坐在懸崖邊,望著破曉花,眼神里沒有了瘋狂,只有平靜,“她說,她會留在迷迭谷,用余生凈化烏頭花的毒——就像月臨淵守護破曉花那樣。”

望舒峰的風帶著破曉花的清香,吹散了最后一絲腐心霧。王小帥望著遠處的江湖,斷骨笛的同塵光與李美麗的凈心鏡白光交織,他知道,烏頭花的毒或許還沒徹底清除,影流閣的威脅還在暗處,但只要有人守護善念,有破曉花這樣的希望存在,江湖就永遠不會被黑暗吞噬。

陽光,終于照進了迷迭谷。而望舒峰上的破曉花,正對著陽光,緩緩舒展著金色的花瓣,像在說:只要心脈里的善念不滅,希望就永遠不會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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