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看新聞，師傅，這邊不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管多大的丑聞，最后都草草了事。”

姜在宇回到收容所后面的住處，換了套舒服的家居服，走進客廳的時候，師傅在看電視，不是那個扮丑搞怪的綜藝。

“有人要死了，而且和你有關。”

師傅一句話就讓姜在宇安靜下來，走到沙發邊坐下，新聞里報道的正是BuringSun夜店的調查進展。

雖然按照目前的調查結果來說并不明晰，但是警方發言人竟然非常少見的把幾個懷疑的罪名加在勝利頭上，很顯然，這表明警方可能掌握了一些證據，以及對這件事的態度。

“你知道雷聲大雨點小嗎？”

姜在宇還真沒細細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師傅問了，姜在宇盯著新聞畫面，

“背后達成了協議？”

“不錯，像這種看似證據簡單的案件，背后往往隱藏著復雜的真相，警方在查，對方卻根本沒有隱藏的意思，因為這件事要看民意，看警方的能力。”

“那還真是囂張，我明白了，你調查出來的多了，我就和你做一些交易。”

師傅贊賞的點點頭，看著記者一臉正氣的報道調查進展，嘲笑的說道，

“正義其實一直存在，可是在這片土地上，被權勢和財富掩蓋了。”

“那還叫正義嗎？”

“他們會象征性的做出交代，不會像幾十年前，站在法庭上威脅法官，所以，這終究是一種進步。”

“那些身中六槍的自殺？”

師傅沒再說話，等著新聞播完調到了他喜歡的節目，姜在宇靠在沙發上，反正是休息，陪師傅看一會。

“是荷拉最先打聽到了那個背后的黑保護傘，然后雪莉和荷拉拿到了一份本該被銷毀的證據備份，荷拉之前曾經給記者提供過信息，但是因為那時候時機不成熟，草草結案。那個記者也很慘。”

姜在宇轉頭看看師傅，師傅繼續看著綜藝，但嘴里沒停，

“現在的事和當初那件事有極大的牽扯，我讓你弄死鄭俊英的愿靈，就是為了將他徹底打入地獄，可這幾年，雪莉和荷拉因為掌握證據的事遭受了很多苦難，荷拉不得不一直待在日本。”

“師傅，你怎么知道的。”

姜在宇問了一句，師傅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

“現在案件被重新提起訴訟，那份本該銷毀的備份就成了很關鍵的證據，兩個脆弱的女人卻在做本不該她們做的事。不知道她們后悔沒有，勇敢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么代價。”

“你覺得吶，當那份只是讓人無法心安的證據突然成了架在脖子上的刀，你覺得那些人會怎么做？”

姜在宇起身，他打算把雪莉接到收容所，可還沒站直，師傅就喊停了他，

“雪莉告訴我的，她回去了，不希望見到任何人，她想看看這次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她相信，這次會贏。你現在去了，可能會引起那些人的忌憚，反而對她不利。”

“可我就看著雪莉生活在危險之中，到底是誰，我去將他打成全身癱瘓。”

“你是通靈師，你的一切力量是為了愿靈。你這么做，或許會失去這份力量。”

姜在宇愣住了，回頭看看師傅，他想不通，可師傅說的沒錯，自己是通靈師，不是警察，甚至在這片土地上，警察都沒太大的作用，檢察官才是關鍵。

“我回去睡覺了，師傅。”

“去吧。”

姜在宇躺在床上，珉周帶來的快樂還沒消散，就聽到這樣的事，姜在宇有種割裂感，就好像自己活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兩邊游走著看著人間萬象。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一種什么感覺，要不要在雪莉的事件中做些什么，就這樣靠在床頭，姜在宇的思緒很亂，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

姜在宇的正義感讓他不能坐視不理，可他也不想失去這份力量，人生果然是一道做不完的選擇題，自己選什么。

“該睡覺了。”

秀秀輕輕提醒了一句，她覺得姜在宇有些可憐，因為她總覺得姜在宇皺起的眉頭似乎打算做一件傻事，可如果那樣，他不再是通靈師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自己。

“嗯，睡覺，秀秀你睡哪？”

秀秀沒說話，而是鉆到被子里躺在姜在宇身邊，姜在宇看看秀秀藏起來的腦瓜，聽見她輕輕的說道，

“地下室像牢房，我害怕。”

姜在宇沒再說話，而是關掉燈躺好，感覺到身邊秀秀有些顫抖的身體，轉過身把她抱在懷里，她沒反抗，只是縮成更小的一團。

“床只有一張，我很累，今天不想睡沙發。”

“嗯。”

一個音的回答讓姜在宇深吸了一口氣，摟著秀秀的肚子，穩定度一級帶來的觸感和真人無異，姜在宇卻沒有任何想法，閉上眼睛睡覺。

~~~

“你什么時候能不受傷？”

“還能看出來嗎？”

“所以你承認了，姜在宇，你總不會是收賬的吧。”

“你覺得是就是了。”

允兒有個聰明的小腦瓜，也不知道她怎么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沒想到會在街頭拐角的咖啡店遇到她，只能說太巧了。

“我對你并不好奇，真的，我只是好奇你和順圭歐尼的關系，你們真的斷了？”

姜在宇放下咖啡，林允兒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么，李順圭，極品的炮...一個好女人罷了。

“是我沒那個福氣，你這樣的大明星也親自出門喝咖啡嗎？”

“哼，心口不一，不過順圭歐尼沒傷心，我就放過你了，要不然給你好看。”

林允兒的威脅就像是拿棉花糖打人，不但不疼，還有點黏，姜在宇盯著她看看，又看看左右，低聲說道，

“你知道雪莉的事嗎？”

“不知道。”

允兒回答的很干脆，甚至不等姜在宇說出具體是什么事，發現姜在宇的表情變化，允兒猶豫一下，

“我試過勸說雪莉一次，但是沒用，那是雪莉的選擇。”

姜在宇點了點頭，能勸說已經是一種勇敢了，把曲奇拿起一塊遞給允兒，允兒接過咬了一口，

“這要是被拍到，我又該被傳緋聞了。”

“你們藝人也怕緋聞嘛，你又不是年輕處于上升期的愛豆。”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好吧，大明星林允兒，我要去工作了，曲奇都送你了。”

姜在宇拿起一塊曲奇塞進嘴里，咖啡配曲奇，味道還行，站起身對著允兒點頭，轉身離開。

允兒隔著玻璃窗看到奔馳車離開，再看看碟子里僅剩的一塊曲奇，還真是大方的人，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在宇絕對攪合在最近的新聞之中。

允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好奇，甚至提前在這里等姜在宇，事實證明，姜在宇并沒有發現這一點，而且他剛才問雪莉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允兒什么都不想做，或許自己只是希望天光更亮一些，雪莉和荷拉太弱小了，但這個家伙或許可以，允兒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相信這樣一個荒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