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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店鋪起風波 顧少來出手

周母正捏著針補她那磨破了的校服褲腳

那頂針在燈泡下面泛著一種暗暗的光,老人一抬頭,眼角的皺紋里還沾著線頭呢。

“租鋪子?”周母手里的針“咔”一下就扎進了掌心,她趕忙用嘴去吮了吮,“咱娘兒倆擺地攤不也挺好的嘛。

那鋪子一個月得三百塊租金呢,這錢都夠買半車布料了。”

周馨蹲下身子,緊緊握住母親那凍得發(fā)紅的手。

上輩子這個時候啊,母親也是這樣捏著針,在雨里擺了二十年的地攤,到最后得了類風濕,連剪刀都拿不住了。“媽,我去看過那個鋪子了。”周馨用手指肚輕輕摩挲著母親掌心的老繭,“那鋪子門口有屋檐呢,冬天的時候您就不用再裹著塑料布躲雨了;鋪子里面還有暖氣,您裁布的時候手就不會僵得拿不穩(wěn)尺子了。”

周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手里的針“當啷”一聲就掉在桌子上了。

她看著女兒眼睛里的光亮,這光亮是上輩子沒有的啊。上輩子的周馨總是說“媽您歇著,我來”,可到最后連個遮風擋雨的屋檐都沒給母親掙來。

老人吸了吸鼻子,從圍裙兜里掏出一塊手帕,手帕里包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四千塊錢:“這是我擺地攤和你爸打工攢下來的,你拿去用吧。”第二天一大早,周馨兜里揣著四千二百塊錢,就跑到巷口劉叔家,抬手敲響了他家那扇鐵皮門。

門開了一道縫兒,露出白發(fā)蒼蒼的劉叔半張臉,他皺著眉頭,就像個疙瘩擰在那兒似的,說道:“小周啊,叔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嘛。你們這些學生娃,能懂啥做生意的事兒啊?之前有個賣襪子的年輕人,在這兒租了三個月的地兒,最后賠得稀里嘩啦的,哭著就搬走了。”

周馨趕忙說:“劉叔,我可跟那些小年輕不一樣。”說著就把自己的設(shè)計圖在劉叔面前攤開了,“叔,您瞅瞅這幾款棉服。這夾棉的里子用的是磨毛布呢,袖口還加了松緊帶。您想啊,冬天那些騎電動車的大姐穿上,風就灌不進去了。叔,我媽做裁縫都做了二十年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巷口修鞋的張嬸,她去年冬天的棉褲就是我媽給改的呢。”

劉叔的眼睛在設(shè)計圖上停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又很快挪開了,嘴里嘟囔著:“下午還得打麻將呢。”說完“砰”的一聲就把門關(guān)上了,震得門框上的春聯(lián)直掉粉。

周馨就站在門口,眼睛盯著門板上寫著“出入平安”的那個福字。

以前,周馨總是硬氣不起來。就像之前被王茹搶了客戶,她還能笑著說“沒事兒”;陳默說她“你太悶”的時候,她也只會想著改變自己的性子。

現(xiàn)在呢,周馨摸著兜里的設(shè)計圖,手指的關(guān)節(jié)都因為用力捏得發(fā)白了。前世的周馨在2030年的冬夜就不在了,這輩子,她一定要替那個在雨里收攤的自己好好活下去。

打這之后呢,連著七天,周馨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了。巷口早餐鋪的張姨老是瞅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抱著個保溫桶往劉叔家去。

到了第七天早上,劉叔家的門“吱呀”一聲大開,老頭手上端著個空豆?jié){碗,碗底還沾著一顆黃豆呢。

“你這小丫頭片子,比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還能纏人。”說著,他從褲兜里掏出鑰匙,“那鋪子一個月租金二百八,得押一付三。要是過了三個月沒虧本,來年就給你減十塊錢。”

周馨接鑰匙的時候,手指頭都在打哆嗦。

她瞅著巷子那頭一間滿是灰塵的鋪子,玻璃上還貼著“旺鋪招租”的舊紙,可在她眼里就跟鍍了金似的——上輩子老媽在雨里給人改褲子的畫面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心想,今生可不能再讓老媽遭那份罪了,要讓她舒舒服服地待在這暖乎乎的鋪子里。

在裝修的前一天,周馨把剛到的布料堆在鋪子門口。

她正蹲在地上整理貨物呢,突然聽到巷口傳來特別刺耳的哨子聲。

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藍白制服的人站在跟前了,帽檐壓得低低的,反光的墨鏡把半張臉都給遮住了。

“你就是周馨吧?”李強的聲音從墨鏡后面?zhèn)鞒鰜恚掷锏膱?zhí)法本翻得嘩啦嘩啦響,“商鋪門口不許堆雜物,這會影響市容的。現(xiàn)在馬上清理干凈,不然就得罰五百塊錢。”

周馨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圍裙角,后脖頸子都冒冷汗了。那布料今兒早才剛送到呢。貨車司機趕時間,著急要走。她就尋思著先把布料在門口堆個半小時,等叫來搬運工就把布料挪進去。

結(jié)果呢,到現(xiàn)在搬運工還在路上沒到呢,那布料堆得都比她人還高了。

“李哥啊,我這就是臨時放一下……”

“臨時?”李強“啪”的一聲就把本子給合上了,“臨時也不成啊。”說著就把罰單筆拿出來了,“給你十分鐘……”

“李隊長這是要給雷霆車隊的合作方來個下馬威啊?”

這時候,一輛摩托車“轟”的一聲就剎在他倆中間了,皮靴直接從地上的碎布料上碾過去。

顧霆川把頭盔一摘,發(fā)梢上還沾著早晨的露水呢,眉毛挑得高高的,說道:“我昨天剛和周老板談妥了,雷霆車隊下季度的宣傳服都在這兒訂。隊里那幫小子可都眼巴巴等著穿新衣服去跑拉力賽呢。”

李強的墨鏡順著鼻梁就往下滑,眼神里透著慌亂。

他瞅了一眼顧霆川皮夾克上的雷霆車隊徽章,又瞧了瞧周馨堆在門口的布料,突然就笑起來了:“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小周這是在籌備新店呢。”還伸手拍了拍布料堆,“下次可得注意啊,別堆這么高擋著路嘍。”

執(zhí)法隊的人也跟著笑,然后就三三兩兩朝著巷口走了。李強打顧霆川身邊走過的時候,小聲嘀咕著:“顧少啊,你那朋友可真夠有種的,還是個學生就敢開服裝店呢。”

“要是沒點膽量,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堆那些布料啊?”顧霆川腦袋一歪,笑了笑,一轉(zhuǎn)身就換了副溫和的神情,問道:“需不需要幫忙搬一下呀?”

這時候周馨才留意到,自己攥著圍裙的手都攥得沒了血色。

她把手松開,手指肚上都印著深深的印子呢,說道:“不用啦,搬運工馬上就到了。”

顧霆川也沒再多說啥,彎腰就抱起一摞布料,徑直往鋪子里走去了。

他的皮夾克擦過周馨的肩膀,帶起一股淡淡的機油味,和布料上的棉香混在一塊兒。

等到最后一摞布料都放好了,顧霆川從皮衣的內(nèi)袋里掏出一張名片,說:“我認識一個裝修師傅,手藝很不錯,要價也挺合理的。”

名片上“康旭裝修”這四個字還燙著銀邊呢,背面用鋼筆寫了一行小字:“找張師傅,提我名字能打九折。”周馨拿著名片,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早晨的陽光從窗口斜著照進來,他的瞳孔是深褐色的,就像浸了蜜的琥珀似的。周馨說道:“謝謝啊。”

“謝啥呀?”顧霆川雙手插兜往門外走,摩托車鑰匙在他指尖飛快地轉(zhuǎn)著,“要是雷霆車隊的宣傳服做丑了,我可就得找你算賬嘍。”

到了晚上,周馨趴在桌子上翻看裝修圖冊呢。臺燈把她的影子映在墻上,就像一只撲騰著翅膀的蝴蝶似的。

顧霆川給的名片被她壓在臺燈下面呢,“顧霆川”這三個字在臺燈的暖光里泛著淡淡的金色。

窗外傳來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她不自覺地就把頭探出去了,結(jié)果就看到路燈下有個被拉長的影子,那影子就像一根羽毛似的,輕輕在她的心尖上掃了一下。

巷口的風裹著煤爐的味道吹進來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耳垂。

明天裝修隊就要來干活兒了,可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她突然就想起顧霆川早上搬布料的時候,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那疤看起來就像是賽車的時候被碎片劃到的。

“叮鈴——”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了,是來了條新短信。

周馨點開短信,屏幕亮起來了,上面寫著:“明早十點,帶著設(shè)計圖到雷霆車隊來。”發(fā)件人顯示的是“顧霆川”。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心跳得特別厲害。

風把窗簾吹起來了,吹得裝修圖冊嘩啦嘩啦地翻頁,最后停在了“賽車服設(shè)計”那一頁上。

月光透過玻璃,在“伊衣”這兩個字上好像鍍了一層銀,就像撒了一把星星似的。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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