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碎瓷殺意
- 強(qiáng)制綁定:獸人少主的臣服
- 一勺金豆
- 2723字
- 2025-07-15 02:15:00
夜露凝在礦洞入口的蕨類植物上,折射出冷白月光。凜夜蜷縮在石床內(nèi)側(cè),銀白短發(fā)被汗水濡濕,貼在棱角分明的額角。他盯著洞頂鐘乳石滴落的水珠,每一次“嗒”的聲響都像重錘敲在神經(jīng)上——蘇燼瑤就睡在三步外的獸皮堆里,呼吸輕淺,偶爾發(fā)出細(xì)微的囈語。
這是他被契約的第七夜。鎖骨處的金色印記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像道永不愈合的傷口。他悄悄側(cè)過身,借著洞口透進(jìn)的微光,看見她黑發(fā)散在獸皮上,襯得巴掌大的臉格外蒼白。人類的皮膚真薄,薄到他能想象指尖劃過那片肌膚的觸感——這個念頭讓他猛地攥緊拳頭,掌心老繭硌得生疼。
“雜碎……”他無聲地口型,舌尖抵著后槽牙。三天前她強(qiáng)行渡藥時,指尖擦過他唇角的觸感還殘留在神經(jīng)末梢,那種帶著侵略性的溫柔,比玄力鞭撻更讓他屈辱。
洞外傳來夜風(fēng)穿過石縫的嗚咽,像極了狼族被圍剿時幼崽的哭嚎。凜夜的視線落在石床邊的碎瓷片上——那是今早盛肉湯時摔碎的碗,他趁蘇燼瑤不注意,偷偷藏了塊邊緣最鋒利的殘片,此刻正硌在他大腿內(nèi)側(cè)的獸毛里。
她睡得很沉,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凜夜慢慢撐起上身,膝蓋壓在獸皮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看見她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投出扇形陰影,完全沒有白日里的鬼畜強(qiáng)勢。如果現(xiàn)在動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感到心臟狂跳。他想起父親被鐵鉤穿透喉嚨的瞬間,想起妹妹被人類拖走時撕心裂肺的哭喊。復(fù)仇的火焰在胸腔燃燒,驅(qū)使著他摸向大腿內(nèi)側(cè)的碎瓷片。
指尖觸到冰冷的瓷片,割傷的舊痕傳來刺痛。他深吸一口氣,像潛伏在雪地里的孤狼,悄無聲息地滑下床。獸皮在他腳下發(fā)出極輕微的皺褶聲,他立刻頓住,看見蘇燼瑤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呼……”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凜夜的瞳孔驟然收縮。機(jī)會!他握緊碎瓷片,尖銳的邊緣劃破掌心,滲出血珠滴在石地上。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空氣中彌漫著她身上特有的雪松香,混雜著礦洞的潮濕氣息,形成一種讓他焦躁的味道。
距離她的咽喉只有三寸。他能看見她后頸纖細(xì)的絨毛,看見她玄色衣領(lǐng)滑落露出的半截鎖骨。碎瓷片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他屏住呼吸,手臂猛地?fù)]下——
就在指尖觸到她皮膚的剎那,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攥緊了他的心臟!凜夜感覺自己像被扔進(jìn)滾筒,意識瞬間被拽離身體。純白的空間在眼前炸開,金色電流如蛛網(wǎng)般纏繞住四肢,機(jī)械音在腦海中轟鳴:“擅殺契約者,一級懲罰啟動。”
“呃啊——!”他在純白空間中弓起身體,電流竄過生殖腔外圍皮膚,像無數(shù)根細(xì)針同時扎入皮肉。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卻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壓抑的悶哼。他看見自己的身體在現(xiàn)實(shí)中劇烈抽搐,碎瓷片“當(dāng)啷”落地,驚醒了沉睡的蘇燼瑤。
“醒了?”她撐著下巴坐起來,黑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她看著凜夜僵在原地,指尖還保持著揮擊的姿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殺我?”
凜夜的意識在現(xiàn)實(shí)與純白空間中反復(fù)拉扯。電流強(qiáng)度陡然增加,他感覺皮膚像被烙鐵燙過,渾身肌肉緊繃得快要斷裂。“滋滋”的電流聲在耳邊炸響,他看見自己在純白空間中跪倒在地,雙手被無形的鎖鏈反綁在身后,被迫保持著屈辱的跪姿。
“人類……雜碎……”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現(xiàn)實(shí)中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汗水浸透了他的獸皮衣衫,順著鎖骨的契約印記滑落,在石地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蘇燼瑤慢悠悠地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石地上,走到他面前。她蹲下身,指尖挑起他汗?jié)竦你y發(fā),語氣帶著戲謔:“感覺怎么樣?契約反噬的滋味。”
純白空間中的電流終于減弱,凜夜像被抽走所有力氣,癱軟在地。現(xiàn)實(shí)中的他也膝蓋一軟,跪坐在地,琥珀色的豎瞳里充滿血絲,混合著屈辱與不甘。他看著蘇燼瑤的笑臉,第一次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這不是玄力,這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邪術(shù)!
“為什么……”他的聲音沙啞,“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蘇燼瑤輕笑一聲,指尖劃過他鎖骨的契約印記,那里正發(fā)燙發(fā)紅。“我是什么不重要,”她湊近他耳邊,溫?zé)岬臍庀⒋档盟嵌鷣y顫,“重要的是,你該記住自己的身份。”
凜夜猛地抬頭,想咬她的指尖,卻被她先一步捏住下巴。她的力道很大,捏得他下頜生疼,被迫與她對視。他看見她黑瞳深處映著自己狼狽的模樣,銀白的狼毛凌亂,嘴角還掛著因痛苦溢出的涎水。
“記住,”她一字一頓地說,“在我面前,你沒有反抗的資格。”
純白空間中的懲罰徹底結(jié)束,凜夜渾身脫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現(xiàn)實(shí)中的他也撐不住身體,向前栽倒,額頭撞在石地上發(fā)出悶響。他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汗味,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那是電流灼燒皮膚留下的氣味。
蘇燼瑤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次只是小教訓(xùn)。”她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再敢動殺心,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凜夜趴在地上,視線模糊地盯著石縫里的青苔。疼痛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屈辱。他想起自己在純白空間中被迫下跪的樣子,想起那無法抗拒的電流懲罰,心臟像被冰錐刺穿。
他以為自己是狼族少主,就算被契約也能保持尊嚴(yán)。可現(xiàn)在他才明白,在這個神秘的人類女子面前,他所有的反抗都像個笑話。她不僅力量碾壓他,還擁有這種詭異的“邪術(shù)”,能在瞬間將他拖入地獄。
“滾回你的石床去。”蘇燼瑤的聲音帶著不耐。
凜夜沒有動。他像具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滴在冰冷的石地上。他想起火山溶洞里靠生食蜥蜴維生的三年,想起帶領(lǐng)殘部突圍時被鐵鉤撕裂鎖骨的劇痛,那些痛苦都比不上此刻的萬分之一。
“聽不懂人話?”蘇燼瑤彎腰拽住他的狼耳,用力一擰。
“嘶——!”凜夜痛得倒吸涼氣,被迫抬起頭。他看見她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冰冷的警告。他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他用盡全力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每走一步,大腿內(nèi)側(cè)的肌肉都在抽搐,提醒著他剛才的懲罰有多真實(shí)。他爬回石床,背對著蘇燼瑤躺下,將臉埋進(jìn)冰冷的石縫里。
洞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被烏云遮住,礦洞內(nèi)一片漆黑。凜夜能聽見蘇燼瑤重新躺下的聲音,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可他再也無法入睡,身體還在因余痛而顫抖,腦海里反復(fù)回放著純白空間中的場景。
那金色的電流,那屈辱的跪姿,那冰冷的機(jī)械音……
他閉上眼,琥珀色的豎瞳里映不出任何光亮。他曾以為只要保住族人,就算被契約也能忍。可現(xiàn)在他開始懷疑,跟著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人類,狼族真的能迎來希望嗎?
還是說,他們只是從一個地獄,掉進(jìn)了另一個更深的地獄?
石床另一側(cè),蘇燼瑤緩緩睜開眼。系統(tǒng)面板在她眼前浮現(xiàn),懲罰記錄清晰可見。她看著面板上凜夜的情緒波動曲線——從暴怒到恐懼,再到此刻的絕望,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真是個倔強(qiáng)的狼崽子。”她低聲嘀咕,翻了個身,將臉埋進(jìn)獸皮里。雪松香包裹著她,帶著一絲屬于凜夜的、淡淡的硝煙味。
礦洞深處傳來老狼人咳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凜夜蜷縮起身體,用狼尾蓋住頭,試圖隔絕外界的一切。可無論他怎么躲,鎖骨處的契約印記都在發(fā)燙,像一個永遠(yuǎn)無法擺脫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