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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嫁壽王

晏希瀾猛地睜開眼。

碧桃帶著哭腔的聲音,第三次在耳邊響起:“……夫人那邊催第三遍了……”

“閉嘴!”晏希瀾厲聲喝道。

碧桃嚇得一個哆嗦,瞬間噤聲,驚恐地看著床上坐起的小姐。

晏希瀾捏緊雙手,作者寫得也夠陰的。

那我也得玩陰的!

就先把在牢房的憋的委屈發泄一通!不然遲早憋死!

她沒等碧桃催促,也沒等王氏派人來請。

她抬腳,目標明確地朝著王氏居住的主院走去。

主院花廳,熏香裊裊。

王氏正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地吹著浮沫。

旁邊坐著精心打扮、眼角眉梢都帶著幸災樂禍的晏嬌嬌。

母女倆正低聲說著什么。

“砰!”

虛掩的廳門被一腳踹開!

晏希瀾的身影逆著光,出現在門口。

王氏手一抖,茶水濺出些許。

“晏希瀾!你放肆!”王氏反應過來,厲聲呵斥,“誰給你的膽子擅闖主母院落?還有沒有規矩!”

“規矩?”晏希瀾一字一頓,“這東西,對一個明知道要去送死的人來說,值幾個錢?”

王氏和晏嬌嬌都愣住了,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

晏希瀾往前逼近一步,“我的命,在你們眼里,是不是就賤如草芥,只配用來填那個克妻王爺的坑?只配用三天,然后像塊破抹布一樣丟掉?”

“住口!休得胡言!”王氏臉色發白,厲聲呵斥。

“是不是胡言,母親和姐姐心里最清楚!我晏希瀾,一個無足輕重的庶女,替嫁過去,橫豎不過三日!我活著,是替晏府遮羞的擋箭牌;我死了,是替姐姐擋災的替死鬼!從頭到尾,我的死活,重要嗎?你們在乎嗎?”

她的目光轉向晏嬌嬌:“姐姐,你捏著帕子哭什么呢?是哭我這個替你赴死的妹妹可憐,還是……在哭你自己差點就要去跳那個火坑了?現在妹妹替你去了,你是不是該開心地笑出來才對?”

晏嬌嬌臉上那點悲戚有點掛不住。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母親若覺得我敗壞門風,罪無可赦,大可現在就請家法,打死我。或者,干脆點,勒死我也行。省得我明天上花轎,還得多喘三天的氣。”

廳中里的燭火噼啪作響。

“來人。”王氏的聲音干澀沙啞,“帶三小姐回房,好好伺候她梳洗更衣,準備,明日出閣。”

幾個婆子戰戰兢兢地上前。

晏希瀾嗤笑一聲,跟著婆子往外走。

嗩吶聲依舊刺耳,花轎顛簸得讓人心煩。

紅蓋頭下,晏希瀾翻了個白眼。

流程?

呵,姐熟得很!

沒有賓客喧嘩,只有壓抑的死寂。

紅綢掛得比上次更敷衍。

“王妃請。”還是那兩個棺材臉嬤嬤。

晏希瀾這次沒等她們動手,自己一把掀開了礙事的紅蓋頭。

動作干脆利落,把旁邊一個捧燭臺的小丫鬟嚇得手一抖。

“帶路吧,嬤嬤。”她聲音清亮,帶著點不耐煩,“聽竹院是吧?我認得路。走快點,餓了。”

嬤嬤們的棺材臉上終于裂開。

眼神里充滿了“這新王妃是不是腦子有病”的驚疑。

怎么像來收租的?

晏希瀾才不管她們想什么,自顧自提著沉重的嫁衣裙擺,大步流星就往聽竹院的方向走。

熟門熟路,能精準繞過上次差點絆倒她的那道門檻。

聽竹院,依舊清冷。

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

“王妃請在此安歇,王爺……”嬤嬤的話還沒說完。

“政務繁忙,知道了。”晏希瀾利落地截斷她,一腳踢掉腳上那雙能把腳趾頭擠變形的繡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

她目光在空蕩蕩的屋子里掃了一圈,精準地落在桌上。

那里擺著幾盤王府標配的精致點心和一壺酒。

“行了行了,你們下去吧。”她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哦對了,給我弄點吃的來,要快。這點心看著就甜得齁死人,難以下咽。”

這嫌棄王府點心的王妃,嬤嬤們也是頭一回見。

“還有,”晏希瀾一屁股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姿態極其不雅地翹起一條腿,晃了晃光著的腳丫子,“打盆熱水來,要燙點又有點溫溫的,腳疼。”

嬤嬤的職業素養瀕臨崩潰,僵硬地行了個禮,退下了。

世界終于清凈了。

晏希瀾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這間新房。

跟上一次輪回幾乎一模一樣。

冰冷、空曠、毫無人氣。

她走到床邊,伸手撫過那雕花的床柱。

觸感冰涼堅硬,上面的纏枝蓮紋路清晰。

書中明明寫夏翰云出關,每次,嬤嬤都說他政務繁忙。

第一次嫁過來,忙著跑完劇情回家,忽視了這一點。

晏希瀾正細細思考其中的原委。

“王妃,熱水來了。”一個低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晏希瀾猛地回神。

老仆依舊垂著頭:“王妃慢用。”

說完,就準備帶著小丫鬟退下。

“等等。”

老仆和小丫鬟都停住了腳步。

晏希瀾的目光落在老仆身上:“你叫什么名字?在這王府當差多久了?”

老仆沉默了一下,聲音依舊沙啞:“回王妃,老奴姓李,賤名不足掛齒。在王府……有些年頭了。”

“有些年頭?”晏希瀾放下筷子,走到老仆面前。

“那前三位王妃在時,你也在聽竹院伺候?”

小丫鬟嚇得臉都白了,頭垂得更低。

老仆依舊沒有抬頭,聲音平板無波:“老奴……只是個灑掃的下等仆役,王妃們的起居,自有貼身的嬤嬤丫鬟伺候,輪不到老奴近前。”

“是嗎?”晏希瀾拖長了語調,“那……送她們上路的時候,你總該遠遠瞧見過吧?三天,可真短啊。”

“王妃!”小丫鬟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驚叫出聲,撲通跪了下來,“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老仆卻依舊沉默著。

過了好幾息,他才回答:“王妃說笑了。前幾位王妃……都是福薄,老奴只知安分守己,做好分內之事。”

“福薄?”晏希瀾嗤笑一聲。

她沒再逼問,只是揮了揮手,語氣恢復了之前的慵懶,“行了,下去吧。看著礙眼。”

老仆立刻拉著還在發抖的小丫鬟,腳步比來時快了許多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晏希瀾一人,還有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

晏希瀾拿起湯匙,慢慢攪動著碗里的雞湯,熱氣氤氳著她的眉眼。

晏希瀾慢條斯理拔下銀釵。

沒毒。

雖然沒到第三天,但小心使得萬年船。

就算可以無限死,但這么死起來,遲早得瘋!

她夾起一塊燉得軟爛的雞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清晨,壽王府。

晏希瀾頂著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坐在梳妝臺前,對著模糊的銅鏡齜牙咧嘴。

鏡子里那張臉,清秀是清秀,就是眼底那兩圈青黑,活像被人揍了兩拳。

“嘖,這王府的床板,比晏府的還硌人。”她嘀咕著,隨手拿起一根樸素的銀簪,三下五除二把長發挽了個隨時會散架的發髻。

推開聽竹院的門,外面候著的兩個嬤嬤嚇了一跳,顯然沒料到新王妃這么不拘小節。

“王妃,您這是……”其中一個圓臉嬤嬤怯生生地問。

“考察民情,體察王府疾苦。”

晏希瀾大手一揮,說得冠冕堂皇,抬腳就往外走。

兩個嬤嬤面面相覷,慌慌張張跟上去:“王妃!王妃您不能隨意出院子!這不合規矩!得稟告王爺。”

“規矩?”晏希瀾腳步不停,嗤笑一聲,“規矩是給人定的,姐現在是個死人預備役,守那玩意兒干嘛?嫌死得不夠快?趕緊的,帶路!去王府后門最近的側門!”

嬤嬤們快哭了。

這新王妃說話顛三倒四,行事瘋瘋癲癲,還帶著一股子“你敢攔我我就躺地上訛你”的混勁兒。

最終,在晏希瀾“不帶路我就自己亂闖,撞進王爺書房算你們的”的威脅下,一個膽子稍大的嬤嬤白著臉,把她領到了一處僻靜的角門。

“王妃,您……您真要出去啊?外面人多眼雜,萬一遇了什么人,老奴不好交差。”嬤嬤支支吾吾的。

“沖撞?”晏希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行了,你倆回去,該干嘛干嘛。有人問起,就說王妃我夢游去了,或者……就說我思念家鄉,出門找根歪脖子樹吊吊脖子,排解一下愁緒。”

不等兩個嬤嬤反應過來。

晏希瀾已經呲溜一下鉆出了角門。

她深吸一口氣,混雜著早點攤的煙火氣,此刻在她聞來是如此親切。

晏希瀾直奔西城門,在那里雖然被抓過一次,但也最熟悉。

目前,當務之急就是找活路,死著是真難受!

當然,哪家鋪子的小吃好吃,也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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