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仗義
- 三章必死,我在套娃穿書文改劇情
- 陽光開朗小屁孩
- 2578字
- 2025-07-19 13:51:42
西市口最大的酒樓“桃源仙境”人聲鼎沸。
二樓臨街雅座,柳依云姿態嫻靜地煮著茶,茶香裊裊,與樓下的喧囂格格不入。
樓下廣場上,一隊身著桃紅舞衣的舞姬正魚貫而出,準備獻藝。
領舞的女子身段窈窕,面容清麗,正是沈茹月穿入的那本書《梧桐鎖清秋》的女主角李青青。
舞樂閉,一個油頭粉面的富家公子,帶著幾個同樣流里流氣的家丁,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擠到了臺前。
“這小娘子,身段真叫一個軟!”
為首的公子哥兒,正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兵部侍郎家的獨子劉子豪。
他上下打量著李青青,“跳得不錯!過來,陪本公子喝一杯!賞錢少不了你的!”
李青青連連后退:“公子自重,奴婢只獻藝。”
“獻藝?裝什么清高!”劉子豪嗤笑一聲,伸手就去拽李青青的胳膊,“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給臉不要臉?”
旁邊的舞姬們嚇得瑟瑟發抖,無人敢上前。
“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扭扭捏捏裝什么清高?不就是個供人取樂的玩意兒!”趙衙內一臉淫笑,另一只手竟要去摸李青青的臉,“陪爺喝一杯,這事兒就過去了,不然……”
“衙內!衙內饒命!奴婢真的不會喝酒。”李青青哭喊著掙扎。
周圍的食客大多噤若寒蟬,少數面露不忍,卻無人敢上前。
掌柜的在一旁搓著手,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這混亂當口,一個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住手!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有王法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沈茹月一身素雅月白襦裙,發髻間只簪一枚白玉簪,款款而來,走到臺前。
她柳眉倒豎,擋在李青青身前:“劉公子,請自重!李姑娘是正經獻藝的舞姬,不是你府上的玩物!”
劉子豪看清沈茹月面容后,笑說:“喲!又來一個更標致的!爺今日真是走了桃花運!怎么,想學人家英雄救美?行啊!替她喝,還是替她陪?”
沈茹月氣得臉色微紅,強裝鎮定:“天子腳下,豈容你放肆!你再不放手,我即刻報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趙衙內竟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
趙衙內嗤笑一聲,松開李青青,反而逼近沈茹月,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報官?你報啊!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管爺的閑事?”
趙衙內另一只手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錦繡荷包,摔在沈茹月腳邊,“賊喊捉賊?這荷包里的五十兩金葉子,還有我娘傳家的羊脂玉佩,剛才還在我懷里,怎么轉眼就到你身上了?定是你這賤婢趁亂偷了!人贓并獲!給爺拿下!”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沈茹月又驚又怒,手腕被捏得生疼,掙扎間鬢發散亂,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
“偷竊貴重財物,按律當送官究辦,輕則黥面流放,重則杖斃!”趙衙內得意洋洋,聲音拔高,“不過,本公子心善,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你若肯乖乖跟了本公子,做個小,今日之事,爺便大發慈悲,既往不咎!如何?”
“好一個既往不咎!好一個以身相許!”
柳依云不知何時已從二樓下來,站在了沈茹月身前。
“柳依云?”趙衙內看清來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極其輕蔑和惡意的笑容,“嘖嘖,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壽王府的柳侍妾啊?”
“怎么?不在壽王府好好伺候你的王爺,跑出來學人主持公道了?一個玩意兒罷了,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趙衙內搖著折扇,滿臉鄙夷,“你這種身份,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也配在爺面前指手畫腳?爺玩過的侍妾比你頭發的都多!識相的趕緊滾開,別妨礙爺抓賊!”
“原來是壽王的侍妾啊”
“一個侍妾,得寵嗎?”
“我看不,一個人出來,連個丫鬟都沒帶。”
“自取其辱罷了。”
晏希瀾撥開擋在前面看熱鬧的人,端著瓜子碟慢悠悠地踱步過來。“喲,好熱鬧啊。這是唱哪出?強搶民女不夠,還改行栽贓陷害,外加人身攻擊了?”
趙衙內一看來人,先是一愣,然后指著晏希瀾的鼻子:“哈!我當是誰!這不是被壽王爺親自休棄出門的晏三小姐嗎?怎么,棄婦也來湊熱鬧?一個被休的下堂婦,一個沒名分的侍妾,你們倆湊一起,倒是絕配!怎么,想抱團取暖啊?”
棄婦二字,引得圍觀人群一陣竊竊私語和低笑。
晏希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將手里的瓜子碟“啪”地一聲,重重拍在旁邊一張空桌上。
“我是晏希瀾。被休了,不假。”
“柳姑娘是侍妾,也不假。”
“可那又如何?”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看客:
“流言蜚語,不妨礙我知律法,識公理!”
“一紙休書,抹不掉我眼中看到的不平!”
“一個名分,更蓋不住柳姑娘此刻站出來的勇氣!”
“趙衙內!你當眾調戲舞姬,是為不仁!”
“憑空誣陷沈姑娘偷竊,是為不義!”
“口出惡言,肆意侮辱他人身份,是為無禮!”
“仗勢欺人,視王法如無物,是為無法!”
趙衙內一怔。
“我晏希瀾今日站在這兒,不為別的,就為問一句——”
“這朗朗乾坤,大夏律法之下,難道就容得你這等不仁、不義、無禮、無法之徒,在此肆意妄為嗎?!”
沈茹月站在一旁,臉上的柔弱幾乎要維持不住。
她看著晏希瀾瞬間奪走了所有的關注和道義高點,自己精心設計的挺身而出的戲碼被攪。
這風頭,本該是她的!
“你……你胡說什么!”趙衙內終于反應過來,指著晏希瀾,“一個棄婦,也敢妄議律法?你算什么東西!”
“我算什么東西?”晏希瀾冷笑一聲,“我算你祖宗!你今日所作所為,在場百千雙眼睛看著!你誣陷沈姑娘偷竊,證據呢?空口白話就是證據?你強逼李姑娘為妾,眾目睽睽就是鐵證!要不要我現在就替你敲登聞鼓,請京兆尹、請刑部、請大理寺,當著滿城百姓的面,好好斷一斷你這無法無天的官司?!看看是你侍郎爹的官帽子硬,還是大夏的律法鐵條硬!”
趙衙內爹是侍郎不假,但也經不起這么鬧啊!
場面一時僵持。
醉仙居三樓,攬星閣。
此處視野極佳,可將樓下大堂的紛爭盡收眼底。
太子夏暻行執著琉璃酒杯。
他輕啜一口酒,目光轉向旁邊面無表情的夏翰云。
“三弟,你這前王妃,當真是出人意表啊!被休了,不在府里哭哭啼啼,反倒跑出來行俠仗義?這風骨,這口才,嘖嘖,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難怪三弟當初護著她。呵呵,眼光獨到啊!”
夏翰云端坐如山,修長的手指搭在冰冷的紫檀木椅扶手上,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開口:“太子殿下說笑了。晏氏言行,與臣弟無關。”
大皇子夏御臨站在另一側窗邊,負手而立。
他對樓下的鬧劇興趣缺缺。
趙衙內被晏希瀾一番話懟得臉色鐵青,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周圍的議論風向也開始悄悄轉變。
“這晏三小姐,說得在理啊!”
“是啊,趙衙內也太不像話了!”
“人家就算被休了,這話也沒錯啊!調戲人姑娘還有理了?”
趙衙內惱羞成怒,指著晏希瀾,吼道:“晏希瀾!你少在這里妖言惑眾!你一個被休的棄婦,有什么資格!”
“她沒資格,本王有嗎?”
眾人回頭。
只見樓梯口處,壽王夏翰云不知何時已走下三樓,正緩步而來。
趙衙內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