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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歸途·血色殘陽

晨霧漫過官道時,林野的馬匹突然打了個響鼻。他勒住韁繩,望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城門,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上面還沾著血魂宗地宮里的霉味,銅爐爆炸時的熱浪仿佛仍在灼燒掌心。

“少主,進城后先找家客棧落腳吧。“陳九從后方趕上,玄色勁裝的下擺沾滿露水。他懷里抱著蘇小滿,少女蜷成小小一團,臉頰終于有了血色,卻仍攥著林野的衣角不肯松手。

林野點頭,目光掃過街邊賣包子的攤位。蒸汽升騰中,他忽然想起昨夜蘇小滿復活時的場景:白光裹著她的身體,睫毛顫動時像只破繭的蝶。此刻她安靜地睡著,全然不見地宮里那副人形異獸的可怕模樣。

“林野……“蘇小滿突然呢喃一聲,手指抓得更緊。他低頭看去,發現她額頭沁出冷汗,夢里似乎仍在掙扎。

血魂宗的余孽

入夜后,雨絲又飄了起來。林野站在客棧窗前,看著樓下晃動的燈籠——那是血魂宗余黨的標記,紅紙糊的燈籠上畫著骷髏,在雨中搖曳如鬼火。

“少主,東南方向有異獸波動。“陳九推門進來,手里捏著塊帶血的布條,“是窮奇的爪印,還有梼杌的犬尾毛?!?

林野摸向腰間的蠱雕蛋,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宿主附近存在“血魂宗余孽“,是否啟動“簽到“功能?】

【獎勵:上古異獸·混沌(成年體)】

他手指剛觸到蛋殼,蘇小滿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林野,別去?!八蝗熳诖步?,黑眸里映著跳動的燭光,“他們故意引你過去。“

林野轉身,看見她手腕上的刀疤——那是地宮里被煉魂管刺穿的痕跡,此刻結著粉色的新肉。他想起昨夜系統提示的“宿主生命力剩余:7%“,喉嚨突然發緊。

“我得去?!八纤蛞?,窮奇的爪印在泥地上延伸向城外,“他們抓了賣包子的老張頭,我不能見死不救?!?

混沌的現世

雨越下越大,林野踩著泥濘奔向城隍廟。窮奇蹲在廟門口,翅膀被雨水打濕,正用爪子扒拉地上的尸體——正是賣包子的老張頭,胸口插著根帶倒刺的毒箭。

“又是血魂宗的毒箭!“林野蹲下身,指尖剛碰到老張頭的脈搏,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他翻身滾開,三支毒箭“篤篤“釘在柱子上,箭尾的骷髏標記被雨水沖得發白。

“少主小心!“陳九從房梁上躍下,劍刃劈開雨幕。林野趁機摸出震魂鈴,改良后的鈴音混著雨聲,震得廟門“哐當“作響。

血魂宗主的聲音突然在雨中響起:“林野,你毀我血魂宗,今日就用你的命來償!“他站在廟后的樹上,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左眼纏著的布條滲出暗紅血跡。

林野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契約法陣。血珠落地的剎那,混沌從虛空中現形——那是只形似狗的異獸,卻長著六只腳、四只翅膀,混沌的現世混著腥風撲向血魂宗主。

“混沌,上!“林野大喊,系統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簽到成功!獲得上古異獸·混沌(成年體)】

【宿主生命力剩余:5%】

混沌的六足踏碎雨幕,四只翅膀扇起帶著腥味的狂風。血魂宗主冷笑一聲,從袖中摸出塊黑色石頭:“相柳,出來吧!“

相柳的毒液

九頭蛇身的異獸從石頭里鉆出,毒液從嘴里噴出來,所過之處,青磚“滋滋“冒煙。林野被毒液逼到墻角,后頸的傷口火辣辣地疼,那是昨夜被毒針擦過的舊傷。

“少主,接著!“陳九突然扔來包東西。林野接住一看,是包雄黃粉——老張頭生前賣的驅蛇藥。他抓起把粉末撒向相柳,毒蛇的腦袋頓時縮成一團。

“震魂鈴!“林野大喝一聲,鈴聲混著雨聲撞向相柳。異獸發出痛苦的嘶吼,九個腦袋撞向廟墻,磚石簌簌掉落。

血魂宗主趁機撲來,毒箭直指林野咽喉。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蠱雕蛋,卻見蘇小滿突然從雨中沖來,手里握著根燃燒的木棍:“林野,接著!“

玉佩的覺醒

木棍砸在血魂宗主身上,火苗“轟“地竄起。林野趁機將掌心的法陣按向他的胸口,契約紋路亮起的瞬間,他感覺有股溫暖的力量順著經脈游走——那是混沌的力量,正在吞噬血魂宗主的魂火。

“不!“血魂宗主慘叫著后退,卻被混沌的六足纏住。林野摸出玉佩,白光映出他蒼白的臉——生命力只剩3%,系統提示音在腦中瘋狂閃爍:

【檢測到宿主生命力低于5%,是否啟動“狂暴模式“?】

【警告:狂暴模式將消耗全部生命力,宿主可能死亡】

他盯著血魂宗主,手指懸在“確認“鍵上。蘇小滿突然撲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林野,不要!“她的眼睛里映著跳動的火光,像極了地宮里銅爐爆炸時的白光。

“我沒事。“他扯開她的手,卻見陳九已經將劍架在了血魂宗主脖子上。老張頭的尸體旁,混沌正用爪子扒拉毒箭,六只腳踩出一個個小水洼。

雨后的黎明

雨停了,晨光穿透云層照在城隍廟的廢墟上。林野躺在陳九懷里,看著混沌將血魂宗主吞進肚里。蘇小滿跪坐在他身邊,手里捧著玉佩——白光已經暗了,卻仍帶著她的體溫。

“少主,你的傷……“陳九的聲音發顫,手指碰到林野后頸的傷口,涼得像冰。

林野想笑,卻咳出血來。他摸著懷里的蠱雕蛋,系統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完成簽到任務,獎勵:生命力恢復至8%】

【檢測到新簽到地點:御獸宗后山,是否立即傳送?】

他盯著蘇小滿,她正沖他笑,黑眸里映著他的影子,像從前一樣。

“回家?!八f,“回御獸宗。“

遠處,天機閣的少年站在樹梢上,看著他們的背影。他摸了摸腰間的令牌,突然笑起來——閣主說的沒錯,林野果然是個變數。

而血魂宗的廢墟下,塊黑色的石頭正泛著微光,器靈的聲音在石頭里回蕩:“等著吧……河圖洛書的封印,遲早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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