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即將轉移
- 末世:這份榮光我不會獨享
- 砵蘭街東叔
- 4128字
- 2025-07-26 15:30:30
這已經不是軍犬,這簡直是一臺活生生的、四足殺戮機器!
為首的一名士兵上前一步,他沒有佩戴頭盔,露出一張年輕而堅毅的臉,肩上扛著二級士官軍銜。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背著大型通訊設備的通訊兵。
“第三班班長,周海,率全班十名戰士,向您報到!”他的聲音,如同出鞘的利刃。
“通訊兵,林濤,向您報到!”
“ K9單位,‘黑牙’,待命中。”
那頭名為“黑牙”的巨犬,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耳朵動了動。
它那雙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竇歡。
它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反而慢慢地走上前,用它那巨大的頭顱,輕輕地、試探性地蹭了蹭竇歡的手。
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絕對的親近與臣服,通過這個簡單的動作,傳遞了過來。
竇歡伸出手,撫摸著黑牙那覆蓋著堅硬短毛的脖頸。
感受著手掌下那澎湃的生命力與力量,他的嘴角,終于逸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一個完整的、滿編的步兵排,就此成型!
三個戰斗班組,一個負責突擊與攻堅(一班),一個負責正面防御與陣地戰(二班),一個負責偵察、滲透與特種作戰(三班)。
一個由他、周海、陳澤文、李龍以及通訊兵林濤組成的、高效的指揮小組。
再加上后勤、管理、情報分析(幸存者)……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真正的末世武裝集團的雛形,已經在他手中,悄然建立。
竇歡的目光,越過眼前的精銳士兵和鋼鐵巨獸,投向了更遠的地方。
這座大學城,只是一個新手村。這座城市,也只是一個副本。在這顆已經面目全非的星球上,還有更多、更強大的怪物,更險惡的環境,以及……更復雜的、由幸存者組成的勢力。
他的道路,還很長。
“周海。”竇歡的聲音,將新任的三班長從肅立中喚醒。
“到!”
“你的班組,即刻投入戰斗。任務目標,商業中心地下停車場。那里有一批被困的載具和物資,我要你們在天黑之前,把它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保證完成任務!”周海的回答,干脆利落。
他轉身,對著自己的部下一個手勢。
“黑牙,索敵!”
那頭巨獸般的軍犬,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四足發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消失在了建筑物的陰影之中。十名三班士兵,緊隨其后,他們的動作悄無聲息,配合默契,如同一群融入了黑暗的獵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竇歡接通了公共頻道。
“一班、二班,清剿任務暫停。收縮防線,返回基地休整。準備接收新裝備。”
他的手中,已經握住了開啟下一個時代的鑰匙。而他要做的,就是用這把鑰匙,去打開一扇通往更高權力與更強力量的大門。
他的內心,更是波瀾不驚。
咒罵聲很快被另一種更原始、更絕望的聲音所取代。
那是骨骼被硬生生折斷的脆響,是血肉被撕裂的悶響,以及一聲被瞬間掐斷在喉嚨里的凄厲慘叫。
然后,世界重歸死寂。
那扇窗戶,像一只空洞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下方這支冷酷的隊伍。再沒有聲音從里面傳出,仿佛剛才那場短暫而丑陋的鬧劇,只是末世廢墟中一縷無足輕重的塵埃,悄然落下,未曾激起半點漣漪。
小隊里的幾名新兵,臉色有些發白,握著槍的手指骨節繃緊。
他們是戰士,卻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面對這種因見死不救而導致的死亡,以及死亡前那惡毒的人性反噬。
這比直面喪尸的獠牙,更讓人心頭發冷。
“看什么?”
竇歡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看一個蠢貨如何用自己的愚蠢,為我們的清剿行動掃清最后一個障礙嗎?繼續前進。記住你們的使命,不要被無關緊要的情緒左右。”
他的話語像淬了冰的鋼針,扎進每個人的耳朵里。殘酷,卻有效。
隊伍再次啟動,機械而精準地清理著樓道里的每一寸空間。
槍聲被消音器壓制得沉悶而短促,喪尸倒下的聲音微不可聞。
他們就像一群行走在人間地獄的幽靈,高效地收割著亡者。
李龍跟在竇歡身后,看著他挺拔如槍的背影,他忽然明白了,指揮官所說的“責任”,究竟是何種分量。
那不是對某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對整個“活下去”這個最終目標的責任。
任何阻礙這個目標的人或事,都將被無情地碾碎。
就如同當年他叫二營長拿出意大利炮,然后毫不留情的,開炮!
當他們清理完三樓,正準備向四樓推進時,異變再生。
這一次,不再是咒罵。
“求……求求你們……”
一個顫抖的、帶著哭腔的女聲,從四樓樓梯口拐角處的一扇門后傳來,那扇門被家具死死頂住,只留下一道窄縫。
“我們……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聽王哥的……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卑微的乞求。
緊接著,更多的聲音從其他門縫后響起,此起彼伏,匯成了一片哀鳴的海洋。
“軍爺!同志!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是豬油蒙了心啊!”
“我家里有孩子……孩子才五歲……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求求你們發發慈悲!”
“只要能救我們出去,我們什么都愿意干!做牛做馬都行!”
早上還隔著門板冷眼旁觀,甚至在心里附和著那個男人咒罵的幸存者們,在親眼見證了何為真正的絕望后,他們那點可憐建立在僥幸之上的尊嚴,被徹底擊碎了。
李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他看向竇歡,等待著他的命令。
竇歡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
他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整個小隊瞬間定在原地,如同二十尊沉默的雕像。
樓道里,只剩下幸存者們越來越響亮的哀求聲。
他們聽到了外面動靜的停止,以為這支隊伍又要像對待那個男人一樣拋棄他們,哭喊聲中頓時帶上了絕望的瘋狂。
竇歡就這么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
他在等待。
等待恐懼發酵,等待希望燃起又熄滅,等待他們在絕望的深淵里將最后一絲力氣也耗盡。
他需要的不只是一群被拯救的幸存者,他需要的是一群徹底被馴服的、懂得感恩的、絕對服從的綿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對門后的幸存者而言,都漫長如一個世紀。
哀求聲漸漸變弱,化作了低低的啜泣和壓抑的嗚咽。
就在他們即將徹底絕望的時候,竇歡終于開口了。
“李龍。”
“到!”
“帶人,清理出一條通道。把他們……帶出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仿佛經過深思熟慮后才下定決心的“不忍”。
“是!”李龍的回答,洪亮而有力。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沒有去挨家挨戶地開門,而是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清理了從樓梯口到樓下的所有喪尸,確保了通道的絕對安全。
然后,李龍走到四樓的樓梯口,用他那標志性的大嗓門吼道:
“都他娘的聽著!指揮官心善,決定救你們這群兔崽子!現在,自己把門打開,一個個給老子滾出來!誰敢亂,誰敢搶,老子當場就斃了他!”
門后的死寂,只持續了不到三秒。
“吱呀——”
一扇扇門被爭先恐后地拉開,仿佛生怕慢了一秒,這救贖的機會就會消失。
幸存者們從他們藏身的巢穴里涌了出來。
他們大多面黃肌瘦,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討好,身上散發著久未清洗的酸腐氣味。
他們看著眼前這些全副武裝、煞氣逼人的戰士,畏畏縮縮,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中年婦女,大概是之前那個被咒罵的“王哥”的妻子,她“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著竇歡的方向,一邊磕頭一邊哭喊: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救命之恩!王海那個天殺的,他不是人!他該死!我們都勸過他,是他自己找死啊!跟我們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她身邊的幾個鄰居,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撇清著自己與死者的關系,仿佛多說一句,就能洗刷掉自己曾經的冷漠。
人性的丑陋,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竇歡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群螻蟻。
他沒有理會那個跪地的女人,只是對李龍下令:“清點人數,帶他們回臨時基地。”
……
當這批新解救的幸存者被帶回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那些早先被救回的人,看著這些新來者臉上的那種劫后余生、近乎虛脫的表情,眼神里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優越感。
他們雖然同樣朝不保夕,但至少,他們比這些人更早地登上了這艘名為“希望”的方舟。
下午四點,太陽的毒焰稍稍收斂,在天邊涂抹開一片病態的橘紅色。
竇歡將所有幸存者,包括羅成在內,全部召集到了基地的空地上。
近兩百人,黑壓壓地站在一起,卻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站在一輛越野車車頂上的年輕身影。
“情況有變。”
竇歡的聲音,通過一個便攜式擴音器,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這里,已經不再安全。我們必須立刻轉移。”
人群中,立刻泛起一陣壓抑的騷動。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有吃有喝、有軍隊保護的地方,現在卻要離開?去哪里?外面那吃人的世界,何處是家?
“肅靜!”
陳澤文帶著一班的戰士,槍口朝天,冰冷的殺氣瞬間壓制住了所有人的不安。
竇歡的目光掃視全場,緩緩說道:“我理解你們的恐懼。但你們必須明白一個事實——我們之所以能守住這里,是因為我們集中了力量。但同樣,我們聚集在一起,散發出的活人的氣息,就像是黑夜里的火炬,會吸引來無窮無盡的怪物。”
“今天,我們遇到了一只裂隙潛伏者。明天,就可能會有兩只,十只。甚至,是比它更強大的東西。”
“死守,等于坐以待斃。我們必須走,去一個更易守難攻,更適合長期生存的地方。”
他的話,條理清晰,邏輯嚴密,讓那些剛剛升起疑慮的幸存者們,漸漸冷靜下來。
“指揮官,我們去哪?”羅成作為幸存者的代表,適時地站出來問道。
“理工大學, 22教學樓”竇歡指向北面,“那里樓體堅固,樓層高,視野開闊。最重要的是,它只有一個主要出入口,便于我們建立永久性的防御工事。”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那里距離城市邊緣更近,一旦事不可為,也方便他帶領自己的嫡系部隊突圍。
“停車場里,有足夠的車輛。大部分是 SUV和家用轎車,足夠運走我們所有人。”竇歡繼續宣布著他的計劃,“現在,所有人聽我命令。以家庭為單位,或者自由組合,五到七人一組。
每組,領取三天的食物和飲水。然后由我的士兵,帶領你們前往停車場,分配車輛。”
“我給大家二十分鐘的準備時間。二十分鐘后,車隊準時出發。跟不上的,自己留下。”
最后那句話,冷酷得不帶一絲感情。
沒有人再有異議。
在絕對的力量和清晰的規劃面前,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服從。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整個基地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運轉起來。
分發物資,編組,在戰士們的引導下,幸存者們有條不紊地向著地下停車場移動。
登車的環節,將人性的反差,演繹到了極致。
上午那些在居民樓里哭爹喊娘、賭咒發誓的幸存者們,此刻表現得最為積極,也最為卑微。
“長官,我們這組人少,能不能讓我們先上車?我們不挑,小轎車就行!我們擠一擠!”
“兵哥哥,您辛苦了,喝口水!這是我們剛領的,您先喝!”
那個之前跪地磕頭的女人,此刻正拽著自己那個瘦小的兒子,拼命地往一輛看起來最結實的悍馬車邊上擠。
她看到負責維持秩序的李龍走了過來,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李長官,您看……我們孤兒寡母的,能不能就坐這輛車?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