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付出，他不希望和任何人有太多牽扯，一旦他認為自己把一切牽扯都斷干凈了，他必然走上死亡的道路。

這是那次在醫院進行的短暫會議進行談論的。

但微云目前有了一個有牽扯的對象，蔣悅，沒有誰能說清為什么偏偏是蔣悅做到了，而不是更早的公安局幾人，也不是后面來的鳳三。

不過終歸是看到了希望，出于種種原因，微云身邊幾個人都在公安局掛上了號，至于是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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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

微云聽到了小區里不少老人都在談論買點什么，整日熱熱鬧鬧的，樓下的楊奶奶買了些糖果，微云被分了幾塊，包裝很新穎，吃起來也不錯。

“我不知道這好不好吃，年紀大了，嘗不出什么味，你們小年輕應該能嘗出什么味，據說我孫女喜歡類似這種的糖……”

這些天聽了不少，錢大爺也在準備過年物品，包裝紅紅火火的，微云路過保安室的時候，還聽到他和不知家里哪位說著話，嚴肅中帶著縱容。

微云對此沒什么感覺，他感受不到所謂的年味，體會不到他們的心情，不過新年穿新衣等說法還是入了他的耳。他找了幾家裁縫店才找到一家同意的，為了留下好印象，去之前，他把飛飛洗得非常香，身上的毛都被吹炸開了。

小白鼠的衣服雖然小，但也要求精細，等了十天才收到裁縫店制好的新衣服，帶花紋的紅褂裹白色毛絨邊，內里是同樣的白毛，背上是新年的生肖繡，扣子則換成了拉鏈。

不過這是新年穿的，微云只讓飛飛試穿了一下，就收了起來，然后給她穿上了同時定制的藍色毛絨睡衣，背上是個老鼠腦袋，順手把一頂睡帽用小松緊帶給她固定在腦袋上。

抓起來打量了一番，微云把定制的其他東西拿過來，上面固定著毛絨枕頭的藍色小毯子被鋪在桌面上，把飛飛放上去，等她自己找了個姿勢趴著，微云把小被子蓋上去。退后幾步又回去打量，欣賞一番，微云很滿意。

順手就抓著毯子帶著飛飛進房間，把這一套擺在床頭枕邊，微云用手指拍拍飛飛的腦袋，跟她講著：“你在這待著，我去弄別的東西?！?

沒年味是一回事，吃好的又是一回事。

有了相較夠自己支配的現金后，微云并沒有購買太多東西，除了一點日常用品，房子里目前只有一個電煮鍋是明確屬于微云的。

這畢竟是他和飛飛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微云計劃自己做點好吃的來投喂飛飛，聽小區人說的時候，他就有了些許計劃，而現在就是實施的時候。

以防萬一，微云都是稍微放了點鹽，寧愿淡也不要重，淡了他還能放醋放辣椒油調味，重了就只能喝水了。

因為就他一個人，能多方便就多方便，把肉餡調好，拿著餃子皮，把肉餡和剝好的蝦仁放一起捏住，微云把鍋擦干凈，才倒油開始。

鍋貼幾乎完美，給了微云很大的鼓勵，他選擇嘗試炸東西，正好買了一些雞柳之類的，把鍋刷干凈又擦干凈，微云這次倒了半鍋的油，倒完才想起來目前就這一個鍋他會用。

微云真正做飯的機會不多，通常都是煮或者蒸，沒怎么動過油，第一次嘗試的鍋貼太過完美，以至于讓他想嘗試別的，但他邁步太大，一下子讓他開始思考并擔憂接下來怎么處理。

不過倒都倒了，微云選擇開始，等油熱然后下買的雞柳之類，想著這么多油，干脆全炸了好了。

但想歸想，微云始終是第一次一個人面對這么多熱油，他甚至看到了油冒出的熱氣，他怕被燙到，不敢拿著袋子直接倒，只能借著笊籬，往里面放了一些試探的，然后顫巍巍倒進去。

聽著滋啦滋啦的聲音，見沒濺出來，微云才試探靠近，把黏在一起的分開，白色逐漸變得金黃，微云松了口氣，看起來也不是很難。

思緒剛起，手背就被燙了下，微云立馬撒手往后跳，低頭看自己的手，見有一小塊紅，他急忙跑到水池邊沖水，又記著火候，微云沖了一會兒就急忙擦干，回來把已經變焦的撈出來。

等微云結束這場與廚房的戰斗時，飛飛已經自己從床上爬下來了，睡帽還在頭頂掛著，睡衣也在身上，看起來是適應了。

微云把她抓上桌，桌上時常放著飛飛的專屬小盤，往里面放了個鍋貼，然后自己盯著大部分都是紅褐色的炸物思考，難不成他不適合做飯，或者不適合碰油？

思忖著要不要學學廚藝，他可以隨便對付吃點，但飛飛是個小白鼠，本身吃的還不多，那不得吃更好點的。

門被敲響，微云拿起一個雞柳咬住，抬頭看去，鳳三打開了門，手里提著些東西。

他先打量了一番房子，才走進來關門，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小云，怎么沒看見有買過年的東西？”

微云指指飛飛：“買了，給她弄了幾身新衣服。”

“你自己的呢？”

“我不需要?！蔽⒃茡u頭，把嘴里的咽下去，雖然火候大了，但沒有焦味，還脆脆的，微云喜歡。他拿了個碗，往里面倒了些醋，夾了個鍋貼泡了幾秒，一口塞嘴里，“你要吃嗎？”

鳳三看了眼鍋貼的大小，看樣子還是微云自己捏的，他拿起一個，蘸了蘸碗里的醋吃掉：“有點淡，小云怎么想自己做了？”

還沒聽到回答，左手便傳來微弱的痛感，鳳三低下頭，那只小白鼠咬在他放在桌面的左手上。

微云伸手把飛飛抓過來，拍了拍她腦袋：“這不是都給你的，不許護食?！闭f著，就把她放回才吃了一半的鍋貼前，“你手沒事吧？”

微云起身，把醫藥箱拿出來，這是公安局那些人準備的，由趙帆送來的，養脖子上的傷口時他就用了一些。打開拿出里面的棉簽和酒精，拿起鳳三的左手，看了眼被咬的地方，微云拿棉簽蘸了酒精抹在傷口處，又拿出創可貼給貼上。

鳳三抓住微云的手，拇指摩挲了一下，房間內的氣溫不是很高，但也是溫暖的，但微云的手很涼：“怎么手這么涼？”

“手涼很正常啊?！蔽⒃剖栈厥?，把蓋子擰好，收進醫藥箱里并放回原位。

“要拆開看看嗎？專門給你準備的。”鳳三若有所思，他拍拍提過來的包裝盒，“猜猜里面是什么？”

微云看著這個包裝，鮮艷的紅色，根據自己這些天聽和看到的內容猜測：“糖？奶？還是堅果？”但包裝盒是不透明的，且上面的圖案不是品牌名以及祝福，只有一個金黃的福字。

“拆開看看?！兵P三往微云那邊推推。

近了，微云才注意到包裝盒上還有同色的花紋，長菱形和海浪的組合，他把盒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粉嘟嘟的大桃子。

桃子是這個季節的嗎？

微云一臉迷茫地把這兩個桃子拿出來擺在桌面，下面是兩個橙黃色的大芒果，依舊疑惑地拿出來。再下面是三個罐子，拿出來才看到里面是三種剝好的堅果，核桃仁、巴旦木和夏威夷果。

探頭看了眼包裝盒里，里面還有東西，微云繼續拿出來，六瓶酸奶和兩盒糖果，是在鳳三那吃到而他沒在超市、商場看到過的。

微云捏了捏桃子，拿起一個去洗干凈，掰成兩半遞給鳳三一半，自己咬著另一半含糊道：“過年禮盒？”

鳳三沉思片刻才開口：“算是吧?！?

“那我送你什么？”微云疑惑，他把最后一點桃子吃掉，往醋里放了幾個雞柳，泡了一會兒才夾起吃了，“你喜歡什么？”

“為什么要跟我算這么清？”鳳三聲音帶著委屈。

微云無視這個問題，見盤空了，把飛飛放地上讓她跑著玩，轉身拿著小盤去清洗，擦干凈又放回桌面。

“……那我想要和小云一塊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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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又來采購了。之前跟著買的人選了不少東西，鳳三跟著他一塊吃飯時，跟他說不要買那么多油炸和速食。

吸取教訓，微云這次專盯新鮮食材區，看人們都拿了什么，他也跟著拿什么。

鳳三戳著飛飛的腦袋，讓她離廚房遠點，拿著刀把該切片的切片，切塊的切塊，中午的食材大概處理好了，鳳三開始熱油。

看著抱著一塊菜葉就啃的小白鼠，鳳三忍不住疑問：“為什么偏偏她能行，我不行？”就算他不行，為什么劉真、趙帆、楚言他們也不行？怎么就偏偏是蔣悅呢？

蔣悅有什么特殊的嗎？

鳳三回憶著自己調查的內容，沒什么特殊的，他們幾個都是同類。

想不通關竅，鳳三回神，把肉倒進去翻炒。

微云提著東西回來，一袋袋堆在門口，讓自己擠進來并關上門，才朝著鳳三開口：“我照你說的，選了不少?！?

“先放那，我馬上過來。”鳳三把鍋蓋蓋上，洗了洗手才走過來，對上地上擺著的東西，他停在原地，“小云……你怎么想的？”

微云指了指綁在一起的一大長串蒜介紹：“我挺喜歡蒜的，這么多能吃完的?！闭f著，他又指了指旁邊一大兜子土豆和白菜，“這是路邊我瞧見的，便宜且大個，而且我也喜歡吃。”

“那這粉條呢？”鳳三指了指有微云一半高的粉條，“家里還有吧?！?

“不一樣?！蔽⒃茡u頭，他用手比劃了一番，“我看了，人家現場做了燉菜，粉條老寬了，我還嘗了點，好吃。”

“那這……”鳳三指了指明顯的肉袋以及露出的一點骨頭，“這是什么肉？”

“牛肉和豬排骨，可新鮮了，排骨我都沒讓幫忙處理?！蔽⒃朴X得自己這次做的非常完美，他可看了不少人的購買方式，這都是正常的，人家買的比他還多，感覺能直接買下一整頭豬回家呢！

鳳三沉默，他猶豫了一會兒道：“小云，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兩個人加一只小白鼠，要吃這些吃好久呢？”

“不會?！蔽⒃茡u頭反駁，“我算了的，用不了那么久的，很容易吃完的?！?

“那……”鳳三看了眼地面上還有他沒看出的食材，又看向非常自信的微云，他點點頭，選擇認可，大不了一天三頓他都各種放食材來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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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的房間缺少很多東西，最缺少的就是顯示時間的鐘表，不過最近鳳三一直在他這里吃飯，有他的手機和手表，微云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

把鳳三剛切好的牛肉片擺在桌子上，門被敲響，微云走到門口打開門，是蔣悅和楚言。

“嗨！”蔣悅招招手，“新年快樂，微云！”

“欸？新年快樂?！蔽⒃朴行┮苫螅€是回了句，他把門打開讓出位置。

“我可卡著點來敲門的，現在是新年第一天?！笔Y悅提著一箱酸奶和一袋子糖走進來，楚言把買的一個藍色閃燈花環放在微云頭頂：“新年快樂。”

微云把門關上，蔣悅已經坐在椅子上了，地上跑著完的飛飛也被她抓住放在了餐桌上。

“這是要吃火鍋嗎？”桌面上沒地了，蔣悅只能把手里提的放在比較顯眼的位置上。

“對啊。”微云把剩下的四瓶酸奶拿出來，正好一人一瓶分了，“你們要吃嗎？”

“吃，我吃。”蔣悅立馬伸手回著，“我現在不用吃減脂餐了。”

“那我也吃點吧?！背钥粗Y悅把小白鼠捏在手里玩，等微云去拿碗筷，才拍了下她手臂，“捏什么呢。”

“哎呦～”蔣悅躲了下，“沒事的，我來這里好幾次了，你看飛飛都沒反抗?！?

雖然最近的菜譜用到了很多餐具，但以防萬一，微云拿過來前，還是重新洗了一遍，擦干外面才放在蔣悅和楚言面前，調料也拿過來讓她們自行選擇。

鳳三把鍋端到桌上，里面是骨湯加火鍋底料，這鍋還是從他那邊拿過來用的，微云把剩下的食材擺好，然后坐下準備開吃。

把裹滿芝麻醬的肉片塞進嘴里，蔣悅又夾了一個明顯自己炸的丸子，含糊問著：“話說微云，你怎么想著半夜吃火鍋呢？”

“小云不知聽誰說的，”鳳三拿紙巾擦了擦嘴邊，解釋了一下今天異常的行為，“說什么新年要吃各種新食物，什么新鮮的、新做的，他信了，計劃了好一陣，今天的底料都是我親自做的?！?

“??？哈哈哈！”蔣悅愣了下才笑出來，“信了挺好啊，新年不就得弄點新玩意兒嗎。正好讓我大飽口福，這可是我的新年第一福?！?

楚言擰開瓶蓋喝了口酸奶，感覺好多了，才開口：“味道可以啊，還有嗎？”

“有，弄了不少，都擱冰箱放著呢。你要的話，吃完我給你想法整理出幾塊好看的?！兵P三見微云辣得人都懵了，幫他把瓶蓋擰開，舉著瓶子讓他喝。

吃完飯，蔣悅拉著微云吃最近的瓜，鳳三收拾餐桌，楚言跟著收拾碗筷，放進池子里，楚言回頭看了眼正給微云科普娛樂圈內部情況的蔣悅，收回視線道：“我或許知道為什么偏偏是蔣悅。”

鳳三動作頓住，他看向楚言，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無助與無措：“為什么？”

“我們兩個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背渣c了一句。

“她能有什么身份，不都一……”鳳三想到了內容上的一行字，或許蔣悅其他方面和他們兩個沒區別，但算上那行字，那蔣悅確實不再是他們兩個的同類。

楚言眼眸微瞇：“看起來你知道的比我多，這就是世家的渠道嗎？不過你渠道多也沒用，你不容易想到這里?！?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絲毫不關注廚房動靜的微云聽著娛樂圈里的事情忍不住連連驚訝：“真的嗎？真的假的？怎么還會被人喜歡？怎么之前沒被抓進去？真的會有粉絲主動嗎？”

蔣悅不敢亂說，只講最近確定的瓜——就是微云送進去的那個，看微云消化那個大瓜，她趁機刷新看看內容。

“咦？”蔣悅看著新刷出來的內容，有些疑惑。

“咋了？”微云立馬湊到她身邊好奇問，至于手機內容，看都沒看。

“我刷到了個內容，說最好不要用女字旁的嫌，要用人字旁的傔來代替?！笔Y悅大概講了下內容，“說這個詞辱女，列舉的理由我覺得還有道理，說這個字由男子擁有妻妾時產生的矛盾不滿而誕生?！?

“為什么僅憑這點就說辱女？”微云不太明白，“那我還覺得這個很正常呢。”

“你為什么覺得正常？”蔣悅好奇詢問。

“大自然里大部分不都是雄性追求雌性嗎，那不只有雌性才能嫌棄?！蔽⒃普０椭劭粗Y悅，“變化到人類，那文明最早只有女性能嫌棄別的，隨著文明誕生和發展，人人才有了嫌棄的權利?！?

“哇……也有道理欸！”蔣悅感覺這么解釋有點怪，但一想人類始終是動物，這么解釋又非常合理，“算了算了?！笔Y悅擺擺手把軟件退掉，想了想直接卸載了，“與其去想那么多，我還不如干實事呢?！?

“反正，文字的意義不都是被賦予的嘛，連讀音都能隨大流去更改，那意義也肯定會隨之更改，無非就是需要創造一個足夠讓其改變的大事件。就像諸葛這個姓，都有了足智多謀的刻板印象了，臥龍鳳雛也成貶義了?！?

這么想，蔣悅的思緒又回歸日常，她看向微云，見他若有所思，揉了揉他腦袋問：“想什么呢？”

微云抬眸看著蔣悅：“人類都該死，文明也不該存在?！?

“欸欸欸？”蔣悅一臉懵，這個話題是怎么來的？

“人類破壞了自然環境并自以為是，沒有人類，自然會更好。文明創造了新的秩序，但也破壞了秩序，破壞程度還遠超于自然的弱肉強食，不如沒有。”微云眼神很堅定。

“不對不對！”蔣悅趕忙反駁，“文明沒有破壞秩序，破壞秩序的是壞人?！?

微云點頭肯定：“那人類還是該死?！?

“好人不該死啊，正常人也不該死啊，秩序和社會就是靠的他們，沒他們，一切也就沒了?！笔Y悅試圖糾正微云的思想。

“但壞人會害死好人和正常人，他們唯利是圖、道貌岸然、為非作歹、無法無天。而且，”微云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好人也是分三種類型，一種是永遠都是好人，保持初心，這是圣人，一種是有點想法但會控制的好人，這是正常人。一種則是因為環境等原因才不得不做好人，但只要環境一變，立馬忘本成壞人，什么恩將仇報、過河拆橋的事都能干出來?！?

“第三種是薛定諤的存在，最不好分辨，不僅會搞形象，出事還用什么他之前是個好人、是個老實人來說，好人的名聲都被敗壞了，明擺著的好人都被扣上了不安好心、偽君子的名頭。”

“所以，人類該死?！?

不是？這怎么就又該死了？

蔣悅試著找角度說，但她怎么想，微云這個邏輯好像自圓自洽、無懈可擊。她深呼吸，讓自己離開微云的邏輯：“但，環境也是可以改變的，所以，人類不一定該死，該死的是壞人?！?

微云思索，點頭肯定。

“不早了，我們走了?！背宰哌^來拍拍蔣悅的背，微云起身送她們到門口，兩人剛出去便同時轉身從口袋里拿出紅包塞到微云手里，“雖然沒過農歷的新年，但也是公歷新年，壓歲錢。”

微云低頭看向手里，兩個帶著金黃福字的紅包肉眼可見的厚實，門被楚言帶上，他打開門，樓梯黑暗，腳步聲消失。

跑得好快。

鳳三走過來，從后面半抱住微云，等他看過來時，握住他雙手，捏住兩個紅包邊緣，鳳三推著微云朝臥室走去，同時也叫著飛飛：“該睡覺了。”

“哦。”微云點點頭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