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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朕要見她

他將玉佩推向凰曦月,光華流轉,與她指尖的鎮紙隱隱共鳴,釋放出某種血脈深處的悸動,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如同古老的歌謠,在血脈深處低聲吟唱?!捌湫沃乒艎W,與陛下頸間所佩,如出一轍。微臣斗膽猜測,此女與陛下,當有至深血脈之親!”

轟隆——?。。?

這句話,如同九天驚雷,毫無預兆地在凰曦月腦中轟然炸開!那不是雷霆的轟鳴,而是某種古老而禁忌的記憶,被這道聲音徹底喚醒,在她的識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當胸擊中,指尖的白玉鎮紙發出“嗒”的一聲輕響,跌落在地,在光滑的金磚地上滾動了幾下,最終在御案邊緣處,停了下來,仿佛也隨著她的心緒,徹底凝固。她的目光死死地、顫抖著釘在那枚赤色凰紋古玉之上,眼中充斥著巨大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強行壓抑了數十年的……深沉悲痛!

大凰皇室嫡系血脈的凰紋佩!她自己頸間佩戴的,是先帝登基時親自賜予的,象征著皇室正統的至寶!這世間,除了她,除了先帝,再無他人擁有!更何況,她父母皆已去世,她也無兄弟姐妹,是帝王之家孤獨而唯一的血脈!怎么可能……還會有另一枚同源的凰紋佩?這違背了她對世界的所有認知,動搖了她內心最深處的防線!

然而,那玉佩之上,凰鳥的紋路,那獨特的色澤,那古奧的氣息……都如此清晰,如此真實,與她頸間那枚,如同同根而生,只是這枚更顯內斂,仿佛被歲月的塵埃蒙蔽了鋒芒。

數十年前,先帝暴斃后,朝局動蕩。坊間曾有謠言流傳,言及宮中尚在襁褓的一位小公主,在混亂中離奇失蹤。但那謠言很快就被攝政王凰天極以雷霆手段鎮壓,所有參與傳謠者盡數處死,此事便成了朝廷秘檔中最諱莫如深的一頁,無人敢再提起。那時,她尚年幼,記憶模糊,只隱約記得皇叔曾命人焚毀了一批宮中舊物,清理了一批宮女太監。她一直以為那只是皇叔清除異己的尋常手段,是帝王之家血腥的日常。她從未深究,也不敢深究。

如今……這枚凰紋古玉!這純陰真凰體!這白蓮教的邪惡獻祭!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如同血脈般,在她的腦海中瘋狂地串聯起來!

失蹤的小公主……真凰體……她的……妹妹?

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悲愴與怒意,如同火山熔巖般在她冰封的心湖下轟然爆發!她不僅僅是女帝凰曦月,她更是這個可能流落在外的血親的……姐姐!她的妹妹,竟在數十年前就被盜走,被當作邪教的圣女,被魔頭覬覦其本源,險些淪為邪惡獻祭的祭品!而她,這大凰的女帝,竟對此一無所知!這何其諷刺!何其悲哀!她背負著整個帝國的命運,卻連至親之人都無法守護,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這種失職感,這種被愚弄的屈辱,如同刀割一般,讓她痛徹心扉!

凰曦月猛地抬眼,那雙鳳眸中再無絲毫冰冷,只剩下熊熊燃燒的、足以焚盡天地的怒火和殺意!那怒火,直指那躲在幕后、操弄一切的邪惡黑手!直指那些將她血親推入深淵的惡魔!那是一種帝王的震怒,更是一個姐姐對至親之人受辱后的滔天恨意!

“人在何處?!”凰曦月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顫,不復平日的冰冷平穩,反而帶上了一種撕裂般的尖銳,如同受傷的鳳凰發出凄厲的啼鳴,震得紫宸殿的琉璃瓦都在輕顫。她的指尖死死摳住案沿,力道之大,竟將堅硬的紫檀木掐出幾道白痕,那是一種發泄,更是一種自我懲罰。

夜辰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看著這個在帝王威儀下顯露出罕見脆弱的女人。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低沉地說道:“陛下,此地不宜久留。那攬月閣的動靜,恐怕已驚動了京中所有勢力。魔尊日中天,乃至其背后更深的魔皇閣,他們的目標,是這大凰皇朝的龍脈,是《神機天書》!此女,將是他們打開這扇門的鑰匙!”他將那張已被打開的巨大棋盤,清晰地呈現在她面前,讓她看到這場風暴的真正面貌。

凰曦月猛地抬頭,憤怒的鳳眸中閃過一絲震驚與警惕。龍脈?《神機天書》?那兩樣至高無上、維系著大凰國運的圣物!若夜辰所言非虛,這背后隱藏的,將是遠超她想象的滔天陰謀!這不再僅僅是她的家事,而是整個帝國的生死存亡!她的個人悲痛,在這一刻,被更龐大的帝國責任所壓制。

“她在何處!”凰曦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驚濤駭浪般的憤怒和悲痛,將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此刻唯一的執念——找到她的血親,護她周全!她的聲音依舊帶著顫抖,但已恢復了帝王的冷靜與決斷。

“京郊,浣花閣小院?!币钩降穆曇羟逦届o,如同定海神針,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沉穩,“微臣已遣影御護送其前往,并已命‘天音龍’紅鸞親自照料。那里乃幽冥殿在京都外圍最隱秘、防御最完善的據點,足以保證她的安全。”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地看著凰曦月,語重心長地勸道,“但陛下,此刻您若貿然前往,恐怕正中敵人下懷,自投羅網。”他深知,此刻的她,情緒不穩,容易被仇恨沖昏頭腦。

“自投羅網?”凰曦月冷笑一聲,那笑聲冰冷而決絕,帶著帝王特有的、睥睨天下的霸氣,以及一種對自身力量的絕對自信,“朕倒要看看,誰敢讓朕自投羅網!”她霍然起身,寬大的玄金龍袍在晨光中流淌出幽暗而尊貴的光澤,如同被驚醒的怒龍,隨時可能騰空而起,焚毀一切。殿內的女官們,被她身上爆發出的氣勢所攝,紛紛跪下,不敢直視。

“陛下!”夜辰眉頭緊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焦急和不容置疑的強硬,甚至有些冒犯帝威,“您的安危,關乎大凰江山社稷!此刻,您必須坐鎮宮中,穩定朝局!那白蓮教既然敢在京畿腹地設下如此巢穴,敢圖謀真凰之體,敢染指龍脈天書,其背后必然有更深的勢力支撐,甚至……有朝中內鬼呼應!此刻貿然出宮,無異于將自己置于險境,讓敵人有可乘之機!”他知道,此刻的凰曦月,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他必須用最直接、最強硬的方式,將她拉回理智。

凰曦月凝視著夜辰那雙深邃而焦急的眼眸,那眼神里沒有絲毫雜質,只有純粹的擔憂與守護。她知道,這個男人并非在危言聳聽。她這個女帝,此刻確實不能動!她的性命,承載著整個帝國的命運,她的離開,將可能引發朝局的更大動蕩,甚至讓那些蟄伏的敵人找到可乘之機。

她緩緩地,又坐回了御座,動作帶著一絲肉眼可見的僵硬。那股滔天的怒火和悲痛,被她以強大的意志強行壓回冰封的深淵,但那冰層之下,卻涌動著前所未有的狂暴暗流,如同隨時可能沖破束縛的洪荒巨獸。她的指尖再次觸碰到那枚赤色凰紋古玉,冰涼的觸感,卻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定。

“你的推測,朕都已聽清?!被岁卦碌穆曇艋謴土藨T常的冰冷與平穩,只是那眼底深處,卻跳動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銳利、更加決絕的寒芒,那是帝王之怒,更是浴火重生后的決心,“傳朕旨意:召集內閣、六部尚書、御史臺,于午時三刻于太和殿議事!徹查白蓮教案,與霓裳閣虧空、冰蠶絲黑市交易案并線偵查!責令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北鎮撫司,四司會審!若有阻撓,或有不從,先斬后奏!”她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這是她對整個大凰皇朝,對所有圖謀不軌之人,發出的最嚴厲的警告與反擊!

她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到夜辰身上,那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有帝王的審視,有被他能力折服后的欽佩,更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明了的、被這男人在危急關頭展現出的強勢與擔憂所觸動的、微妙的悸動。這種悸動,如同冰雪消融后,第一縷春風拂過心頭,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她伸出纖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御案上那枚赤色凰紋古玉,那玉質冰涼,卻仿佛傳遞著來自血脈深處的微弱共鳴。

“至于她……”凰曦月的聲音輕了些許,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那是在帝王身份之外,一個姐姐對妹妹的憐惜與渴望,“……你親自去浣花閣,將她帶入宮中。朕……要親自見她!”她不顧夜辰之前的勸告,這是她的底線,也是她無法退讓的執念。

“陛下!”夜辰眉頭猛地一皺,他知道凰曦月此舉何其危險,將純茹月帶入宮中,無疑是將誘餌直接放入了虎穴,但那虎穴,此刻卻是他必須守護之地。

“這是命令!”凰曦月猛地抬眼,那雙鳳眸中燃燒著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強勢,那是一種即使面對萬丈深淵,也要強行命令你為我所用的霸道,“你是帝君!護佑朕的血親,理所應當!還是說,你對朕的命令,有何異議?”她的聲音冰冷而堅決,不容許任何反駁。

夜辰凝視著她那雙倔強而又充滿隱秘傷痛的眼睛,最終,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知道,此刻的凰曦月,不僅僅是女帝,更是一個被血親重逢的渴望與悲痛所折磨的姐姐。他無法拒絕這份請求,更無法拒絕這份沉甸甸的信任。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命令,更是她內心深處最脆弱,也最堅定的渴望。

“微臣領旨?!币钩焦?,聲音低沉而平穩,如同一塊沉入湖底的頑石,再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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