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罰你,當我一輩子的花泥
- 重生之影后別跑
- 卿為安
- 2230字
- 2025-07-14 17:40:15
“孩子?”蕭鑰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一種被撕裂般的茫然和痛苦:
“我…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巨大的沖擊讓她語無倫次,前世墜海前身體的疲憊和不適瞬間涌入腦海,當時只以為是絕望和酗酒導致的…難道…
“不知道?”
凌天猛地抓住她的雙肩,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他俯視著她,猩紅的眼底是翻涌的驚濤駭浪,有憤怒,有痛楚,還有一種被徹底欺騙和剝奪的瘋狂!
“蕭鑰!你告訴我!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他低吼著,氣息灼熱而混亂地噴在她的臉上。
“我沒有瞞你!”
蕭鑰被他眼中的狂怒刺痛,積壓的委屈恐懼和重生以來的巨大壓力在這一刻爆發,她用力掙扎,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是凌志強!是他!是他偽造哥哥的死訊,是他讓秦逸誘導我簽那些鬼東西,是他用電話威脅我跳下去!我連自己都保不住!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會有…”
她哽咽著,那個詞卡在喉嚨里,無法說出口。
凌天看著她的眼淚,看著她眼中真實的痛苦和茫然,鉗制她肩膀的手力道微微松了些,但那猩紅的怒意并未完全消退,反而沉淀成一種更加冰冷,更加危險的暗流。
凌志強的話像毒蛇一樣鉆進他的大腦。
尸檢報告?視頻?孩子?無論真假,都足以將他徹底逼瘋!
“無論真假,”凌天的聲音低沉下來,卻帶著鋼鐵般的決心和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敢用這個威脅你,他就必須死!”
他松開她,轉身走向房間角落一個嵌入墻壁的、極其厚重的合金保險柜。
那是蕭鑰之前就注意到的,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柜子。
凌天站在保險柜前,進行了一系列復雜的生物識別和密碼輸入。
沉重的合金門發出“咔噠”一聲輕響,緩緩開啟。
保險柜內部空間不大,沒有成堆的鈔票或機密文件,只有唯一的一件物品——
一個巨大的、極其厚重的、真空密封的水晶立方體。
立方體內部,沒有白玫瑰。
只有一捧被完美封存的、散發著柔和皎潔光芒的…月光。
不,更準確地說,是無數極其細微的、仿佛凝固的閃爍著冷月般光澤的結晶顆粒!
它們靜靜地懸浮在真空之中,形成一團朦朧而夢幻的光暈,純凈而冰冷,帶著一種永恒般的靜謐和…深入骨髓的哀傷。
蕭鑰瞬間被這奇異的景象吸引了,忘記了哭泣。這是什么?
凌天伸出手,極其珍視地、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冰冷的水晶壁,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
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帶著一種穿越時光的沉重:
“這是你跳海那晚…海面上最后一片完整的月光。”
“我讓人用最先進的冷凝技術,在你沉下去的地方…捕捉封存的。”
蕭鑰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她跳海那晚的月光!
他竟然…竟然把那一刻的月光,像標本一樣封存了起來?放在這個鎖著白玫瑰的保險柜里?!
巨大的震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瞬間淹沒了她!
所有的恨意、隔閡、憤怒,在這一刻,在這捧凝固的,冰冷的月光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他到底…是以怎樣一種絕望而瘋狂的心情,去捕捉這代表著永別和死亡的月光?
凌天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她臉上,那眼神深邃得如同承載了萬載寒冰的深淵,卻又在最深處燃燒著不滅的火焰。
他一步步走回她面前,撕開了剛才因憤怒而略顯凌亂的襯衫。
那三道猙獰的落日疤痕,再次暴露在燈光下,也暴露在蕭鑰的視線里。
“凌志強想要用你的‘過去’來威脅我,摧毀你。”
凌天指著自己腹部的疤痕,聲音低沉而堅定:
“他不知道,你的‘死亡’,早已成為刻在我骨頭里的印記。這三槍,換你哥哥一命,是我欠你的。”
他頓了頓,眼神緊緊鎖住蕭鑰含淚的眼眸,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和一種近乎卑微的渴求:
“現在,你回來了。”
“蕭鑰,這條命,連同這疤,都歸你。”
“用它去復仇,去活著,去…做你想做的一切。”
“只要你別再…”他的聲音微不可察地哽了一下,“…再從我眼前消失。”
看著那三道猙獰的疤痕,看著保險柜里那捧凝固的月光,聽著他近乎剖白般的宣言…蕭鑰心中那道堅固的冰墻,終于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所有的委屈、恐懼、隔閡,都化作了洶涌的淚水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夾雜著痛楚與悸動的心潮。
她猛地撲進凌天的懷里,不是抗拒,而是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他精壯的腰身,臉頰緊緊貼在他滾燙的胸膛上,淚水瞬間浸濕了他的襯衫。
凌天身體猛地一僵,隨即,那雙總是帶著冰冷和掌控的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緩緩地,堅定地回抱住了她。
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不分離。
蕭鑰在他懷里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然后目光緩緩下移,落在那三道猙獰的落日疤痕上。
她伸出手指,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和一絲決絕的占有欲,輕輕地、顫抖地撫上那凸起的、粗糙的疤痕。
然后,在凌天深沉而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她做出了一個讓凌天瞳孔驟縮的動作
——她飛快地從自己隨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支迪奧999口紅。旋開,鮮紅如血的膏體在燈光下散發著誘人而危險的光澤。
她踮起腳尖,用那支口紅,如同最專注的藝術家,在那三道猙獰的疤痕上,一筆一劃,細細地勾勒起來!
冰涼的膏體劃過敏感的疤痕皮膚,帶來一陣奇異的戰栗。
凌天喉結滾動,呼吸驟然加重,卻沒有阻止,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此刻的模樣烙印在靈魂最深處。
很快,一幅由疤痕為莖葉,由鮮血般口紅繪就的,妖異而艷麗的玫瑰圖案,綻放在凌天緊實的腹部!
那三道落日疤痕,成為了玫瑰最堅韌最疼痛的根基!
蕭鑰畫完最后一筆,抬起頭,迎上凌天那雙翻涌著驚濤駭浪的眼睛。
她臉上淚痕未干,眼神卻異常明亮,帶著一種重生后破繭而出的銳利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
她伸出沾著口紅的指尖,輕輕點在那朵盛開的“疤痕玫瑰”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房間的寂靜,帶著一絲沙啞的、卻無比堅定的嬌蠻與占有:
“滿意…”
“…所以罰你,當我一輩子的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