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一名正式魔法師，最基礎的條件就是學會三種魔法并達到“掌握級”。

如今諾亞的無序之手已經達到掌握級，成為高級學徒已是勢在必得，他后面需要考慮的就是學習另外兩種魔法了。

那么，他最先要考慮的問題就是——學什么樣的魔法？

據他所知，一般的魔法師會選擇較為均衡的方式進行學習，即三種魔法分別對應進攻、防御、輔助，部分有著明確專攻目標的法師則除外：如教會的神職者、專職魔物獵人，或是王國軍隊中專屬某特定軍團的。

放在個人層面的話，如果沒有什么特殊原因，均衡的魔法通常能造就最強大的單體實力。

諾亞也比較傾向于這種學法。

畢竟他可不想當攻擊力極高但一碰就死的玻璃大炮魔法師。

他又不需要滿足任何組織或小隊的需求，沒必要死磕單一方面。極致的輸出沒有防御能力，極致的防御只能給人當沙包，極致的輔助更是得依賴隊友才能發揮出效果，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與黑巫師的戰斗之中，他深有體會。

雖然他的無序之手可以傷到黑巫師，但黑巫師朝他攻來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防御手段。要不是他偷襲成功，用以傷換傷的方式打他必死無疑。

甚至就連戰斗結束后他都得靠里弗斯家族的人治療傷勢，否則也有很大概率留下可怕的后遺癥。

雜而不精對于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件壞事，但對于他諾亞來說……

有熟練度在，只要他肯按部就班地努力肝，那“雜而不精”到最后只會變成“又多又好”。

還得是全面發展才能應對各種情況。

那么，他現在就要考慮，學哪兩種魔法最能滿足他眼下的均衡需求：

“在和黑巫師的戰斗中我深切地體會到，如果沒有保命手段，進攻能力再強也是白搭……活著才有輸出，站得住才能釋放魔法，不是嗎？”

諾亞趴在煉藥臺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而他面前的老漢斯還在想要不要請生命魔法院的導師過來……

“混沌系魔法里自然也有一些防御或輔助性的魔法，但要說專精程度，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其他系魔法的——譬如說我挨揍了，想給自己治療一下，生命魔法肯定比混沌魔法好用，對吧？”

“……”老漢斯沉默良久，最終還是用一種小心翼翼和傻子說話的語氣問道：“你不會真想學多系魔法吧？”

諾亞則是淡然地點了點頭：“我從短暫的戰斗當中學到一件事，越是執著于一類魔法，就越會發單一是有極限的，所以……我不做單系魔法師了！”

當然，諾亞拿不出石鬼面，但他有嘗試學多系魔法的想法。

“瘋了，你真是瘋了……”老漢斯只覺得這小子肯定是被噩夢影響了大腦，“你就在此處等候，不要走動，我去叫幾個生命法師來給你看看腦子?！?

“你看你，又急?！敝Z亞拉住了真打算往外走的老漢斯，“總之我先給你證明一下我的無序之手吧。我真的突破到掌握級了?！?

話音剛落，虛幻的無序之手從他體內伸出。

他操控著無序之手，直接在煉藥臺上忙活起來——煉藥需要非常高的精確度，可諾亞直接雙手都不動了，僅憑無序之手就能把控好每一個細節。

有一些需要到貨架上取的材料，他也可以直接將無序之手延伸過去取。這中間的距離足有三四米，已經遠遠超出正常人的手臂長度了。

老漢斯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他學的不是熵燼學派，但他作為一名正式混沌法師，對【無序之手】這個魔法還是有所了解的。

無序之手突破到掌握級的最重要標志，就是這只虛幻的手臂可以在一定范圍內進行延伸。

現在諾亞不僅能十分精準地操控無序之手，還做到了延伸……

這就足以證明他的確是突破了……

“不是……你這才過了多久？如果我的記憶沒有被混沌影響的話，我記得你學這魔法還不到一個月吧？”

老漢斯已經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被諾亞“嚇到”了。

這小子……怎么一次比一次夸張？

從冥想法到煉藥術，再從煉藥術到混沌魔法……怎么全都是一學就會??？

是人我直接吃……吃倆金幣……

“諾亞，你知道一般人將他的第一個魔法學到掌握級要多久嗎？以大多數一階正式魔法師為例，這個時間跨度通常在兩年半左右……而且還不算他從零到入門的時間?！?

“而能成為正式魔法師的，在普通人里都算是天賦異稟的了。那些真正天資平平、終其一生都被困在高級學徒的，要想將一個魔法從入門鉆研到掌握級，更是需要至少五六年的時間……”

“你這小子……”

漸漸的，老漢斯都有點麻木了。

驚訝太多次后，他對這個年輕人竟然都產生了一點“抗體”，好像只要是這家伙，無論再怎么離譜的事情都能在一陣震驚后接受現實。

“你這天賦，以后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恐怕能達到三階上游乃至四階入門……”

三階，魔法學院里正式魔導師至分院副院長的程度。

四階，完全有資格在暮霜城的魔法學院當一個分院的院長了。

不說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至少絕對稱得上天才！

要知道，暮霜城魔法學院的分院長無一例外全是外地調過來的，本土魔法師近十年來最多也就出了幾個三階的分院副院長。

老漢斯的評價，已經算是他能想到的最高了。

諾亞則是不置可否，又問了一遍：“所以，你看我現在能學多系魔法了嗎？”

老漢斯也認真想了一下，回答：“能學，但很可能會導致你的上限降低——如果你只學混沌魔法，未來有可能突破三階甚至四階；而如果你想學多系魔法，有可能止步二階上游或三階入門。”

這個回答與芙蕾雅之前的理念不謀而合，主要的問題還是在于“精力”這一點：如果專注單一魔法，觸類旁通，晉升會快很多。而如果要學多系，那每一系都得重頭開始，就更吃精力。

這是成百上千年來無數前人積累的經驗。

客觀上來說，這是沒錯的。但對于諾亞來說……

他無需擔心這個問題。

有熟練度在，他無論學什么魔法所需的時間和努力都是一樣的。只要學的數量和等級相同，學一系和多系沒有任何區別。

“先不用考慮上限的問題?！敝Z亞避開老漢斯的擔憂不談，直接重新掏出一枚金幣。

“咨詢費在這里，能給我好好講解一下我適合混學哪一系的魔法么？”

收了錢的老漢斯瞬間換上一副祥和的笑容。

“那我們就來講講，生命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