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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所謂“下等屋”

張老師裝作若無其事的為蕭源帶路,可心思卻飛到了遠方。

他想起了校長,叫他去辦公室的情形。

午時的太陽高高懸照,沒有學生的嚷嚷聲,只有樹上的花鳥蟬鳴。張老師就這樣走進了校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放著兩盆綠蘿,放在桌子的桌右上角。校長靠著椅背背對著張老師,看著大窗外的樹,聽著蟬鳴,他轉向了張老師。

“這次叫你來,你應該知道是什么事了,”校長雄厚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強壯鎮定:“你知道你們班為什么會有11個人嗎?”

沒等張老師回答,校長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那個女孩是軍方送來的,你知道咱們三中的口碑并不好。讓軍方親自把她送來這,要么就是品德不佳,要么資質太差!反正不是什么好人!軍方讓我們給她找房,房子還要求不能是學校宿舍,她的來歷可能有點復雜!她被分到了你們班,你就得對她負責了,張老師其實挺不幸運的,這個學生將會是你的麻煩!我還聽說她曾經是一中的可能是在一中犯了什么錯,才被轉來了三中,可立馬被轉來三中這可不多見啊——”校長的聲音到最后變得有些畏懼。

張老師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學生竟有這么多事!有些心累。

“校長這個學生就不能轉給別的班嗎?”張老師試探著問:“而且我也你知道不算什么特別能管教壞孩子的學生,還是給別的班吧!”

張老師說的聚精會神,完全沒有注意那個窗外的大樹下,靠在樹上的那個身影,她低垂著眉眸,頭發本因梳的規規整整的高馬尾,此時前面早已蹦出一些碎發,看著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惹,與之前那個抱著書低眉順眼的人判若兩人。

校長似乎懶得聽張老師叭叭:“張老師,你先出去吧,到時候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

張老師出去了。

張老師出校長辦公室時,繞了個彎道,往后去教學樓了,他正好與那棵大樹下背靠的身影擦身而過,只不過蕭源藏在了那棵大樹后,映著視角的盲區,躲著張老師,張老師才沒有發現她。

等張老師徹底走遠后,蕭源走進了校長辦公室,校長看到她上來了,絲毫不意外。

“怎么樣?七年級所有的老師都試過了!”校長看著蕭源,臉色不達眼底:“你打算去哪班?”

蕭源走到了那個大窗前,手撐在窗上,她望著那棵大樹直線往下移,死死的盯著那樹的影子。

她忽然笑了。

笑得是那般肆意。

“我就待在三班了!”她輕輕的說。

“你真的恢復不了了嗎?”校長試探著問:“畢竟你需要正常生活……”

“哈?”蕭源有些不明所以的問:“你吃錯藥啦?”

校長有些坦然:“只是覺得太奇妙了,不是嗎?”

蕭源望著他:“我知道你怕我失控……”她情緒有些低落。

“不不!不是!”校長立馬澄清:“只是……你總要走出來。”

蕭源歪頭一笑:“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嘛!”

校長看著她不著調的樣子,下了逐客令。

蕭源沒臉沒皮道:“小王,你也太殘忍了吧……”

砰!

還沒等蕭源說完,校長就已經將她推了出去,并且毫不猶豫關上了門!

“殘忍!”她邊走出校門嘀咕:“……至極!”半天后又憋出一句話。

此時,校長坐在辦公椅上,從右邊抽屜里拿了張照片。上面有著許多人,不!有的都不算人。

照片上,有著半人半馬的人在四處奔跑;有長滿藍色鱗片的人魚在巖石上歌唱;也有著一個鮮花代替頭發的花人!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千奇百怪的人!其中,有一個人,她有著半深半淺的藍色明眸,頭上有著黑色的狼耳,身后有著一大個尾巴,她的那張臉幾乎與蕭源一模一樣,不同的來自于蕭源的眼睛是黑色的,也沒有動物的耳朵和尾巴。

校長懷念般摸了摸照片,感慨一句:“那些事沒解決完之前,她是好不了嘍!唉,她也只有跟你們在一起才是那個真正的她,現在嘛,只要是回歸了正常生活,就是這個死樣子!”最后卻都化作為一句深深的嘆息。

……

第二天的開學典禮上,校長說了很多,最后叫張老師到自己的辦公室,告訴他,蕭源只能是他的學生了。

“好吧!我無話可說了,”張永才說道:“校長,還有什么事嗎?”

校長不急不緩著說:“你在今天放學就帶她去那間屋子吧!”

張永才應了聲好就出去了。

……

現在,張永才帶著蕭源往島邊走,走到了邊上,有巡警的地方,他思緒回籠時就已經走到這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似帶錯了路。

蕭源好似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似的,不急不緩的問:“老師,房區好像不在這里吧?”她明明是正常的語氣,卻總讓人聽出一股挑釁的意味。

這回換張老師不說話了,只是有些尷尬的將蕭源帶回房區,他們穿過層層人群,穿過一棟又一棟房屋,那房屋從豪華的別墅變成了普通的小房,再往里走,走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路,那條路兩邊有著翠綠的竹和茂密的樹,夕陽就快下去了,很顯然,這條路的盡頭應該是個下等屋,而校園好似不知道似的,就那樣跟在張老師的后面。巖石路的盡頭的確是一個標標準準的下等屋,房屋由竹子構成,卻分上下兩層。更重要的是,這里離人多的地方很遠,且就這1棟房子在這里,在這亂世顯得危機四伏。

蕭源心中卻很滿意,卻不顯,而是對老師下逐客令:“謝謝老師帶我來,不過我今天還要打掃一下屋子,就不留您了!”

蕭源身上似乎有一種很欠打的氣質,就算她沒有挑釁別人,但在張老師聽來,這句話好像是要趕他走似的。

“哦,那你就要注意安全,”出于老師對學生關心的本能,張老師還是說了這樣一句話:“遇到危險的話,打電話給老師,又或者在邊界那去找巡警!”

蕭源在學校,老師道了謝,張老師就走了。

蕭源有了時間,好好打量起了自己的新房屋。

看著兩層的小竹樓,蕭源對所謂的下等屋有了新的理解,本以為就只有兩層小樓,她在遠處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但她走近一看,發現小樓下還圍了一群籬笆,原來這還有個小院子,蕭源邊用手機的探照燈往里面看,一邊摸索著鑰匙,打開了籬笆上的鎖走了進去。

只見小院里有兩棵樹,一棵是桃樹,另一棵也是桃樹。其中左手邊的那棵桃樹上吊著一個秋千,而樹下有著一個桌子和一些石椅,桃花明明已是夏季,卻還未謝,風一吹,紛紛揚揚飄落在了石桌與石椅上。當那些花瓣要落地時,時間忽然暫停,不過只是停了那一剎,并又流動起來,蕭源有片刻的晃神,但她面露不鮮,而是走進了竹屋。

走進房屋后,蕭源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下等屋!

屋子里黑漆漆的,探照燈照到的一切物品都是用竹子做的,沒有一點科技的氣息。蕭源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沒想到這屋子表面是兩層小洋樓,結果所謂的二樓不過是個閣樓罷了。但蕭源似乎很喜歡這個閣樓,并當即決定就把二樓當做自己的房間,因為在這個屋子的房頂上有一個天窗,打開天窗,她就可以——說亮話!哦不,是看星星。

看完房子后,蕭源對這個房子還是挺滿意的,她心里暗自想,所謂的下等屋,不就是科技落后了點嗎?不過她也不太喜歡那些高科技設備,雖然方便,但是太貴,而且也不太先進,用起來太麻煩了。蕭源身上唯一的高科技設備,也就是她手上的這部智能手機了,她覺得,自己以后就可以與世隔絕,當世外高人,不過當她看見自己正打著探照燈的智能手機后,放棄了,算了吧,這個地方挺清閑的,她也挺喜歡,不過到世外高人還是免了吧!

蕭源在閣樓整理好床鋪后就睡,隨手把手機丟在了地上,她就這樣進入了夢鄉。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去點過蠟燭,因為她從來都不會在有光亮的地方睡,也習慣了黑暗的摸索。

不過她好像忘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明天好像還要上學,而且她忘記定鬧鐘了!

在月夜下,蕭源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為她從未在人跡如此罕至的地方睡覺,好似這一刻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憂愁。

可就在這月夜,下一陣陣風吹過,吹起了月夜下翠綠的竹子,在夏夜的風中發出“刷刷”的聲音,月黑風高下,一個黑影躲過了守衛的巡警,溜進了末日基地,慘了的,可就是還在往回趕的張老師了,當那個闖進的黑影將張老師打暈的時候,狂風呼呼的吹嘯著,刷刷聲愈發明顯。

一場早有預謀的危機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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