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擰開瓶蓋，往嘴里倒了半瓶靈泉水。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清冽的甘甜味，剛才因為激動和奔波攢下的疲憊像被海綿吸走似的，順著四肢百骸慢慢消散了。她抹了把嘴角，指尖還沾著水珠，在悶熱的出租屋里竟透著絲涼意——這靈泉水是真的神，比冰鎮可樂還解乏。

她環顧這間住了三年的出租屋，墻面被空調吹得有些發黃，角落里堆著沒來得及扔的快遞盒，書桌上還攤著上周加班沒畫完的設計圖。以前總嫌這里小、嫌隔音差，現在要走了，心里卻沒什么留戀。末世都來了，誰還在乎墻皮掉沒掉？

“收。”

于然指尖劃過書桌，意念一動，那堆設計圖、馬克筆、筆記本就憑空消失了。她走到衣柜前，拉開門，里面掛著的裙子、T恤、牛仔褲，還有疊在抽屜里的內衣襪子，全被她用“收”字收進了空間。動作越來越熟練，從一開始的指尖輕觸，到后來只需要目光掃過，屬于她的東西就像被無形的手抓著，一股腦往空間里鉆。

床架是房東的，床墊是自己買的，收！空調是房東的，但遙控器是自己的，收！連她養了半年的多肉盆栽，也被小心翼翼地收進了空間的空地上——星瀾說那里的土壤適合植物生長，總比留在這屋里被曬死強。

不到十分鐘，出租屋里屬于她的東西就空了大半，只剩下房東的家具和墻角的垃圾。于然最后看了一眼，抓起手機和鑰匙，“砰”地帶上房門，連押金都懶得要了。現在這時候，幾百塊押金哪有時間值錢？

剛沖出單元樓，熱浪就像一床濕棉被，劈頭蓋臉罩下來。于然咬著牙鉆進越野車，真皮座椅燙得她差點跳起來，趕緊打開車門通風，同時摸出手機搜附近的五金店——太陽能板和發電機，必須現在就去買！

導航顯示最近的一家在三公里外，于然發動車子，輪胎碾過軟化的瀝青路，發出“滋滋”的聲響。沿途的店鋪關了大半，偶爾開著的，門口都堆著成箱的礦泉水和方便面，幾個大叔大嬸紅著眼在搶，吵吵嚷嚷的聲音隔著車窗都能聽見。

“老板，有太陽能板嗎？最好的那種，功率大的。”于然沖進五金店，店里空調壞了，老板正光著膀子算賬，聽見動靜抬頭看她，眼神里帶著“又是一個囤貨的”了然。

“有，單晶的，200瓦一塊，1800，只剩十塊了。”老板指了指墻角，“柴油發電機也有，5000瓦的，全新，8500一臺，就兩臺了。”

于然心里一緊，果然剩不多了。“太陽能板十塊全要，發電機要一臺。”她沒討價還價，這種時候講價就是浪費時間。

老板愣了一下，大概沒見過這么爽快的，趕緊算賬：“十塊太陽能板18000，發電機8500，總共26500。”

于然掃碼付款，看著余額從84584.27變成58084.27，肉痛得抽了抽，但轉念一想，電就是命，值！“能幫我送嗎？地址我發你。”她報了剛租的郊區地址，老板嫌遠，她直接加了200塊運費，老板立馬樂呵呵地喊伙計裝車。

搞定電力設備，于然又開車去找房子。她打開租房軟件，篩選“郊區、整棟、自建房”，翻了十幾頁才看到一條合適的——川省安雅市雨城區郊外的農村，輕鋼房，整棟出租，月租800，押一付一。

打電話過去，房東是個老爺子，說話慢悠悠的：“妹子，這房子是新蓋的，抗震，就是偏了點，周圍就兩戶人家。”

“偏點好，我就想清靜。”于然生怕被別人搶了，“我現在過去看，合適立馬簽合同。”

開車四十分鐘才到地方。那房子果然是輕鋼結構，白墻藍頂，孤零零地立在田埂邊，周圍種著玉米和水稻，遠處是連綿的山。院子挺大，能停車，屋里是簡單的兩室一廳，水電齊全，還帶個小廚房。

“就這了。”于然當場給了1600塊，老爺子拿著錢，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真奇怪”，把鑰匙給了她就騎著三輪車走了。

于然鎖好院門，心里踏實多了。這里人少、隱蔽，離市區的快遞驛站只有五公里，取貨方便，等斷網斷電了，往山里跑也近——簡直是為末世量身定做的過渡點。

剛歇了十分鐘，手機就彈出快遞到站的通知。于然趕緊開車去驛站，里面已經堆成了山，快遞員忙得滿頭大汗，見她報名字，指了指角落里的十幾個大箱子：“你的，趕緊搬，后面還有一堆呢。”

于然沒說話，先把裝種子的箱子搬到車上，又去搬裝小雞苗、兔子的籠子。小雞嘰嘰喳喳叫著，兔子在籠子里縮成一團，被熱浪烤得蔫蔫的。她心疼壞了，趕緊搬到車上，打開空調對著吹。

來來回回跑了三趟，才把第一批快遞全搬回新家。關院門的瞬間，她立刻把箱子全收進空間：“星瀾，種子放黑土地邊，小雞和兔子放籠圈里，記得喂點靈泉水。”

“好的主人。”星瀾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小雞有點脫水，我會照顧好它們的。”

于然松了口氣，剛擦了把汗，手機就響了，是送太陽能板的師傅：“妹子，到你發的地址了，院門沒鎖，我直接開進去？”

“進來吧，麻煩放院子里就行。”

師傅把太陽能板和發電機卸下來，又幫忙搬到屋檐下，于然遞了二十塊錢跑腿費，師傅愣了愣，說了聲“謝謝”，眼神里帶著點詫異——現在這時候，還有人給跑腿費？

等人走了，于然趕緊把太陽能板和發電機收進空間，又用意念檢查了一遍：十塊太陽能板堆在空地上，發電機放在旁邊，零件齊全，沒問題。

余額還剩58084.27 - 200（運費）- 1600（房租）= 56284.27元。

還夠買不少東西。于然想了想，最缺的就是肉了，雞兔鵝太少，得再來點豬牛羊。她搜了附近的牲畜交易市場，導航顯示還有一個小時車程，趕緊開車過去。

市場里臭氣熏天，汗味、糞便味混著熱浪，熏得人睜不開眼。但人卻不少，個個都在搶著買活物，老板們坐地起價，嗓門喊得比牲口還響。

“豬仔怎么賣？”于然拉住一個賣豬的大叔。

“80斤的，1500一頭！少一分不賣！”大叔唾沫橫飛，“今天早上還1300呢，這行情，一小時一個價！”

于然皺眉，這也漲得太快了。但她看那豬仔哼哼唧唧的，毛色發亮，挺健康，咬咬牙：“要一頭公的，三頭母的，算便宜點，1300一頭，不然我去別家。”

大叔猶豫了一下，看她不像開玩笑，又瞥了眼旁邊虎視眈眈的買主，罵了句“晦氣”，點頭了：“行，1300就1300，總共4200，趕緊掏錢！”

付了錢，于然讓大叔把豬仔裝籠子里，放上車。又找到賣牛的攤位，一頭奶牛犢要15000，公母一對30000，不講價。于然咬咬牙，買了——牛奶在末世可是好東西，既能喝，還能做奶酪。

最后去買羊，努比亞山羊1800一頭，她要了一公兩母，5400元。老板幫她把羊趕進籠子，嘴里還念叨：“妹子，你這是要開養殖場啊？”

“備著。”于然含糊應著，心里卻在算賬：豬4200 +牛30000 +羊5400 = 39600元。加上之前的太陽能板和發電機26500 +運費200 +房租1600，總共花了26500+200+1600+39600=67900元？不對，之前余額是84584.27，減去67900，應該剩16684.27？哦，不對，剛才算錯了，太陽能板和發電機是26500，加上運費200是26700，房租1600，這三項是26700+1600=28300，然后豬牛羊39600，總共28300+39600=67900，84584.27-67900=16684.27元。

嗯，差不多，還剩一萬六。

把豬牛羊都裝上后備箱和后座，車子被壓得沉甸甸的。于然開車往回走，車里全是牲口的味道，她卻不嫌臭，反而覺得踏實。這些活物在空間里用靈泉水喂著，再加上60倍的時間流速，用不了多久就能繁殖出一群，肉和奶就都不愁了。

回到新家，她把籠子一個個搬下車，關緊院門，意念一動，連籠帶牲口全收進了空間。星瀾已經在空地上圍好了更大的圈，豬仔進了圈就開始拱土，奶牛犢怯生生地舔著靈泉水，山羊則蹦蹦跳跳地啃著空間里的嫩草。

“主人，這些牲畜很健康，用靈泉水喂一個月，就能配種了。”星瀾的聲音帶著笑意。

“太好了。”于然松了口氣，靠在空間的蘋果樹下，看著遠處黑土地上已經被星瀾種下的蔬菜種子，心里像揣了塊石頭落了地。

從一開始的絕望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天，她有了空間，有了種子，有了牲畜，有了電力設備，還有一萬多塊錢。雖然離安穩還遠，但至少不是只能等死的牛馬了。

于然摘了顆空間里剛長出來的小番茄，紅紅的，咬一口，汁水爆在嘴里，甜得瞇起了眼。

“星瀾，明天繼續買。”她嚼著番茄，眼神亮得很，“面粉、大米、油，還有藥品、汽油，能買多少買多少。”

“好的，主人。”

外面的太陽還在烤著大地，空間里卻清風徐徐，靈泉水潺潺流淌。于然知道，這只是開始，她的末世囤貨大計，才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