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收音機里的幽靈
平行宇宙,編號β-73的地球,2077年的上海陸家嘴。雨水順著“通天塔”大廈的玻璃幕墻滑落,在全息廣告牌的映照下,像流淌的彩虹。
高中生蘇棠蹲在弄堂口,手指在一臺老式收音機的旋鈕上滑動。這是她在爺爺的閣樓里找到的古董,外殼銹得掉渣,卻能收到一些奇怪的信號——不是這個時代的5G頻段,而是帶著滋滋電流聲的、陌生的語言。
“……維度裂縫收縮速率17%……星塵碎片坐標鎖定獵戶座旋臂……”
突然,收音機發出刺耳的爆鳴,一道藍光從喇叭里射出,在墻上投射出半張星圖。蘇棠湊近一看,星圖的邊緣有個模糊的符號,和她鎖骨處天生的胎記一模一樣。
“小棠!快回家!”媽媽的聲音從樓道傳來。蘇棠慌忙關掉收音機,卻沒發現,星圖的另一半正悄無聲息地印在她的手背上。
當晚,她做了個奇怪的夢:一片紅色的海洋上漂浮著透明的氣泡,每個氣泡里都有人在對她笑,最后一個氣泡里,是個穿著宇航服的女人,眉眼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第二章:星際拾荒者
α星系邊緣的“垃圾帶”,一艘用廢棄飛船零件拼湊的“銹隼號”正在翻找值錢的廢料。船長雷克斯叼著合成雪茄,機械義肢將一塊能量晶體扔進儲物艙——這是他今天的第三筆收獲。
“老大,掃描儀有反應!”領航員莉莉指著屏幕,一個閃爍的紅點正快速靠近,“能量波動和古籍里記載的‘星塵碎片’吻合!”
雷克斯猛地坐直:“坐標發過來!要是真找到這玩意兒,咱們能換一艘全新的戰艦!”
銹隼號追著紅點沖進一片小行星密集區,最終在一塊直徑千米的隕石背面,看到了懸浮在真空中的碎片——它像一塊被揉碎的彩虹,表面流淌著和雷克斯機械義肢同源的紋路。
“這玩意兒……在叫我?”雷克斯的義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剛觸碰到碎片,一段記憶就撞進他的腦海:戰火紛飛的星球上,年幼的他躲在廢墟里,看著戴著同樣義肢的父親被外星士兵殺死。
“是‘鐵砧星’的記憶。”莉莉臉色發白,“碎片在喚醒我們的痛苦。”
雷克斯握緊碎片,突然笑了:“痛苦才值錢。”
第三章:星塵議會的叛徒
七片星塵碎片陸續被找到:蘇棠在收音機里得到了“時間碎片”,雷克斯撿到了“戰爭碎片”,琉璃星殘存的硅基長老拿到了“進化碎片”,記憶之海的珠保管著“情感碎片”,回收者保守派首領持有“維度碎片”,一個在黑洞邊緣修行的僧侶獲得了“虛無碎片”,最后一片“起源碎片”,則落在了星塵議會的議長手里。
星塵議會是在暗影死后成立的跨文明組織,宗旨是守護碎片、防止維度裂縫再次擴大。但沒人知道,議長阿加莎從一開始就心懷鬼胎。
深夜,阿加莎在議會地下室啟動了“共鳴裝置”。七片碎片被放置在裝置的七個頂點,發出越來越亮的光。她的身后,站著幾個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是掠奪派的殘余勢力。
“只要讓碎片完全共鳴,就能打開通往‘前宇宙’的通道。”阿加莎的聲音帶著狂熱,“林夏能重啟一次,我們就能再重啟一次!這一次,由我們來制定規則!”
起源碎片突然劇烈震動,投射出林夏的影像:“前宇宙的灰燼里,埋著更可怕的東西……不要打開通道……”
影像被阿加莎揮手打碎:“不過是個失敗的犧牲者,懂什么!”
第四章:跨維度的追兵
通道開啟的瞬間,β-73地球的蘇棠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看著手背上的星圖與收音機投射的星圖完全重合,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拽進了時空漩渦。
再次睜眼時,她正站在星塵議會的地下室門口,身后跟著同樣被卷來的雷克斯、珠,還有其他碎片的持有者。
“又一個‘林夏’?”阿加莎冷笑,“正好,你的‘時間碎片’是最后一塊拼圖。”
掠奪派的斗篷人沖了上來。雷克斯的機械義肢變形為加農炮,珠召喚出記憶之海的水流,硅基長老釋放出電磁脈沖——但斗篷人的身體能在實體和虛無間切換,所有攻擊都穿體而過。
“他們是‘前宇宙的幽靈’。”回收者保守派首領吼道,“是林夏重啟時沒清理干凈的殘響,靠吞噬維度能量活著!”
蘇棠突然想起夢里的畫面,她舉起時間碎片:“如果時間能重啟,是不是也能倒流?”
碎片發出藍光,地下室的一切開始倒放:阿加莎啟動裝置的動作變回原樣,斗篷人的攻擊退回手中,甚至連林夏的影像都重新浮現,這一次,她說完了后半句:“……通道那頭,是織網者的本體。”
第五章:織網者的真相
倒流的時間突然卡住。一個巨大的陰影從通道里探出來,既不是實體,也不是能量,而是純粹的“概念”——就像“黑暗”本身。
“終于……等到了。”織網者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識中響起,“我不是個體,是所有被拆解維度的集合意識。林夏重啟宇宙時,我藏在了維度裂縫的褶皺里。”
它伸出“觸手”,觸碰每一片星塵碎片。持有者們瞬間明白了真相:織網者不是侵略者,而是宇宙的“免疫系統”——當某個文明的科技發展到足以威脅維度穩定時,它就會出現,將其拆解為最基礎的能量,重新編織。
“前宇宙的毀滅,是因為先驅者發明了‘維度炸彈’。”織網者的意識帶著悲傷,“這一次,你們又在重蹈覆轍。”
阿加莎癱坐在地:“那……林夏的犧牲,難道是錯的?”
“沒有對錯。”織網者的聲音變得柔和,“她只是選擇了另一種可能——讓宇宙在試錯中成長。”
第六章:碎片的歸宿
蘇棠突然笑了。她將時間碎片拋向空中,其他持有者紛紛效仿。七片星塵在織網者的光芒中融合,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注入正在愈合的維度裂縫。
“我們不重啟,也不毀滅。”蘇棠看著織網者,“我們選擇‘共生’——讓所有文明都知道維度的規則,自己決定未來。”
織網者沉默了片刻,意識中傳來類似嘆息的波動:“這是從未有過的選擇。”
光柱消失后,星塵碎片化作無數光點,散落到宇宙的每個角落。有的融入了原始星球的土壤,有的飄進了繁華的星際都市,有的則鉆進了孩子們的夢里。
雷克斯摸著自己的機械義肢,發現上面的戰爭紋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平的符號。珠回到記憶之海,發現氣泡里開始出現對未來的想象,而非僅僅是過去的回憶。
蘇棠站在星塵議會的露臺上,看著β-73地球的方向。織網者告訴她,她可以回去,也可以留下。
“我選……”她的話被一陣熟悉的收音機電流聲打斷。手心里,那枚胎記般的符號閃了閃,像是在說: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