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金融詐騙。”

克萊芒坦然承認(rèn)。

“那你大致說一下具體流程，我看看這個可行度怎么樣。”

一聽到自己可能要有一大筆收入，菲爾瞬間興致勃勃。

“首先，我們要有一個人提供債券，然后找上銀行家進行貸款。”

“對了，那個銀行家叫做南斯，你有沒有印象？”

克萊芒問道。

“南斯，我知道，以前跟我家還有生意來往。”

“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跟王黨混在了一起。真是難以想象。”

菲爾有些吃驚。

在他印象里，南斯也是屬于比較穩(wěn)健的銀行家。

沒想到如今為了未來的利益，也是鋌而走險。

“且這個人要有足夠的身份，確保他是急需貸款，不要讓南斯懷疑。”

“這點不是很難，急缺資金的商人，巴黎遍地都是，如果為了保密，其實我也是一個好選擇。”

“接著就是公證人的事情。”

克萊芒按照流程，繼續(xù)道。

“公證人需要確保這些債券有著足夠的價值。”

“這還不好辦嗎？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合作，我們都能找到這樣的人。”

“這種體面人現(xiàn)在只要一千法郎便可以買走他們的尊嚴(yán)與良心。”

“即便最后南斯知道被騙了，他能怎么樣？難道是去報警嗎？”

菲爾不屑的笑了笑。

在他眼里，南斯已經(jīng)是即將到手的獵物。

克萊芒繼續(xù)說道。

“最關(guān)鍵的一步，就是我們需要知道政府即將征用的下一批資產(chǎn)到底是什么。”

“如果沒有我們所擁有的債券。那么我們還需要將它加上去。”

“這是非常艱難的一步，可能需要動用我們大量的資源。”

“確實比較困難。”

菲爾沉思了一會。

“但是我覺得有我們?nèi)齻€人共同的努力，還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嗯，那我們先去找阿爾貝吧，他的消息來源比較多。”

克萊芒提議道。

“那還等什么？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愿意一輩子待在跟那些酒待在一起吧？”

還未等克萊芒起身，菲爾便整理好了儀容儀表，走到了樓梯口。

“伙計，走快點。”

“機會可不會等人的。”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阿爾貝的住所。

到了房間里，有段日子沒見過面的三人也沒有閑聊什么，而是直入主題。

“克萊芒，你是怎么想到這個主意的？”

阿爾貝一臉壞笑。

“我以為你只是想敲詐那個可憐的銀行家一筆錢，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做。”

“直接奔著人家的家產(chǎn)去了。”

“這種做法雖然有風(fēng)險，但是利潤越大。”

克萊芒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

認(rèn)真的問道。

“兩位，我是把你們看作我真心的朋友，才第一時間找到你們的。”

“如果你們認(rèn)為可行，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準(zhǔn)備行動。”

“如果你們對我，對這個計劃有所懷疑，那我就去找其他人。”

菲爾跟阿爾貝兩人面面相覷。

明亮的眼神里彼此交換著沒出口的想法。

隨后兩人同時重重的點頭。

“這是什么話？克萊芒。”

“對我們，您難道連這樣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阿爾貝起身，從身后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珍藏的葡萄酒。

隨后找出三個杯子，一一倒?jié)M。

“我們彼此之間的友情，就像這三杯酒一樣。”

“滿滿當(dāng)當(dāng)。”

聽到阿爾貝如此比喻。

克萊芒頓時有些恍惚，他還以為自己穿越回去，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

看來想進步的人，到哪個年代哪個國家都能混得開。

“說說你的債券吧，菲爾。”

克萊芒說道。

“在諾曼底的魯昂主教區(qū)，我有價值60萬法郎的土地債券。”

“當(dāng)然，它的實際價值一定是比這要低的。”

“畢竟現(xiàn)在可不是開發(fā)土地的好時候，而且不知道哪一天就國有化了。”

菲爾把自己的底牌如實擺在臺面上。

事實上，他也一直想著以不虧本的價格將這筆債券轉(zhuǎn)手。

但糟糕的局勢讓他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價格。

由于他的父親幾乎就給了他這一筆資產(chǎn)。

導(dǎo)致菲爾一直著急這筆債券的處理方式。

“嚯，不愧是銀行家的兒子，就是財大氣粗。”

阿爾貝佯裝驚訝。

“我跟南斯的關(guān)系還算可以，應(yīng)該可以多給點價格。”

克萊芒平靜地說道。

實際上，兩人也就剛剛認(rèn)識不到一天。

不過這筆優(yōu)惠倒不是他說謊。

畢竟兩人都心懷鬼胎，想著能從對方手上占到便宜。

那么這點面子，南斯大概是會給他的。

“按照市場價七成計算吧，你不是跟他有點交情嗎，應(yīng)該可以有45萬的貸款。”

菲爾簡單地計算了一下，給出結(jié)論。

“像這種土地債券，政府目前的估價是六成，也就是36萬法郎左右。”

阿爾貝不緊不慢，將自己了解的消息說了出來。

“這么少。”

菲爾有些肉痛。

諾曼底的這片土地如今他能以五十萬的價格賣出去。

如果操作失誤，沒有同時拿到貸款跟國有化補償，那么他將至少虧損好幾萬法郎。

如果情況再糟糕一點，他甚至可能血本無歸。

這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商場如戰(zhàn)場的這句話。

稍有一步走錯，便是萬丈深淵。

“菲爾，別的不多說。如果虧損了，那算我一個。”

克萊芒當(dāng)即承諾。

要是虧損，他只能將家里最后的積蓄拿出來填補。

“算我一個，大家要賺一起賺，要虧一起虧。”

阿爾貝隨即跟上步伐。

他那個國民公會的老爹，最近可是撈了不少錢。

其中一部分就給了他，讓他好好結(jié)交一下朋友，為將來做好打算。

如今不正是用上這筆錢的時候嗎？

交到兩個有能力的真心朋友，可比那些徒有其表的的酒肉朋友要強得多。

“好，這筆債券目前可以賣到50萬。”

“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同時拿到貸款跟補償金，那么有著31萬的利潤。”

“到時候我們?nèi)齻€平分。”

一下子提到30萬法郎的收益，菲爾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

畢竟這可是多少個家庭努力幾十年都賺不到的巨款。

如今在他們?nèi)齻€的輕描淡寫下，即將收入囊中。

權(quán)力，地位，財富。

真是比酒精還令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