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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產夜·燼起

圣心療養院頂層,那看似寧靜的“靜養”之地,實則成為了金燼暗中蟄伏的巢穴。

她將【偽裝大師·初級】技能運用得淋漓盡致,仿若這技能已化作她的第二層皮膚,渾然天成。在醫生與護士眼中,她是那位因“劇烈情緒波動”引發“輕微腦震蕩”后,變得異常安靜的前金氏千金。

她眼神空洞,行動遲緩,對治療的“配合”近乎麻木,完美塑造出一個被巨大變故打擊至精神崩潰的形象。

唯有在夜深人靜之時,當監控的紅點規律閃爍,值班護工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會在單人病房的黑暗中,緩緩睜開那雙清醒得令人震驚的眼睛。

意識悄然沉入腦海,一個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冰冷系統界面懸浮其間。

【宿主:金燼】

【綁定系統:逆襲財富系統】

【主線任務:改寫必死結局,登頂財富巔峰。】

【當前進度:0.01%】

【持有技能:偽裝大師·初級(熟練度:15%)】

【財富值:-9,876,543,210(金氏集團負債)】

【系統能量:5%(低)】

那財富值觸目驚心的負數,宛如一道恥辱的烙印,深深刺痛著她。而系統能量條那可憐的5%,雖微弱,卻成為她當下唯一的依仗,真實且不可或缺。

【系統,加速時間。我要知曉金氏破產的確切節點。】金燼在腦海中冷靜地下達命令。

【滴!消耗1%系統能量,進行關鍵信息檢索…檢索完成。】

【原世界線重要節點:金氏集團破產清算日——48小時后,晚9點。觸發事件:金承業跳樓自殺(地點:金氏大廈天臺)。】

48小時…父親…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猶如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無誤地刺向她心臟的最深處。前世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瞬間變得無比清晰——父親佇立在天臺邊緣那絕望的背影,樓下如蟻群般涌動的債主與記者,呼嘯而過的凜冽冷風……以及,沈渡那張隱匿在遠處陰影中、表情模糊難辨的臉!

恨意如洶涌的巖漿般再次翻涌,卻被她強行壓制在冰封的面具之下。她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銳的痛感讓她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

時間已然不多。她必須在風暴來臨之前,獲取那張至關重要的“船票”——一張足夠強硬、能助她暫時擺脫沈渡這頭猛虎窺探的護身符。而這張護身符,非沈渡本人莫屬,更確切地說,是沈家“少奶奶”這個身份所能帶來的短暫庇護。

【主線任務更新:逃離沈渡掌控。】

【當前最優解策略推演:主動接近核心人物“沈渡”,締結契約關系(婚姻),借助其身份與資源作為跳板,獲取初始資本與安全緩沖期。成功率預估:67.3%(需宿主完美執行)。】

67.3%…金燼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足夠了!這比坐以待斃要強上何止萬倍。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她在療養院的“靜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開始“不經意間”流露出對窗外自由天空的渴望,眼神中偶爾閃過被強行壓抑的恐懼(對沈渡的),甚至在護士送藥時,會用顫抖的聲音“夢囈”般低語:

“別…別讓他知道…”這些細微的破綻,在【偽裝大師】的精準操控下,猶如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必然會通過層層眼線,傳至那個捻著佛珠的男人耳中。

她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讓她“合理”且戲劇性地出現在沈渡面前,且讓他無法輕易拒絕的契機。

而金氏破產清算日,無疑是絕佳的舞臺!

48小時,在壓抑的等待中悄然流逝。

金氏集團大廈,這座曾經象征著財富與榮耀的巍峨龐然大物,此刻正被絕望與混亂所吞噬。巨大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城市冷漠的光芒,樓下廣場早已被憤怒的債主、聞風而至的記者以及看熱鬧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警車紅藍閃爍的燈光如利刃般切割著夜幕,擴音器傳出的警告聲、人群的喧囂咒罵聲以及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女人尖利哭嚎聲,交織成一曲破產的末日交響曲。

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帶來陣陣生疼。

金燼身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病號服——這是她逃離療養院時唯一能換上的“便裝”——赤著雙腳,宛如一抹蒼白的幽靈,悄然現身于大廈后巷堆積如山的廢棄紙箱與垃圾旁。

雨水瞬間將她澆透,單薄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過分消瘦的身形輪廓。濕漉漉的長發貼在臉頰和脖頸上,顯得狼狽不堪,唯有那雙眼睛,在雨幕中亮得驚人,燃燒著孤注一擲的火焰。

【系統,標記關鍵人物位置!】

【滴!目標:沈渡。位置:大廈正門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內。狀態:靜止。】

他果然來了!恰似一只耐心的禿鷲,置身于風暴中心,靜靜等待著最后的殘骸。

金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目光銳利如鷹隼,迅速掃視著混亂的后門區域。幾個身著黑西裝、明顯是沈家保鏢的男人正警惕地守著通道,腰間鼓鼓囊囊。

不遠處,幾個穿著廉價雨衣、神情緊張的人正試圖將幾個沉重的黑色防水袋塞進一輛破舊面包車的后座。其中一個袋子未封嚴實,露出里面一疊文件袋的邊角——那熟悉的燙金“金氏集團審計專用”印章一閃而過!

是父親辦公室的絕密文件!里面不僅有金氏核心的財務漏洞證據,更有一些足以將某些“大人物”拖下水的灰色交易記錄!前世,正是這些“罪證”被沈渡“意外”獲取,成為壓垮金承業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為沈渡掌控她、將她送入療養院的“正當理由”!

“動作快點!姓金的馬上要完蛋了,這些東西值大錢!”一個壓低的、充滿貪婪的聲音傳來。

就是現在!

金燼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猛地從藏身的陰影中沖了出去!赤腳踩在冰冷濕滑、滿是碎石污水的地面上,每一步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可她卻渾然不覺。她只有一個目標——那輛即將關上車門的面包車!

“什么人?!”保鏢的厲喝聲被暴雨聲吞沒了大半。

金燼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偽裝大師】技能全力開啟,將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融入雨幕的一道影子。在保鏢們反應過來之前,她已撲到面包車后門,沾滿污泥的手狠狠抓住一個即將被塞進去的黑色防水袋!

“媽的!找死!”車內的人驚怒交加,猛地抽出一根甩棍,朝著金燼的手臂狠狠砸下!

“呃!”劇痛襲來,骨頭仿佛要裂開一般。金燼悶哼一聲,卻沒有松手!反而借著對方抽棍的力道,用盡全身力氣將袋子猛地向外一拽!

“嘶啦——!”袋子被扯破,里面一疊厚厚的文件如同天女散花般,被狂風暴雨瞬間卷向空中!

“文件!快搶!”車內的人和沖過來的保鏢都陷入瘋狂,紛紛撲向那些在風雨中狂舞的紙張。

混亂!極致的混亂!

金燼要的正是這個!她看也不看那些飛散的文件,趁著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用受傷的手臂護住頭部,像一顆出膛的炮彈,朝著大廈正門、那輛如同黑色礁石般靜默的勞斯萊斯幻影,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攔住她!”保鏢的怒吼在身后響起。

子彈上膛的“咔嚓”聲刺破雨幕!

金燼的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膛。她能感覺到身后襲來的勁風和冰冷的殺意!生死一線!

就在保鏢的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剎那——

“砰!”

勞斯萊斯厚重的后車門,從里面被推開了。

一只骨節分明、干凈得與這骯臟雨夜格格不入的手,隨意地搭在門框上。手腕上,一串深沉的檀木佛珠垂落,雨水順著圓潤的珠子滑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金燼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濕滑的地面上猛地一蹬,身體帶著泥水和血水(手臂被甩棍砸傷的地方滲出血跡),如同撲火的飛蛾,狠狠撞向那扇敞開的車門!

她沒有摔倒。

因為一只微涼、帶著檀香氣息的手,穩穩地、甚至可以說是從容地,托住了她撞過來的、沾滿污泥和血污的手肘。

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金燼緩緩抬起頭。

雨水肆意沖刷著她的臉,血水混著泥水在蒼白的皮膚上蜿蜒流淌,狼狽到了極點。可她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兩簇在暴風雨中倔強燃燒的火焰,穿透濕漉漉的額發,直直地撞進車內那雙深不見底、如同古井寒潭的眼眸里。

沈渡坐在寬敞奢華的后座,姿態閑適。深灰色的高級西裝纖塵不染,與車外泥濘血腥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分割。

他微微垂眸,看著撲在車門邊、仿佛從地獄泥沼里爬出來的金燼,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平靜得令人膽寒。只有那捻動佛珠的指尖,在幽暗的車廂光線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

保鏢們舉著槍,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死寂。唯有暴雨砸在車頂的轟鳴,以及遠處人群模糊的喧囂聲。

金燼急促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和冰雨的寒意。她能聞到車內清冽的檀香,也能感受到托著她手肘的那只手掌傳來的、屬于沈渡的、恒定得可怕的微涼體溫。

就是現在!

她猛地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恐懼、疼痛、屈辱、算計,都凝聚成最后一股支撐她站直的力量。她甚至微微揚起那張沾滿血污泥濘的臉,用一種近乎荒誕的、混合著瘋狂與孤勇的眼神,死死鎖住沈渡那雙深邃的眼眸。

喉嚨因寒冷和激動而變得沙啞,每一個字卻像淬了火的石子,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狠狠砸向這片凝滯的空氣:

“沈先生…”

她的聲音不大,卻奇異般地穿透了雨幕的喧囂。

“沈家…缺一個瘋少奶奶嗎?”

嘴角咧開一個破碎卻無比清晰的弧度,帶著挑釁,帶著自嘲,更像是一種玉石俱焚的宣告。

她沾滿污泥和血漬的手,帶著不顧一切的力道,猛地抬起,精準地、牢牢地抓住了沈渡那只捻著佛珠的、干凈的手!

冰冷與溫涼相觸。

泥濘與潔凈相染。

瘋狂與平靜相撞。

“我應聘!”

【滴!主線任務“逃離沈渡掌控”關鍵節點達成!宿主成功引起核心人物沈渡高度“興趣”與“評估”狀態!】

【系統能量恢復至15%!】

【特殊狀態觸發:“燼火契約”締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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