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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咸魚亮鱗,深海巨獸退潮

門外的傲慢如同冰冷的潮水,透過貓眼無聲涌來。沈聿白溫潤的眉宇間掠過一絲凝重,他下意識側(cè)身,擋在了沈青黛與門之間,形成一個無聲的保護姿態(tài)。

“青黛,是傅夫人。”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提醒的意味,“傅司珩的母親,周嵐。”

沈青黛裹在咸魚衛(wèi)衣里,像只縮回殼里的蝸牛,只露出一雙清冽的眼睛,眼神里沒有驚慌,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和被打擾的不耐煩。她沒動,甚至沒從懶人沙發(fā)里坐直身體,只是指尖在手機上又戳了幾下,把那條給傅司珩的“你媽?速來。”信息后面,又加了兩個感嘆號。

砰!砰!砰!

門外的敲門聲陡然加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周嵐顯然失去了耐心。

沈青黛終于慢吞吞地站起身。動作牽動了脖頸的傷處,讓她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沈聿白立刻伸手虛扶了一下,眼神關(guān)切。

沈青黛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她走到門后,沒急著開鎖,反而對著貓眼,仔仔細(xì)細(xì)地整理了一下衛(wèi)衣的帽子和衣領(lǐng),確保自己裹得足夠嚴(yán)實,表情調(diào)整到一種介于“剛睡醒”和“關(guān)你屁事”之間的懶散狀態(tài)。

“咔嚓。”門鎖打開。

門外的周嵐,如同一個精心雕琢的冰冷人偶。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歲月痕跡,只有那雙狹長銳利的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手術(shù)刀,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輕蔑,瞬間將沈青黛從頭到腳刮了一遍。那目光掠過她脖頸上淡化的青紫,掃過她寬松隨意的咸魚衛(wèi)衣,最后定格在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上,眉頭厭惡地擰緊。

“沈青黛?”聲音如同冰珠砸落,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倨傲。

沈青黛倚著門框,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嗓子依舊嘶啞,但已能發(fā)聲。

周嵐身后的保鏢試圖上前,被她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她踩著尖細(xì)的高跟鞋,如同巡視領(lǐng)地的女王,徑直越過沈青黛,踏入了公寓。目光挑剔地掃過公寓內(nèi)簡單甚至有些凌亂的陳設(shè)(主要是陸星野貢獻(xiàn)的零食包裝),落在沈聿白身上時,眼神里的鄙夷更甚。

“沈醫(yī)生?”周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真是盡職盡責(zé)。怎么,傅氏付不起高級私人護理的薪水,需要勞煩沈家大公子親自上門問診?”

沈聿白神色不變,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沉靜如水:“傅夫人言重了。我是青黛的主治醫(yī)生,確保她傷勢恢復(fù)是我的職責(zé)。與身份無關(guān)。”他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立場。

周嵐嗤笑一聲,不再理會沈聿白,目光重新釘在沈青黛身上,如同在看一件礙眼的垃圾:“沈青黛,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我兒子,讓他為你興師動眾,甚至不惜與顧家徹底撕破臉。”她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帶著刻骨的寒意,“但你要清楚,傅家,不是你這種靠著幾分姿色和心機、踩著男人往上爬的女人能高攀得起的!”

她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zhì):

“顧家那個蠢貨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你以為攀上傅司珩,就一步登天了?呵,天真!傅家的門檻,比你想象的高得多!你這種出身、這種做派的女人,連給傅家提鞋都不配!”

周嵐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掃過沈青黛脖頸的傷處,帶著惡意的嘲諷:“靠著男人擋刀躲災(zāi),博取同情,這招數(shù),也就騙騙那些被荷爾蒙沖昏頭腦的年輕人。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

“衍之哥哥……”白語柔那柔弱無助的呼喚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沈青黛看著眼前這位傅夫人,只覺得諷刺。這些所謂的豪門貴婦,訓(xùn)誡起別人來一套套的,自己養(yǎng)出來的“白月光”是什么貨色,心里沒點數(shù)?

沈聿白的臉色沉了下來,溫潤的氣質(zhì)被一層薄冰覆蓋:“傅夫人,請注意您的言辭。青黛的傷,是顧衍之非法綁架所致,她不需要靠任何人博取同情。另外,傅總和誰交往,是傅總的自由,我想,即便是您,也無權(quán)干涉。”

“自由?”周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凌厲的目光射向沈聿白,“沈醫(yī)生,你也算世家出身,難道不明白什么叫門當(dāng)戶對?什么叫家族責(zé)任?傅司珩肩負(fù)的是整個傅氏的未來!他的婚姻,必須是強強聯(lián)合,是穩(wěn)固傅氏基業(yè)的基石!而不是被這種……”她指向沈青黛,指尖帶著輕蔑的顫抖,“……這種毫無根基、行為不檢、只會招惹是非的野路子女人,迷了心竅,毀了前程!”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怒意,重新看向沈青黛,眼神冰冷而決絕:“沈青黛,開個價。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我兒子?離開A市,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五千萬?一個億?只要你點頭,支票馬上奉上。否則……”

她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淬毒的威脅:

“我能讓顧家一夜之間跌落塵埃,就能讓你和你那個什么‘咸魚翻身茶’,徹底消失!別以為有傅司珩護著你,我就動不了你!傅家,不是他傅司珩一個人說了算!”

空氣凝滯,如同被凍結(jié)的湖面。沈聿白溫潤的臉上已是寒霜一片,他正要開口,卻被沈青黛抬手輕輕攔住了。

沈青黛一直安靜地聽著,像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guān)的滑稽戲。她甚至無聊地?fù)噶藫赶挑~衛(wèi)衣帽子上的線頭。直到周嵐最后那句威脅出口,她才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

她慢悠悠地抬起頭,迎著周嵐那淬毒般威脅的目光,忽然扯了扯嘴角,嘶啞的嗓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清晰地響起:

“傅夫人,您……是不是劇本拿錯了?”

周嵐:“?”

沈聿白:“??”

沈青黛向前走了一步,距離周嵐更近。她個子比周嵐稍高,此刻裹在寬松衛(wèi)衣里,姿態(tài)依舊懶散,但那雙清冽的眼睛微微瞇起,像慵懶的貓科動物露出了利爪的寒光。

“您這一套,什么高攀不起、門當(dāng)戶對、支票打發(fā)、讓我消失……”她語速不快,嘶啞的聲音反而帶上了一種奇特的穿透力,“臺詞聽著挺耳熟,像是……二十年前的苦情劇?或者,您平時就愛看這種?”

周嵐的臉?biāo)查g漲紅,被這赤裸裸的嘲諷氣得渾身發(fā)抖:“你——!”

“您先別激動。”沈青黛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悲憫的“科普”意味,“現(xiàn)在是2025年,傅夫人。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自由戀愛不犯法。傅司珩,年過三十,四肢健全,頭腦清醒(大部分時候),是個有獨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他愛跟誰好,是他的事。您兒子要真被我‘迷惑’了,您不去管教您兒子,跑我這撒潑打滾威脅恐嚇,是覺得我比較好欺負(fù)?”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嵐那身價值不菲的香奈兒套裝,嘴角的嘲諷弧度加深:“還有,您說傅家門檻高?高不高我不知道。但我沈青黛,現(xiàn)在有房(錦江公寓)、有車(共享單車月卡)、有事業(yè)(咸魚翻身茶)、有存款(夠吃夠喝)。我靠自己的腦子掙錢,不靠男人施舍,更不靠踩別人往上爬。我活得堂堂正正,挺直腰桿。您倒是說說,我哪點‘不配’了?是我不配穿衛(wèi)衣?還是不配住公寓?還是……不配讓您兒子看上?”

她每問一句,就向前逼近一小步。那懶散的氣勢陡然變得銳利逼人,如同深海潛藏的巨獸終于露出了崢嶸!咸魚衛(wèi)衣不再是保護色,反而成了她最堅硬的鱗甲!

“至于您說的‘野路子’、‘行為不檢’……”沈青黛的目光落在周嵐身后的保鏢身上,又意有所指地掃過自己脖頸的傷處,“帶著保鏢擅闖民宅,對一個剛脫離綁架、還在養(yǎng)傷的‘野路子’女人進(jìn)行人身威脅,傅夫人,您這行為,好像……更‘不檢’一點?要不,我?guī)湍鷪髠€警?讓警察叔叔來評評理,看我們倆誰更像‘黑社會’?”

周嵐被她連珠炮般的犀利反擊和步步緊逼的氣勢震得連連后退,臉上血色盡褪,精心維持的傲慢面具寸寸龜裂!她指著沈青黛,手指顫抖:“你……你放肆!牙尖嘴利!毫無教養(yǎng)!”

“教養(yǎng)?”沈青黛嗤笑一聲,終于停下腳步,雙手插回衛(wèi)衣口袋,恢復(fù)了那副懶洋洋的姿態(tài),眼神卻冰冷如刀,“我的教養(yǎng),是對值得尊重的人。對那種一上門就滿嘴噴糞、自以為是、拿錢砸人還威脅要滅口的……潑婦?”她歪了歪頭,似乎在斟酌用詞,“我覺得,關(guān)門放狗,更符合基本法。您說呢?”

“你——!”周嵐氣得眼前發(fā)黑,胸口劇烈起伏,精心盤好的發(fā)髻都散亂了幾縷,哪里還有半分豪門貴婦的體面!她帶來的保鏢想上前,卻被沈青黛那冰冷銳利的眼神釘在原地。

“還有,”沈青黛仿佛想起了什么,補充道,“您說要讓我的‘咸魚翻身茶’消失?好啊,歡迎來試。正好最近熱度有點降了,您要能把它搞垮,我謝謝您幫我省了營銷費。不過友情提示,傅司珩在‘翻身茶’投了不少真金白銀,您要是把它弄沒了……”她聳聳肩,一副“您兒子賠錢您心疼不”的無辜表情。

“夠了!”

一聲冰冷到極致的怒喝,如同驚雷,在門口炸響!

傅司珩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周身散發(fā)著如同實質(zhì)的、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暴怒寒氣!他臉色鐵青,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毀天滅地的風(fēng)暴,死死地盯著自己那儀態(tài)盡失的母親。

“媽!”傅司珩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鋼刀,一字一句,砸得周嵐渾身劇顫,“誰給你的膽子,來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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