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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銀針脫困·毒王交易

銀針脫困·毒王交易

“我替你治好你身上那要命的‘噬心毒’,你——許我和離!”

姜綰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每個字都帶著喉間火辣辣的痛,卻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這間紅燭搖曳卻寒意森森的“洞房”里,激起千層無形的浪!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燭火不安地跳躍著,在楚凌淵那張棱角分明、此刻卻如同覆了萬年寒冰的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寒潭眼眸,驟然瞇起,瞳孔深處仿佛有風暴在無聲地醞釀、壓縮,危險的氣息瞬間暴漲,如同實質的寒流,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

“噬心毒……”他薄唇微啟,緩緩吐出這三個字,聲音低沉得如同深淵回響,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你……如何得知?”

最后一個字落下,他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倏然逼近!不再是剛才那種帶著戲謔的慢條斯理,而是快如閃電!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意和山岳傾軋般的恐怖威壓!

姜綰甚至能感覺到他玄色衣袍帶起的冰冷氣流撲在臉上。她剛因脫困而稍微放松的神經瞬間繃緊到極致!心臟狂跳,幾乎要沖破胸腔!

不能退!

她強壓下喉嚨里翻涌的血腥氣和本能的恐懼,非但沒有后退,反而挺直了那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的脊梁,仰著頭,迎上他那雙幾乎要將她靈魂凍結的目光。脖頸上那圈刺目的青紫指痕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脆弱,卻更襯得她此刻的眼神異常明亮、銳利,甚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

“咳咳……”她忍不住又咳了兩聲,牽動喉間的傷,疼得她眉頭緊蹙,卻硬生生把痛呼咽了回去,聲音依舊沙啞,卻異常清晰,“王爺,您這‘歡迎儀式’……咳咳……夠別致。掐脖子……是王府的待客傳統嗎?”她扯出一個帶著血腥氣的嘲諷笑容,“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簡單——”

她抬起那只剛剛刺出銀針、此刻還有些微顫的手,指向楚凌淵,指尖隔著虛空,精準地點向他心口偏左一寸的位置。

“您靠近時,我聞到了?!苯U的眼神銳利如手術刀,仿佛能穿透那層玄色衣料,“沉水香下,掩蓋著一股極其細微的……‘血枯藤’的腐朽腥氣,混合著‘蝕骨花’的甜膩。這兩種劇毒之物,單獨使用都能讓人生不如死,而能將它們強行壓制、扭曲融合成一種新的、如跗骨之蛆般不斷蠶食心脈生機的奇毒……王爺,您說,除了傳說中的‘噬心’,還能是什么?”

她頓了頓,無視楚凌淵眼中那越來越濃、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冰風暴,繼續用她那破風箱般的嗓子分析,語速不快,卻字字如刀:

“您呼吸的頻率,在剛才動怒逼近時,有極其細微的、常人難以察覺的停頓,尤其是在吸氣末端。這是心脈被毒素侵蝕、供血不暢的表現?!?

“您的手……”她的目光落回楚凌淵那只曾扼住她咽喉、此刻骨節分明卻隱隱透著一絲不正常青白的手,“指節用力時,指尖會有一瞬間不受控制的、極其輕微的麻痹感,對嗎?那是毒素沿著經脈上行,侵蝕末梢神經的征兆。”

“還有……”姜綰的目光大膽地掃過楚凌淵緊抿的薄唇,那唇色在燭光下并非健康的紅潤,而是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沉,“王爺最近……是否時常覺得心口如同被萬蟻啃噬,尤其在……月圓之夜?那股鉆心蝕骨的寒意和劇痛,會讓您……格外煩躁,格外想……‘活動筋骨’?”

最后一句,她幾乎是帶著點“你懂的”的微妙語氣說出來的,眼神里甚至閃過一絲“同是天涯淪落毒”的詭異同情(裝的)。

楚凌淵的呼吸,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滯。

他那張萬年冰封、仿佛任何情緒都無法撼動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清晰的裂痕!不再是純粹的殺意和玩味,而是混合了極度的震驚、審視,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徹底看穿的震動!

他體內這“噬心毒”,是王府最大的禁忌!是他最深的夢魘!連他最信任的心腹也只知他身中奇毒,痛苦不堪,卻絕無人能如此精準地道出毒名、成分,甚至……連毒發時那生不如死的具體感受都一清二楚!

這個女人……她究竟是誰?!

派她來的人,到底知道了多少?!還是說……她本身……

無數念頭在楚凌淵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殺意與一種極其危險的好奇心在他胸腔里激烈地碰撞、撕扯!他盯著姜綰,眼神銳利得如同要剖開她的皮囊,看清里面藏著的到底是怎樣的靈魂!

“一派胡言!”楚凌淵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震怒,試圖用威勢壓垮她,“妖言惑眾!就憑你這點江湖術士的把戲,也敢妄斷本王?!”

他猛地抬手,似乎下一刻就要將這個膽大包天、窺破他最大秘密的女人碾碎!

然而,姜綰等的就是這一刻!

在他抬手帶起勁風的剎那,姜綰那只藏在寬大袖袍里的手快如閃電般探出!這一次,不再是銀針,而是一小撮極其細微、在燭光下幾乎看不見的淡紫色粉末!

“王爺息怒!”她厲喝一聲,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同時,手腕一抖,那撮粉末并非撒向楚凌淵,而是精準地撒向兩人之間那燃燒得正旺的紅燭!

噗——!

一聲極其輕微的悶響。

那跳躍的燭火接觸到粉末的瞬間,猛地爆出一團幽暗詭異的紫色火焰!火焰轉瞬即逝,卻留下一股極其刺鼻、帶著強烈辛辣和麻痹感的詭異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楚凌淵動作一僵!那氣味鉆入鼻腔,竟讓他感到一絲輕微的眩暈和指尖瞬間的麻痹!雖然以他深厚的內力,這點毒素瞬息可解,但這突如其來的、完全未知的毒物展示,再次狠狠沖擊了他的認知!

這女人……她不僅懂毒,還能用毒!而且是用毒手法如此刁鉆詭譎!

姜綰趁著他這瞬間的凝滯,迅速后退一步,拉開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雖然在他面前這點距離形同虛設)。她捂著依舊疼痛的脖子,劇烈喘息,臉色因剛才的爆發和毒素殘留更加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如同燃燒的星辰。

“咳咳……王爺……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她喘息著,嘴角卻勾起一抹近乎挑釁的弧度,“殺我……對您來說易如反掌,就像碾死一只螞蟻?!彼噶酥缸约翰弊由系闹负郏澳鷦偛乓呀涀C明了。但殺了我……您的‘噬心毒’怎么辦?繼續忍受那每月十五鉆心蝕骨、恨不得剜心掏肺的劇痛?繼續看著自己的內力被一點點蠶食,看著生機一點點流逝?”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又帶著冰冷的現實:

“我能解它?!苯U斬釘截鐵,目光直視楚凌淵眼底深處翻涌的風暴,“雖然很難,需要時間,需要特定的藥材,甚至……需要您配合。但我有把握。作為交換,我只需要一樣東西——”她伸出食指,指向地上那方被踩得有些污濁的紅蓋頭,“自由!一紙和離書,放我離開王府,天高地闊,永不相干!”

她微微揚起下巴,盡管狼狽不堪,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傲然:“這筆交易,對您來說,穩賺不賠。用一個您根本不想要、甚至可能是‘細作’的女人,換一個解除您最大痛苦、奪回您力量的機會。如何?”

楚凌淵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燭光下拉出長長的、壓迫感十足的影子,幾乎將姜綰完全吞噬。他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已斂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那雙眼眸,如同兩口吞噬一切光線的寒潭,死死地鎖在姜綰臉上,試圖從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中,分辨出謊言、陷阱,或者……那渺茫的一絲可能。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長得令人窒息。

姜綰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里衣,緊貼在冰涼的皮膚上。她在賭!賭這位瘋批王爺對“活下去”的渴望,賭他對力量的執著,賭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理智,能壓過那毀滅一切的暴戾!

就在姜綰幾乎要撐不住這恐怖的沉默壓力,以為下一秒就會被撕碎時——

“呵……”一聲極低、極冷的嗤笑,從楚凌淵喉間溢出。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收回了那只帶著殺意的手,負于身后。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陰影將姜綰完全籠罩。他低下頭,那張俊美無儔卻如同修羅的面孔,離姜綰極近,近得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拂過自己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碎發。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一寸寸掃過姜綰蒼白卻倔強的臉,掃過她脖頸上刺目的傷痕,最終,定格在她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里。

“交易?”他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寒的磁性,“可以?!?

姜綰心頭猛地一跳!巨大的狂喜還沒來得及升起——

楚凌淵的嘴角,卻勾起一個毫無溫度、近乎殘忍的弧度,話鋒陡然一轉,如同冰錐刺骨:

“但本王,從不信空口白話的承諾,更不信……送上門的‘解藥’?!彼斐鲆桓揲L、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冰冷的觸感,極其緩慢、如同毒蛇吐信般,點在了姜綰的心口位置!

那里,隔著薄薄的嫁衣,是姜綰狂跳的心臟!

“證明給我看。”楚凌淵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每一個字都敲在姜綰緊繃的神經上,“證明你真的有本事解這‘噬心’之毒。否則……”他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心臟,眼中寒芒爆射,殺意凜然!

“本王不介意,現在就剜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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