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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偽兄登場·雨中初救

楚凌淵那聲裹挾著劇毒痛苦和滔天怒火的“姜綰?。?!”在王府上空回蕩了整整三天。

余音繞梁,經久不散。

效果堪比三百六十度環繞立體聲魔音穿腦。

驚瀾院的書房門再沒打開過,里面時不時傳來壓抑的咳嗽和重物砸地的悶響,昭示著里面那位爺正處于“一點就炸”的狂暴模式。下人們走路都踮著腳尖,大氣不敢出,生怕成為王爺毒發暴怒下的犧牲品。

姜綰則徹底進入了“惹不起躲得起”的賢者模式。她的小藥房成了絕對安全區,門口就差掛個“瘋王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當然,只敢心里想想)。研究藥人篇、改良毒藥配方、順便用新培育的“癢癢草”給凌風“試藥”(美其名曰提升免疫力),日子過得……相當充實且遠離風暴中心。

“小姐,您真不去看看王爺?”春桃一邊給姜綰搗著據說能“清心寡欲”的草藥(姜綰:主要防隔壁瘋批),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這都三天了……王爺他……”她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姜綰頭也不抬,用銀針小心翼翼地挑開一只被毒暈的甲蟲的翅膀,觀察其神經反應:“看什么?看他表演徒手拆書房?還是聽他問候我祖宗十八代?”她撇撇嘴,“本妃這叫戰略性避讓,給他充分的空間和時間……冷靜一下。順便,”她拿起旁邊一瓶剛配好的、散發著詭異甜香的紫色藥水晃了晃,“研究點讓他能‘冷靜’得更徹底的小玩意兒?!?

春桃看著那瓶冒著泡的“冷靜藥水”,默默咽了口唾沫,決定閉嘴。她家小姐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別惹我,我很毒”的氣場,連凌風侍衛長最近都繞著藥房走。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姜綰想當蘑菇,有人偏要給她送“驚喜”。

這日午后,天色陰沉得如同打翻了墨汁,空氣悶熱潮濕,預示著將有一場瓢潑大雨。姜綰看著藥房里日漸稀少的幾味珍稀藥材(都被她霍霍得差不多了),又瞄了一眼驚瀾院方向——很好,今天暫時沒聽到拆家聲。她果斷決定——溜!出去采藥!順便呼吸一下沒有瘋批王爺污染的空氣!

“凌風!”姜綰一聲召喚。

凌風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帶著點視死如歸的悲壯),瞬間出現在藥房門口:“王妃有何吩咐?”他現在看到姜綰手里的瓶瓶罐罐就條件反射地緊張。

“備車,低調點,本妃要去西山采點‘清心草’?!苯U面不改色地扯謊。清心草?不存在的。她要去的是西山深處一個據說毒蟲遍地的“百毒谷”,找幾味能讓她“冷靜藥水”升級成“三步倒王爺”的猛料。

凌風嘴角抽了抽。西山?清心草?王妃您還能編得更離譜一點嗎?但他能怎么辦?王爺把自己關在書房玩自閉(兼拆家),臨走前只丟給他一句“看好她,別讓她死了”。至于王妃要去哪兒……他管得了嗎?他敢管嗎?他怕下一個被“試藥”的就是自己!

“是,屬下這就安排。”凌風認命地轉身。

西山,百毒谷外。

馬車剛停穩,豆大的雨點就噼里啪啦砸了下來,瞬間連成了線,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水幕??耧L卷著雨點抽打在臉上,生疼。

“王妃,雨太大了!谷內危險!不若改日……”凌風頂著風雨,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風雨無阻,方顯誠意!”姜綰利落地跳下馬車,戴好特制的防蟲面紗和斗笠,背上她的小藥簍,里面叮當作響全是瓶瓶罐罐(毒藥解藥五五開)。“凌侍衛長,你帶人守在這里,接應即可。本妃去去就回。”開玩笑,帶著凌風這個移動監視器,她還怎么愉快地找毒草?

“王妃!不可……”凌風急了。

“這是命令!”姜綰拿出睚眥令牌在凌風眼前一晃,語氣不容置疑,“還是說,凌侍衛長想嘗嘗本妃新配的‘春風十里不如睡’?”她晃了晃腰間一個不起眼的小香囊。

凌風瞬間想起了那只被毒暈后睡了一天一夜的甲蟲,果斷閉嘴,默默退后一步。行,您毒,您說了算!他只能在心里瘋狂祈禱王爺千萬別知道這事兒,不然他怕是要去邊關和北狄蠻子相親相愛了。

姜綰滿意地裹緊斗笠,身影如同一尾靈活的魚,瞬間消失在狂風暴雨和濃密的樹影之中。

百毒谷內,風雨如晦,殺機四伏。

雨水沖刷著陡峭濕滑的山壁,泥濘不堪。奇形怪狀的毒蟲在潮濕的草叢石縫間探頭探腦,空氣中彌漫著腐爛植物和某種腥甜的危險氣息。姜綰卻如魚得水,她前世在深山老林采藥的經驗和今生的毒術知識讓她在這危險之地游刃有余。

“嘖嘖,七步斷腸花!年份不錯!”

“喲呵,黑寡婦蛛!別跑!借你點毒液用用!”

“咦?這石頭縫里的……難道是‘蝕骨草’的幼苗?發了發了!”

姜綰一邊小聲嘀咕(雨水太大,不嘀咕聽不見),一邊手腳麻利地采集著她的“寶貝”,藥簍子肉眼可見地豐盈起來,心情也好了不少。果然,遠離瘋批,親近大自然(毒物),才是人生真諦!

就在她扒開一片茂密的、長著鋸齒邊緣毒葉的灌木叢,瞄準了里面一株通體幽藍、散發著熒光的奇異小草時——

“嗖——!”

一道凌厲的破空聲撕裂雨幕,幾乎是擦著她的斗笠飛過!狠狠釘在她身側濕滑的樹干上!

那是一支淬了幽藍寒光的弩箭!箭尾還在劇烈震顫!

姜綰瞳孔驟縮!全身汗毛倒豎!采藥的興奮瞬間被冰冷的殺機取代!她猛地伏低身體,藏身灌木之后,銳利的目光如同探針般掃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在那里!別讓他跑了!”

“殺!主子有令,不留活口!”

幾個兇神惡煞、穿著黑色勁裝、臉上帶著猙獰刀疤的漢子,如同索命的惡鬼,正從雨幕中沖出,揮舞著淬毒的兵刃,朝著……不遠處一個跌跌撞撞奔跑的身影撲去!

那身影極其狼狽。一身華貴的錦袍早已被荊棘劃得破爛不堪,沾滿了泥濘和暗紅色的血跡(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水)。他似乎在暴雨和追殺中耗盡了力氣,腳步踉蹌,幾次差點滑倒。但即使如此狼狽,依舊能看出其身姿挺拔,側臉輪廓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帶著病態蒼白的俊美。只是那雙眼睛,此刻卻充滿了陰鷙、絕望和不甘,如同被困的孤狼!

姜綰心頭一跳!這倒霉蛋是誰?怎么招惹了這么一群煞神?看這架勢,是真要置他于死地!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袖中藏著的毒粉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是個路過的、柔弱(?)的采藥女子……

然而,就在她猶豫的瞬間,那個奔跑的身影腳下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泥濘之中!一個黑衣人獰笑著撲上,手中的淬毒匕首閃著寒光,直刺其后心!

“小心!”姜綰的驚呼脫口而出!醫者本能瞬間壓倒了明哲保身的念頭!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揚手——一蓬細密的、帶著辛辣刺鼻氣味的黃色粉末,如同天女散花般,精準地撒向那幾個黑衣人!

“??!我的眼睛!”

“咳咳咳!什么鬼東西?!”

“小心!有毒!”

粉末沾上皮膚、吸入鼻腔,瞬間引起劇烈的灼痛、瘙癢和窒息感!黑衣人猝不及防,頓時慘叫連連,攻勢大亂!

趁著這混亂的間隙,姜綰如同獵豹般從灌木叢后竄出,幾步沖到那摔倒的身影旁邊。雨水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她二話不說,抓住對方一條還算完好的胳膊,用力往自己肩上一架!

“不想死就跟我走!”她低喝一聲,聲音在暴雨中顯得格外清冷。

那人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身體僵硬了一瞬,但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配合著姜綰的力道,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的重量大部分壓在姜綰肩上,冰冷而沉重。

“追!別讓他們跑了!”身后傳來黑衣人憤怒的咆哮和追趕的腳步聲!

姜綰暗罵一聲,架著這個沉重的“拖油瓶”,憑著對地形的熟悉(剛采藥踩的點),一頭扎進了旁邊一條更加狹窄崎嶇、布滿濕滑青苔和劇毒藤蔓的山縫之中!七拐八繞,利用復雜的地形和暴雨的掩護,終于暫時甩掉了追兵。

兩人躲在一個僅容兩三人藏身的、滴著水的淺山洞里,劇烈地喘息著。洞外,暴雨依舊傾盆,追兵的聲音被雨聲淹沒。

“呼……呼……”姜綰累得夠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泥漿,這才有空打量自己救下的“麻煩”。

他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泛著青紫色,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壓抑的痛苦嘶聲。雨水打濕了他凌亂的黑發,黏在光潔飽滿的額頭和俊美得有些妖異的臉上。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脆弱地顫抖著,上面還掛著晶瑩的水珠(也可能是冷汗)。即使身處如此狼狽的境地,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如同深谷幽蘭般的陰郁貴氣,依舊無法被泥濘掩蓋。

姜綰的目光落在他破爛衣襟下露出的傷口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斜貫左肩,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黑紫色!中毒了!而且毒性猛烈!

“喂!醒醒!”姜綰拍了拍他的臉頰,觸手冰涼?!澳阒卸玖耍〔幌胨谰蛽巫?!”

那人似乎被拍醒了,緩緩睜開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如同最上等的墨玉,深邃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但此刻,這雙眼睛里沒有了剛才的陰鷙和絕望,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一種近乎空洞的迷茫。雨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滴進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漾開一絲漣漪。

他的目光落在姜綰臉上,帶著一絲困惑和探究,仿佛在辨認著什么。片刻之后,那空洞的眼神里,突然燃起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般的……難以置信的希冀?他沾滿泥濘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抬起,似乎想觸碰姜綰的臉頰,卻又無力地垂下。

“……綰……綰兒?”一個極其沙啞、微弱,卻如同驚雷般在姜綰耳邊炸響的聲音,艱難地從他干裂的唇間溢出!

綰兒?!

姜綰渾身一震!這個稱呼……只有她生母蕓姨娘才會這么叫她!這個人是誰?!他怎么知道?!

她猛地攥緊了他的手腕,眼神銳利如刀:“你是誰?!”

那人似乎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極其復雜、帶著無盡悲涼和一絲扭曲溫柔的笑容。他深深地、深深地凝視著姜綰的眼睛,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那眼神,帶著一種讓姜綰莫名心悸的……偏執與占有欲?

“……阿兄……回來了……”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氣息微弱得如同游絲,“我是……姜珩……”

話音未落,他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轟——!

姜綰的腦子仿佛被一道閃電劈中!瞬間一片空白!

姜珩?!

姜家那個據說在十歲時就“早夭”的長子?!她名義上的……嫡兄?!

這怎么可能?!

他不是死了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被追殺?還叫她“綰兒”?還用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她?!

洞外,暴雨如注,雷聲轟鳴。

洞內,一片死寂,只有兩人交錯的、沉重的呼吸聲(一個累的,一個昏迷的)。

姜綰看著眼前這張蒼白俊美、昏迷中依舊緊鎖著眉頭、仿佛承受著無盡痛苦的臉,再看看自己被他攥得死緊的手腕(昏迷了力氣還這么大?),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竄了上來,比洞外的風雨更加冰冷刺骨。

她好像……

隨手一撿……

撿了個不得了的“大麻煩”?

還是個……自稱是她“死而復生”的“阿兄”的麻煩?!

偽骨科?

姜綰看著那張與姜遠道有幾分相似、卻更加精致陰郁的臉,又想起他昏迷前那聲纏綿悱惻又帶著詭異占有欲的“綰兒”,只覺得一股惡寒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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