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30章：擊敗魔女，名聲鵲起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

那數(shù)十枚閃爍著幽藍寒芒的冰魄銀針，在李莫愁那雙寫滿了驚駭與恐懼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引以為傲、無往不利的歹毒殺招，有朝一日，竟會以這種方式，回到自己的面前！

那每一根針上淬煉的劇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威力。那是她走遍南疆毒林，采集了數(shù)十種至陰至寒的毒蟲毒草，耗費數(shù)年心血才煉制而成的奇毒，見血封喉，中者不出半個時辰，便會化作一灘膿血，神仙難救。

那每一根針射出的角度，都是她精心計算，用以封死敵人所有退路的絕殺之角！

而現(xiàn)在，她自己，成了那個被“絕殺”的目標。

生死一線間，李莫愁爆發(fā)出了她全部的潛力。她那秀美的臉龐因極度的恐懼而扭曲，口中發(fā)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嘯！

“啊——！”

她強行扭轉(zhuǎn)身形，腰肢以一種違反人體力學(xué)的詭異姿態(tài)向后折去，在毫厘之間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射向心、喉、眉心等致命要害的幾枚銀針。這正是古墓派輕功中“夭矯空碧”的精髓，是她壓箱底的保命身法。

但云飛揚以“乾坤佛袖”反擊的針雨，何其密集！何其迅猛！她避開了要害，卻避不開全部！

“噗！噗！噗！”

幾聲輕微的、利器入肉的聲音連環(huán)響起。

三枚冰魄銀針，成品字形，深深地釘入了她的左肩、右臂、以及小腹。

一股冰寒刺骨的麻痹感，瞬間從三處傷口炸開，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如同三條最惡毒的冰蛇，瘋狂地鉆入她的四肢百骸！

絲絲縷縷的黑氣，立刻順著傷口處的血線，飛速地向她體內(nèi)蔓延。

“呃……”

李莫愁悶哼一聲，身形劇震，那股強行提起的內(nèi)力頓時煙消云散。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踉蹌著向后倒去。

就是現(xiàn)在！

這，就是云飛揚等待已久的，那唯一的破綻！

一個被自己的最強殺招反噬，身中劇毒，內(nèi)力渙散，心神大亂的破綻！

“結(jié)束了。”

云飛揚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審判，清晰地在她耳邊響起。

李莫愁驚恐地抬頭，只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影隨形，剎那間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前。他的眼神，依舊淡漠，不帶絲毫的情感波動，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死物。

他抬起右手，食中二指并攏，指尖之上，一縷凝練到極致的、金白相間的氣勁，吞吐不定，發(fā)出“嗤嗤”的輕響。

那氣勁之中，蘊含著《九陰真經(jīng)》中“點穴篇”與“摧堅神爪”的精要，更融合了他自身陰陽并濟的內(nèi)力，不僅能閉人氣血，更能透體而入，摧毀經(jīng)脈！

他這一指，點的并非李莫愁身上的任何一處大穴。

他點的，是她的丹田！

武者之根，內(nèi)力之源！

李莫愁眼睜睜地看著那根手指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她想躲，想反抗，可體內(nèi)的劇毒已經(jīng)讓她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徹底的絕望。

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時與陸展元在江南水鄉(xiāng)的初遇，想起了那“一方錦帕，情根深種”的過往，想起了自己為了他叛出師門，卻最終被無情拋棄的怨恨。數(shù)十年的苦修，數(shù)十年的怨毒，支撐著她走到今天，這一切，都將要終結(jié)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指之下了嗎？

“不——！”

她從喉嚨深處擠出最后的嘶吼。

“嗤！”

云飛揚的手指，沒有絲毫的遲滯，精準無比地點在了她的丹田之上。

一股無比霸道而又無比精純的指力，瞬間透體而入！

李莫愁只覺得自己的小腹，仿佛被一顆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中，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在她的氣海之內(nèi)，轟然炸開！

那股力量，如同一條狂暴的蛟龍，在她苦修了數(shù)十年的經(jīng)脈網(wǎng)絡(luò)中瘋狂沖撞、撕扯、破壞！她仿佛能聽到自己經(jīng)脈寸寸斷裂的哀鳴，能感覺到自己苦修而來的內(nèi)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丹田的破口處瘋狂地向外傾瀉！

“啊啊啊啊——！”

李莫愁發(fā)出了此生最為凄慘的嚎叫，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她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口中、鼻中，甚至眼中，都滲出了絲絲鮮血。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那奔騰了數(shù)十年的內(nèi)力，正在以一種無可挽回的速度，迅速地流逝、消散……

丹田被毀，氣海被破！

這比殺了她，還要殘忍一萬倍！對于一個將武功視為一切的武者來說，這無疑是世界上最極致的酷刑。

做完這一切，云飛揚緩緩收回了手指。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李莫愁，眼神冰冷，淡淡地說道：“我廢了你七成功力，并以特殊手法，毀了你丹田根基。從今往后，你的武功，再無寸進的可能。剩下的三成功力，足夠你用來壓制冰魄銀針的余毒，茍延殘喘，但若想再與人動手，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一身武功，你得之不易，卻用來作惡多端，濫殺無辜，手上沾滿了不相干之人的鮮血。今日我便收回大部分，算是替天行道。”

“我不殺你，是希望你好自為之。用你剩下的歲月，去為你殺過的那些冤魂懺悔吧。若你日后仍不知悔改，繼續(xù)為禍江湖，天下之大，再無你容身之處！”

他的聲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在對一個罪人，下達最終的審判。

言罷，他不再看李莫愁一眼，轉(zhuǎn)身便向著篝火旁走去。

整個溪邊，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李莫愁那壓抑不住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和篝火燃燒的噼啪聲，在夜風(fēng)中回蕩。

……

“云……云哥哥……”

黃蓉看著走回來的云飛揚，那雙靈動的眸子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震撼，有欽佩，也有一絲絲……敬畏。

她設(shè)想過云飛揚會贏，但她沒想到，會贏得如此干脆，如此徹底！

從一開始的言語交鋒，到中期的實力碾壓，再到最后抓住機會，一擊必殺（廢），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盡在掌握。

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武功已經(jīng)高到了一個她難以企及的境界，其心智、手段，更是遠超同齡人，甚至比她見過的許多江湖巨擘，都要來得老練與可怕！

而小龍女，則是什么都沒說。

她只是靜靜地走上前，伸出她那纖秀的素手，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幫云飛揚擦去衣袖上沾染的一絲灰塵。

她的動作很輕，很柔。

她的眼神很亮，很純粹。

那里面，只有滿滿的信賴與驕傲。仿佛無論云飛揚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在她看來，都是對的。

云飛揚對著她溫柔一笑，揉了揉她的秀發(fā)，然后才轉(zhuǎn)向黃蓉，笑道：“怎么了，蓉兒，被嚇到了？”

“才……才沒有！”黃蓉俏臉微微一紅，強自鎮(zhèn)定地挺了挺胸脯，嘴硬道，“我只是……只是在好奇，你最后那一指，好霸道，好像能摧毀一切。那是什么功夫？我從未見過。”

云飛揚拿起那串已經(jīng)烤得外焦里嫩、香氣四溢的烤魚，撕下一塊最肥美的，遞到黃蓉嘴邊，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是我將《九陰真經(jīng)》里的‘摧心掌’和‘點穴篇’熔煉之后，悟出的一點小技巧，專門用來破壞人的內(nèi)功根基，我給它取名叫‘碎玉指’。玉石碎裂，難以復(fù)原，武功廢了，自然也就無法再作惡了。”

“碎玉指……”黃蓉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這名字聽著雅致，手段卻如此狠辣。她忍不住又問：“可是，你就這么放她走了，不怕她將來報復(fù)嗎？這種女魔頭，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云飛揚又撕下一塊魚肉，喂給身邊滿眼期待的小龍女，然后才看向一直沉默的小龍女，柔聲問道：“龍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yīng)該殺了她？”

小龍女看著地上還在微微抽搐的李莫愁，那雙純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困惑，她遲疑了片刻，才輕聲問：“云哥哥，她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是。”云飛揚毫不避諱地點頭。

“那……我們?yōu)槭裁匆屗@么難受呢？”小龍女繼續(xù)問道，“殺了她，她就不痛苦了。我們讓她活著，承受這種痛苦，這……這也是‘俠’嗎？”

這番話，問得黃蓉都是一愣。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但在小龍女這純粹如白紙的邏輯里，卻顯得如此理所當然。

云飛揚聞言，卻是欣慰地笑了。他知道，小龍女已經(jīng)開始真正地思考善惡與對錯了。

他牽起小龍女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龍兒，你問得很好。殺戮，可以終結(jié)一個人的罪惡。但有時候，活著，才是對罪惡最好的懲罰。”

“她殺了那么多人，讓那么多家庭破碎，那些被她殺死的人，在臨死前，難道不痛苦嗎？他們的家人，難道不痛苦嗎？如果我一刀殺了她，讓她痛快地死去，那對那些被她傷害的無辜之人，公平嗎？”

“我廢了她的武功，讓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女魔頭，變成一個連普通人都打不過的廢人。她將永遠活在失去力量的恐懼和痛苦中，日日夜夜被自己種下的毒折磨，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吊膽，怕被以前的仇家找上門。這，就是她為自己的罪行，付出的代價。”

“讓她活著，去感受那些被她欺凌過的弱者的感受。這，不是殘忍，而是公正。這，也是‘俠’的一部分，叫做‘懲戒’。”

云飛揚的一番話，讓小龍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黃蓉，此時才終于將整個邏輯鏈條完全串聯(lián)起來。她忍不住拍手贊道：“我明白了！云哥哥，你這算計，可真是……滴水不漏！把人心都算進去了！”

她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接著云飛揚的話說道：“讓她活著，不僅是對她的懲罰。更是向整個江湖宣告一件事：有一個叫云飛揚的年輕人，能輕而易舉地擊敗赤練仙子，更能以雷霆手段廢掉她的武功！這份威懾力，可比殺了她要大得多！”

“沒錯。”云飛揚贊許地看了她一眼，“從今往后，江湖上會流傳這樣一個故事：橫行江湖、殺人如麻的女魔頭李莫愁，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年輕人手里，一敗涂地！甚至連壓箱底的冰魄銀針，都被對方反過來打得身受重傷，一身武功被廢去大半，狼狽逃竄！”

“這個故事，是不是比‘李莫愁死了’，更具沖擊力？更能讓人記住我‘云飛揚’這個名字？以后我們行走江湖，那些宵小之輩，聽到我的名字，是不是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比全盛時期的赤練仙子如何？”

“這，就叫‘殺雞儆猴’。而這只‘雞’，還是一只會到處跑，會說話，會用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來為我揚名的‘活雞’！蓉兒，你說，這筆買賣，劃算不劃算？”

黃蓉被他最后一句俏皮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先前那緊張凝重的氣氛頓時煙消云散。她白了云飛揚一眼，嬌嗔道：“劃算，太劃算了！云大俠深謀遠慮，智計無雙，小女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看著云飛揚，心中那最后一絲敬畏，也化作了濃濃的傾慕與欣賞。這個男人，不僅有著蓋世的武功，更有著經(jīng)天緯地的才智。跟著他，或許真的能見識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波瀾壯闊的江湖！

就在三人談笑風(fēng)生，品嘗著劫后余生的美味晚餐時，那在地上癱軟了許久的李莫愁，終于掙扎著，用僅存的內(nèi)力壓住了傷勢和毒性。

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長發(fā)散亂，衣衫染血，那張秀美的臉龐上，一片死灰。

她試著提氣，卻發(fā)現(xiàn)丹田處空空如也，如同一只破了洞的皮囊，只有幾縷微弱的內(nèi)息在殘破的經(jīng)脈中游走，每一次流動，都帶來針扎般的劇痛。

她踉蹌著走了幾步，一腳踩在一顆石子上，竟站立不穩(wěn)，狼狽地摔倒在地。

一只野兔從旁邊的草叢中竄出，受到驚嚇，飛快地跑遠了。曾幾何時，這種生靈在她眼中與螻蟻無異，吹口氣便能將其震死，而現(xiàn)在，她卻連站穩(wěn)都做不到。

巨大的落差，讓她再次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嗚咽。

她掙扎著，重新爬起，沒有再放一句狠話。因為她知道，任何的威脅，在此刻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她只是用一種充滿了無盡怨毒、仇恨、以及……一絲絲恐懼的復(fù)雜眼神，死死地盯了云飛揚的背影一眼。

仿佛要將這個身影，刻進自己的骨髓，烙印進自己的靈魂。

然后，她一瘸一拐，如同一個孤魂野鬼，辨認了一下方向，踉蹌著，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云飛揚沒有回頭。

但他知道，從今夜起，自己的名字，將會隨著這個女人的腳步，傳遍整個江湖。

他越級挑戰(zhàn)，正面擊敗成名高手“赤練仙子”李莫愁的輝煌戰(zhàn)績，將成為他踏入這方世界，名聲鵲起的第一塊，也是最堅實的一塊墊腳石！

狂俠之名，將由此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