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知道我的來歷?道友到底是何人?”
向之禮這句話,可是在對同輩人說的。可惜,熊闊海這家伙在語言方面,可不是什么專家。他這人,有時候分不清好賴話。
“我就是一個普通凡人。說了你也不知道。”
黃衫老者一笑。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熊闊海夾著餛飩的筷子,當即就停在了嘴邊。看著向之禮,滿臉訝異。自己剛說的話,一碗餛飩都沒吃到一半,就被人家給賣回來了。
“晚輩熊闊海。這是我媳婦兒。韓小盈。老先生聽說過嗎?”
向之禮聞言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你肯定沒聽說過呀。我們夫妻倆,都是無名散修。你能聽說過,才是怪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來歷?你能知道我的名字,這不稀奇。可你居然知道我來自大晉。這就不對了。向某自問,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此事。”
“哦。此事。你不用管。像風老怪,車老妖。呼延老魔。我都聽說過。與你一樣,只是都沒見過。”
向之禮看著熊闊海。神色間滿是凝重。他竟然看不穿眼前青年的底細?無論怎么看?眼前青年都只是凡人。
可這怎么可能?天南與大晉早都數千年未曾有過聯系。這青年若只是普通凡人。怎么可能知道大晉的事情?別說此人身在天南。就算是大晉本土的修士,能知道他們幾個化神修士的,都是寥寥無幾。
想到這里。向之禮鄭重抱了抱拳。
“熊道友。之前多有得罪。還請道友見諒。”
熊闊海被這句話,說得一愣。當即擺出了一個懵懂的眼神。
“哦。之前,道友御劍從太岳山脈經過。向某出言阻攔。卻不想是道友趕路有急事。向某以為道友目中無人,是以一氣之下,追至這里。此事,卻是向某的不是。”
熊闊海心里忽悠一下子。好家伙。就御劍飛行趕個路。遇到了兩個出手的元嬰,還有好幾個攔路的金丹。最后,居然追上來了一個化神。
修仙界這么危險的么?
“無妨。些許小事,何足掛齒。”熊闊海心里害怕,嘴上硬撐。
“多謝道友海涵。日后道友去了大晉。向某定會一盡地主之誼。”
向之禮說完。低頭吃了一口餛飩。隨即放下筷子,嘆了口氣。伸手拿出一小錠銀子,放在桌上,起身抱拳道。
“向某就此別過。告辭。”
言談間,似是有些失意。
熊闊海將嘴里的最后一個餛飩咽下。抬頭看著神色落寞的向之禮。任韓小盈將僅剩湯水的海碗端過去,一雙小手拿起燒餅輕輕掰成小塊兒。放進餛飩湯內。
“看道友神色落寞。可是在天南收獲寥寥?”
剛想轉身離去的向之禮聞言一愣。
“道友還請明言。”
“你來天南,無非是想找尋進階化神后期的法子,或者飛升靈界的門路。我說的可對?”
向之禮聞言大震。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抱拳躬身道。
“還請道友,指點迷津。”
熊闊海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有法子?”
“道友剛剛說了靈界。”
熊闊海忽的笑了。他這人說話沒把門的。而且說話之前,也很少思量。所以,說錯話的時候很多。不過,熊闊海對原著中,飛升靈界的這件事情上,的確記得一些。
“我這小媳婦兒。如今已是筑基之境。要不了多久,就能晉升金丹。面臨煉制法寶的事情。可我卻不會煉器的本事。向先生身上,可有煉器典籍?”
向之禮聞言,二話沒說,當即就取出來好幾枚玉簡。
“這些典籍都是向某收集得來。道友看看可合心意?”
熊闊海看了看。也沒伸手去拿。到了向之禮這樣的化神境界。這些煉器典籍,對于人家已經算不得什么珍寶了。
“向先生這就回大晉去吧。那里有一座,名叫昆吾的人族圣地。其內鎮壓著魔界元剎圣祖的分魂。還有靈界妖族的一位公主。
數百年后。此秘境會重現人間。
屆時,有你的一位小師弟。會前去大晉,營救妖族公主。向先生到時,莫要干預。但也請護持一下,莫讓你的那位師弟。被化神境修士,或者妖族給傷到。
待你的師弟,救出妖族公主以后。那位妖族公主,會留給他前往靈界的門路。到那時,先生只需用些天材地寶,跟你的師弟換取就行。”
“敢問道友。我的那位師弟,姓甚名誰?”
“哈哈哈哈哈。現在告訴你,那還有什么意思?等你見到他時。自然也就知道他是誰了。”
熊闊海將最后一塊泡軟的燒餅,就著湯汁吃了下去。站起身。邁步就走。
韓小盈掏出一把銅板兒扔到桌上。又一揮手取了桌上的幾枚玉簡。看了向之禮一眼。回身緊走兩步,攬住熊闊海的胳膊。就那么無聲無息的穿過了禁制,匯入茫茫人海。
向之禮站在那里,沒敢追,也沒敢動。良久,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身影,這才苦笑著收了禁制,轉身離去。
他剛剛這招禁制手段,可不僅僅只是隔絕聲音。便是同為化神境的修士,也不可能如閑庭信步一般,輕松進出。
可剛剛那個熊闊海,離開之時,沒有絲毫法力的波動。就好像自己施展的禁制,根本不存在一樣。怎能不讓向之禮驚訝。
而且,那人說的昆吾,確有此山。山中也確實封印有魔祖的分魂,還有妖族的公主。
“師弟?向某一生游歷天南地北。師弟不知有繁幾?究竟是哪個啊?”
從京城離開。這一次。熊闊海沒敢再讓韓小盈敞開了飛。倒是讓他的小媳婦兒,神色間多少有點兒遺憾。
坐著水流云趕路,確實沒有御劍快。等趕到梁州府城,都過了將近半月了。
梁州州牧的府邸之外。熊闊海讓韓小盈取出了當年離家時,帶出來的信物。
這是當年二姐寄回家的一枚玉墜兒。
紅棗糯米湯的顏色,并非是什么極品美玉。雕刻的還是一只小熊。
除了這枚小熊玉墜兒。還有兩封二姐寫的信。
“這位差官。有禮了。敢問州牧大人的夫人,曾經是不是臨江侯府的大小姐?”
“不錯。請問您是?”
韓小盈身上金銀不少。所以,臨到梁州之前。熊闊海就讓裁縫,專門給他們夫妻,量身定做了幾件華美的衣服。
所以,州牧府的下人,一見之下,才不敢出言不遜。畢竟穿著在那兒擺著呢。只要不是心理不正常,就不敢貿然惹是生非。
這就好比雜牌兒車撞了小金人。先不管自己有沒有理。氣勢先弱了三分。
“我是你家夫人的親弟弟。這是我姐姐的書信。還有信物。麻煩差官向州牧夫人通報一聲。就說七弟熊闊海拜見。”
“公子您稍等。我這就去。”這人說著,接過書信和玉墜兒信物,轉身就要跑。熊闊海在后面急忙喊住了他。
“等等。你幫我傳信。不白跑腿兒。這個給你。”
說話間,丟過去一錠銀子,足足十兩有余。這人接住銀子。臉上掙扎了兩下。快速揣進懷里。轉身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