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拉吉夫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感覺自己的腕骨都要被勒斷了！

他拼命掙扎，但另一條手臂已如毒蛇般悄然而至，閃電般纏住了他的腳踝！

“不！放開我！我是督察！”

他絕望地嘶吼著，身體被兩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拉扯著，雙腳離地，如同待宰的牲畜般被凌空提起！

剩下的警員們目睹這如同地獄繪卷的一幕，最后的理智徹底崩斷！

他們發(fā)出非人的嚎叫，連滾爬爬地縮向鋼鐵門框的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嵌進(jìn)冰冷的鋼鐵里。

徒勞地躲避著黑暗中其他幾雙緩緩移動(dòng)過來的、冰冷渾濁的黃色眼珠。

拉吉夫被倒吊在半空，視野顛倒搖晃，充血的眼睛里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絕望。

他看到那巨大的鯰魚頭顱緩緩靠近，那張開的、布滿倒刺利齒的巨口如同無底的深淵，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腥臭腐敗氣息。

“神…河神…饒…”

他最后的妄言被恐懼徹底碾碎，只剩下破碎的求饒。

但回應(yīng)他的，只有那巨口中滴落的、粘稠腥臭的涎液，以及黑暗中響起的、更多濕滑的蠕動(dòng)聲。

冰冷的黃色眼珠里，只有純粹的、漠然的食欲。

瓦拉納西自封的“神明”，終于要親身體驗(yàn)，什么叫做真正的…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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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門外，廣場死寂。

瓦桑特和其他警員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槍口無力地垂著。

他們的目光死死盯著那被巨大鋼鐵門框死死封住的廟門，臉上毫無血色。

門內(nèi)，拉吉夫那一聲聲從高亢到破音、再到徹底扭曲變調(diào)的嘶吼、咒罵。

最后化為不似人聲的絕望哀嚎，如同魔音灌腦，清晰地穿透鋼鐵的縫隙，砸在每一個(gè)人的耳膜和心臟上！

那聲音里蘊(yùn)含的恐懼和痛苦是如此濃烈、如此真實(shí)，徹底擊碎了門外所有人心存的最后一絲僥幸——

里面絕對不是什么邪教徒！

那是連槍彈都無效的、真正的恐怖之物！

緊接著，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重物拖拽聲、濕滑的拍打聲、以及…

一種沉悶的、仿佛厚布被撕裂的“嗤啦”聲。

伴隨著幾聲極其短促、如同被掐斷喉嚨的嗚咽！

隨后，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絕對的、死寂的沉默。

比之前任何喧囂都更加令人窒息和恐懼的沉默。

瓦桑特渾身抖得如同篩糠，牙齒咯咯作響，一股熱流順著褲腿淌下，他卻渾然不覺。

他艱難地轉(zhuǎn)動(dòng)僵硬的脖子，看向身旁的阿賈伊。

阿賈伊依舊雙手抱臂，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廟內(nèi)傳出的不是人間慘劇，而是一出早已預(yù)知結(jié)局的乏味戲劇。

只有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近乎非人的冰冷光澤。

“警…警長…”

瓦桑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里…里面…沒…沒聲音了…督察他…他…”

阿賈伊緩緩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瓦桑特慘白的臉，又投向那死寂的、如同巨大墓碑般的鋼鐵廟門。

他虔誠的朝著恒河當(dāng)方向叩拜著，聲音低沉，清晰地鉆進(jìn)每一個(gè)被恐懼凍結(jié)的警員耳中：

“現(xiàn)在，你們該明白了…”

“在這瓦拉納西，誰才是…真正的神明。”

廟門外，廣場死寂如墳場。

拉吉夫那由狂妄到崩潰、最終被非人恐懼徹底撕碎的慘叫余音，仿佛還黏在冰冷的鋼鐵廟門上，鉆進(jìn)每一個(gè)門外警員的骨髓里。

那聲戛然而止的“嗚咽”，如同一把冰錐，刺穿了所有人最后的僥幸。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籠罩下來。

只有夜風(fēng)吹過廢墟的嗚咽，以及遠(yuǎn)處絕育營里尚未停歇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零星哀嚎，更反襯出河神廟前的這片死寂是多么恐怖。

瓦桑特渾身抖得如同狂風(fēng)中的枯葉，牙齒咯咯作響，一股溫?zé)岬囊后w順著褲管淌下，在冰冷的石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他卻渾然不覺。

他僵硬地扭動(dòng)脖子，看向身旁的阿賈伊，眼神里充滿了無助的恐懼和尋求解釋的渴望：

“警…警長…沒…沒聲音了…督察他…他是不是…”

阿賈伊緩緩放下抱臂的雙手，深邃的目光如同兩口寒潭，倒映著那扇如同巨大墓碑般矗立、隔絕生死的鋼鐵廟門。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無恐懼也無快意，只有一種洞悉宿命的冰冷平靜。

他微微側(cè)頭，聲音不高，卻像冰冷的鐵錘砸在每一個(gè)被恐懼凍結(jié)的警員心上：

“現(xiàn)在，你們該明白了…”

“在這瓦拉納西，誰才是…真正的神明。”

“他的怒火，從不虛發(fā)。”

“凡褻瀆圣地、傷及信眾者…皆都似無葬身之地！”

最后一句，如同冰冷的判詞，宣告了拉吉夫作為“祭品”的最終歸宿，也徹底擊垮了門外警員們本就搖搖欲墜的意志。

不知是誰第一個(gè)帶頭，“哐當(dāng)”一聲丟掉了手中的步槍，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如同喪鐘敲響。

有人癱軟在地，有人抱頭蜷縮，有人對著那死寂的廟門不住地磕頭，口中語無倫次地念著：

“河神饒命”、

“河神大人恕罪”

……

混亂的信仰在此刻的極致恐懼下徹底崩塌、混淆。

恐懼如同瘟疫，瞬間從警員蔓延到廣場上其他神廟前被押解的“指標(biāo)”人群中！

“河神！是河神顯靈了！”

“拉吉夫被神罰了！被怪物‘吃了’！”

“快跑啊！河神發(fā)怒了！下一個(gè)就是我們了！”

混亂如同爆炸般席卷了整個(gè)圣城廣場！

被押解的男人們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哭喊著、推搡著試圖掙脫束縛！

負(fù)責(zé)看守的警員們早已被河神廟前的恐怖嚇破了膽，哪里還有心思維持秩序？

他們要么跟著人群一起奔逃，要么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任由人群如決堤的洪水般沖垮了原本森嚴(yán)的警戒線！

哭喊聲、尖叫聲、踐踏聲、匍匐聲、祈禱聲，徹底撕碎了夜的秩序。

探照燈的光柱在混亂的人群中胡亂掃射，更添幾分末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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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片混亂與恐懼的漩渦中心——河神廟緊閉的鋼鐵大門前，卻詭異地出現(xiàn)了一小片“凈土”。

并非無人敢靠近，而是靠近的人，都被一股無形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dòng)所懾服！

河神教眾人并未像其他人那樣陷入徹底的恐慌奔逃。

相反，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極致敬畏、狂喜與戰(zhàn)栗的情緒，如同電流般流遍他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