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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天帝又如何?名字還不是我起的!

“我名林陽。”林陽目光落在老族長身上,并未釋放自身威壓,語氣平和卻自帶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度,“先前受柳神照拂,如今她正在涅槃,我在此為她護(hù)法。”

石云峰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握著骨杖的手緩緩松開,抬眸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籠罩著淡淡青光的石村祭靈,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然,隨后對著林陽深深一揖:“老朽石云峰,是這石村的族長,在此多謝您愿意為柳神護(hù)法,柳神護(hù)佑我石村多年,是我們?nèi)迦说男叛觯皇撬恢倍荚诔撩撸覀冸m日夜祈禱,卻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如今有您這樣的高人在此,我們也能安心不少。”

林陽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石村,看到不少早起的村民正偷偷打量這邊,眼神里既有好奇也有敬畏。他沒有在意這些目光,只對石云峰道:“舉手之勞罷了。這段時間,我會在這里住下,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

“不打擾,不打擾!”石云峰連忙擺手,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村里還有不少空置的石屋……”

“無需老族長擔(dān)憂,我自有住處。”話音落下,林陽抬手一指,只見在柳神的身旁,一道青色光華閃過,下一秒,一座雅致的竹舍便憑空出現(xiàn)。

石云峰看著那座憑空出現(xiàn)的竹舍,老眼中滿是震撼,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神通,僅僅一指便化出一座屋舍,這等手段,怕是上古大能也不過如此。

“族長爺爺……”這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那是個一兩歲的孩子,看上去剛學(xué)會走路沒幾個月。

林陽看向那跌跌撞撞跑來的小家伙,眸光微凝,神念已悄然掃過其體內(nèi),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眼前的小家伙,應(yīng)該就是未來的荒天帝。

石云峰聞聲回頭,看到那搖搖晃晃跑來的小家伙,連忙上前一步彎腰將他穩(wěn)穩(wěn)抱起,粗糙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小不點(diǎn),你怎么跑出來了?”

被喚作“小不點(diǎn)”的小家伙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著林陽眉心那朵若隱若現(xiàn)的青蓮印記,奶聲奶氣道:“族長爺爺,他額頭上有花花……”

石云峰哈哈一笑,抱著小不點(diǎn)轉(zhuǎn)向林陽,語氣里帶著幾分歉意:“這孩子剛學(xué)會說話沒多久,不懂事,林先生莫怪。”

林陽看著小不點(diǎn)澄澈的眼睛,那里面沒有絲毫雜質(zhì),只有純粹的好奇,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柔和了幾分,輕聲道:“不礙事,這個小家伙可以讓我抱抱嗎?”

石云峰愣了一下,看了看懷里懵懂的小不點(diǎn),又看了看林陽溫和的眼神,心中雖有顧慮,但想到對方是為柳神護(hù)法的高人,且氣度不凡,便小心地將小不點(diǎn)遞了過去:“這孩子皮實(shí)得很,林先生可別嫌他沉。”

林陽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接過小不點(diǎn),動作尤為輕柔。

小不點(diǎn)也不怕生,被抱起后反而睜著大眼睛,小手指輕輕戳了戳林陽眉心的那朵青蓮印記:“花花會亮。”指尖觸及的瞬間,青蓮印記果然泛起一圈淡淡的青光。

“小不點(diǎn),”林陽指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鼻尖,“你有名字嗎?”

石云峰看著小不點(diǎn)被林陽抱著也不哭不鬧,反而一臉好奇地戳著對方眉心的青蓮印記,蒼老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村里的人都叫他小不點(diǎn),還沒正經(jīng)取名字呢。”說到這里,他看向林陽,眼神里帶著幾分期許:“林先生一看就是有大來歷的人,不如就請您為這孩子取個名字?他能得您這般關(guān)注,也是緣分。”

石云峰心中清楚,林陽能讓柳神的氣息變得平和,還能隨手布下護(hù)住整個村子的結(jié)界,絕非尋常人物。讓這樣的高人給小不點(diǎn)取名,或許能為這苦命的孩子帶來幾分福運(yùn)。

林陽低頭望著懷中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的小不點(diǎn),沉吟片刻,目光漸凝。他周身的空氣忽然泛起微不可察的漣漪,三十六品創(chuàng)世青蓮的虛影在他身后一閃而逝,一縷極淡的青芒順著他的指尖,悄然融入小不點(diǎn)體內(nèi),卻未引發(fā)絲毫異象。

“我的道,是破而后立的鋒芒,是無拘無束的灑脫,更是踏碎混沌、自立唯一的‘昊’然氣魄。”林陽的聲音不高,卻似蘊(yùn)含著某種韻律,“這個孩子與我的道很契合。”

說罷,他緩緩抬起手,指尖青芒流轉(zhuǎn),在虛空中輕輕一點(diǎn),一個“昊”字憑空浮現(xiàn),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印記,沉入小不點(diǎn)眉心,隨即隱去。

“便叫他‘石昊’吧。”林陽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家伙,眼神溫和卻帶著期許,“‘昊’者,天也,廣闊無垠,包羅萬象,愿你此后能如這字一般,心向蒼穹,無懼束縛,縱然踏遍九天十地,亦能守住自己的本心,活出屬于自己的‘道’。”

話音落下,小不點(diǎn)似有所感,小手揮舞著,竟主動抓住林陽的手指,眉心處那道隱去的“昊”字印記微微發(fā)燙,一股潛藏的生機(jī)被悄然激活,流轉(zhuǎn)于四肢百骸。

石云峰望著這一幕,渾濁的老眼驟然亮起,他能感受到,小不點(diǎn)體內(nèi)原本有些滯澀的氣血,此刻竟變得順暢起來,旋即連忙對著林陽深深一揖:“多謝林先生賜名!石昊……好名字!這孩子定不負(fù)您的期許!”

林陽將石昊遞還給石云峰,指尖輕輕在他眉心一點(diǎn),那道“昊”字印記徹底隱沒,卻已與小不點(diǎn)的神魂相連,成為他道途上一道無形的護(hù)持。

“名字是引子,路還需他自己走。”說罷,林陽轉(zhuǎn)身望向不遠(yuǎn)處的竹舍與枯木,身影微動間,已立于結(jié)界邊緣,他就那么輕輕靠在枯木下盤膝而坐,伸手輕輕握著那截垂落的綠玉枝條。

此刻柳神已沉入涅槃,枝條雖不再輕顫,卻仍帶著一絲溫潤的生機(jī)。他微微俯身,湊近那片最柔嫩的葉尖,輕輕印下一吻。

觸碰到的瞬間,那截枝條忽然輕輕一顫,一縷極淡的綠芒順著葉尖蔓延,悄無聲息地纏上他的指尖,又似害羞般迅速縮回,只在葉片上留下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瑩潤光澤。

林陽低笑一聲,指尖再次輕撫枝條,語氣帶著只有兩人能懂的溫柔:“安心涅槃吧,等你醒來,九天息壤已讓你重?zé)L(fēng)華,而我會在這里守著你。”話音落下,他不再動作,只是靜靜盤膝而坐,指尖始終輕握著那截枝條。

隨著時間的流逝,石村眾人也漸漸從睡夢中醒來。當(dāng)他們看到村口那座憑空出現(xiàn)的雅致竹舍,以及盤膝坐在石村祭靈下的林陽時,無不露出驚訝之色。

石云峰大手牽著石昊,見村民們圍攏過來,蒼老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用骨杖輕輕敲了敲地面:“都圍過來做什么?手頭的活計都停了?”

眾人訕訕一笑,目光卻仍忍不住瞟向結(jié)界旁的林陽,以及老族長牽著的小不點(diǎn)。

一個肌體強(qiáng)健如虎豹、穿著獸皮衣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開口:“族長,那位是……”

石云峰渾濁的老眼掃過眾人,緩緩開口:“這位是林陽先生,乃是一位真正的高人。他受我們石村祭靈的照拂,如今柳神涅槃,林先生便在此為她護(hù)法。”說著,他將牽著的石昊往前帶了帶,語氣里難掩欣慰:“林先生還為小不點(diǎn)賜了名,以后這孩子就叫石昊了。‘昊’者,天也,愿他往后能如這字一般,有廣闊胸襟,無懼風(fēng)雨。”

眾人聞言,看向林陽的目光愈發(fā)敬畏。能得柳神認(rèn)可,還為族中孩子賜名,這等人物絕非他們能揣度的。

那獸皮衣中年男子名叫石林虎,是石村的狩獵隊隊長,性子最是直爽,當(dāng)即抱拳道:“多謝林先生護(hù)佑柳神,護(hù)佑我石村!若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先生盡管開口!”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眼神里滿是感激。柳神是石村的守護(hù)神,如今有強(qiáng)者為她護(hù)法,他們懸著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林陽靠在枯木上,指尖輕觸著垂落的綠玉枝條,聽到石村眾人的話語,并未回頭,只是淡淡頷首:“分內(nèi)之事。”

石林虎見林陽雖未多言,周身卻自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氣度,便對著族人們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小家伙們,都來鍛體修煉!”

隨著石林虎一聲令下,村里從四五歲到十幾歲的孩子,在村前空地上迎著朝霞鍛煉體魄。一張張稚嫩的小臉滿是認(rèn)真,大些的孩子練得虎虎生風(fēng),小些的也比劃得有模有樣,兩歲不到的石昊也赫然在列。

另一片場地中,一些老人盤坐在一塊塊巨石上吞吐天地精氣;那些成年男子們,他們是村中最強(qiáng)壯的人,是狩獵與守護(hù)這個村落的最重要力量,也都在鍛體。

生存環(huán)境的惡劣,讓很多男子為了食物、為了生存,還未成年就過早夭折在大荒中。想要活下去,唯有強(qiáng)壯己身。清晨用功,無論是成年人,亦或是老人與孩子,這是每一個人自幼就已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林陽靜坐在枯木下,指尖輕握著柳神的枝條,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掃過石村眾人晨練的景象。

孩子們揮拳踢腿,動作雖稚嫩卻帶著一股蠻勁,骨骼碰撞發(fā)出噼啪輕響;大人們則更注重氣血流轉(zhuǎn),每一次吐納都引動周遭稀薄的天地精氣,只是那精氣散亂,難以真正融入體內(nèi)。

“鍛體之法雖能強(qiáng)筋健骨,卻失之粗糙。”林陽心中微動,他深知根基的重要性,石村之人有柳神護(hù)佑,骨子里藏著不屈的韌性,可惜受限于大荒環(huán)境,修煉之法太過原始,想到這里,他隨即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道韻彌漫開來。

石村眾人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下,驚訝地望向林陽,只見他指尖青芒流轉(zhuǎn),在虛空中緩緩勾勒,一道道玄奧的符文隨之浮現(xiàn),化作點(diǎn)點(diǎn)流光融入他們的體內(nèi)。

“此乃《青蓮鍛體訣》,取草木生長之韌、磐石抗壓之剛,可引天地精氣淬煉肉身,重塑骨骼經(jīng)脈。”林陽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運(yùn)轉(zhuǎn)時需意守丹田,觀想青蓮破土而生,吸氣時如根系汲水,呼氣時似枝葉舒展……”他一邊解說,一邊演示起基礎(chǔ)的吐納姿勢。看似簡單的抬手、彎腰,卻暗合天地運(yùn)轉(zhuǎn)的軌跡,每一個動作都能引動周圍的精氣匯聚。

石林虎看得眼睛發(fā)亮,他嘗試著模仿林陽的姿勢吐納,頓時感覺一股比以往濃郁數(shù)倍的精氣涌入體內(nèi),原本滯澀的經(jīng)脈竟有了一絲松動!

“這……這是真正的修行法門!”石云峰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他活了一輩子,從未想過鍛體還能如此玄妙。

林陽演示完最后一個吐納收勢的動作,周身匯聚的天地精氣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淡淡的青蓮余香。他望著石村眾人眼中的震撼與渴望,語氣平淡卻帶著深意:“修行之路,始于足下。這《青蓮鍛體訣》雖只是基礎(chǔ),卻能讓你們避開很多彎路。”

石林虎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對著林陽深深一揖,聲音鏗鏘有力:“多謝林先生傳法!我石村子孫定不負(fù)所托,刻苦修煉,守護(hù)家園!”

其他村民也紛紛效仿,就連那些年幼的孩子,也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躬身行禮。小石昊被石云峰牽著,懵懂地跟著彎腰,烏溜溜的大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林陽,小手還在無意識地比劃著剛才看到的青蓮印訣。

林陽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言,重新閉上眼,指尖輕觸著柳神的枝條,閉目養(yǎng)神。

石村眾人卻已按捺不住,在石林虎的帶領(lǐng)下,迫不及待地按照《青蓮鍛體訣》的法門開始修煉。起初還有些生澀,但隨著林陽留下的道韻引導(dǎo),他們也漸漸掌握了訣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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