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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診所曖昧:酒精消毒時的心跳加速

診所的白光燈管嗡嗡地響著,把墻上“救死扶傷”四個紅漆字照得有些刺眼。沈星晚按著陸戰鋒的胳膊,把他按在吱呀作響的木椅上,自己則蹲下身,借著燈光仔細看他胳膊上的傷口——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了,暗紅色的血漬暈開,像朵丑陋的花。

“李醫生,您快看看!”沈星晚朝著里屋喊。診所李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戴著副老花鏡,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寫病歷,聽見喊聲,慢悠悠地直起身,手里還捏著那支快沒水的鋼筆。

“咋咋呼呼的,多大點事。”李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在陸戰鋒胳膊上一掃,眉頭就皺了起來,“嚯,這傷口裂得可不輕啊。小伙子,你這是咋弄的?”

陸戰鋒沒說話,只是把胳膊往回收了收。他穿著的軍綠色褂子袖子卷到肘彎,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緊實,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新舊疤痕交錯,像幅無聲的地圖。最顯眼的就是那道剛裂開的傷口,紗布下隱約能看見外翻的紅肉,看得沈星晚心里一揪。

“還能咋弄?見義勇為唄。”沈星晚搶著回答,伸手想去解紗布,卻被陸戰鋒按住了手。他的手心很熱,帶著粗糲的老繭,觸得沈星晚指尖一陣發麻,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我自己來。”陸戰鋒的聲音有點啞,他低頭去解紗布的結,動作卻因為胳膊用力而有些僵硬。紗布粘在傷口上,一扯就帶出一串血珠,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額角滲出了層薄汗。

“別動!”沈星晚按住他的手腕,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你這樣會感染的。”她轉頭對李醫生說,“李醫生,麻煩您拿酒精和紗布來,我幫他弄。”

李醫生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倆一眼,轉身去藥柜里翻東西。“行啊,星晚丫頭,這才多大,就知道心疼人了。”他一邊找酒精瓶一邊打趣,“這小伙子是你對象?看著人高馬大的,倒挺能忍疼。”

沈星晚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像被潑了盆紅墨水,連耳根都燒了起來。“李醫生您別瞎說,他是……他是幫我解圍的好人。”她結結巴巴地解釋,眼睛卻不敢看陸戰鋒,只是盯著他胳膊上的傷口,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咚咚”地撞著胸腔,連自己都能聽見。

陸戰鋒也沒說話,只是耳根悄悄泛起點紅。他抬起頭,正好看見沈星晚垂著的眼睫,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燈光照在她臉上,能看見細細的絨毛,剛才在巷子里被嚇得發白的嘴唇,此刻抿著,帶著點倔強的紅。

“喏,酒精,紗布,還有鑷子。”李醫生把東西放在桌上,故意把鑷子往沈星晚那邊推了推,“輕點弄,這酒精殺得慌。”他說完,又慢悠悠地踱回里屋,還貼心地拉上了半截門簾。

診所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燈管的嗡嗡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自行車鈴鐺聲。沈星晚拿起酒精瓶,手抖得厲害,好幾次都沒對準鑷子。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只是在幫恩人處理傷口,沒什么好緊張的,可心臟就是不聽話,跳得快要蹦出來。

“我來吧。”陸戰鋒看出了她的窘迫,伸手想去拿鑷子。

“別動!”沈星晚又按住他的手,這次的力道很輕,像羽毛落在皮膚上,“說了我來就我來。”她捏著鑷子,蘸了點酒精,小心翼翼地往他傷口上碰。

“嘶——”陸戰鋒倒抽一口冷氣,胳膊猛地一顫。酒精碰到傷口的瞬間,像有無數根針在扎,疼得他肌肉都繃緊了。他當兵五年,槍林彈雨里滾過,這點疼本不算什么,可被沈星晚這么小心翼翼地一碰,那疼好像就變了味,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癢,順著胳膊往心里鉆。

沈星晚嚇得趕緊停手,抬頭看他:“很疼嗎?要不……我輕點?”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慌亂和歉意,鼻尖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陸戰鋒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能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皂角味,混著點玉米地的青草氣,干凈得讓人心里發顫。他喉結動了動,把到了嘴邊的“沒事”咽了回去,只是點了點頭。

沈星晚這才松了口氣,重新拿起鑷子,動作放得更輕了。她先用沾了酒精的棉球,一點點擦拭傷口周圍的皮膚,然后才敢碰那道裂開的口子。陸戰鋒的皮膚很燙,肌肉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膚,像被燙到一樣縮了縮,心跳又漏了一拍。

“你……”沈星晚想找點話說,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你以前是當兵的?”她剛才就注意到他的軍綠色褂子,還有胳膊上那些像是被彈片劃傷的疤痕。

陸戰鋒“嗯”了一聲,聲音有點悶。他的目光落在她認真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扇動著,像只不安的蝴蝶。她的手指很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沾了點酒精,泛著透明的光。

“那你怎么受傷了?”沈星晚又問,手里的動作沒停。她已經把傷口周圍清理干凈了,正在用鑷子夾著紗布,準備包扎。

陸戰鋒的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嘴唇緊抿著,沒說話。

沈星晚看出他不想說,也識趣地沒再問。診所里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鑷子碰到搪瓷盤的輕響,和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包扎到最后,沈星晚需要把紗布系個結。她得繞到陸戰鋒身后去,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她的胸口幾乎要碰到他的后背,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寬闊的肩膀和有力的心跳。陸戰鋒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身體繃得筆直,連呼吸都放輕了。

沈星晚的臉更紅了,她飛快地系好結,剛想退開,卻不小心踩到了他掉在地上的鞋帶,身子一歪,差點摔倒。陸戰鋒眼疾手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小心。”他的聲音就在耳邊,溫熱的氣息吹在耳廓上,燙得沈星晚渾身都僵住了。

他的手很大,掌心溫熱,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力道。沈星晚的腰很細,陸戰鋒只輕輕一攬,就把她穩住了。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的氣息,她甚至能看見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沈星晚的心跳得像要炸開,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腰上那只手傳來的溫度。她能感覺到陸戰鋒的身體也有些僵硬,攬著她腰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也在猶豫要不要松開。

“咳咳。”里屋傳來李醫生的咳嗽聲,打破了這曖昧的氛圍。

陸戰鋒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松開手,沈星晚也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低著頭,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好了?”李醫生掀開簾子走出來,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嘴角噙著抹了然的笑。

“嗯,好了。”沈星晚的聲音細若蚊蠅,不敢抬頭看他。

陸戰鋒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綠色褂子,把袖子放下來,遮住了包扎好的傷口。他的耳根還是紅的,只是眼神恢復了平時的清冷,好像剛才那個會臉紅、會緊張的人不是他。

“多少錢?”沈星晚從口袋里掏錢,手還在微微發抖。

“不用了。”陸戰鋒按住她的手,“我說了,不用你付錢。”

“那怎么行?”沈星晚堅持要給,“你是為了幫我才弄成這樣的,這錢必須我來付。”

兩人推讓了半天,最后還是李醫生說了句“一共五毛”,沈星晚才趕緊把錢塞給李醫生,拉著陸戰鋒就往外走,好像多待一秒都會被看出什么。

走出診所,夜風吹在臉上,帶著點涼意,沈星晚發燙的臉頰才稍微舒服了點。她偷偷看了陸戰鋒一眼,他正望著遠處的路燈,側臉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模糊,只有那道額角的疤痕,在燈光下若隱隱若現。

“今天……謝謝你。”沈星晚低聲說,想起剛才在診所里的一幕,心跳又開始不規律。

陸戰鋒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比剛才柔和了些:“應該我謝你,幫我處理傷口。”他頓了頓,又說,“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別再走那條巷子了。”

“嗯。”沈星晚點點頭,心里暖暖的。

兩人并肩往王大娘家走,一路無話,卻不像剛才那么尷尬了。月光灑在地上,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碰到一起,又像觸電般分開。沈星晚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兩人之間悄悄萌芽,像春夜里悄悄探出頭的嫩芽,帶著點羞澀,又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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