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暴雨搶救:冒死護住積壓的貨箱
- 重生八零:辣媳逆襲成首富
- juooo
- 4122字
- 2025-07-18 08:00:00
午后的空氣悶得像口密不透風的蒸籠,柏油路面被曬得發軟,腳踩上去能留下淺淺的印子。沈星晚坐在西門外市場的簡易棚下,手里拿著針線,正給一件寶藍色的確良襯衫縫最后一顆紐扣。襯衫領口繡著的白邊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針腳細密得像排列整齊的米粒——這是給公社中學的王老師做的,她說要穿著參加下周的教師節活動。
“星晚妹子,收攤吧,看這天色,怕是要下大雨。”隔壁賣布鞋的張嬸收拾著攤子,她的布鞋被太陽曬得發脆,用塑料布裹了一層又一層。遠處的天空已經被墨色的烏云籠罩,像打翻了的硯臺,正一點點往這邊蔓延。
沈星晚抬頭望了望天,眉頭微微蹙起。她的鐵皮筐里還放著三箱貨,是這陣子趕制的襯衫和發飾,打算明天給縣城的供銷社送去。“再等等,王老師說三點過來取襯衫。”她笑著回答,手里的針線沒停,“您先走吧張嬸,別被雨淋著。”
張嬸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就是太實在。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收。”她推著小車,腳步匆匆地消失在市場盡頭。
周圍的攤販也陸續收攤了,原本熱鬧的市場漸漸冷清下來。風開始變得焦躁,卷起地上的紙屑和塵土,塑料棚被吹得嘩嘩作響,像是在發出警告。沈星晚把最后一顆紐扣縫好,用手指蹭了蹭線結,確認結實后,才把襯衫疊好放進紙袋里。
剛做好這一切,豆大的雨點毫無征兆地砸了下來,“噼里啪啦”地打在塑料棚上,發出震耳的響聲。緊接著,狂風呼嘯而至,像是無數頭野獸在嘶吼,塑料棚被吹得劇烈搖晃,固定的竹竿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壞了!”沈星晚心里一緊,趕緊撲過去按住被風吹得掀起的棚角。雨水順著棚頂的縫隙灌進來,瞬間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冰涼的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模糊了視線。
更讓她心驚的是,堆在棚下的三個貨箱被風吹得搖晃起來。最外面的那個箱子沒蓋嚴,被狂風一卷,“砰”地一聲翻倒在地,里面的襯衫散落出來,立刻被雨水浸透,寶藍色的的確良在泥水里暈開,像朵被揉碎的花。
“不要!”沈星晚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搶救。她跪在泥水里,把散落的襯衫一件件撿起來,塞進懷里緊緊抱著。雨水像鞭子一樣抽在她背上,生疼生疼的,可她顧不上,那些襯衫是她熬了無數個夜晚才做出來的,是她攢錢租門面的希望,絕不能被毀掉!
“星晚!”一個焦急的聲音穿透風雨傳來,帶著熟悉的沙啞。
沈星晚抬起頭,模糊的雨幕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她跑來。是陸戰鋒!他穿著件灰色的中山裝,已經被雨水淋得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他的頭發亂糟糟地貼在額頭上,額角的疤痕在雨水中顯得格外清晰,眼神里滿是焦急。
“陸大哥?你怎么來了?”沈星晚的聲音帶著哭腔,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順著下巴往下滴。
“我去武裝部找你,他們說你早收攤了,就知道你可能還在這兒!”陸戰鋒跑到棚下,看到翻倒的貨箱和沈星晚懷里濕透的襯衫,眉頭擰成了疙瘩。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來:“快起來!這棚子要塌了!”
“不行!貨箱!”沈星晚掙扎著,指著另外兩個還沒翻倒的箱子,“不能讓它們被沖走!”狂風越來越猛,塑料棚的一角已經被撕開,露出黑洞洞的天空,雨點像子彈一樣射進來。
陸戰鋒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棚子,又看了看沈星晚倔強的眼神,咬了咬牙:“你抱著這個,我搬那個!”他彎腰抱起最重的那個貨箱,箱子里裝滿了發飾和布料,沉得像塊石頭。他深吸一口氣,頂著狂風,艱難地往市場旁邊的廢棄倉庫挪去——那里地勢高,或許能避避雨。
沈星晚也抱起一個箱子,緊隨其后。泥水沒過了腳踝,每走一步都像陷在泥沼里,費力極了。狂風夾雜著雨水打在臉上,疼得她睜不開眼,懷里的箱子越來越沉,手臂酸得快要抬不起來。有好幾次,她差點被風吹得摔倒,全靠陸戰鋒回頭伸手拉她一把。
“堅持住!快到了!”陸戰鋒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有力,他回頭看了一眼沈星晚,看到她渾身濕透,嘴唇凍得發紫,卻還是死死抱著箱子不肯松手,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疼得厲害。
廢棄倉庫的門是虛掩著的,陸戰鋒一腳踹開,先把箱子搬了進去,又立刻回頭接沈星晚。就在她跨過門檻的瞬間,身后的塑料棚“嘩啦”一聲徹底散架了,竹竿和塑料布被狂風卷著,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消失在雨幕中。
“呼……”兩人都長長地舒了口氣,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倉庫里彌漫著一股霉味,角落里堆著些破舊的麻袋,卻至少能遮風擋雨。
沈星晚這才發現,自己的膝蓋在剛才的掙扎中磕破了,泥水混著血珠滲出來,疼得她倒抽冷氣。她懷里的襯衫已經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冰涼刺骨。
“別動。”陸戰鋒注意到她的傷口,皺了皺眉,從口袋里掏出塊干凈的手帕——那是他早上剛換的,現在也濕透了,只能勉強擦去她膝蓋上的泥水。他的動作很輕,指尖的溫度透過濕冷的布料傳過來,讓沈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沒事。”沈星晚想縮回腿,卻被他按住了。他的手心很燙,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陸戰鋒的語氣帶著點責備,眼神卻很柔和,“等雨停了,回去上藥。”他站起身,開始檢查箱子里的貨物,“還好,大部分都沒濕。”
沈星晚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剛才在風雨中,他回頭拉她的那一下,他抱著沉重的箱子艱難前行的樣子,都像烙印一樣刻在她的腦海里。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她。
雨越下越大,倉庫的窗戶被風吹得哐當作響,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沈星晚找了個干凈的麻袋鋪在地上,和陸戰鋒并排坐下。兩人都沒說話,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外面的風雨聲。
“對不起,”沈星晚忽然開口,聲音有點沙啞,“要不是我等王老師,也不會……”
“不怪你。”陸戰鋒打斷她,轉頭看著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換作是我,也不會放棄那些貨。”他知道,那些襯衫和發飾對她意味著什么,那是她擺脫過去、走向新生的希望,是她用無數個夜晚的心血換來的。
沈星晚的眼眶有點發熱,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凍得發白的手指,忽然覺得,有個人能懂自己的堅持,真好。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漸小了。陸戰鋒站起身,走到窗邊往外看:“雨快停了,我先送你回去換衣服,免得著涼。”
“那貨箱……”
“我等會兒來搬。”陸戰鋒不容置疑地說,“你的身體要緊。”
沈星晚點點頭,心里泛起一絲甜蜜。兩人走出倉庫,雨后的空氣帶著泥土的清香,格外清新。夕陽的余暉透過云層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戰鋒推著自行車,沈星晚走在他身邊,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
路過市場時,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塑料布、竹竿、散落的貨物遍地都是,幾個沒來得及收攤的攤販正心疼地收拾著殘局。
“嘖嘖,這雨下得真邪乎。”一個賣菜的大叔嘆著氣,“多虧了星晚妹子你那口子來得及時,不然你的貨就全泡湯了。”
沈星晚的臉“騰”地紅了,偷偷看了眼陸戰鋒,他的耳根也泛著紅,卻沒反駁。
回到家,王大娘早已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看到他們回來,趕緊迎上來:“可算回來了!我燉了姜湯,快進去暖暖!”她拉著沈星晚的手,看到她膝蓋上的傷口,心疼得直掉眼淚,“這傻孩子,咋這么不愛惜自己!”
陸戰鋒把沈星晚扶進屋,轉身又要去搬貨箱。“我跟你一起去!”沈星晚喊道。
“在家待著!”陸戰鋒回頭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卻滿是關切,“把姜湯喝了,換身干衣服。”
沈星晚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她喝著王大娘遞來的姜湯,辣辣的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去,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也溫暖了她的心房。
陸戰鋒搬完貨箱回來時,渾身都濕透了,頭發上還滴著水。沈星晚趕緊遞給他一條干凈的毛巾:“快擦擦,別感冒了。”她又去廚房給他盛了碗姜湯,碗底還特意放了兩塊紅糖。
陸戰鋒接過碗,仰頭一飲而盡,紅糖的甜味在嘴里散開,沖淡了姜湯的辛辣。他看著沈星晚忙碌的身影,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把濕透的襯衫攤開,放在火邊烘烤,側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垂著,像兩把小扇子。
“明天我去買些油紙,把貨箱都包起來。”陸戰鋒忽然說,“再做幾個木架子,把箱子架起來,下次下雨就不怕了。”
沈星晚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沒有了平時的冰冷,只有真誠的關切。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有點發燙:“謝謝你,陸大哥。”
“謝啥。”陸戰鋒的耳根微微泛紅,轉過身去幫她劈柴,斧頭落下的聲音均勻而有力,像是在為這個雨夜伴奏。
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天空藍得像塊透明的玻璃。沈星晚把晾干的襯衫重新熨燙平整,雖然有些地方因為被雨水浸泡過,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不仔細看并不明顯。她看著這些襯衫,心里充滿了慶幸——幸好有陸戰鋒,不然她的心血就真的白費了。
王老師來取襯衫時,看到沈星晚膝蓋上的紗布,驚訝地問:“星晚,你這是咋了?”
沈星晚笑著把昨天的事告訴了她,王老師聽得唏噓不已:“你這孩子,也太拼了。不過你男人對你是真上心,現在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沈星晚的臉又紅了,低頭假裝整理襯衫,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
陸戰鋒果然說到做到,下午就買來了油紙和木料,在院子里忙活起來。他給每個貨箱都包上了厚厚的油紙,還做了四個結實的木架子,把貨箱穩穩地架在上面,離地面有半尺高,就算再下雨,也不用擔心被水泡了。
“這樣就安全了。”陸戰鋒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沈星晚看著那些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貨箱,心里暖暖的。她知道,這些貨箱里裝的不僅僅是衣服和發飾,更是她和陸戰鋒共同守護的希望。
傍晚時分,老吳頭推著自行車路過,看到院子里的木架子,笑著說:“戰鋒這手藝真不錯,比供銷社的貨架還結實。”他又轉頭對沈星晚說,“昨天的雨把市場沖得夠嗆,好多攤販都受了損失,就你這兒完好無損,真是幸運。”
“都是陸大哥的功勞。”沈星晚笑著說,眼神里滿是感激。
老吳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笑著說:“你們倆啊,真是般配。”他推著車慢悠悠地走了,留下一串清脆的車鈴聲。
沈星晚看著陸戰鋒的側臉,夕陽的金輝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忽然覺得,這場暴雨雖然猛烈,卻像一塊試金石,讓她看清了自己的決心,也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溫暖。
陸戰鋒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像電流一樣,瞬間傳遍全身。沈星晚的心跳得像擂鼓,趕緊低下頭,臉頰燙得厲害。
陸戰鋒的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凈而溫暖。他知道,經過這場暴雨的洗禮,有些東西正在悄悄改變,就像院子里被雨水滋潤過的月季花,正在醞釀著更絢爛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