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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冰痕與鐵幕

法醫(yī)中心毒化實驗室門口,刺耳的冰柜溫度異常報警仍在瘋狂嘶鳴,尖銳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錐子,鑿穿著深夜走廊的死寂。值班技術(shù)員小劉臉色煞白,額頭布滿冷汗,指著那臺發(fā)出警報的專用冷藏冰柜:“趙隊!林法醫(yī)!就是這個!存放張桂蘭關鍵嘔吐物殘留樣本的格子!溫度監(jiān)控顯示在五分鐘內(nèi)從設定的4攝氏度急速升高到了12度!還在緩慢攀升!”

趙峰和林晚幾步搶到冰柜前。透過厚厚的雙層玻璃門,能看到內(nèi)部彌漫著一層不祥的白色霧氣。存放證物的專用冷藏格位于冰柜最上層深處的一個獨立區(qū)域,此刻,那個區(qū)域的溫度指示燈閃爍著刺眼的紅色。

“打開!”趙峰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小劉手忙腳亂地輸入密碼,沉重的柜門無聲滑開。一股遠比正常冷藏溫度溫熱的、夾雜著藥物殘留氣味的空氣撲面而出。林晚戴上手套,迅速探身進去,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個貼著唯一識別編號的深棕色塑料證物盒。

盒子冰涼,但絕非應有的刺骨低溫。

她深吸一口氣,在趙峰和幾名聞訊趕來的技術(shù)警員緊張的注視下,打開了盒蓋。

盒內(nèi),原本被密封在無菌鋁箔小袋里的瓷磚碎片和提取殘留物樣本,此刻被一層細密的水珠覆蓋。鋁箔袋表面凝結(jié)的水汽破壞了密封性,袋內(nèi)原本干燥的深色嘔吐物殘留物,部分邊緣呈現(xiàn)出被水汽輕微浸潤溶解的跡象。樣本的物理保存狀態(tài)遭到了無可挽回的破壞!

致命的降解已經(jīng)開始!

“冷凍失效!樣本完整性嚴重受損!”林晚的聲音像淬了冰,“后期能提取的有效生物標記物和微量毒素殘留,準確性將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完全喪失!”

趙峰的臉色瞬間鐵青,如同暴風雨前凝固的鉛云。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金屬儀器臺上,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他媽的!誰干的?!誰他媽能把手伸到這里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警局的核心證物保存區(qū)!竟然也成了對方肆意妄為的后花園?這已經(jīng)不是挑釁,是對整個執(zhí)法體系的凌辱!

“冰柜本身呢?”林晚強行壓下翻騰的怒意,轉(zhuǎn)向小劉,聲音異常冷靜,唯有眼中凝結(jié)的冰晶顯示出她內(nèi)心的駭浪。

“查……查過了!”小劉驚魂未定,“這臺冰柜是專供毒化高風險證物保存的,獨立電路,獨立溫控系統(tǒng)!剛才檢查了電路,沒有斷電跳閘!溫控系統(tǒng)的設置……設置也被人遠程修改了!設定的溫度上限被從4度改成了……改成了15度!”他指著冰柜側(cè)面一個不起眼的液晶顯示面板,上面原本清晰的“4°C”設定值,不知何時變成了“15°C”,旁邊還有一個微小的遠程控制符號標記一閃而過。

“遠程控制?”林晚的眼神銳利如刀,“這套系統(tǒng)有這個功能?”

“有……有管理員權(quán)限是可以的!但只有毒化實驗室負責人和分管技術(shù)的副主任有權(quán)限!而且需要動態(tài)密鑰……”小劉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立刻查封這臺冰柜!封鎖整個毒化實驗室!所有有權(quán)限的人員,立刻停職!接受內(nèi)部審查!”趙峰的聲音如同炸雷,不容置疑。他抓起桌上的內(nèi)部通訊器,咆哮著下達命令。

冰冷的警鈴聲瞬間撕裂了法醫(yī)中心的寧靜。藍紅閃爍的警燈在走廊外亮起,沉重的腳步聲迅速逼近。法醫(yī)中心的核心區(qū)域,第一次因為內(nèi)部可能的背叛而陷入徹底封鎖。

就在這壓抑混亂到令人窒息的時刻,一名年輕刑警臉色極其難看地跑了過來,手里死死捏著一個透明的物證袋,里面赫然是那張印著周氏徽記、寫著冷酷字條的便簽!

“趙隊!林法醫(yī)!”年輕刑警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這張紙條……這張紙條不是剛才發(fā)現(xiàn)的!是……是剛剛!就在你們下樓來實驗室的這幾分鐘里!被人塞進了林法醫(yī)辦公室的門縫里!”他指著物證袋,“上面……上面有新的字跡!”

趙峰一把奪過物證袋。

那張原本只有暗金色徽記的昂貴便簽紙上,在空白的右下角,赫然多了一行剛寫不久、墨跡似乎還微微反光的字:

等著你。

字跡飛揚跋扈,帶著一種赤裸裸的嘲弄和掌控一切的傲慢!仿佛是幽靈在嘲諷著他們的徒勞無功!

趙峰只覺得一股腥甜的怒火直沖頭頂,手中的物證袋被他捏得咯吱作響。“周慕白!”他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這個名字。這張紙條的出現(xiàn),精準地卡在冰柜報警、證物被毀的節(jié)點,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所有人的臉上!它無聲地宣告著: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注視之下;你們的憤怒和反擊,不過是困獸猶斗。

林晚盯著那三個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瞳孔深處仿佛有萬年冰層在無聲地碎裂、重組。如果說冰柜的破壞是對證據(jù)鏈的物理摧毀,那么這張紙條,就是對她和趙峰精神防線的直接穿刺。周慕白在用最囂張的方式告訴他們:這盤棋,他還在下,并且掌控著節(jié)奏。

“查!!”趙峰的怒吼在封閉的走廊里回蕩,“封鎖所有出入口!查監(jiān)控!查所有在紙條出現(xiàn)時間段內(nèi)接近林法醫(yī)辦公室的人!一只蒼蠅也不能放過!我倒要看看,這鬼是怎么在我們眼皮底下把紙條送進來的!”

然而,結(jié)果很快出來,冰冷而絕望:通向林晚辦公室的走廊監(jiān)控,在紙條出現(xiàn)的那個精確的時間窗口,畫面詭異地出現(xiàn)了長達四分鐘的覆蓋性雪花屏干擾!技術(shù)科初步判斷是強定向信號干擾所致!

“干擾源呢?”趙峰厲聲問。

“查不到具體位置……信號非常短暫,而且覆蓋范圍控制得極精準,只影響了那一個攝像頭。”技術(shù)警員的聲音充滿了挫敗感。

精準、高效、滴水不漏。如同毒蛇的獠牙,一擊即退,只留下冰冷的毒液和無法捕捉的軌跡。

周慕白那張溫文爾雅的面孔背后,是深不見底的資源和一張早已悄然張開、覆蓋著局內(nèi)局外的無形巨網(wǎng)!冰柜的遠程破壞,紙條的幽靈傳遞,信號的精妙干擾……

每一步,都像精心編排的劇本,精準打在他們的痛處。寒意,比法醫(yī)中心的冷氣更刺骨,悄然爬上每一個在場警員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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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

市局大樓如同蟄伏的鋼鐵巨獸,大多數(shù)窗口已經(jīng)陷入黑暗,唯有重案組所在的七層燈火通明。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咖啡焦苦味和揮之不去的濃重煙味,壓抑得如同凝固的鉛塊。白板上,案件的關鍵線索與節(jié)點被密密麻麻的紅線串聯(lián)、纏繞,又不斷被擦去、重寫。中心位置,赫然是李德福的名字、周氏徽記便簽紙、K-Y-7/0-3-1倉儲編號、被污染的證物冰柜、以及那張寫著“等著你”的挑釁紙條……

趙峰雙眼赤紅,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暴怒雄獅,在煙霧繚繞的辦公室里煩躁地踱步。每一步都帶著要將地板踏穿的沉重感。對手的囂張和滲透力超出了他最壞的預估。

“……李德福那邊,蹲守的人報告,他回到家后一直沒動靜,燈也熄了,似乎睡了。但我們不敢放松,所有出入口都盯死了。”負責外圍監(jiān)控的警員匯報。

“睡?他能睡得著?”趙峰猛地停下腳步,冷笑一聲,“查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我翻出來!重點查他和周氏倉儲的聯(lián)系!還有那個編號!K-Y-7!0-3-1!技術(shù)科那邊有進展嗎?”

“趙隊,”負責技術(shù)支持的警官盯著電腦屏幕,“已經(jīng)利用權(quán)限,緊急調(diào)取了周氏集團內(nèi)部物流系統(tǒng)最近一周的記錄。K區(qū)是化學品與特殊原料存儲區(qū),KY7是其中一個恒溫恒濕的獨立子庫位,主要存放高價值、高敏感性的生物制劑和一些特種化學溶劑。但系統(tǒng)日志顯示……昨天下午,KY7庫位進行了一次強制性的超低溫降溫除濕維護作業(yè)!維護時間……正好覆蓋了張桂蘭毒發(fā)身亡的前后!整個庫位所有物品的存取記錄在維護期間被臨時鎖定屏蔽了!”

“維護?鎖定屏蔽?”林晚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站在白板前,目光銳利地掃過那些線索,“太巧合了。維護作業(yè)正好屏蔽了關鍵時間點的出入庫記錄。我們需要知道,在維護開始前,031編號的物品是什么?存放在哪里?維護結(jié)束后,它還在嗎?或者……被替換了?”她的指尖重重戳在“0-3-1”的數(shù)字上。

“正在想辦法繞過系統(tǒng)鎖定,嘗試恢復部分日志碎片,”技術(shù)警員面露難色,“但這需要時間,而且周氏的系統(tǒng)安全等級很高……”

“周慕白那條老狐貍,肯定早把尾巴擦干凈了!”趙峰煩躁地揮揮手,“李德福!突破口還在李德福身上!他一個市局的保潔,怎么拿到那張印著倉儲編號的便簽紙的?怎么把敵敵畏帶進來精準投毒的?他背后的人是怎么聯(lián)系他的?這些必須從他嘴里摳出來!”

就在這時,負責監(jiān)控李德福通訊的警員猛地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捕捉到獵物的興奮:“趙隊!有動靜!李德福的手機,剛剛收到了一條加密短信!來源不明號碼!內(nèi)容只有一組數(shù)字——0710!”

“0710?”趙峰和林晚的目光瞬間交匯。

“是今天!7月10號!”趙峰立刻反應過來,“什么意思?行動指令?接頭時間?”他猛地看向墻上的電子鐘——凌晨03:18。離所謂的“0710”還有大半天時間。

“密切監(jiān)控他的所有通訊!這條短信很可能是下一步的聯(lián)系信號!準備行動,一旦他有任何異動,或者嘗試回復、聯(lián)系他人,立刻抓捕!”趙峰果斷下令。

“趙隊,林法醫(yī),”一直埋頭在鍵盤前,幾乎被忽略的角落里,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個穿著格子衫、頭發(fā)亂糟糟的年輕技術(shù)警,名叫程墨,平時沉默寡言,卻是局里頂尖的網(wǎng)絡追蹤和數(shù)據(jù)挖掘?qū)<摇K屏送坪窈竦难坨R,屏幕上正飛速掠過無數(shù)令人眼花繚亂的數(shù)據(jù)流。

“關于那張便簽紙的紙張批次……有眉目了。”程墨的聲音不高,卻像投入靜水的石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

“周氏集團內(nèi)部不同層級和部門使用的便簽紙,在紙張克重、徽記燙金的細微工藝以及背面的防偽水印上,其實是有等級區(qū)分的。我們調(diào)取了物證細節(jié)掃描圖,做了超高倍顯微對比和光譜分析……”程墨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屏幕上彈出兩張極其細微的紙張纖維和燙金邊緣的放大對比圖。

“物證紙張的纖維配比和特定位置的微米級氣泡特征,與周氏集團供應給總部最高管理層——特別是總裁辦公室、董事會秘書處以及戰(zhàn)略投資部核心高管——的專屬批次吻合率達到99.8%。這是最高級別的內(nèi)部用紙,流出渠道極其有限。”

總裁辦公室!董事會秘書處!戰(zhàn)略投資部核心高管!

這幾個詞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指向性,瞬間變得無比清晰而致命!能輕易動用這種級別紙張的人,在周氏內(nèi)部屈指可數(shù)!而周慕白,正是核心中的核心!

“還有,”程墨頓了一下,眼鏡片反射著屏幕的冷光,“雖然紙條上‘等著你’三個字是手寫,難以追蹤筆跡。但之前紙張上殘留的、周慕白留下的那句話——‘清者自清,薇是意外’——我們做了更精細的殘留油墨分析。油墨成分中的幾種特殊有機溶劑比例,與周慕白個人辦公室里專用的一款限量版德國簽字筆墨水樣本,完全一致。”他調(diào)出一份復雜的色譜分析報告。

趙峰倒吸一口冷氣。紙張來源鎖定高管層專屬,油墨成分匹配周慕白私人墨水!這兩條鐵證,如同兩條冰冷的鋼纜,死死絞住了周慕白的咽喉!他之前的“清者自清”,此刻聽來是何等諷刺!

“夠不夠申請搜查令!搜查周慕白的辦公室!搜查周氏總部!搜查那個該死的K-Y-7庫位?!”趙峰猛地看向林晚,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

“鐵證鏈正在形成,”林晚的聲音冰冷而堅實,“紙張、油墨、倉儲編號指向、還有李德福這條線……足以構(gòu)成合理懷疑和緊急搜查的充分理由。但周慕白和他的律師團必然會瘋狂抵抗,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能釘死投毒和謀殺環(huán)節(jié)的證據(jù)。”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程墨的屏幕,最終落在那個被證物袋封存的、寫著“等著你”的紙條上。“周慕白在和我們玩心理戰(zhàn)。他想激怒我們,讓我們犯錯,或者急于求成。他以為破壞掉張桂蘭的毒物樣本就能高枕無憂……”林晚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但他忘了,物質(zhì)交換定律——凡接觸,必留痕。那張紙條本身,就是最新的、帶著他體溫和指紋的鐵證!李德福的手機信號,就是追蹤他指令鏈的最佳引線!”

“立刻整理所有證據(jù)鏈報告!天一亮,我去找局長,申請對周慕白本人及其周氏集團總部、倉儲中心的多點突擊搜查令!”趙峰斬釘截鐵,“程墨,繼續(xù)深挖!我要知道那條發(fā)給李德福的‘0710’短信的信號源!哪怕它在天涯海角,也得給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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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天際泛著一種渾濁的灰白色。

趙峰和林晚拖著疲憊卻充斥著亢奮的身體走出局長辦公室。局長臉色凝重,但最終還是在那份沉甸甸的、指向性極強的搜查申請報告上簽下了名字,并加蓋了鮮紅的公章。特批的“緊急搜查令”在黎明的微光中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行動!”趙峰對著早已在停車場集結(jié)完畢的重案組精銳和配屬特警低吼一聲,“兩組!一組目標:周氏集團總部大廈,總裁辦公室及其關聯(lián)區(qū)域!搜查令范圍覆蓋一切紙質(zhì)文件、電子設備、特別是涉及倉儲物流批文和內(nèi)部通訊記錄!二組目標:周氏郊外物流樞紐中心,K區(qū)倉儲部,重點搜查編號KY7庫位及關聯(lián)物品、物流記錄!行動全程保密!出發(fā)!”

車輛引擎低沉轟鳴,如同蘇醒的猛獸,刺破清晨稀薄的空氣,兵分兩路,向著城市中心那棟高聳入云的鋼鐵巨塔和遠郊龐大的物流基地疾馳而去!

林晚和趙峰坐鎮(zhèn)市局指揮中心。巨大的屏幕上,分屏顯示著兩組行動隊員頭盔攝像頭傳回的實時畫面和衛(wèi)星定位信息。

一組畫面(周氏總部):

電梯無聲上行至頂層。厚重的總裁辦公室鑲銅木門被特制的破門器猛地撞開!里面奢華得如同宮殿的景象瞬間暴露在鏡頭下。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初升的朝陽和整個城市的輪廓。辦公桌后,周慕白似乎早有預料,并未坐在屬于他的王座上,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端著一杯咖啡,欣賞著窗外的景致。他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旋即化為沉穩(wěn)的、帶著淡淡嘲弄的表情。

“趙隊長?林法醫(yī)?”他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清晰而從容,甚至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問候,“這么大陣仗,清晨造訪,不知有何貴干?還帶著搜查令?”他的目光掃過全副武裝闖入的特警隊員,沒有絲毫慌亂。

“周慕白!我們依法對你辦公室進行搜查!請配合!”帶隊警官厲聲喝道。

“當然,我一向奉公守法。”周慕白優(yōu)雅地放下咖啡杯,攤開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嘴角卻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冰冷弧度。

搜查在無聲的凝重中進行。文件柜被打開,抽屜被拉開,電腦被技術(shù)警員迅速接管、拷貝數(shù)據(jù)。周慕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偶爾還會對搜查人員小心翼翼的動作“好心”地提醒兩句:“那個柜子是意大利定制的,輕一點。”“小心那尊雕塑,蘇富比拍來的。”

二組畫面(周氏物流中心K區(qū)):

巨大的現(xiàn)代化倉庫如同鋼鐵叢林。K區(qū)位于最深處,安保級別明顯高于其他區(qū)域。KY7庫位厚重的銀色合金門前,安保主管神色緊張地核對著搜查令,最終還是無奈地刷開了門禁。

低溫的寒氣瞬間涌出鏡頭。KY7庫位內(nèi)部如同一個精密的實驗室,一排排恒溫恒濕的貨架整齊排列,上面擺放著各種貼著標簽的容器。行動隊員在技術(shù)人員的指導下,直奔系統(tǒng)記錄中編號為“031”的庫位點。

鏡頭拉近。

那個編號為“031”的獨立恒溫存儲格里,是空的!

行動隊員的心猛地一沉。

“東西呢?!”帶隊警官厲聲質(zhì)問倉儲主管。

主管汗如雨下:“這……這不可能!系統(tǒng)記錄……記錄顯示031號物品是……是三天前入庫的一批高穩(wěn)定性實驗室級冷卻劑……怎么會……”

“記錄!調(diào)取所有出入庫記錄!特別是昨天降溫維護期間的!”警官的聲音帶著緊迫。

技術(shù)警員迅速操作倉庫管理系統(tǒng)終端。屏幕上,關于KY7庫位的操作日志在飛速滾動。突然,日志在昨天下午維護開始的時間點出現(xiàn)了一段明顯的空白和亂碼!像是被強行抹除后又進行了粗糙的覆蓋!

“有刪除覆蓋痕跡!”技術(shù)警員的聲音帶著發(fā)現(xiàn)獵物的激動,“嘗試恢復!”

畫面切回市局指揮中心。

趙峰死死盯著屏幕,腮幫咬得咯咯作響:“媽的!又被抹了一道!冷卻劑?鬼才信!”

林晚的目光異常冷靜,她快速對比著兩組畫面:“周慕白的鎮(zhèn)定是裝的。他在拖延時間,干擾一組搜查的注意力,同時在等待二組那邊的結(jié)果。031號物品是關鍵,它被移走了,但轉(zhuǎn)移的痕跡不可能完全消失!”

就在這時,趙峰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外圍監(jiān)視李德福的蹲守組。

“趙隊!”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李德福有動作了!他十分鐘前接到一個加密電話!通話很短!然后他立刻出門,沒有去上班,而是騎著他的破電動車,在城里繞了幾個圈子,最后進了老城區(qū)‘福安’舊貨市場!那里面魚龍混雜,攝像頭覆蓋率很低!”

“盯死他!不要打草驚蛇!看他接觸什么人,拿什么東西!”趙峰立刻下令。

與此同時,指揮中心的門被猛地推開,程墨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沖了進來,臉上卻帶著突破性的亢奮。

“趙隊!林法醫(yī)!那條‘0710’的短信源頭挖到了!”

“說!”趙峰和林晚同時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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