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谷大捷的消息傳遍修真界,守心盟的聲望一時無兩。不僅中小門派紛紛表示愿與守心盟結(jié)盟,就連一向清高的器符閣也派來使者,送來一批特制的破邪符箓,以示交好。青風(fēng)山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昔日的廢墟上漸漸豎起新的樓閣,往來的弟子臉上都帶著久違的笑意。
但阿木并未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三枚令牌上的“血”字如同一根刺,始終扎在他心頭。這日午后,周通拿著一卷泛黃的古籍匆匆走進(jìn)望月閣,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阿木師兄,你看這個!”周通將古籍?dāng)傞_在桌上,只見書頁上記載著一段關(guān)于“血氏”家族的秘聞,“根據(jù)器符閣提供的古籍記載,五百年前血影教初創(chuàng)時,核心成員都是‘血氏’后裔,他們以血脈傳承邪功,令牌上的‘血’字并非代號,而是族徽!”
阿木湊近細(xì)看,古籍上的血氏族徽與令牌背面的殘缺符號果然吻合。更令人心驚的是,記載中提到血氏家族掌握著一種名為“血月祭”的禁術(shù),能以萬人生魂為引,溝通幽冥,換取毀天滅地的力量。
“血月祭……”蘇清月眉頭緊鎖,“難怪血影教一直掠奪生魂,他們根本不是為了復(fù)仇,而是在為血月祭做準(zhǔn)備!”
風(fēng)靈兒指著古籍上的插圖:“你們看,這血月祭的祭壇圖案,和落霞鎮(zhèn)的尸蠱母巢、百草谷的蝕靈陣都有相似之處!他們是想通過污染靈脈、散布尸蠱和劇毒,為血月祭鋪設(shè)能量網(wǎng)!”
阿木指尖在書頁上輕輕敲擊,目光銳利:“血月祭需要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古籍上有沒有提到?”
周通翻動書頁,指著一處注釋:“這里說,血月祭需在‘血月當(dāng)空’之夜,于‘血月潭’舉行。血月潭位于修真界極北的‘?dāng)嗷暄隆抢锸巧瞎艖?zhàn)場遺跡,陰氣極重,最適合溝通幽冥。”
“斷魂崖……”阿木想起初代掌座記憶中的片段,那里確實是一處兇險之地,據(jù)說連高階修士都不敢輕易涉足,“算算日子,下月十五就是血月之夜,我們必須在那之前阻止他們!”
接下來的幾日,守心盟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著。林墨煉制了大批抵御陰邪的丹藥,器符閣送來的破邪符箓也分發(fā)到各隊手中,擅長陣法的弟子則根據(jù)古籍記載,推演血月祭的破陣之法。
出發(fā)前夜,阿木獨自來到禁地石室。自從血影教主消散后,這里的玄陰符文變得更加明亮,中央的石臺上隱約浮現(xiàn)出初代掌座的虛影。
“前輩,”阿木躬身行禮,“血月祭將至,晚輩能力微薄,不知能否阻止這場浩劫?”
虛影緩緩開口,聲音縹緲如天籟:“玄陰之力,本就是平衡陰陽的存在。血月祭雖強,卻違背天地法則,你只需守住本心,引天地正氣破之,自能成功。切記,血氏后裔中,有一人身具‘幽冥血脈’,能直接召喚陰兵,需格外小心。”
阿木心中一凜:“幽冥血脈?”
虛影沒有再多說,漸漸消散在空氣中。阿木握緊胸前的玄陰玉佩,玉佩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仿佛在為他注入力量。
三日后,守心盟的精銳隊伍出發(fā)前往斷魂崖。與以往不同,這次除了核心成員,還有來自百草谷、丹鼎門和器符閣的支援弟子,共計兩百余人,組成了一支前所未有的聯(lián)軍。
隊伍行至斷魂崖邊緣時,天空已開始出現(xiàn)異樣。白日里太陽被一層暗紅色的光暈籠罩,夜晚則不見星月,只有崖底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前面就是血月潭了。”周通指著崖下一處泛著血色的湖泊,湖面籠罩著濃郁的陰霧,隱約能看到岸邊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周圍布滿了黑色的符文,“血影教的人已經(jīng)開始布置了,岸邊至少有上百名教徒在巡邏。”
阿木用望遠(yuǎn)鏡觀察片刻,沉聲道:“兵分四路。我?guī)б魂犝鎻姽ゼ缐⒁饬Γ磺逶聨熃愫惋L(fēng)師妹帶百草谷弟子,繞到潭后摧毀能量節(jié)點;鐵牛帶丹鼎門弟子,守住崖口,防止他們逃跑;周通帶器符閣弟子,在兩側(cè)布下‘聚陽陣’,借用日光削弱陰邪之力。記住,血月升起前必須控制祭壇,一旦祭典開始,就回天乏術(shù)了!”
分配完畢,各隊立刻行動。阿木帶領(lǐng)的正面隊伍剛靠近祭壇,就遭到了血影教徒的猛烈反擊。這些教徒與之前遇到的不同,他們個個面色慘白,雙眼泛著紅光,身上的黑袍繡滿了血氏族徽,顯然是血氏嫡系后裔。
“殺!為了血氏榮耀!”教徒們嘶吼著撲來,手中的骨刃泛著黑色的死氣,觸碰到的弟子瞬間被凍傷,傷口處凝結(jié)出黑色的冰晶。
“這些人被灌注了幽冥死氣,普通攻擊無效!”阿木大喊,鐵劍上泛起玄陰之力的白光,“用純陽靈力或玄陰之力破之!”
他縱身躍入教徒群中,鐵劍橫掃,白光所過之處,黑色冰晶紛紛消融,教徒們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迅速干癟。蘇清月和風(fēng)靈兒的隊伍也在此時發(fā)動突襲,百草谷弟子祭出的藥粉在空中化作火焰,點燃了潭后的能量節(jié)點,祭壇上的符文頓時黯淡了幾分。
“找死!”祭壇中央傳來一聲怒喝,一個身披血色長袍、面容枯槁的老者沖天而起。他的雙眼完全是黑色的,周身環(huán)繞著無數(shù)虛影,正是身具幽冥血脈的血氏首領(lǐng),血無涯。
“血月祭即將開始,爾等也敢來搗亂?”血無涯雙手結(jié)印,崖底突然傳來震天的咆哮,無數(shù)青面獠牙的陰兵從地下鉆出,朝著守心盟弟子撲去。
這些陰兵刀槍不入,只有被聚陽陣的日光照射才會消散,很快便沖破了防線,不少弟子被陰兵撕碎,慘叫聲此起彼伏。
“清月師姐,風(fēng)師妹,掩護(hù)我!”阿木看著越來越多的陰兵,知道不能再拖延,玄陰之力與鎮(zhèn)靈珠的光芒同時爆發(fā),“玄陰·鎮(zhèn)魂!”
白光如潮水般涌向祭壇,暫時逼退了陰兵。阿木趁機沖向血無涯,鐵劍直指他胸前的血氏族徽——那里是幽冥血脈的核心所在。
血無涯冷笑一聲,不閃不避,任由鐵劍刺中族徽。“鐺”的一聲,鐵劍被彈開,血無涯身上的虛影突然暴漲,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爪,狠狠拍向阿木。
阿木被拍得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玄陰玉佩在胸前劇烈發(fā)燙,才勉強擋住了鬼爪的陰寒之力。“你的玄陰之力確實有趣,可惜還不夠強!”血無涯步步緊逼,鬼爪不斷拍出,逼得阿木連連后退。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風(fēng)靈兒突然祭出流云飛袖,白色綢帶纏繞著聚陽陣的日光,化作一道光柱射向血無涯。血無涯慘叫一聲,身上的虛影劇烈晃動,顯然被日光所傷。
“就是現(xiàn)在!”蘇清月的玉劍同時趕到,劍氣刺穿了血無涯的左肩。
阿木抓住機會,將所有力量注入鐵劍,再次沖向血無涯。這次他不再攻擊族徽,而是瞄準(zhǔn)了血無涯的雙眼——那里是幽冥血脈的弱點。
“噗!”鐵劍刺入血無涯的左眼,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血無涯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周身的陰兵瞬間潰散。
“我不甘心!”血無涯瘋狂地大笑起來,“血月已升,祭典已成!你們都要死!”
他猛地自爆,血霧彌漫了整個祭壇。阿木等人連忙后退,卻發(fā)現(xiàn)血霧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冤魂,朝著天際的血月飛去。血月變得越來越亮,整個斷魂崖開始劇烈震動。
“快毀了祭壇核心!”阿木指著祭壇中央的血色晶石,那里正源源不斷地吸收冤魂之力。
蘇清月與風(fēng)靈兒同時出手,玉劍與綢帶交織成網(wǎng),劈向血色晶石。“咔嚓”一聲,晶石碎裂,血月的光芒頓時黯淡,崖底的震動也停止了。
血月潭恢復(fù)了平靜,陰兵和冤魂都已消散,只剩下滿地的尸體和狼藉。守心盟的弟子們互相攙扶著,臉上寫滿了疲憊,卻難掩勝利的喜悅。
阿木看著破碎的血色晶石,心中卻沒有輕松。他知道,血無涯雖然死了,但血氏家族還有余孽,血影教的陰謀也未必就此終結(jié)。但他握緊手中的鐵劍,看著身邊的伙伴,又充滿了信心。
“我們做到了。”蘇清月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微笑。
阿木點頭,望向遠(yuǎn)方的天際。血月正在落下,朝陽即將升起,新的一天即將到來。無論未來還有多少挑戰(zhàn),只要守心盟的信念不滅,他們就會一直戰(zhàn)斗下去,守護(hù)這片土地的安寧。
隊伍踏上歸途時,朝陽的光芒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阿木知道,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新的開始。屬于守心盟的傳奇,還將繼續(xù)書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