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南京城像個蒸籠,悶熱的空氣里飄著梧桐絮,粘在行人汗濕的脖子上,惹人發癢。下午四點多,太陽依舊毒辣,陳默從他那間不到八平米的出租屋里鉆出來,反手輕輕帶上門,生怕弄出一點動靜。
他的屋子在頂樓,房東王阿姨就住在樓下。每次出門,他都要躡手躡腳地穿過她那間總是敞著門的廚房。王阿姨五十來歲,嗓門大,愛坐在廚房門口剝毛豆,一邊和隔壁的李嬸扯閑篇。陳默已經欠了她三個月房租,每次撞見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其實他并不是怕她,只是近來心里煩躁,像塞了一團亂麻。他原本是個極能忍耐的人,可最近卻動不動就上火,一點小事都能讓他悶上半天。他越來越不愛說話,甚至害怕和人打交道,尤其是王阿姨。窮,他早習慣了,可最近連窮這件事都讓他麻木了。碗堆在水池里三天沒洗,衣服晾在陽臺上被雨淋濕了又曬干,他懶得收。
“真要命……”他站在樓道口,抹了把額頭的汗,自嘲地笑了笑,“我這是要去干一件什么樣的事,居然還怕碰見房東?”
街上熱浪滾滾,巷子口的小飯館飄出油煙味,幾個光膀子的男人坐在塑料凳上喝冰啤酒,腳邊堆著空瓶子。這一帶是城中村,擠滿了外地來的打工仔、小販和無所事事的閑漢。陳默低著頭快步走過,生怕被人認出來。
他身材瘦高,臉色蒼白,一雙眼睛黑得發沉,像是很久沒睡好。身上的T恤洗得發白,牛仔褲膝蓋處磨出了毛邊。在這地方,沒人會多看他一眼——大家都窮,誰笑話誰呢?
轉過兩個巷口,他停在一棟老舊的筒子樓前。這樓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了,墻皮剝落,樓道里堆滿雜物,電線像蜘蛛網一樣亂纏著。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三樓最里間,他抬手敲門,指節在斑駁的木門上叩出悶響。
“誰啊?”里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老太太聲音。
“是我,小陳。”他壓低嗓子回答。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皺巴巴的臉。老太太瞇著眼打量他,半晌才挪開身子:“進來吧。”
屋里比外頭還悶熱,一臺老式電扇在角落里嘎吱嘎吱轉著,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靠墻的柜子上供著觀音像,香爐里積了厚厚的香灰。
老太太姓趙,街坊都叫她趙婆子,靠放小額貸款過日子。陳默上個月來過一次,借了兩千塊,說好月底還,結果拖到現在。
“趙婆婆,我……”他剛開口,老太太就打斷他:“錢帶來了?”
他咽了口唾沫,從褲兜里摸出一塊舊懷表:“您看這個能抵點利息不?這是我爺爺留下的……”
趙婆子一把抓過懷表,對著光看了看,嗤笑一聲:“破銅爛鐵,值幾個錢?”
“這表走得準,就是舊了點……”
“頂多算你三百。”老太太把表往桌上一丟,“連本帶利你還欠我兩千四。”
陳默攥緊了拳頭。這塊表是他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下個月……下個月我一定還清。”
老太太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幾顆發黃的牙:“小伙子,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難事了?”
他心頭一跳,下意識避開她的目光:“沒、沒有,就是手頭緊……”
“哼。”老太太從抽屜里摸出賬本,慢悠悠地記了一筆,“行吧,再寬限你半個月。要是到期還不上……”她沒往下說,但眼神像刀子似的在他脖子上刮了一下。
陳默逃也似的離開了。
走到大街上,他兩腿發軟,冷汗把后背都浸透了。他在路邊蹲下,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抖出最后一根煙點上。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狠狠吸了一口,煙霧嗆得他直咳嗽。
遠處傳來收廢品的吆喝聲,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推著三輪車慢慢走過,車上的廢紙板堆得老高。陳默盯著老頭看了很久,突然掐滅煙頭站了起來。
他得再去個地方。
城西舊貨市場到了傍晚最熱鬧。攤主們忙著收攤,把沒賣出去的鍋碗瓢盆往紙箱里扔,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陳默在市場里轉了兩圈,最后停在一個賣舊書的攤位前。
“老板,這把刀怎么賣?”他指著角落里一把生銹的砍刀。
攤主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正蹲在地上捆書,頭也不抬地說:“五十,要就拿走。”
陳默掏出身上最后一張鈔票。老頭接過錢,隨手把刀往舊報紙里一裹遞給他:“小心點,這玩意兒沒開刃,但砸人也夠疼的。”
揣著刀走出市場時,天已經擦黑了。路燈次第亮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在路邊攤買了兩個饅頭,蹲在馬路牙子上啃。饅頭又干又硬,噎得他直伸脖子。
“小伙子,借個火。”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湊過來,滿嘴酒氣。陳默默默掏出打火機遞過去,那人點著煙,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看你這臉色,遇上難處了?”男人瞇著眼打量他。
陳默沒吭聲,三兩口吃完饅頭站起來要走。男人卻突然拽住他胳膊:“缺錢是吧?我有個活兒,一晚上五百,干不干?”
陳默甩開他的手:“什么活兒?”
“幫人要債。”男人壓低聲音,“有個老賴欠了我們老板三十萬,躲半年了。今晚確定他在家,你去砸個門,嚇唬嚇唬就行。”
陳默盯著男人油光發亮的臉看了幾秒,突然笑了:“好啊。”
男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痛快,趕緊掏出手機:“留個電話,八點我來接你。”
等男人走遠,陳默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他摸了摸懷里的刀,繼續往家的方向走。路過一家小超市時,他進去買了瓶最便宜的白酒。
回到出租屋,他反鎖上門,一口氣灌了半瓶酒。劣質白酒燒得喉嚨火辣辣的,他趴在洗手池邊干嘔了半天,抬頭時鏡子里的人兩眼通紅,像個惡鬼。
“陳默啊陳默……”他對著鏡子喃喃自語,“你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窗外傳來小孩的哭鬧聲,樓下王阿姨正在罵她那只總偷吃廚房里臘肉的野貓。這些平常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他抓起酒瓶又灌了一口,然后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舊書包,開始往里塞東西:手套、口罩、那把他剛買的刀……
手機突然響了。是那個要債的。
“喂,小子,九點老地方見,別遲到啊!”
陳默盯著手機看了很久,突然把它狠狠砸在床上。
“去他媽的!”
他抓起書包沖出門,沒注意到口袋里掉出一張照片——那是他去年春節回家時拍的,照片里他站在病重的母親床邊,笑得比哭還難看。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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