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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舍

夕陽將云嵐山的廢墟染成金紅,蕭炎轉身看向身后的眾人,準備動身前往中州。

雅妃提著裙擺快步上前,平日里從容的眼眸此刻蒙著層水霧,她強扯出笑容,將一個精致的儲物袋遞過來:“這里面是我搜集的中州各方勢力情報,還有些護身的丹藥……到了那邊,凡事多留個心眼?!敝讣庥|碰到蕭炎時,她微微一顫,又迅速收回手,攏了攏鬢發,“炎盟有我和加刑天鎮守,你放心便是。”

蕭炎接過儲物袋,剛想說些什么,雅妃卻別過臉:“快去罷,別讓美杜莎女王等急了。”聲音輕得像風拂過花瓣。

另一邊,美杜莎抱著手臂站在巨石上,蛇瞳里沒了往日的冷傲,反而藏著絲不易察覺的悵然。見蕭炎看來,她冷哼一聲:“中州不比加瑪帝國,若是被人欺負了,丟的可是我蛇人族的臉?!闭f著,將一枚鱗片扔給他,“捏碎它,我能感應到你的位置……別誤會,我只是不想我的人在外受辱?!?

蕭炎接住溫熱的鱗片,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氣息。他剛要開口,美杜莎已轉身走向蛇人族隊伍,背影挺得筆直,只是那微微晃動的發梢,泄露了她的不舍。

“保重?!笔捬椎穆曇粼陲L中傳開。

美杜莎腳步頓了頓,卻沒回頭,只揮了揮手,聲音遠遠飄來:“盡快回來,炎盟盟主總不在,像什么樣子?!?

雅妃走上前,望著蕭炎的背影輕聲道:“她嘴上硬,心里可比誰都惦記。你啊,到了中州也別忘了,這里有人盼著你回來?!?

蕭炎回頭,看了眼山腳下重建的炎盟雛形,又看了眼兩位女子的身影,將那份不舍藏進心底,轉身與藥老一同踏向天際。風聲里,似乎還飄著雅妃那句低低的“早去早回”,和遠處美杜莎刻意放緩的腳步。踏入中州的第一縷風,便帶著與加瑪帝國截然不同的氣息——更狂暴,也更生機勃勃。蕭炎站在傳送陣外的山坡上,望著遠處云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的巨城輪廓,藥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那是‘黑角域’邊緣的‘楓城’,雖不算頂尖大城,卻藏著不少中州的入門線索?!?

正說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三輛華麗的馬車疾馳而來,車廂外掛著“丹王古河”的旗號,駕車的護衛皆是斗王級別的氣息。為首的馬車上,古河掀開簾子,看到蕭炎時愣了愣,隨即拱手道:“蕭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蕭炎亦有些意外,頷首回應:“古河大師。”自云嵐宗一戰后,古河便離開了加瑪帝國,沒想到會在此相遇。

古河笑著邀他同行:“我正要去楓城參加‘丹會預選賽’,蕭兄若無處可去,不如結伴?楓城的丹道交流會,或許對你有好處。”

蕭炎正想了解中州的丹道格局,便應了下來。同行途中,古河說起中州的勢力劃分:“東域有丹塔,北域是冰河谷與萬蝎門的地盤,西域被魂殿滲透嚴重,南域則散落著諸多古老家族……”

話音未落,前方林中突然射出數道淬毒的弩箭。護衛們反應極快,斗氣護體將弩箭震開,古河皺眉道:“是‘黑風盜’,專在這一帶劫掠?!?

林中竄出數十名黑衣人,為首的獨眼大漢獰笑道:“丹王古河?聽說你剛從丹塔換了枚‘升斗丹’,識相的就交出來,否則別怪爺爺們不客氣!”

蕭炎眼神微冷,剛要動手,卻見古河身邊的一位青衣侍女上前一步。她看似柔弱,指尖卻彈出數道青色藤蔓,瞬間將數名黑衣人捆成粽子。“斗皇?”獨眼大漢臉色劇變,轉身就跑。

“留下吧?!笔膛p聲道,藤蔓如靈蛇般追上,將他死死纏住。古河笑道:“介紹一下,這是我新收的弟子,青鱗?!?

蕭炎看向那侍女,只見她左眼瞳孔呈淡淡的碧綠色,正是當年被他從墨家救出、擁有“碧蛇三花瞳”的少女。青鱗也認出了他,驚喜道:“蕭炎哥哥!”

故人重逢,蕭炎心中暖意涌動。古河見狀笑道:“原來你們認識?那正好,青鱗的碧蛇三花瞳對辨識毒物、操控蛇類極有天賦,跟著我學煉丹倒是委屈她了。”

說話間,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天獸吼,大地都在震顫。古河臉色微變:“是‘噬金玄獸’!據說它守護著一處上古遺跡,最近不少勢力都在打它的主意?!?

蕭炎抬頭望去,只見西方天際有濃煙升起,隱約能看到無數黑影在半空盤旋。他心中一動——系統提示突然響起:“觸發隱藏任務‘遺跡探秘’,宿主可選擇與古河同行,或獨自前往,獎勵不同?!?

青鱗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滿是期待:“蕭炎哥哥,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有好玩的東西呢。”

蕭炎看向古河,后者撫須笑道:“遺跡之中機遇與危險并存,蕭兄若有興趣,不如一同探探?”

遠處的獸吼越來越近,似乎有不止一方勢力在那里混戰。蕭炎握緊了手中的玄重尺,感受著體內躍躍欲試的斗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中州的冒險,看來從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噬金玄獸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發顫,蕭炎與古河一行人循著動靜趕去時,遺跡外圍已亂作一團。

數十名修士正圍著一頭丈高的金色巨獸猛攻,那巨獸渾身覆蓋著金屬般的鱗片,利爪掃過之處,巖石瞬間化為齏粉。它脖頸處嵌著塊菱形晶石,正散發著幽藍的光——正是眾人爭搶的目標“玄獸核心”。

“是‘血宗’的人!”青鱗指著那群身著紅衣的修士,“他們修煉的功法需要吞噬生靈精血,手段狠辣得很?!?

血宗為首的老者已是斗宗巔峰,手中血幡一揮,便有數十道血箭射向玄獸。噬金玄獸吃痛,狂性大發,猛地撞向人群,頓時有數人被它踩成肉泥。

“這畜生的鱗片堪比玄階上品斗具,硬拼吃虧?!惫藕影櫭嫉溃暗谜宜娜觞c?!?

蕭炎目光落在玄獸腹部——那里的鱗片顏色稍淺,且隱約有傷痕。他剛要提醒,卻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直撲玄獸腹部。是血宗的少主,一位斗宗中期修士,手中握著柄淬滿劇毒的短匕。

“找死!”噬金玄獸怒吼,尾巴如鋼鞭般抽去。血少主冷笑一聲,身形詭異地避開,短匕眼看就要刺入玄獸腹部。

就在此時,一道青色火焰突然從天而降,將血少主的短匕彈開。蕭炎不知何時已躍至玄獸背上,玄重尺橫掃,逼得血少主連連后退。

“哪來的小子,敢管我血宗的事?”老者怒喝,血幡卷著腥風撲向蕭炎。

“這玄獸守護遺跡,而非作惡,何必趕盡殺絕?”蕭炎運轉異火,青蓮地心火在周身形成護罩,將血幡的血霧擋在外面。

古河見狀,立刻讓青鱗出手:“青鱗,引開玄獸的注意力!”青鱗左眼碧光一閃,附近林中突然竄出數百條毒蛇,纏著玄獸的四肢嘶咬,雖傷不了它,卻成功讓它分心。

血宗老者見蕭炎能硬接自己一擊,眼中閃過驚疑:“異火?你是丹塔的人?”

蕭炎懶得理會,玄重尺帶起凌厲的勁風,直取老者心口。兩人瞬間交手數十回合,老者的血系斗氣陰毒無比,沾到草木便使其枯萎,可遇上青蓮地心火,卻被燒得滋滋作響。

“撤!”老者見討不到便宜,又怕引來其他勢力,當機立斷下令撤退。血宗眾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滿地狼藉。

噬金玄獸見敵人退去,也停止了狂暴,只是警惕地盯著蕭炎等人。青鱗輕聲道:“它好像沒有惡意了。”

蕭炎從玄獸背上躍下,看著它脖頸處的晶石:“這核心里蘊含著精純的金屬性能量,或許對鍛造有大用。”

古河卻望著遺跡入口:“比起核心,我更在意里面的東西。傳聞這里曾是一位上古器圣的洞府?!?

就在此時,噬金玄獸突然對著遺跡入口低吼一聲,然后轉身跳入旁邊的深潭,竟主動讓開了道路。

蕭炎與古河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好奇。青鱗拉了拉蕭炎的衣袖:“蕭炎哥哥,里面會不會有危險?”

“既來之,則安之。”蕭炎握緊玄重尺,率先邁步走進那道被藤蔓覆蓋的石門。古河與青鱗緊隨其后,石門在他們身后緩緩合攏,將外界的光線徹底隔絕。黑暗中,只有蕭炎掌心的異火,照亮了前方蜿蜒的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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