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合作
- 天崩開局后,我靠暴力刷功德
- 蘇芷嫻
- 2701字
- 2025-07-15 12:01:31
日頭漸高,攤子前的人越來越多。
王彩萍負責收錢,手指沾了銅板的銹味,卻掩不住她眼底的精光。
她悄悄打量著每個客人,心里盤算著怎么從中撈點油水。
葛云和周箬忙著給人切豆腐、盛豆漿,趙小蘭則眼睛滴溜溜地轉,趁人不注意就往自己袖子里藏兩文錢。
王翠花冷臉看著,立馬走了過去,一把攥住趙小蘭的手腕。
“嘶!”趙小蘭痛的倒吸一口冷氣,三枚銅板掉在地上。
“再偷錢,”王翠花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就把你手指頭一根根掰斷。”
趙小蘭臉色煞白,不敢再動歪心思。
“這豆腐攤,倒是熱鬧。”
一道清潤嗓音從人群外傳來,王翠花抬頭,正對上沈墨白含笑的眉眼。
他今日未著官服,一襲素青長衫襯得人如修竹,腰間只懸了枚白玉墜子,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沈大人親自來買豆腐?”王翠花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上切豆腐的刀卻未停,“給你打個折,六文一塊。”
沈墨白失笑,手里折扇在王翠花頭上輕輕一敲:“這折往上打的我還是頭一回見,王姑娘還真是慣會逮著熟人薅啊。”
“那你買不買?”王翠花眨著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目光太過直白,給他看的不好意思拒絕。
“買!”
沈墨白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豆腐板上輕輕一按:“嫩而不散,王姑娘好手藝。”
他抬眸,眼底似有星子流轉,“不如親自送一板到縣衙?正好今日有客來訪。”
王翠花刀尖微頓,面上卻笑得更艷:“成啊,再加三十文跑腿費。”
沈墨白撫衣袖的手一頓,笑的溫和:“王姑娘這般會做生意,該去京城才是,那里達官顯貴多,可以盡情讓王姑娘‘發揮’。”
“京城么?”王翠花沉思了一會,“會去的。”畢竟按照原著,她的真實身份可是越王府的小郡主。
只是現在時機未到。
縣衙后院,王翠花把一板豆腐送去廚房。
沈墨白親手把銅板遞給她,指尖不經意擦過王翠花的手背,涼得像塊玉。
隨后帶她去了書房,將刑部回文輕輕擱在案上,蠟封上的朱砂印在晨光中紅得刺目。
王翠花盯著那封文書,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批文上赫然寫著秋后處決四個朱批大字。
“可還滿意?”沈墨白指尖敲了敲硯臺邊緣,驚起一縷墨香,“按律需三司復核,這已是最快結果。”
隔壁傳來‘咔嗒咔嗒’的算盤聲,戶房書吏正在核算從錢府查抄的贓銀。
王翠花伸手按住那封批文:“我要當劊子手。”
“胡鬧!”師爺手里的毛筆‘啪’的掉在賬冊上,濺出幾點墨痕。
沈墨白只當她是開玩笑,從袖中抽出一卷文書,“秋榜下來了,你堂兄王錦年……”他故意頓了頓,“中了秀才。”
王翠花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錦年哥中秀才了?”
她下意識伸手去接文書,指尖剛碰到紙卷邊緣,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可從未在縣衙提過王錦年,上次全家被抓時,這位堂兄正在書院備考,根本不在場。
“沈大人倒是消息靈通。”她慢慢收回手,笑意凝固在臉上,“連我有個讀書的堂兄都知道。”
沈墨白從容地將文書重新卷起,系繩在指尖繞了個優雅的結:“本官對治下子民,自然要多關心些。”
他抬眸時,眼底含著笑,卻讓王翠花想起毒蛇吐信前微微收縮的瞳孔。
她盯著沈墨白緩緩展開的榜文,那上面王錦年三個字墨跡尤新。
一股寒意順著脊梁爬上來,今日她頭一次賣豆腐,他就來了,可見消息靈通。
秋榜還未張貼,他已經知道了王錦年。
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祖宗十八代都被他查了個底朝天。
而他去豆腐攤,故意引她來看秋榜,這是在提醒她,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更是威脅,威脅她,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沈墨白見她不語,將茶盞輕輕擱在案幾上,瓷底與檀木相觸,發出‘噠’的一聲輕響。
他走到窗戶前站著,望向窗外搖曳的竹影,語氣隨意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說起來,云山書院的陳山長前日還特意來信,盛贊令兄才思敏捷。尤其是那篇《論仁政》,竟被山長親自批注可為諸生范式。這般器重,在云山書院建院二十年來,也不過三人。”
王翠花捏起拳頭。
很好,敢威脅她!
“還有你這豆腐……用的是什么鹵水?”他說得溫柔,眼底卻一片幽深,
王翠花手心沁出薄汗。
眼前人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可此刻站在廊下的陰影里,竟像柄出鞘的劍。
她突然想起那日公堂上,他也是這般笑著。
然后摘了縣丞的烏紗。
沈墨白這個原著里王彩萍首個裙下之臣,最善綿里藏針。
王翠花臉色沉了沉:“沈大人對豆腐也這般有研究?不過是尋常鹵水罷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沈墨白的表情。
“尋常鹵水可做不出這般細膩的豆腐。”
他抬眸,眼底似有深意,卻在王翠花繃緊神經時驟然轉身。
月白的衣袖掃過案幾,帶起一陣松墨香。
“姑娘是個聰明人,不如你我合作?”
“合作什么?”王翠花警惕的看著他。
沈墨白執起茶壺,琥珀色的茶水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我為你保守你身上的秘密。”
茶盞推到王翠花面前時,水面晃出他含笑的眉眼,“而你為我所用。”
他故意在秘密二字上咬了重音。
“我要是不答應呢?”她抬眸與他對視,眼神里沒有半點懼怕,反而隱隱透著幾分興奮。
沈墨白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秋榜上,圓潤的指甲不輕不重地壓在王錦年三個字上。
那姿態優雅得像在品評字畫,卻讓王翠花喉間一緊,仿佛有把無形的刀正抵在那里。
王翠花盯著那根玉雕似的手指,此刻卻像淬了毒的匕首,輕輕一劃就能要了堂兄的仕途。
“沈大人好手段。”她嗤笑一聲,杏眸微挑,“你似乎很篤定我會為了王錦年妥協。”
她逼近一步,仰頭直視他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狠色:“可惜啊,王家人磋磨我多年,我巴不得借刀殺人,讓王家人死個干凈!”
沈墨白眸光微動,正欲開口。
“不過,”王翠花話鋒一轉,指尖輕輕點在他胸前的玉扣上,“合作可以,你用什么來換?”
她歪頭一笑,帶著幾分狡黠:“或者,你能給我什么?”
沈墨白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低笑出聲。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我可以保你在整個平山縣橫著走,夠嗎?”他嗓音溫潤,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王翠花故作沉思,指尖摩挲著下巴:“聽起來不錯,不過,”
她指了指自己破舊的衣衫,“我很窮,就連眼下住的房子都隨時會塌,你也不想我睡著的時候被房子砸死吧?所以……”
沈墨白眉梢微挑,眼底笑意更深。
他抬手輕擊兩下,立刻有衙役恭敬地奉上一個托盤,托盤里十個二十兩的銀錠子放的整整齊齊。
“兩百兩。”他將貼心的遞給她一個錢袋子,“夠你蓋座新宅子了。”
王翠花接過錢袋子,把二兩百銀子裝好,笑容燦爛:“成交。”
這丫頭,倒是會討價還價。
“本官已經拿出誠意,姑娘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好說,你要什么?”王翠花往椅子上一坐,隨意的好像在自己家,捏起茶杯自顧自的品著他沏的茶水。
沈墨白湊近她,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要……你打傷王家人后,給他們喝下治傷的那個藥。”
靈泉水?
“還挺識貨!明日給你,記得備好新茶。”王翠花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聲音里帶著幾分輕快。
沈墨白立在廊下,目送她離開,他唇角噙著恰到好處的弧度,既不失縣令威儀,又帶著幾分文人雅士的閑適:“姑娘慢走,本官明日定當備好今年的雨前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