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死對頭翻身成皇帝,寵我入骨虐前夫
- 元寶兒
- 3619字
- 2025-07-07 20:21:13
迷迷糊糊之間,阮靜幽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圍在她身邊的霧氣就像是一縷縷白色的輕紗,放眼望去,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白色。
她在霧氣中輾轉環繞,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仍在原地駐足。
忍不住將雙手捂在嘴邊,對著那白朦朦的霧氣放聲大喊,“這里有人嗎?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回應她的是一片空無的死寂。
阮靜幽有些氣極敗壞,她跺了跺腳,一屁股坐在地上,皺著眉小聲抱怨,“我這到底是什么命,不是被人害,就是被人賣,現在又困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沒人理沒人應,話說這到底是哪里,我該不會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死了吧?”
說著,她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清晰的痛意害得她“嗷”地叫了一聲。
“會疼,就是說我還活著……”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阮靜幽被嚇得頭皮一炸,猛地從地上站起身向四下張望了一圈,“誰?誰在這里?”
“妳看不到我的。”一道分辯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仿佛離她很近,又似乎離她很遠。
阮靜幽覺得自己大概是中邪了,她連連向后倒退了幾步,哆哆嗦嗦道:“難……難道說你是鬼?”
那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妳該不會是怕鬼吧?”
“拜托,這世上有誰不怕鬼?”
“不是有句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嗎。妳又沒做虧心事,為什么要害怕?”
阮靜幽大驚失色,“這么說來,你真的是鬼?”
“不是!”
“不是鬼,你是什么?”
“嗯……”
那聲音大概是糾結了片刻,隨后輕聲答道:“我應該算得上是,一個修煉幾千年的靈識。”
“啊?靈識?”
“沒錯,我是還陽玉中的一抹靈識,如今被妳闖開封印,與妳的右手合體,所以形成了我這抹靈識。”
阮靜幽吃驚地問道:“還陽玉?和我的右手合體?你……你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
“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我只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妳,妳娘臨終前留給妳的那塊玉名叫還陽玉,此玉是從藥師如來左手執的無價珠的光芒中幻化成形,無意中流入世間,最終被妳所得。機緣巧合之下,碎裂的還陽玉被妳掌心中的鮮血沖破封印,并與妳的右手合為一體,這就意味著,妳的右手,將擁有神奇的治愈能力,當然,已死之人除外。”
阮靜幽用無比震驚地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的右手,忍不住喃喃自語,“這……我不是在做夢吧?為什么我剛剛聽到的那番話,離奇得完全沒有半分真實感?”
那人輕聲一笑,“妳之所以會死而復生,就是因為妳和這塊還陽玉有兩世不解之緣。前世的妳沒能好好守護它,上天便給妳重來一次的機會,切記,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阮靜幽突然感到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急忙叫道:“你到底是誰,還會再來嗎?如果我需要你,要怎么找你?”
“我只是一抹靈識,無蹤無影,不具其形,妳我緣分只此一刻,記得要善用妳手中有能力,切莫作惡……”
那聲音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阮靜幽追著聲音消失的方向大喊道:“喂,先別走,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喂,喂……”
繚繞在眼前的霧氣突然消失無蹤,睜開雙眼,阮靜幽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她猛地起身,茫然地看著房間里熟悉的擺設,心臟怦怦直跳,那個自稱自己是靈識的家伙,聲音仿佛仍在耳際盤旋不去。
她長長出了一口氣,心有余悸道:“原來只是一場夢,我就說嘛,世上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奇跡出現。”
說著,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左頰。
紗布還在,也就預示著傷口仍在。
夢!果然是一場刺激又驚險的奇夢。
她起身下床,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被紗布纏了半張臉的自己,沮喪的心情再次讓她陷入無盡的絕望。
咦,等等!
阮靜幽突然察覺到幾分不對勁,就是她左頰傷口處的位置,好像沒之前那么痛了。
不,更確切來說,是她的左臉頰居然一點痛意都沒有了。
她對著梳妝鏡一把揭開蒙在臉上的紗布,清清楚楚地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那張被毀得七七八八的臉頰,此刻正完好無缺的出現在鏡子里。
“我的天!”
阮靜幽將紗布一把扯掉,不敢相信地看著鏡子里完好如初的自己。
這……鏡子里的人真的是她嗎?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心臟再次狂跳起來,喜悅和興奮幾乎將她整個人徹底淹沒。
難道說,剛剛她不是在做夢,她的右手真的和她娘留給她的那塊玉合體了?
她急忙攤開手掌,仔細盯著自己的右手掌心,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天夜里被賊人追殺,逃難之時將玉摔成兩瓣,碎裂的地方明明劃破了她的掌心,可醒來之后她的掌心卻一點傷口都沒有。
當時由于情況緊急她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為那塊玉在她逃跑的時候不幸弄丟,沒想到……沒想到卻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發生了這樣一個天大的奇跡。
她又興奮又害怕,又緊張又吃驚,老天爺待她果然不薄,不但給她重生的機會,還附贈了這樣一個奇妙的機緣。
唯一讓她覺得可惜的就是她沒辦法讓她娘起死回生,記得那個自稱自己是靈識的家伙在夢里告訴她,她這只和還陽玉合體的右手雖然有治愈的能力,卻無法做到起死回生。
就在阮靜幽完全沉浸在振奮和懊惱的雙重情緒中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她嚇得心臟猛地一跳,忙不迭將剛剛被她扯下去的那塊紗布重新包在臉上。
有句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突然擁有這樣一種神奇的力量,被那些心術不正之人得知,必會給她招來無盡的災難。
所以在她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她必須竭盡全力偽裝自己,絕對不能讓阮府的那些豺狼從她身上發現半點異樣。
推門而入的是趙媽媽,看到阮靜幽坐在梳妝臺前正攬鏡自照,面上露出些許驚訝,“小姐已經醒啦?這幾天一定是累壞了吧,那天醒來一次之后,居然又連著睡了兩天兩夜,妳要是再不醒,可真會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活活急死了。”
阮靜幽聞言狠狠吃了一驚,“趙媽媽,妳是說,我這次居然睡了兩天兩夜?”
“對啊!”
趙媽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還在妳的床邊喚了妳幾次,可怎么都喚不醒,要不是聽到妳鼻間打著微弱的鼾聲,我還真怕妳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
阮靜幽這才想起,之前她用右手撫摸自己左臉頰療傷之后,感到身體異常的疲憊,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打透,體力完全透支。
之后她到底是怎么回到床上,怎么蓋上被子,她已經完全沒有半點印象了。
想到這里,她心中突然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如果她真的在床上睡了兩天兩夜,她左臉頰上的傷已經徹底恢復的秘密,會不會已經被人發現了?
“趙媽媽,我昏睡的這兩天,有沒有人來看過我?”
趙媽媽笑著拍了拍她的肩,“當然,夫人一直在關心妳的身體和傷勢,妳昏睡的這兩天,她的確是來看望了妳幾次,發現妳睡得似乎很香,就吩咐我們不要隨便打擾妳。我想著妳這陣子肯定是累得極了才會睡得這么沉,又擔心妳醒來之后發現房里沒人會害怕,所以才隔上兩個時辰就進來看看。怎么樣,這次醒來,有沒有覺得還有哪里不舒服?”
阮靜幽搖了搖頭,“沒有,這兩天睡得很沉也很香,就是……”
她摸了摸自己包著紗布的左臉,“就是我臉上的傷口還有些疼。”
趙媽媽眼里流露出一抹疼惜,嘆息道:“那些壞人著實可恨,害得妳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破相毀容!唉!都怪我一把年紀不中用,沒能將小姐妳保護妥當,早知這樣,我寧愿替小姐受這份罪,也省得妳娘天上有靈,怪我這把老骨頭護主不周。”
聽她這樣一說,阮靜幽稍稍有些放心,她試探地問道:“那……我昏睡的這幾天,有沒有人來幫我臉上的傷口上過藥?”
趙媽媽搖頭,“那個給妳治傷的大夫說,涂在妳臉上的藥膏至少要在紗布里捂上七天,七天之后才能換藥呢。小姐,妳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臉又不舒服了?”
阮靜幽輕輕咳了一聲,“還好啦,就是有些癢癢的。”
趙媽媽笑道:“會癢是正常的,等過些日子新肉長出來的時候會更癢。”
說著,她手腳利落地幫阮靜幽梳了一下凌亂的長發,“既然醒了,待會兒我會吩咐人將早飯給妳送來,今兒老爺正好在家,剛剛派小廝傳話過來說,如果妳醒了,就召妳去碧園居敘話,從妳回來到現在,他還沒正式見過妳呢。”
阮靜幽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因為她爹要召見她而微微提了幾分,她透過梳妝臺前的銅鏡,看了身后的趙媽媽一眼,“他有沒有說叫我過去是什么事?”
趙媽媽好笑又好氣道:“妳是老爺的親生女兒,這十幾年來都沒住在一起,如今妳經歷了這么大的一個磨難,父女倆好不容易重逢,妳爹自然是要跟妳敘一敘女之情啊。這幾日妳接連昏睡,老爺怕驚擾了妳一直沒敢過來探望,正好妳今兒醒了,待會兒吃些東西再整理一下自己,就去碧園居和妳爹好好談談吧。”
說著,她又嘆了口氣,“我知道妳這些年對妳爹心存成見,可血濃于水這個道理妳也該懂得。眼下妳娘已經沒了,這世上能讓妳依靠和信任的,就只有妳爹。所以小姐,妳就聽我一句話,從前的恩恩怨怨咱們暫且先擱在腦后,妳目前的主要該做的,是如何在這佑大的府里尋一處立足之地。”
若不是早就發現趙媽媽已經對自己生了異心,阮靜幽還真會被她這番掏心挖肺的話給感動得痛哭流涕。
她規規矩矩地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被迫戴著面具的自己,和身后那個舌如蓮花的趙媽媽,心中不由得生出無限凄涼。
她只想擁有一個簡單平凡的人生,可現實的復雜卻逼得她不得不變成一個狡猾的狐貍。
“趙媽媽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明白現在的立場,總之,我不會讓妳對我失望的。”
趙媽媽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伺候她梳洗完畢,又讓人備了膳食,這才尾隨她來到碧園居求見阮府的一家之主,也就是阮靜幽的生父,阮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