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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殿迷局

圣鎧長劍的金光在圣殿穹頂折射出萬千光點,云澈牽著云溪踏入回廊時,銀甲騎士的方陣突然分向兩側(cè)。石板路上的冰碴被鎧甲碾得咯吱作響,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鐵銹混合的怪異氣味,像是在祭奠某種古老的儀式。

“哥,她們在看我們。”云溪的小手攥得更緊了。回廊兩側(cè)的立柱后,那些穿白裙的侍女正悄悄探出半張臉,銀鈴般的目光落在她后心的印記上,有的帶著憐憫,有的卻藏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其中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侍女不小心撞翻了藥罐,褐色的藥汁在地面蔓延,竟詭異地凝結(jié)成冰晶。

“別怕,跟著我走?!痹瞥簩⒚妹米o在身側(cè),圣鎧長劍在掌心微微震顫。他注意到侍女們的裙擺都繡著相同的銀鈴,卻只有靠近西側(cè)耳門的那個侍女,鈴舌是用紅玉打造的——老掌柜曾說過,圣殿里的人用不同材質(zhì)的鈴舌區(qū)分身份,紅玉代表“可信任”。那侍女抬眼時與他撞個正著,左眼角的淚痣在燭火下閃了閃,慌忙低下頭去,耳根卻悄悄泛紅。

穿過回廊的剎那,管風(fēng)琴聲突然拔高。云澈抬頭望見圣殿中央的穹頂畫——上面繪著十二位圣鎧騎士圍繞著一顆跳動的心臟,其中一位騎士的面孔被刻意抹去,劍柄處的紋路與父親的短刀如出一轍。而畫下方的高臺上,查爾斯正倚著寶座,指尖把玩著枚青紋戒指,金褐色的眼瞳在云溪身上轉(zhuǎn)了個圈。

“來得正好,獻祭儀式剛要開始?!彼牧伺氖?,兩側(cè)的暗門同時打開。左側(cè)走出一隊銀甲騎士,右側(cè)卻出現(xiàn)了幾個穿黑袍的少女,為首的少女腰間掛著枚龍紋玉佩,正是剛才高臺上那個玩味地看著他們的人。她的黑袍下露出截雪白的手腕,上面纏繞著與云溪相似的淡青紋路,走過云澈身邊時,故意用玉佩輕撞了下他的劍柄,留下絲若有若無的香息。

“這就是寒蝕癥的容器?”龍紋玉佩的少女嗤笑一聲,指尖突然彈出道青芒,擦著云溪的臉頰飛過,在立柱上炸出個冰洞,“看起來和普通丫頭沒區(qū)別嘛。”

云澈揮劍擋開飛濺的冰碴,怒視著她:“別碰我妹妹!”

“脾氣倒是不小?!鄙倥裘甲呓?,黑袍掃過地面的冰晶,竟讓那些冰碴化作了飛舞的蝴蝶,“我叫蘇璃,是負(fù)責(zé)看管‘圣鎧之心’的守脈人。你爹當(dāng)年可是求著我,才讓你娘躲過了獻祭呢?!彼f話時故意往前湊了湊,吐氣如蘭,青紋在她眼底流轉(zhuǎn),“要不要跟我合作?我知道怎么救你妹妹。”

云澈攥緊長劍后退半步,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發(fā)燙:“誰要跟你合作。”

“嘴硬。”蘇璃輕笑一聲,指尖突然在他手腕上點了下,那里立刻浮現(xiàn)出朵青紋雪花,“這是守脈人的標(biāo)記,能暫時壓制你的傷口毒性。別想著摘,除非你想讓毒血攻心?!?

云溪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后心的印記燙得驚人。她指著蘇璃腰間的玉佩,小臉漲得通紅:“那是……我娘的!”那枚龍紋玉佩的邊角有個細(xì)微的缺口,與母親留給她的平安鎖上的裂痕完全吻合。

“哦?你認(rèn)得這個?”蘇璃解下玉佩拋過來,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這是你娘當(dāng)年親手給我的,說等她的孩子來圣殿,就把這個交給他。”

云澈接住玉佩的剎那,掌心突然傳來灼痛感。玉佩與圣鎧長劍相觸的地方,浮現(xiàn)出一行小字:“西耳房第三塊磚后,有你爹留下的東西。”而此時蘇璃正背對著查爾斯,用口型無聲地說:“別信她的話?!?

“夠了,蘇璃。”查爾斯突然起身,青紋戒指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帶那丫頭去祭壇,讓她見見圣鎧之心的真面目。”

兩個黑袍侍女立刻上前去抓云溪,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紅光擋開。云澈回頭,看見那個紅玉鈴舌的侍女正舉著藥杵站在身后,藥罐里的褐色藥汁在她掌心化作火蛇:“殿下,這孩子的寒蝕之力還沒穩(wěn)定,現(xiàn)在獻祭會傷到圣鎧之心的!”

“放肆!”查爾斯的眼神瞬間變冷,青紋戒指射出道冰錐,穿透了侍女的肩膀。紅玉鈴鐺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卻在觸地的瞬間炸開,化作漫天火星。侍女悶哼著后退,兜帽滑落,露出張清秀的臉,左眼角有顆淚痣——與云溪小時候畫在眉心的紅點位置相同。

“林月,你敢違抗命令?”查爾斯的聲音帶著殺意。

被叫做林月的侍女咬著唇,血珠從嘴角滲出:“當(dāng)年云鎧士救過我的命,我不能看著他的孩子……”她話沒說完就踉蹌著倒向云澈,他下意識伸手扶住,卻觸到她掌心的滾燙,“西耳房……有解藥……”她說話時氣息拂過他的脖頸,帶著草藥的清香,“別信蘇璃,她的青紋有毒?!?

“抓住他們!”查爾斯終于反應(yīng)過來,青紋戒指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誰敢動圣鎧之心,我就讓誰變成冰雕!”

冰錐如暴雨般射來的瞬間,蘇璃突然拽住云澈的胳膊,黑袍一揮便將他們卷入道暗門。云溪的寒霧與蘇璃的青紋交織成屏障,擋住了追來的冰錐,林月則舉著藥杵與騎士們纏斗,紅玉鈴鐺在她身后化作道火墻。暗門關(guān)閉的剎那,云澈感覺蘇璃的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涼,卻帶著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為什么幫我們?”云澈在暗道里厲聲質(zhì)問,長劍抵住蘇璃的咽喉。

蘇璃嗤笑一聲推開劍刃:“我可不是幫你,只是不想讓查爾斯獨占圣鎧之心?!彼闹讣鈩澾^暗壁的符文,石墻應(yīng)聲滑開,露出間堆滿古籍的密室,“你爹當(dāng)年就是在這里研究如何剝離圣鎧之心的?!彼蝗粶惤?,青紋在她眼底閃爍,“不過說真的,你揮劍的樣子還挺帥的,比你爹當(dāng)年厲害。”

云澈的臉頰更燙了,轉(zhuǎn)身去翻找古籍,卻不小心撞翻了書堆。蘇璃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兩人的肩膀撞在一起,她身上的冷香混著墨香鉆進他的鼻腔,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云溪突然指著墻角的鐵盒:“哥,那里面有畫!”鐵盒里的卷軸攤開,正是父親藏起來的那幅金色森林,畫中戴面具的人手里捧著顆心臟,面具下露出的眼睛,竟與林月左眼角的淚痣位置相同。

“這是……守脈人的標(biāo)記!”蘇璃的臉色變了,“林月是當(dāng)年守護圣鎧之心的人?那她為什么會變成侍女?”她說話時突然打了個噴嚏,青紋在她臉上淡去片刻,露出張毫無血色的臉,“該死,查爾斯的冰錐有毒?!?

云澈皺眉看著她手腕上蔓延的黑紋,想起林月的話,卻還是掏出老掌柜給的暖魂草:“這個能解毒嗎?”

蘇璃愣了愣,接過草藥時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他的掌心,像觸電般縮回手:“算你還有點良心?!彼龑⒉菟幗浪榉笤趥谏?,疼得齜牙咧嘴,卻強撐著說,“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告訴你個秘密——圣鎧之心需要三種力量才能激活,寒蝕、守脈、還有……”

密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查爾斯帶著騎士們沖進來,青紋戒指直指云溪掌心的血珠:“鳳血!原來你們早就和赤羽軍勾結(jié)了!”

血珠在云溪掌心炸開的瞬間,整座圣殿突然劇烈震顫。云澈下意識將蘇璃護在身后,圣鎧長劍的金光與她的青紋交織成盾。林月不知何時沖了進來,舉著藥杵擋在他們身前,火蛇在她周身飛舞,頭發(fā)被火星燎到也渾然不覺?;靵y中,云澈感覺林月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帶著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往西耳房跑!”林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我來擋住他們!”她突然轉(zhuǎn)身抱住云澈,將枚溫?zé)岬挠衽迦M他懷里,“這是守脈人的信物,能打開圣鎧之心的密室。記住,別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她的淚痣在火光下閃了閃,像滴未落的淚。

“走!”蘇璃拽著云澈沖向暗門,云溪的寒霧在他們身后凝成冰墻。云澈回頭時,看見林月被騎士們包圍,紅玉鈴鐺在她手中化作道沖天的火光,映亮了她決絕的側(cè)臉。而蘇璃的手始終緊緊攥著他,青紋與他的金光在暗道里交織成蜿蜒的光帶,像條指引方向的路。

“抓緊了!”蘇璃突然拉住他跳進個豎井,下落時她的黑袍將兩人裹在一起,“別怕,下面就是西耳房。”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云澈卻清晰地聽見她的心跳,與自己的頻率漸漸重合。

豎井底部鋪著厚厚的干草,兩人摔在上面滾作一團。蘇璃壓在他身上,青絲拂過他的臉頰,帶著冷香。她慌忙爬起來,耳根通紅:“看什么看,還不快去找你爹的東西。”

云澈這才發(fā)現(xiàn)西耳房的墻壁上刻滿了父親的筆記,其中一行寫著:“圣鎧之心的鑰匙,是守脈人的眼淚與寒蝕者的血?!倍鴫堑氖窭铮胖鴤€水晶瓶,里面裝著半瓶鮮紅的液體,標(biāo)簽上寫著“赤羽軍鳳血”。

云溪突然指著窗外:“哥,你看!”圣殿廣場上,一面繡著浴火鳳凰的旗幟正在升起,旗手是個穿紅甲的女子,她的長槍刺破云層,槍尖的紅光與水晶瓶里的鳳血遙相呼應(yīng)。那女子翻身下馬的瞬間,紅甲上的披風(fēng)揚起,露出張英氣逼人的臉,眉眼間竟與云溪有幾分相似。

“赤羽軍的人來了?!碧K璃望著那道紅影,青紋在她眼底亮得驚人,“那是赤羽軍的少主鳳傾羽,據(jù)說她的鳳血能活死人肉白骨?!?

話音未落,西耳房的窗戶突然被撞碎。鳳傾羽的長槍直指云澈咽喉,紅甲上的鳳凰紋路在火光下栩栩如生:“把圣鎧之心交出來!”她的聲音清亮如鳳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目光掃過他手中的水晶瓶時,瞳孔驟然收縮,“你們怎么會有鳳血?”

云澈握緊長劍后退半步,將云溪護在身后:“這是我爹留下的。”

“你爹?”鳳傾羽挑眉打量著他,長槍突然收回,“你是云鎧士的兒子?”她翻身躍進房間,紅甲擦過云澈的肩膀,留下絲灼熱的溫度,“我娘說過,欠你爹一條命。說吧,要我怎么幫你?”

蘇璃突然擋在兩人中間,青紋在她掌心流轉(zhuǎn):“鳳少主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圣殿的銀甲騎士可不好對付。”她說話時故意撞了下鳳傾羽的胳膊,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鋒,火花四濺。

云澈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突然覺得頭大如斗。蘇璃的青紋、林月的火蛇、鳳傾羽的長槍,還有妹妹的寒霧,這些圍繞著圣鎧之心的力量,此刻都匯聚在這間小小的耳房里。而他知道,這場牽扯了兩代人的紛爭,才剛剛開始。

鳳傾羽突然笑了,長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既然都是為了圣鎧之心,不如暫時合作?”她拋給云澈個水囊,“這是新鮮的鳳血,能壓制你妹妹的寒蝕癥。”水囊在空中劃過道弧線,卻被蘇璃搶先接住,她聞了聞,才不情不愿地遞給云溪。

云溪喝下水囊里的鳳血,后心的印記漸漸淡去,蒼白的小臉終于有了點血色。她拉了拉云澈的衣角,小聲說:“哥,這位姐姐的眼睛里有星星?!?

鳳傾羽聞言愣了愣,英氣的臉上竟露出絲柔和:“小丫頭真會說話?!彼哪抗饴湓谠瞥旱氖ユz長劍上,突然正色道,“圣殿的地基下有座密室,里面藏著圣鎧之心的另一半。要進去,需要你們的寒蝕之力和守脈人的信物?!?

“還有我的青紋?!碧K璃補充道,指尖在墻壁上劃出個復(fù)雜的符文,“沒有守脈人的力量,誰也別想打開密室的門。”

云澈看著手中的玉佩、水晶瓶里的鳳血、蘇璃的青紋、妹妹的寒霧,突然明白了父親的布局。所謂的獻祭從來不是犧牲,而是要讓這四種力量共鳴,才能真正掌控圣鎧之心。他看向身邊的三個女子,她們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他身上,帶著各自的期許與秘密。

西耳房外傳來騎士的吶喊聲,查爾斯的笑聲穿透墻壁:“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云澈握緊長劍,圣鎧的金光在他周身亮起:“走,去找圣鎧之心?!彼哪抗鈷哌^鳳傾羽的紅甲、蘇璃的黑袍,還有腦海中林月的白裙,突然覺得這場冒險,或許會比想象中更復(fù)雜。

鳳傾羽率先躍出窗戶,長槍挑落兩個騎士,紅甲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蘇璃拽著云溪緊隨其后,青紋在她身后化作冰橋。云澈最后一個沖出耳房,回頭望了眼燃燒的圣殿,仿佛看見林月的火蛇還在與冰錐纏斗。他深吸一口氣,握緊長劍追了上去——無論前路有多少未知,他都要帶著妹妹走下去,找到真相,也找到屬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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