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嶺山勢險峻,云霧繚繞,一條羊腸小道蜿蜒穿行于峭壁之間。林間風聲呼嘯,夾雜著兵刃交擊的鏗鏘與女子凄厲的呼喊。
云逸一行三人自洛陽脫身未久,本欲南下休整,卻在半途聽聞前方峽谷中有打斗聲傳來。他眉峰微蹙,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前方密林,隱約可見火光閃爍,人影攢動。
“是恒山派。”任盈盈低聲道,語氣中透出一絲凝重,“她們被圍了。”
令狐沖也已察覺不對,緊握劍柄:“我們得去救。”
云逸未語,腳下一踏,身形如水波般掠入林中。任盈盈與令狐沖緊隨其后,不多時便抵達峽谷入口。
只見七名恒山弟子背靠石壁,已被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團團圍住。三名女尼倒地不起,鮮血染紅青石,其余四人雖奮力抵抗,但顯然已力竭,招式遲滯,呼吸急促。
一名年長女尼手持短劍,神情冷肅,正是定逸師太。她左臂受創(chuàng),血流不止,仍死死護住身后受傷弟子。
“退!”她怒喝一聲,手中短劍橫揮,逼退兩名敵人,但隨即被另一名黑衣人趁虛而入,一刀砍中肩頭,踉蹌后退。
形勢危急。
云逸眼神一寒,腳下輕點,凌波微步瞬間展開,身形如鬼魅般切入敵陣之中。他右手一伸,掌風如刀,直取最近一人咽喉。那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喉骨已然碎裂,仰面跌倒。
與此同時,任盈盈取出玉簫,吹奏《碧海潮生曲》,音律詭異,如同海浪翻涌,擾亂敵人心神。數(shù)名黑衣人頓感頭暈目眩,動作遲緩,陣型大亂。
“走!”云逸低喝,左手一攬,將一名受傷女尼扶起,右腳輕點地面,借勢躍上巖石高處。
任盈盈簫聲不停,配合他行動節(jié)奏,精準擾亂敵方注意力。令狐沖則拔劍斷后,掩護眾人撤退。
混亂中,一名黑衣人口中喃喃:“任務已完成,快走!”話音未落,縱身躍下山崖,消失在濃霧之中。
其余敵人見狀,紛紛收手撤退,轉眼間便消失在林間。
峽谷重歸寂靜,唯余風聲與女尼們沉重的喘息。
云逸掃視四周,確認敵人已退,才轉身查看傷者。定逸師太胸口插著一支羽箭,箭頭深入肺腑,氣息微弱,已是命懸一線。
“快……救我掌門師姐……”她艱難開口,從懷中摸出一封帶血信箋,遞向云逸,“鑄劍谷……有埋伏……”
話未說完,雙眼一閉,再無聲息。
任盈盈上前探其脈象,搖頭嘆息:“氣絕了。”
令狐沖神色黯然,低聲道:“定逸師太一生剛正不阿,竟落得如此下場。”
云逸接過那封信箋,指尖微微用力,紙張在掌中皺成一團。他抬頭望向遠方,眼中寒芒閃爍。
“鑄劍谷?”他低聲呢喃,“看來,有人早就在等我們。”
任盈盈站在他身旁,輕聲道:“你打算去?”
“當然。”他聲音冷冽,“他們既然想引我過去,那就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令狐沖聞言,握緊劍柄:“我跟你去。”
云逸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夜色漸深,山谷中彌漫著血腥之氣。幸存的恒山弟子在任盈盈的幫助下簡單包扎傷口,神情驚恐,卻又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慶幸。
“多謝施主出手相助。”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女尼雙手合十,朝云逸深深一禮,“若非你們及時趕到,恐怕我們今日都難逃此劫。”
云逸擺手示意不必多言,將定逸師太的遺體輕輕蓋上僧袍,隨后轉向那名女尼:“你們掌門可有消息傳來?”
“有的。”女尼點頭,“昨日清晨飛鴿傳書至庵中,說鑄劍谷有要事相商,請師叔速往支援。但我們出發(fā)不久便遇襲……”
“果然。”云逸心中已有判斷,“這根本不是魔教所為。”
“那是誰?”令狐沖問。
“嵩山派。”云逸冷笑,“因定閑師太一直反對左冷禪的五岳并派,不想被左冷禪吞并。”
任盈盈眉頭微蹙:“但他們?yōu)楹我薜溄o魔教?”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激起正道對魔教更深的仇恨,從而促成吳越并派。”云逸語氣森然,“這一局,比想象中復雜得多。”
他站起身,望向遠處的夜幕:“我們不能讓他們如意。”
令狐沖沉聲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
“天亮前出發(fā)。”云逸道,“今晚養(yǎng)精蓄銳,明日一早趕往鑄劍谷。”
任盈盈輕輕點頭,目光落在那封染血的信箋上,心中隱隱不安。
她總覺得,這一趟鑄劍谷之行,遠比想象中兇險。
……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云逸三人帶著恒山弟子離開峽谷,踏上前往鑄劍谷的山路。
途中,云逸將昨夜所得情報整理一番,心中已有應對之策。然而,他并未料到,等待他們的,不僅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更是一個足以顛覆五岳聯(lián)盟的巨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