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與任盈盈行至一處山腳,前方是一片密林,林后隱約可見一座山谷輪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灼的火藥味,還有未散盡的血腥氣息。
“青龍谷。”任盈盈輕聲道,手中玉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云逸點頭,目光如刀,掃過四周:“時間不多了。”
就在不久前,他們在途中救下一名重傷昏迷的華山派弟子。那人臨昏迷前只來得及說出“青龍谷”三字,便再無聲息。任盈盈以銀針穩(wěn)住其性命。而云逸則登上高處遠眺,發(fā)現(xiàn)遠處有煙塵升騰,疑似打斗痕跡,最終確認(rèn)目標(biāo)位置——正是這處隱秘的青龍谷。
他們沒有猶豫,立刻動身趕路,一路疾行,終于在此刻抵達。
林間忽然傳來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
云逸眼神一冷,身形一閃,已躍上樹梢。只見五名身穿黑衣的劍宗弟子正沿著小道巡邏,步伐整齊,顯然訓(xùn)練有素。
“第一道關(guān)卡。”他低聲道。
任盈盈會意,取出玉簫,輕輕吹奏出一段清越悠揚的曲調(diào)。簫音入耳,那幾名劍宗弟子頓時神色恍惚,腳步遲緩,不自覺地朝著聲音方向走去。
“走。”云逸低聲一喝,身形如鬼魅般從樹上掠下,悄然穿入林中,避開巡邏隊伍。
穿過第一道封鎖線后,二人繼續(xù)前行,很快來到一道陡峭的谷口。
“小心。”任盈盈壓低聲音提醒。
突然從山谷兩邊射出無數(shù)箭矢。
云逸微微頷首,施展《凌波微步》,身形飄忽不定,在箭矢軌跡間穿梭自如。他迅速找到機關(guān)中樞,一腳踏住機關(guān)板,使箭陣失效。
“第二道過了。”他低聲道。
然而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第三道關(guān)卡設(shè)在谷內(nèi)一片空地上,兩名劍宗高手守在囚人木籠旁,神情冷漠,手中長劍閃爍寒光。被囚的華山弟子遍體鱗傷。
“太過份了!”任盈盈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云逸沒有多言,悄悄繞至側(cè)翼,故意發(fā)出響動。果然,其中一人警覺地靠近查看,剛踏入陰影區(qū)域,便被任盈盈一指點中穴道,僵立不動。
另一人察覺不對,猛然轉(zhuǎn)身,長劍橫掃而來。
云逸早有準(zhǔn)備,腳下急轉(zhuǎn),凌波微步瞬間展開,身形如流水般滑開,同時手中長劍一挑,使出華山基礎(chǔ)劍術(shù)中的“白虹貫日”,直刺對方手腕。
那人驚駭欲退,但已來不及,兵刃脫手飛出,跌落在地。
“蒼松迎客!”云逸緊接一式,劍鋒斜劃,逼得對方連連后退。
短短幾個回合,敵人已被徹底壓制。
“你……你是誰?”那人咬牙問道,眼中滿是震驚。
云逸冷冷看著他,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走向囚人木籠。
籠中十余名華山弟子滿臉污垢,身上皆有傷痕,見到云逸和任盈盈,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任盈盈開口,語氣堅定。
話音未落,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就憑你們?”
云逸猛然回頭,只見一個身材瘦削、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手中長劍隨意一抖,劍氣激蕩,帶起一陣狂風(fēng)。
“封不平。”任盈盈瞳孔一縮。
此人乃劍宗長老之一,以“狂風(fēng)快劍”聞名江湖,出手極快,招式凌厲。
“你們不該來這里。”封不平冷笑,“華山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云逸沒有回應(yīng),而是緩緩拔出長劍,劍鋒映著月光,泛起一抹寒芒。
“那就試試看吧。”
戰(zhàn)斗爆發(fā)。
封不平身形如電,劍光如風(fēng),頃刻間已攻出七劍,每一劍都快若閃電,角度刁鉆,殺機四伏。
云逸腳下急轉(zhuǎn),凌波微步展開,身形在狹小空間內(nèi)輾轉(zhuǎn)騰挪,勉強避開正面交鋒。
“回風(fēng)拂柳!”他抓住機會,一劍反挑而出,劍勢輕柔卻精準(zhǔn),點在封不平手腕關(guān)節(jié)之上。
封不平悶哼一聲,劍勢略滯。
任盈盈趁機吹奏琴音,音律震蕩,擾亂封不平心神,使其節(jié)奏紊亂。
“就是現(xiàn)在!”她低喝。
云逸眼神一凝,腳下急踏,身形如鬼魅般繞至封不平背后,手中長劍驟然刺出——
“金雁歸巢!”
這一式講究收勢歸位,借力打力。劍鋒點在封不平背部穴位,勁力一震,將其震退數(shù)步。
封不平踉蹌后退,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震驚。
“你們……竟然能破我狂風(fēng)快劍?”
云逸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步上前,手中長劍順勢斬斷木籠鎖鏈。
“走!”他大喝一聲。
被困的華山弟子紛紛起身,雖然虛弱,但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封不平咬牙怒吼,正欲再度出手,卻被任盈盈一簫音擊中耳膜,氣血翻涌,不得不后退幾步。
“你們以為救得了他們?”他冷笑著,聲音嘶啞,“華山遲早是我們劍宗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中。
云逸沒有追擊,而是帶著眾人迅速撤離。
一行人穿越山谷,回到林中安全地帶。
此時天邊已有晨曦初現(xiàn),微弱的陽光灑在眾人臉上,帶來久違的溫暖。
“謝謝你們。”一名年長弟子跪倒在地,眼中含淚,“若非二位相救,我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其余弟子也紛紛跪謝,神情激動。
云逸扶起他們,淡淡道:“不必謝我,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不知兩位高姓大名?”那年長弟子問道。
“云逸。”他答道,“這位是任姑娘。”
“原來是云俠士。”年長弟子深深作揖,“華山雖有紛爭,但仍有良知之人。還請二位隨我等上山,見見掌門。”
任盈盈看向云逸,眼中帶著詢問。
他略微思索片刻,正想見識一下那位君子劍岳不群,于是點頭答應(yīng)。
“也好。”
一行人整頓一番,踏上前往華山之路。
路上,那年長弟子低聲說道:“若大師兄在此……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云逸聞言,腳步一頓,眉頭微皺。
大師兄?
令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