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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終極審判 & 新生

陸沉在壽宴上深情致辭,鎂光燈聚焦在他與蘇清身上。

張敏一襲素色禮服,踩著高跟鞋踏上主臺,奪過麥克風(fēng)。

“陸先生,你的深情,真該聽聽這個。”

她按下手機,蘇清策劃車禍的錄音炸響全場:“...撞上去!只有我‘重傷瀕死’,陸沉才會徹底屬于我...”

蘇清尖叫癱倒,陸沉眼底血色翻涌。

大屏幕亮起陸氏財務(wù)造假的鐵證,陸母昏厥。

“還有,蘇小姐,”張敏指尖輕點,展示神經(jīng)藥物和下毒報告,“你的柔弱,全是精心偽裝的毒!”

警笛由遠及近,撕裂了陸家最后的體面。

陸家為沈曼舉辦的五十壽宴,是這座城市入冬以來最奢靡的喧囂。水晶吊燈潑灑下冰冷的光瀑,昂貴香檳在剔透的高腳杯里堆疊出虛幻的金字塔。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空氣里浮動著香水、雪茄與虛偽贊美的甜膩。鎂光燈的中心,是陸沉。他挽著蘇清,站在主臺,像供奉著一尊精心修復(fù)的玉器。蘇清依偎在他身側(cè),蒼白纖細,一襲昂貴禮服下的身軀似乎隨時會被這滿堂浮華壓垮,只有那雙看向陸沉的眼睛,盛滿了全世界的依賴與柔弱。

“...母親半生辛勞,為陸氏,為這個家...”陸沉低沉醇厚的嗓音透過頂級音響傳遍每個角落,每一個字都精心雕琢,飽含深情,“而清清,她的歸來,是這個家最大的奇跡,是上天對我陸沉最大的恩賜...”

聚光燈追隨著他,將他英俊的側(cè)臉和蘇清那“劫后余生”的脆弱完美框定,構(gòu)成一幅足以感動媒體的“愛情神話”。臺下,閃光燈連成一片密集的白晝,記者們貪婪地捕捉著這“感人至深”的畫面。

角落的陰影里,張敏靜靜佇立。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沒有任何多余裝飾的素色長禮服,與滿場珠光寶氣格格不入,像一片沉默的寒冰。她手中端著一杯未動過的清水,指尖冰涼,目光穿透炫目的光暈,落在主臺上那對璧人身上,平靜無波,深不見底。沈曼刻薄的驅(qū)逐,陸沉冰冷的厭棄,陸雨晴惡毒的嘲弄,蘇清倚在陸沉懷里時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得意...無數(shù)畫面在腦中飛速掠過,最終沉淀為眼底一絲近乎冷酷的決絕。她輕輕抿了一口水,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壓下最后一絲微瀾。時機到了。

陸沉致辭到了尾聲,正欲深情擁吻蘇清以饗鏡頭。滿場掌聲雷動,虛偽的祝福幾乎掀翻屋頂。

高跟鞋敲擊光潔的大理石地面,聲音清脆、穩(wěn)定,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硬生生切入了這片虛偽的聲浪。一步,又一步。素色的身影如一道逆流而上的利箭,分開人群,徑直走向主臺。議論聲、驚愕的低呼瞬間取代了掌聲。

陸沉蹙眉回頭,看清來人,眼底的溫柔瞬間凍結(jié)成萬年寒冰,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與警告:“張敏?誰讓你上來的?滾下去!”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傳開,冰冷刺骨。

蘇清更是像受驚的小鹿,猛地攥緊陸沉的胳膊,身體微微發(fā)抖,看向張敏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控訴,仿佛張敏是什么擇人而噬的怪物。

張敏恍若未聞。她步履不停,高跟鞋踏碎了水晶燈投射在主臺的光影。在陸沉伸手阻攔之前,她已走到主發(fā)言席,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麥克風(fēng)。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麥克風(fēng)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嗡鳴,瞬間攫取了全場的注意力,所有的目光和鏡頭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傳遍死寂的宴會廳,平靜得像暴風(fēng)雨前的深海:“陸先生,你的深情致辭很感人。不過,深情不該只對著鏡頭。或許,你該聽聽這個。”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壓住了所有的竊竊私語。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

短暫的電流雜音后,一個雖然有些失真、但足以讓所有人辨認出來的、屬于蘇清的聲音,清晰地炸響在死寂的宴會廳上空:

“...時間地點都確認了?...對,就是那里!...撞上去!聽著,必須看上去夠嚴重!只有我‘重傷瀕死’,只有讓陸沉親眼看著我為了‘保護’他變成植物人,他才會徹底屬于我,陸家才會徹底屬于我!...放心,錢少不了你的...記住,這是意外!完美的意外!”

錄音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死寂。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震驚、茫然、難以置信。

緊接著,“嘩——!”巨大的聲浪如同海嘯般爆發(fā)出來,夾雜著驚呼、抽氣、難以置信的尖叫!記者們的鏡頭瘋了似的轉(zhuǎn)向臺上,快門聲響成一片驚雷!

“啊——!!!”一聲凄厲到破音的尖叫撕裂了混亂。蘇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那張精心描繪的、柔美脆弱的面具徹底粉碎,只剩下極致的驚恐和絕望。她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身體猛地一軟,從陸沉臂彎里滑脫,狼狽地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散亂,昂貴的禮服皺成一團,眼珠凸起,死死盯著張敏手中的手機,如同見了索命的惡鬼。

陸沉僵在原地。他英俊的臉上,剛才還洋溢著的深情和掌控一切的自信,如同被潑上了強酸,迅速溶解、剝落。他低頭看著癱軟在地、形象全無的蘇清,再猛地抬頭看向臺上那個素衣挺立、眼神冰冷的女人。他眼底翻涌的不是震驚,而是某種更原始、更黑暗的東西——被玩弄的暴怒,信仰崩塌的狂亂,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懼。血色從他臉上褪去,又迅速涌上雙眼,一片駭人的赤紅。他死死攥著拳,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身體微微顫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野獸受傷般的低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精心構(gòu)建的“愛情神話”堡壘,在真相的錄音面前,轟然倒塌,碎成齏粉。

張敏的目光掃過臺下因巨大丑聞而徹底沸騰的人群,掃過癱軟如泥的蘇清,最后落在陸沉那張因震驚和暴怒而扭曲的臉上。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依舊平穩(wěn)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卻帶著千鈞之力:“陸先生,這就是你拼死守護、視若珍寶的白月光。一場自導(dǎo)自演、用來綁架你和陸家的車禍。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她微微側(cè)頭,對著后臺控制室的方向,清晰地下令:“放出來。”

巨大的、覆蓋了整個舞臺背景的LED屏幕瞬間亮起。不再是溫馨的壽宴祝福畫面,而是一份份冰冷、殘酷、足以致命的文件掃描件!

陸氏集團核心的財務(wù)報表,被清晰的紅色標(biāo)記圈出大額異常的、憑空消失又出現(xiàn)的資金流!偽造的審計報告簽名!關(guān)聯(lián)交易的虛假合同!還有,一份份清晰的銀行流水,指向特定的賬戶——行賄記錄!時間、地點、金額、收款人姓名縮寫…觸目驚心!其中幾份文件上,赫然有陸沉本人和沈曼的親筆簽名!

“陸氏集團,”張敏的聲音如同審判的錘音,“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是偷稅漏稅、財務(wù)造假、商業(yè)賄賂的泥潭。這些,是你們用無數(shù)小股東的血汗和市場的規(guī)則堆砌起來的‘商業(yè)帝國’嗎?”

“轟——!”這一次的聲浪,比剛才更加洶涌澎湃!在場的商界名流、合作伙伴瞬間臉色煞白,繼而轉(zhuǎn)為極致的憤怒!有人失態(tài)地打翻了酒杯,有人指著屏幕破口大罵,更多的人則臉色鐵青地拿出手機,瘋狂地撥打電話。

“不…不可能…假的!全是假的!”沈曼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她精心保養(yǎng)的臉龐因極致的恐懼和憤怒而扭曲變形,精心盤起的頭發(fā)散落幾縷,昂貴的珠寶在劇烈顫抖的身體上晃動。她試圖沖上臺,撕碎那些屏幕上的證據(jù),卻被混亂的人群和聞訊趕來的陸家保鏢下意識地攔住。巨大的刺激讓她眼前陣陣發(fā)黑,一口氣沒上來,肥胖的身體晃了晃,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身后的餐桌上,杯盤狼藉,湯汁四濺,引起一片更大的尖叫混亂。

陸雨晴早已嚇傻,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原地,臉上厚厚的妝容被淚水沖刷得溝壑縱橫,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

張敏的目光,如同精準的手術(shù)刀,重新落回剛剛被傭人勉強攙扶起來、抖得如同風(fēng)中落葉的蘇清身上。蘇清對上她的視線,如同被毒蛇盯住,身體猛地一縮。

“還有你,蘇小姐。”張敏的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清晰可辨的、冰冷的諷刺,“你的柔弱,你的無辜,你的‘劫后余生’…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表演。”

她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再次輕點。大屏幕瞬間切換。

一份權(quán)威機構(gòu)的藥物成分分析報告被放大:神經(jīng)抑制藥物-長期服用可導(dǎo)致肌肉無力、反應(yīng)遲緩、模擬神經(jīng)損傷癥狀。旁邊,是蘇清在數(shù)家不同藥店購買這種處方藥的監(jiān)控截圖和偽造處方的記錄!

緊接著,是另一份報告:張敏血液/嘔吐物樣本檢測-檢出微量神經(jīng)毒素(與蘇清所購藥物同源)。旁邊,是陸家一個眼神躲閃、面如死灰的傭人照片,以及他銀行賬戶收到不明來源大額轉(zhuǎn)賬的記錄截圖!購買記錄、轉(zhuǎn)賬時間、毒素成分…鐵證如山!

“躺在病床上時,靠藥物偽裝植物人,博取同情和絕對的控制權(quán)。‘醒來’后,”張敏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鋼針,狠狠扎向蘇清,“為了徹底清除我這個礙眼的‘贗品’,你不惜指使人,在我的飲食里下毒!想把‘意外死亡’的帽子,也扣在我頭上嗎?”

“啊——!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你毀了一切!”蘇清徹底瘋了。精心維持的柔弱假面被撕得粉碎,暴露出的是一張因極度怨恨和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揮舞著雙手,像一頭受傷的母獸,猛地掙脫了攙扶她的傭人,竟然不是撲向張敏,而是撲向了旁邊如同石雕般僵立的陸沉!

“陸沉!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蘇清死死揪住陸沉昂貴西裝的衣領(lǐng),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涕淚橫流,狀若癲狂,“你以為你多干凈?當(dāng)年你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不是也想除掉我嗎?!車禍…車禍計劃你早就知道!你默許了!你想借機除掉那個孩子,除掉我這個麻煩!你這個偽君子!魔鬼!”她尖利的指控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回蕩在死寂的大廳里。

陸沉眼底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和被徹底戳穿隱秘的猙獰。被蘇清當(dāng)眾撕開最不堪的傷疤,巨大的羞恥和暴怒瞬間吞噬了他殘存的理智。“閉嘴!你這個毒婦!”他猛地抬手,狠狠掐住了蘇清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神兇狠得如同要噬人!

場面徹底失控!尖叫四起!陸雨晴發(fā)出刺破耳膜的嚎哭。沈曼剛剛被掐人中弄醒,看到兒子掐著蘇清的脖子,又看到屏幕上刺眼的證據(jù),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嗬”的怪響,白眼一翻,再次昏死過去。保安和試圖勸架的人亂作一團。

張敏站在風(fēng)暴的中心,冷眼俯瞰著這場由她親手點燃的、屬于地獄的狂歡。曾經(jīng)高高在上、主宰她命運的人,此刻如同最丑陋的困獸,在泥濘中撕咬、翻滾。她拿起麥克風(fēng),最后的聲音,穿透了所有的混亂與尖叫,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冰冷,平靜,宣告著最終的審判:

“陸沉,你看清楚了嗎?你奉若神明的白月光,不過是一條噬人的毒蛇!而你們陸家?”她的目光掃過昏厥的沈曼,尖叫的陸雨晴,掐著蘇清脖子、面目猙獰的陸沉,“一群被毒蛇玩弄于股掌、自身也早已腐爛發(fā)臭的蠢貨加罪犯!”

話音落下的瞬間,尖銳、急促、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如同末日的號角,終于撕裂了陸家最后一絲搖搖欲墜的體面,徹底灌滿了整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紅藍閃爍的警燈光芒,穿透巨大的落地窗,在每個人驚惶失措的臉上瘋狂跳躍。

穿著制服的警察迅速涌入,場面被控制。陳警官面容嚴肅,走到張敏面前,對她點了點頭:“張小姐,感謝你的舉報和提供的證據(jù)。請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詳細調(diào)查。”

張敏平靜地頷首:“我會全力配合。”

她的目光掠過被強行分開、戴上手銬的陸沉(他死死瞪著張敏,眼神怨毒如深淵)和蘇清(她還在歇斯底里地咒罵哭喊,狀若瘋魔);掠過被抬上擔(dān)架、依舊昏迷的沈曼;掠過嚇得失禁、被女警帶走的陸雨晴。他們的結(jié)局,已塵埃落定。

在警局配合調(diào)查的數(shù)日,張敏的陳述清晰冷靜,提供的證據(jù)鏈完整確鑿,無可辯駁。顧言也在關(guān)鍵時候出現(xiàn),他亮出了一份證件——經(jīng)濟犯罪調(diào)查科特別顧問。面對張敏詢問的目光,他簡單地解釋:“陸氏的問題,我們盯了很久,苦于證據(jù)不足。蘇清當(dāng)年的車禍疑點,是另一個切入點。謝謝你,張敏,你完成了最關(guān)鍵的一擊。”他眼中是純粹的鄭重和認可。

當(dāng)所有程序終于走完,張敏走出市局莊嚴肅穆的大門。清晨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灑落下來,帶著初冬特有的清冽和一絲難得的暖意。她微微瞇起眼,適應(yīng)著這久違的、毫無陰霾的光亮。

街角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正滾動播放著最新的財經(jīng)和社會新聞頭條:

“陸氏集團涉重大財務(wù)造假、行賄案,已被查封,股價崩盤!”

“昔日‘愛情奇跡’破滅!蘇清被控故意殺人未遂(車禍)、教唆殺人未遂(投毒)等多項重罪!”

“陸沉、沈曼涉經(jīng)濟犯罪及包庇,正式批捕!陸雨晴涉案在查!”

畫面閃動,是陸氏大樓被貼上封條,是蘇清、陸沉等人被押上警車的狼狽剪影。繁華褪盡,只剩下一地雞毛和法律的冰冷鎖鏈。

張敏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屏幕上的喧囂落幕。陽光落在她身上,在她腳邊投下一個清晰、筆直、不再屬于任何人的影子。那沉重的、名為“替身”的枷鎖,那浸透骨髓的屈辱和黑暗,終于在這一刻,被陽光徹底蒸發(fā)。

她深吸了一口微涼的、自由的空氣,挺直了脊背。眼神平靜,深處卻燃燒著涅槃后的堅定與力量。未來不再依附于任何人的定義,只屬于她自己。

她邁開腳步,融入街道上匆匆的人流。陽光正好,照亮前路。一個清晰而平靜的意念,在她心中無聲回蕩,宣告著舊我的死亡與真正的新生:

影子已散,我是張敏。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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