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集團總部大樓前擠滿了記者。溫婉從出租車上下來時，閃光燈如暴雨般亮起，刺得她睜不開眼。她昨晚幾乎沒睡，腦海中不斷回放祁琛那短暫的精神游離狀態(tài)，以及周雨柔惡毒的警告。
“溫小姐！請問您對祁宏山先生的猝死有何評論？“
“傳聞您竊取祁夫人遺作是否屬實？“
“祁琛的精神狀態(tài)是否會影響今日董事會決策？“
問題如子彈般射來。溫婉攥緊手中的文件袋，低頭快步走向大門。保安攔住記者，為她開辟出一條狹窄的通路。
“溫婉！這邊！“
林妍和蘇媛在大廳等候多時。林妍一把拉過她，低聲問道：“祁琛呢？怎么沒和你一起？“
“他先去見律師了。“溫婉環(huán)顧四周，“情況有多糟？“
“糟透了。“蘇媛遞過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股市行情——祁氏股價開盤暴跌15%，“董事會半小時后開始，傳聞周家已經(jīng)拿到足夠票數(shù)要暫代祁琛的職位。“
溫婉咬住下唇。今早離開前，祁琛的狀態(tài)仍不穩(wěn)定，時而清醒時而恍惚。她擔心這樣的他如何面對那群虎視眈眈的董事。
“還有這個。“林妍調(diào)出一則最新報道，“周雨柔今早接受了財經(jīng)頻道專訪，聲稱握有祁宏山生前簽署的文件，指定她為臨時接管人。“
“她憑什么...“
“憑這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溫婉轉(zhuǎn)身，看見祁琛一身筆挺黑西裝走來，面容疲憊卻異常清醒。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標題赫然是《股權(quán)委托協(xié)議》。
“我父親生前將5%的股份委托給周家代持，加上周氏原本持有的12%，再加上那些墻頭草...“祁琛冷笑一聲，“足夠她興風(fēng)作浪了。“
溫婉仔細觀察他的眼睛——清澈冷靜，沒有昨晚那種游離的跡象。她稍稍松了口氣：“有對策嗎？“
“有。“祁琛輕輕握住她的手，“但需要你配合。“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傳遞著無聲的力量。溫婉點點頭：“需要我做什么？“
“首先，戴上這個。“祁琛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巧的耳環(huán)，“里面內(nèi)置了通訊器，我能隨時聽到會場情況。“
溫婉順從地戴上，然后指了指文件袋：“我也有東西給你。瑪格麗特今早送來的，說是從你母親遺物中找到的。“
祁琛接過文件袋，取出一枚普通的珍珠胸針。他翻到背面，輕輕一按，珍珠彈開，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
“這是...“
“瑪格麗特說，你母親一直有將重要資料藏在家居飾品中的習(xí)慣。“溫婉解釋道，“這可能是她留下的最后訊息。“
祁琛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他深吸一口氣，將芯片交給身旁的周謹：“立刻去技術(shù)部讀取內(nèi)容，直接傳到我手機上。“
周謹匆匆離去。祁琛看了看手表：“還有二十分鐘開場。溫婉，我需要你以設(shè)計師身份列席會議，觀察周雨柔的反應(yīng)。“
“她能讓我進去嗎？“
“會有人幫你。“祁琛轉(zhuǎn)向林妍，“林醫(yī)生，能麻煩你一件事嗎？去查查我父親的用藥記錄，特別是昨天...“
“明白。“林妍點頭，“蘇媛跟我一起，多個幫手。“
眾人分頭行動。祁琛將溫婉拉到角落，突然緊緊抱住她：“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一點——我永遠不會主動放棄你。如果我表現(xiàn)得...不像我自己...“
“我知道該怎么做。“溫婉回抱他，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我會讓你回來。“
董事會會議室門前，溫婉被保安攔下：“抱歉，非董事不得入內(nèi)。“
“她是'星月'系列的主設(shè)計師，我請來做說明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瑪格麗特拄著手杖走近，“有問題嗎？“
保安猶豫了一下，放行了。溫婉感激地挽住老太太的手臂：“謝謝您。芯片內(nèi)容...“
“噓。“瑪格麗特輕輕搖頭，“先專注眼前。“
會議室里已坐滿了人。長桌盡頭，周雨柔一身利落白色套裝，正與幾位董事低聲交談。看到溫婉進來，她紅唇勾起一抹冷笑。
“這位是？“一位董事問道。
“祁琛的小情人。“周雨柔聲音甜得發(fā)膩，“也是剽竊我未來婆婆遺作的嫌疑人。“
溫婉強忍怒意，平靜地走到投影儀旁的位置坐下。瑪格麗特則直接坐到董事席上，引來幾聲驚訝的低語。
“老夫人多年不參與董事會了...“有人小聲議論。
“安靜。“周雨柔敲了敲桌子，“鑒于祁董事長突然離世，祁琛先生又狀態(tài)不佳，根據(jù)公司章程第12條，我提議暫代CEO職位，直至...“
門被猛地推開，祁琛大步走入。全場瞬間安靜。他西裝革履，面容冷峻，舉手投足間盡是掌控全局的氣場，哪有半點“狀態(tài)不佳“的樣子？
“抱歉遲到。“祁琛徑直走向主座，“我剛從法醫(yī)處拿到父親的最終尸檢報告。“
會議室一片嘩然。周雨柔的笑容僵在臉上：“這...這與董事會無關(guān)吧？“
“當然有關(guān)。“祁琛將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我父親死于洋地黃中毒，而非心臟病發(fā)作。換句話說，他是被謀殺的。“
震驚的抽氣聲此起彼伏。溫婉緊盯著周雨柔，發(fā)現(xiàn)她涂著精致指甲油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敲擊桌面，節(jié)奏越來越快。
“這太荒謬了！“周雨柔提高音量，“祁董事長明明...“
“明明什么？“祁琛銳利的目光直刺向她，“你似乎很確定他死于心臟病？“
周雨柔一時語塞。祁琛乘勝追擊：“說來也巧，父親生前最后接觸的人就是你。昨天下午你去醫(yī)院'探望'時，給他帶了什么？“
“只是一些水果！“周雨柔聲音開始發(fā)抖，“你有證據(jù)嗎就血口噴人？“
“正在化驗。“祁琛冷笑，“不過我們倒是有其他證據(jù)——關(guān)于你偽造我母親設(shè)計圖，誣陷溫婉的事。“
投影儀突然亮起，顯示出周雨柔交給媒體的那些“遺作“設(shè)計圖。祁琛拿起激光筆：“各位請看這些線條的墨水光譜分析——全是近三個月內(nèi)繪制的。而最可笑的是...“
畫面切換到一段監(jiān)控視頻，顯示周雨柔的助理偷偷潛入祁宏山書房，拍攝保險箱中的文件。
“你不僅偽造圖紙，還竊取商業(yè)機密。“祁琛的聲音如冰刀般鋒利，“根據(jù)祁氏與周氏的協(xié)議，這種行為自動終止所有合作，并收回委托股份。“
周雨柔臉色煞白：“這...這是栽贓！“
“栽贓？“祁琛拿起手機，“那這段錄音呢？“
手機里傳出周雨柔清晰的聲音：“...老頭子活不過今晚...等祁琛崩潰后，祁氏就是我們的了...“
錄音結(jié)束，會議室鴉雀無聲。幾位原本支持周雨柔的董事開始悄悄挪動椅子，遠離她身邊。
“這不是我！“周雨柔歇斯底里地尖叫，“是合成的！祁琛你瘋了，就像你母親一樣...“
“提到我母親。“祁琛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正好有段視頻請大家一起看看。“
投影儀切換到一個模糊但清晰的畫面——祁林月站在設(shè)計臺前，神情緊張地對鏡頭說著什么。祁琛調(diào)大音量：
“...如果我遭遇不測，兇手一定是祁宏山。他發(fā)現(xiàn)我掌握了周氏集團走私?jīng)_突鉆石的證據(jù)，還發(fā)現(xiàn)我準備帶琛兒離開...請保護好我的兒子，他是我唯一的...“
視頻突然中斷，畫面變成雪花。會議室里死一般寂靜。溫婉看到祁琛的手在桌下微微發(fā)抖，她多想沖上去握住那只手，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這...這能證明什么？“周雨柔強作鎮(zhèn)定，“一個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
“證明我母親是被逼自殺的。“祁琛的聲音低沉而危險，“而周氏集團，就是你父親，一直在利用這點控制我父親，現(xiàn)在又想控制我。“
他轉(zhuǎn)向在座董事：“各位，我今天正式提出兩項動議：第一，終止與周氏集團所有合作；第二，啟動對周氏走私?jīng)_突鉆石的調(diào)查。“
“你瘋了！“周雨柔猛地站起來，“沒有周家支持，祁氏至少損失30%的珠寶原料供應(yīng)！“
“未必。“溫婉突然開口，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向她，“過去兩周，我和祁琛秘密接觸了俄羅斯和加拿大的幾家礦場，他們愿意以市場價格提供同等品質(zhì)的原料。“她從文件袋取出合同副本分發(fā)給董事們，“這是初步協(xié)議。“
董事們翻閱文件，表情逐漸緩和。周雨柔見狀，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你們真以為贏了嗎？祁琛，看看你自己吧！“
她朝門口打了個手勢。會議室大門再次打開，兩名穿白大褂的男子推著醫(yī)療設(shè)備走了進來。
“根據(jù)精神衛(wèi)生法第37條，“周雨柔得意地宣布，“疑似危害公共安全的精神病患者可被強制收治。祁琛，你今早的'表演'很精彩，但改變不了你是個瘋子的事實！“
溫婉的心跳幾乎停止。她看向祁琛，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恍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是發(fā)病的前兆。
“你對他做了什么？“她厲聲質(zhì)問。
“只是提醒他吃藥。“周雨柔甜膩地說，“對吧，張教授？“
其中一位白大褂點點頭：“祁琛先生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傾向，今早還出現(xiàn)了暴力行為。作為他的主治醫(yī)生，我有責任...“
“騙子！“溫婉猛地站起來，“你收了周家的錢！“
“證據(jù)呢？“周雨柔冷笑，“而我們有祁琛的全部病歷，還有他今早在辦公室砸碎玻璃的監(jiān)控...“
局勢急轉(zhuǎn)直下。幾位董事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已經(jīng)拿起電話準備叫保安。祁琛的狀態(tài)越來越糟，眼神渙散，呼吸急促。
溫婉知道必須做些什么。她突然走向投影儀，插入一個U盤：“各位，請看看這個。“
屏幕上出現(xiàn)一段監(jiān)控視頻——時間是今早，地點是祁琛辦公室。畫面中，周雨柔的助理偷偷將一瓶藥液倒入祁琛的咖啡杯。幾分鐘后，祁琛進入辦公室，喝下咖啡后開始出現(xiàn)不適癥狀。
“這...這不可能！“周雨柔尖叫，“辦公室監(jiān)控明明...“
“被你刪除了？“溫婉冷笑，“可惜祁琛有備份云端的習(xí)慣。“
視頻繼續(xù)播放，顯示張教授與周雨柔在停車場交談的畫面，清晰地錄下他們的對話：“...藥效半小時后發(fā)作...足夠讓他在董事會上出丑...“
會議室一片嘩然。董事們紛紛站起，指責聲如潮水般涌向周雨柔。那兩名“醫(yī)生“見勢不妙，悄悄溜向門口。
就在這時，祁琛突然推開椅子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溫婉立刻沖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祁琛？看著我。“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透過她看向某個遙遠的地方：“媽媽...？“
溫婉心頭一緊，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她捧住祁琛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不是媽媽，是溫婉。記得嗎？我們一起設(shè)計的'星月'系列，那顆祖母綠...“
“星...星月...“祁琛喃喃重復(fù)，眼神逐漸聚焦。
“對，還有你送我的粉鉆耳釘。“溫婉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耳垂，“你說它像我害羞時耳垂的顏色...“
一絲清明回到祁琛眼中：“溫...婉？“
“是我。“她松了口氣，“你回來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周雨柔見狀，突然抓起桌上的花瓶朝溫婉砸去：“賤人！“
祁琛反應(yīng)極快，一把拉過溫婉，同時抬臂擋住飛來的花瓶。瓷器在他手臂上碎裂，鮮血頓時染紅了白襯衫。
“保安！“瑪格麗特厲聲喝道，“把這個瘋女人帶出去！“
幾名保安沖進來架住尖叫掙扎的周雨柔。混亂中，祁琛緊握溫婉的手始終沒有松開，他的眼神已完全恢復(fù)清明。
“會議繼續(xù)。“他平靜地宣布，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關(guān)于兩項動議，請各位投票。“
投票結(jié)果毫無懸念——全票通過終止與周氏合作，并啟動調(diào)查。會議結(jié)束后，董事們紛紛上前表達支持，有人甚至提議立即選舉祁琛為正式董事長。
“謝謝各位。“祁琛禮貌但堅定地婉拒，“但在正式接任前，我還有些家事要處理。“
人群散去后，會議室只剩下祁琛和溫婉。他疲憊地坐下，解開被血染紅的袖扣：“謝謝你。“
溫婉找來醫(yī)藥箱，小心地為他清理傷口：“謝我什么？“
“一切。“祁琛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如果沒有你...“
“別說了。“溫婉輕輕包扎好傷口，“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你的血檢結(jié)果，那種藥...“
“已經(jīng)代謝掉了。“祁琛握住她的手，“我更擔心你。周雨柔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可能還會有...“
“我不怕。“溫婉直視他的眼睛，“只要我們一起面對。“
祁琛的眼神變得柔軟。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突然單膝跪地：“溫婉，等這一切結(jié)束...“
“等等！“溫婉驚慌地打斷他，“別現(xiàn)在求婚！“
祁琛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我是想問，等結(jié)束後你愿意和我去巴黎參加珠寶展嗎？“他狡黠地眨眨眼，“不過既然你提到求婚...“
溫婉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我...我不是...“
祁琛站起身，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時機成熟時，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求婚。我保證。“
三個月后，巴黎珠寶設(shè)計峰會。
溫婉站在展臺前，向各國買家介紹“重生“系列——以金繕工藝為靈感的新作品。不遠處，祁琛正與幾位國際珠寶商交談，流利切換著英法雙語。
這三個月發(fā)生了太多事：周氏集團因走私?jīng)_突鉆石被調(diào)查，周雨柔因謀殺未遂和商業(yè)間諜罪被捕；祁琛正式接任祁氏集團董事長，并創(chuàng)立以溫婉為核心的獨立設(shè)計品牌；而那顆星光祖母綠，如今鑲嵌在“重生“系列的標志性項鏈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溫小姐，恭喜。“瑪格麗特走過來擁抱她，“我就知道你會征服世界舞臺。“
溫婉微笑：“多虧了您的指導(dǎo)。“
“那個年輕人呢？“老太太環(huán)顧四周，“怎么舍得離開他的繆斯了？“
“去拿香檳了。“溫婉臉微紅，“他說要慶祝...“
話音未落，整個展廳的燈光突然熄滅。一陣騷動中，一束追光亮起，照在展廳中央的旋轉(zhuǎn)平臺上。祁琛站在那里，手中不是香檳，而是一個深藍色絲絨盒子。
“女士們先生們，“他用英語說道，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fā)顫，“請允許我占用大家一分鐘，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一個儀式。“
溫婉的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膛。在眾人的注視和掌聲中，祁琛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
“溫婉，“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獨特的鉆戒——主鉆被碎鉆環(huán)繞，裂紋處用金線勾勒，正是她當初在工作室即興設(shè)計的那枚“破碎“戒指的實物版，“你愿意成為我的妻子嗎？不僅分享我的榮耀，也分擔我的黑暗？“
溫婉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偏執(zhí)危險的男人，如今學(xué)會用健康的方式去愛；看著那枚象征傷痕與修復(fù)的戒指，想起他們共同經(jīng)歷的一切破碎與重生。
“我愿意。“她伸出左手，聲音堅定而清晰。
祁琛的手微微發(fā)抖，卻穩(wěn)穩(wěn)地將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起身時，他在她耳邊輕聲說：“現(xiàn)在你永遠是我的了。“
這本該是一句令人不安的占有宣言，但溫婉只感到無比安心。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愛雖然仍帶著病態(tài)的熾熱，卻已經(jīng)學(xué)會給予她自由的呼吸空間。
“不，“她踮起腳尖吻他，“是你永遠是我的。“
展會結(jié)束后，他們手牽手漫步在塞納河畔。夜色中的巴黎燈火輝煌，埃菲爾鐵塔在遠處閃爍如一顆巨型鉆石。
“在想什么？“祁琛問，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溫婉看著河水中兩人的倒影：“想你母親會怎么看待今天的我們。“
祁琛沉默片刻：“我想她會很高興。“他從口袋里取出那枚珍珠胸針，“尤其是你找到了她留下的訊息。“
溫婉接過胸針，輕輕撫摸著珍珠表面。這枚小小的飾品不僅揭露了真相，更在關(guān)鍵時刻救了他們。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周謹后來怎么樣了？“
“辭職去了加拿大。“祁琛的表情復(fù)雜，“原來他年輕時曾愛慕我母親，一直暗中調(diào)查她的死因。那天是他匿名給我們發(fā)了周雨柔的犯罪證據(jù)。“
溫婉驚訝地睜大眼睛：“所以他不是叛徒？“
“從來不是。“祁琛搖搖頭，“只是用他的方式守護著我，就像...我對你一樣。“
最后一句話說得有些羞澀，與昔日那個霸道總裁判若兩人。溫婉忍不住笑了，靠在他肩頭：“你比他做得好多了。“
夜色漸深，他們回到酒店。站在套房門前，祁琛突然從背后抱住溫婉，下巴抵在她發(fā)頂：“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巷子里你差點打死那個醉漢？“溫婉轉(zhuǎn)身面對他，“嚇得我做了好幾天噩夢。“
祁琛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那時候的我...不懂怎么正常表達在乎。“
“現(xiàn)在呢？“溫婉調(diào)皮地問。
回答她的是一個溫柔至極的吻，綿長而克制，與最初那個充滿占有欲的強吻截然不同。當兩人分開時，祁琛的灰眸中盛滿愛意與尊重。
“這樣表達，可以嗎？“
溫婉笑著將他拉進房間：“還可以更好。“
一年后，祁琛和溫婉的婚禮在S市郊外的玫瑰園舉行。沒有奢華的排場，只有最親近的親友見證。林妍是伴娘，蘇媛負責婚禮珠寶，瑪格麗特作為證婚人，而那顆星光祖母綠被鑲嵌在了溫婉的婚戒上。
當牧師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祁琛捧著溫婉的臉，像對待稀世珍寶般輕輕落下一吻。
“我愛你。“他低聲說，“比昨天多一點，比明天少一點。“
溫婉笑著回應(yīng)：“我也愛你，連同你的痼疾一起。“
夕陽西下，玫瑰園中星光初現(xiàn)。那些曾經(jīng)破碎的，終被金線修復(fù)；那些曾經(jīng)黑暗的，終被星光點亮。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