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元一會驚慌，一會又傻笑，馬鳳川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侄子，跟他爹馬鳳鳴相比，真是差得太遠了。

大概是繼承了娘胎里的愚笨，反而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考慮事情，只看一頭的嗎？”

馬元抬起頭，仍是不解的盯著二叔。

他是真的不太理解，二叔這一下棒子一下蜜糖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該怎么做，為何不直接明說？

搖了搖頭，馬鳳鳴猜想這小子應該是不點不明了。

“知道為何我說，即是危機，也是契機嗎？”

馬元一臉狐疑之色，沉思了半晌之后，才好像開竅了一般。

“此事的成敗，目前仍不明朗？”

“嗯！”馬鳳川終于點了點頭：“你要記住，若是成了，你代表的便是整個馬家。”

“那若是敗了呢？”

“問得好！”

馬鳳川放下了手里的茶壺，只是直愣愣的看著馬元，卻是什么都沒回答。

被二叔看得心中發毛，馬元腦瓜子難得的快速運轉起來。

半晌之后，他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叔是說……”

“老夫什么都沒說！”

馬元這次不再避忌，而是跟二叔對視了半晌。

他也終于明白，他沒說出口的話，正是二叔的意思。

若是四皇子真的敗了，那他代表的就是自己，絕不可跟馬家有所關聯！

“那這……豈不是等于全部下注在四皇子身上？”

輕哼一聲，馬鳳川站了起來，邊踱著步子便說道：“所以，明日開始，你我便要當著眾人之面反目！”

“當眾反目？”

“沒錯！如此一來，無論誰贏誰輸，馬家都將穩如泰山了！”

馬元聞言，當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人都說姜還是老的辣。

這一下，馬元算是服氣了。

只是，這樣依舊是等于一種對賭。

即便最終結果皆是有利于馬家，可他還是希望，自己下注的一方能贏！

“為防他人別有用心，從今日開始，你不得再私下見我?！?

“是！”

“若有信息需要通報，最好通過家里可信任之人傳遞?！?

“馬元省得了！”

從偏門離開了馬鳳川的府邸，馬元直接回到了驛站。

這次過來履職，他本來還打算購置一處房產。

如今看來，未慮勝先慮敗，這些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了……

“先生，外面有個道長求見?！?

“道長？”聽到這個稱呼，王晉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小心眼的圤道子。

“請他進來吧。”

出乎王晉的意料，來的是個陌生人。

不過此人腰間上的紅色小旗，王晉還是有些眼熟。

“王居士有禮，貧道國師院院長萬長青。”

“在下王晉。”

雙方互相見禮之后，萬長青便掏出來一個玉瓶。

“此物內含一種天外之力，不知可是居士的文才之氣？”

王晉有些驚訝，沒料到對方居然一語道破玄機。

但看此人謙遜有禮，應該不是來討伐自己的吧？

“道長有話直說便是?！?

萬長青捋了捋自己的長須，微笑著說道：“貧道絕無歹意，居士不必擔心?！?

“那道長此來，到底所為何事？”

“論道！”

“論道？”

王晉有點想不通，這兩個字是怎么跟自己關聯上的？

“此道，非彼道。乃技藝之道也！”

“技藝之道？”

王晉忽然明白過來，這道長是來學藝的！

這還出家人呢？

拐彎抹角的也是真能整活啊！

萬長青繼續笑道：“其實這其中的工序，貧道已經掌握?！?

王晉不說話，也是陪著笑臉。

但他心里卻在吐槽，掌握了你還來作甚？

“只是奇怪，貧道嘗試過將多種神明之力摻入其中，始終無法達到先生之一二……”

奇怪嗎？

奇怪就對了！

你以為就是簡單的勾兌？

那蒸餾這個關鍵步驟不就白費了？

不過這些東西，是不足以向外人道的，特別是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此事，也并非是貧道的執念?！?

“那是……”

王晉猜想，對方估計會抬一個人出來鎮住自己。

最有可能與之關聯的，就是跟圤道子親近的三皇子。

但也不能排除，正在明爭暗斗的另外兩位皇子。

正如外頭的傳聞，如今的皇權之爭正如火如荼。

到底誰能最后勝出，沒人知道……

“不瞞居士，今日貧道來此，其實是圣上的意思?！?

“誰？”

“圣上?！?

萬長青重復了一次，臉上早就不再有一點笑意。

如此也說明，他不是在開玩笑。

“圣上？莫非是圣上想要配方？”

萬長青搖了搖頭：“圣上想見見你?！?

“見我？”

萬長青又點了點頭：“不知居士可有空閑？”

王晉很想說，我沒空就可以不去嗎？

可自己現在在人家的地盤，大明的皇帝啊。

皇帝請你你能不去嗎？

或許可以，但后果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對了，圣上還說了，請居士盡量多帶一些這個。”

一邊說著，萬長青又拿起了桌上的小玉瓶。

看到對方這個動作，王晉先是有些發懵。

不會吧？

難道讓大明皇帝頭疼的，居然是香水？

他一直還以為，是那個一醉千秋呢！

可是香水這東西，怎么會跟圣上勾連起來的呢？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晉最后還是得跟著王長青，向大明皇城進發。

兩地相隔不算太遠，只趕了半天的路，王晉就來到了大明的皇宮。

“王居士，還請戴上這個?！?

下車之前，萬長青遞來了一頂斗笠。

還不是一般的斗笠，是帶著黑色面紗的斗笠。

王晉抬頭一看，對方自己也戴了一頂。

看來這次面見圣上，還是在暗中進行的。

據說皇帝病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傳染病……

應該是不至于吧？

不然他那些相近之人，不得個個遭殃？

跟著萬長青，因為對方手里的一塊金色腰牌，兩人一路皆是暢通無阻。

一直到一座詞牌空著的大殿外時，才有幾名金袍侍衛，上來仔細查驗。

“他便是那人？”

其中一個八字胡的壯漢，突然開口問道。

萬長青稽首后回道：“正是?！?

上下打量了一番，壯漢才再次開口道：“讓他自己進去。”

“好?！比f長青轉過頭來，朝王晉點了點頭：“圣上就在里面，你一人進去就好?！?

王晉沒有遲疑，朝著大殿里走去。

深入了一段距離之后，大殿的暗處中，忽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來者可是，諸葛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