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面粉上印著個清晰的鞋印,39碼,邊緣有塊三角形的磨損——和我昨天在槐樹下看到的腳印一模一樣。鞋柜里的手機不見了,充電線孤零零地垂在柜門外。
最嚇人的是床頭柜,我睡前明明把眼鏡放在左邊,現在卻出現在右邊,鏡片上還沾著根棕色長發——我是短發,且天生自然卷。
“必須找到證據。”我咬著牙,用鑷子夾起那根頭發,又把門口的鞋印拓在紙上。上班路上繞去警局,趙警官不在,接待我的女警聽完我的話,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先生,沒有實質性傷害,我們不能立案。”
正僵持著,趙警官從外面進來,看見我手里的證物袋,嘆了口氣:“跟我來。”
鑒定室里,他用紫外線燈照了照那根頭發:“染色的,根部有膠黏痕跡,像是假發。”鞋印拓片更沒價值,橡膠底的普通運動鞋,全市至少能找出幾千雙。
“趙哥,你看這個。”我點開REC_2,“這視頻是真的,拍的就是我。”
趙警官盯著畫面里我的背影,突然指著屏幕:“你背包的帶子,平時不是這么系的吧?”
我一愣。視頻里的帆布包帶子打了個蝴蝶結,而我嫌麻煩,向來都是隨意塞進扣環里。
“還有這個。”他放大畫面角落,“那天津南下暴雨,你視頻里的褲腳是干的。”
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我猛地想起,搬進來那天我確實在杭州出差,高鐵票還在錢包里夾著。
“有人在模仿你。”趙警官關掉視頻,“或者說,有人想讓你以為自己被監視了。”
離開警局時,他塞給我張名片:“有事打這個電話,別自己扛著。”背面用鉛筆寫著行小字:“小心穿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