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能是剛壞的吧,”他說得一本正經,“沒辦法,你今晚只能委屈一下了。”
林晚瑜氣鼓鼓地瞪著他,可也知道現在爭論這個沒用,只能跺了跺腳,轉身往浴室走,“我要洗澡!”
沈馳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說:“浴室里的東西都是新的,隨便用?!?
林晚瑜回頭看他。
他笑得不懷好意,“你好像沒帶換的衣服吧?”
林晚瑜的臉瞬間漲紅,“……”
“別急啊,”沈馳挑眉,“我這兒有干凈的襯衫,你湊合一晚?總比穿著臟衣服強?!?
林晚瑜咬著牙,沒說話,“砰”地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沈馳靠在墻上,聽著里面嘩嘩的水聲,眼底的笑意濃了幾分,手指在下巴上輕輕敲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浴室門被敲響了,林晚瑜的聲音帶著點羞惱傳出來,“沈馳!衣服呢?”
沈馳慢悠悠地走過去,隔著門問:“怎么?洗完了?”
“少廢話!衣服!”
“哦,忘了,”他故作驚訝,“我這就去拿?!?
他轉身去臥室拿了件干凈的白襯衫,遞到門邊,“喏,拿著?!?
門開了條縫,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來接過襯衫,又“砰”地關上了門。
沈馳看著那扇門,低笑了一聲,轉身去客廳看電視了。
林晚瑜換好襯衫,看著鏡子里松松垮垮的衣服,幾乎遮到大腿根,臉更紅了。她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走了出去。
沈馳聽到動靜,抬眼看來,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吹了聲口哨,“嘖嘖,沒想到我襯衫穿在你身上,還挺好看?!?
林晚瑜瞪了他一眼,“閉嘴!”
他聳聳肩,沒再逗她,指了指客房,“喏,今晚你睡那兒?!?
林晚瑜剛要走,又停下腳步,“那你呢?”
“我?”沈馳笑得痞氣,“我當然睡我臥室了,難不成你想跟我一起睡?”
林晚瑜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轉身就沖進了客房,“砰”地關上了門。
沈馳看著緊閉的房門,低笑出聲,眼底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隔天早上六點。
林晚瑜睡得昏沉,生物鐘讓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里還沒徹底清醒,只循著習慣往洗手間走。手剛搭上冰涼的門把手,突然傳來一道帶著剛睡醒的慵懶男聲:“早啊,林大小姐,起這么早?”
她渾身一僵,猛地回頭——這才驚覺,這不是自己家!
還沒等她理清思緒,洗手間的門“咔噠”一聲被從里面拉開。
沈馳剛洗完澡,黑發還滴著水,水珠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滑進敞開的浴袍里,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他身上只松松垮垮系了條浴巾,往下是勁瘦的腰腹和隱約可見的腹肌輪廓,渾身散發著濕漉漉的荷爾蒙。
林晚瑜的腦子“嗡”的一聲,眼睛都看直了。
沈馳挑了挑眉,故意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帶著點戲謔:“看夠了沒?要不要湊近點看?”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林晚瑜這才如夢初醒,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她慌得想轉頭,卻不知怎么回事,鼻子一熱,兩道鮮紅的鼻血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喂,你怎么了?”沈馳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不至于吧?就看了兩眼,流鼻血了?小千金,你這也太沒見過世面了?!?
“你閉嘴!”林晚瑜又羞又氣,慌忙用手背去擦鼻血,結果越擦越亂。
她順手抄起旁邊的抱枕就往沈馳身上砸,“都怪你!誰讓你不穿好衣服就出來的!”
沈馳輕巧地躲開,笑得更歡了:“這是我家,我穿不穿衣服,穿什么衣服,好像不用經過你批準吧?”
林晚瑜被他堵得說不出話,臉紅得像要燒起來,只能氣鼓鼓地瞪著他,轉身沖進客房找紙巾。
等她終于處理好鼻血,磨磨蹭蹭走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煎得金黃的太陽蛋,外酥里嫩的培根,還有香氣撲鼻的牛奶燕麥粥,旁邊甚至還放著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愣著干嘛?過來吃啊?!鄙蝰Y已經換好了家居服,正坐在餐桌旁慢悠悠地喝著咖啡。
林晚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她拿起叉子嘗了口太陽蛋,蛋黃微微流心,口感剛好,忍不住眼睛一亮,又喝了口燕麥粥,甜度適中,奶香濃郁。
她埋頭吃了好幾口,才含糊不清地說:“沒想到啊,你嘴巴這么毒,做飯倒是挺好吃的。”
沈馳抬眸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哦?你覺得好吃?”
“嗯,還行?!绷滞龛ぷ煊驳?,手里的叉子卻沒停。
“那你可得多吃點?!彼朴频卣f,“畢竟我在里面下了毒,一個人死了太寂寞,拉你當墊背,正好。”
林晚瑜的叉子“哐當”一聲掉在盤子里,她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震驚:“你說什么?!”
沈馳看著她震驚得瞪圓的眼睛,低笑出聲,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傻樣,跟你開玩笑呢,還真信???”
他叉起一塊培根慢悠悠地晃了晃:“我要是想下毒,也不會這么光明正大告訴你,等著被你爸追殺嗎?”
林晚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氣鼓鼓地瞪他:“誰讓你說得那么認真!”
“所以說你得學聰明點,”沈馳挑眉,“別人隨便說句什么都信,以后被騙了都不知道?!?
“你才會被騙!”林晚瑜咬著叉子,越想越氣,“哪有人像你這樣,真真假假的,一會兒正經一會兒捉弄人,討厭死了!”
她扒拉著碗里的燕麥粥,忽然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滿是狐疑:“還有,我們明明都不熟,你昨天為什么要把我帶回家?還故意鎖門不讓我走,你是不是對我有所圖?”
沈馳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你覺得我能圖你什么?圖你沒帶錢,還是圖你剛才看我兩眼就流鼻血的慫樣?”
“你!”林晚瑜被堵得說不出話,臉頰又開始發燙,“我……我怎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安什么心?”沈馳挑眉,慢悠悠地說,“昨天半夜看到個離家出走的少女故意碰瓷,總不能把你扔在那兒喂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