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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晶核初鳴,暴雨將至

清晨慘淡的日光透過半舊的窗簾縫隙,切割出冰冷的光帶,落在林越的臉上。他盤膝坐在臥室冰冷的地板上,一夜未眠。意識沉入那片一畝見方的黑土空間,如同虔誠的農夫,細細感知著泥土深處微弱卻真實的搏動。

五顆土豆,如同五顆沉睡的褐色心臟,靜靜地嵌在肥沃的黑土里。一夜過去,空間反饋來的感知更加清晰。它們確實在“活”著,極其緩慢地汲取著黑土中那溫潤厚重的生機,內部的生命力在艱難地積蓄、凝聚。但那種速度……慢得令人絕望。就像寒冬里試圖破土的嫩芽,被無形的冰層死死壓住。

【空間能量活性:0.6%】

【普通馬鈴薯生長狀態:萌芽期(極度緩慢)】

【警告:空間核心能量持續衰減中!能量枯竭將導致空間崩潰及作物死亡!】

意識深處,那行血紅的警告如同懸頂的利劍,冰冷刺目。活性從0.7%跌到了0.6%!僅僅一夜!種植的消耗,遠比他想象的更恐怖!那點從詭異肉塊中攫取的冰藍幽光,正在飛速消耗!空間這片剛剛點燃的星火,隨時可能熄滅!

一股巨大的緊迫感和冰冷的焦慮如同毒蛇,纏繞著林越的心臟,越收越緊。沒有能量,空間就是一座華麗的空中樓閣,隨時會崩塌!他的囤貨計劃,他的生存保障,他的復仇藍圖,都將化為泡影!

“晶核……能量……”林越猛地睜開眼,眼底布滿血絲,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執著光芒。必須找到!不惜一切代價!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新信息彈出,來自一個加密號碼:

【錢已轉入指定賬戶。尾款結清。合作愉快。下次有好貨,記得找我。—— K】

老K的效率驚人!林越立刻點開銀行APP。當看到那個代表著天文數字的賬戶余額時,饒是心緒緊繃,呼吸也為之一窒。

**賬戶余額:¥132,367,450.21**

五千萬!老K承諾的黑市借貸,加上之前的八千多萬……一筆足以撬動任何物資杠桿的恐怖資金,冰冷地躺在賬戶里!

啟動資金,徹底到位!時機,就在此刻!

林越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所有的焦慮瞬間被一種近乎燃燒的狂熱行動力取代!他猛地起身,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過,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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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宏遠物流倉儲區。

巨大的藍色頂棚倉庫如同鋼鐵巨獸,匍匐在工業區的塵埃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柴油、橡膠和貨物堆疊的沉悶氣味。叉車在寬闊的通道間轟鳴穿梭,工人們如同忙碌的工蟻,將一箱箱貨物裝車卸貨。

林越站在倉庫區入口的陰影里,深色工裝,棒球帽壓得很低。他面前站著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身材敦實、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男人叫王海,是這片倉儲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工頭,手底下有一支吃苦耐勞、嘴巴也相對嚴實的裝卸隊。前世災變初期,林越曾與他有過短暫交集,知道這人重信譽,認錢,但絕不碰違法亂紀的事。

“王老板。”林越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平靜無波,“我需要租用你手下所有閑置的裝卸工和運輸車輛。24小時待命,三班倒,人歇車不歇。時間……至少一個月。保密協議,最高等級。”

王海叼著煙,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氣質冷硬、出手卻異常闊綽的年輕人。林越直接預付了相當于平時三個月工錢的巨額現金定金,用黑色塑料袋裝著,沉甸甸地拍在他手里。

“林老板,”王海吐出一口煙圈,眼神精明,“錢到位,人就好說。我老王手下的兄弟,干活沒得挑,嘴也嚴實。不過……”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林越身后空蕩蕩的場地,“貨呢?沒貨,兄弟們總不能對著空氣練把式吧?”

“貨,馬上到。”林越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他抬手看了看表,“第一車,十分鐘內抵達。種類、數量、規格清單,稍后會發給你。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卸貨,分門別類,碼放進我指定的倉庫。不需要問來源,不需要問用途。只認我的指令和清單。能做到嗎?”

王海看著林越那雙隱藏在帽檐陰影下、卻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心頭莫名一凜。這年輕人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仿佛一頭蟄伏的兇獸。他掐滅煙頭,重重點頭:“行!只要錢管夠,不殺人放火,兄弟們就給你當啞巴當瞎子!”

“很好。”林越不再多言,轉身走向旁邊一輛剛剛駛入倉儲區、車身噴涂著“鴻運糧油”標識的大型廂式貨車。司機跳下車,恭敬地將一份厚厚的貨單遞給他。

林越接過貨單,目光飛速掃過:

【東北優質大米(真空包裝):50噸】

【魯西高筋面粉(25kg/袋):30噸】

【壓榨一級花生油(5L/桶):2000桶】

【……】

這只是冰山一角!是他昨夜通過加密網絡,聯系了數家大型糧油批發公司,以“大型連鎖超市集中采購”的名義,動用了近乎恐怖的資金流和人脈關系(偽造的),在極短時間內敲定的第一批基礎生存物資!后續還有藥品、能源、建材……無數龐然大物般的訂單,如同即將傾瀉而下的鋼鐵洪流!

“卸貨!A-7號倉!”林越將貨單拍在王海手里,聲音斬釘截鐵。

王海看著貨單上那觸目驚心的數字,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不再廢話,猛地吹響掛在脖子上的哨子!

“兄弟們!來大活了!A-7倉!卸貨!手腳麻利點!”粗獷的吼聲在倉庫區回蕩。

早已待命的裝卸工們如同聽到沖鋒號,立刻涌向那輛巨大的廂式貨車。倉庫門轟然拉開,露出里面空曠巨大的空間。叉車轟鳴著駛來,巨大的貨叉精準地插入沉重的米袋、面粉垛……沉悶的撞擊聲、叉車的引擎聲、工人們的號子聲,瞬間交織成一首充滿力量感的鋼鐵交響曲!

物資!海量的物資!如同生命的血液,開始源源不斷地注入這座巨大的鋼鐵堡壘!

林越站在倉庫門口,如同一個冷眼旁觀的指揮官。看著一袋袋沉重的大米、面粉被整齊碼放,看著金黃的油桶堆疊成墻,一股難以言喻的踏實感,混合著巨大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心頭。這只是開始!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

他需要更多!更快!空間需要能量!他需要武器!需要力量!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個界面極其簡陋、充斥著各種槍支圖片和隱晦代號的加密論壇。目光快速鎖定其中一個帖子:

【現貨:M國原廠Mossberg 500霰彈槍(全新),12號鹿彈/獨頭彈各十盒。配件齊全。自提,驗貨付款。地點:西郊靶場后山松林。時間:下午3點。暗號:磐石。】

磐石。這是他前世基地的名字。一個巧合?還是……冥冥中的暗示?

林越眼神微凝,記下時間和地點。他需要更強的火力!這支經典的泵動式霰彈槍,近距離殺傷力恐怖,正是應對初期混亂和人心的利器!

就在他準備收起手機,繼續監督卸貨時——

嗡!!!

一股極其尖銳、極其狂暴的嗡鳴,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深處炸開!這一次,不再是空間那低沉厚重的震顫!而是一種充滿了冰冷、貪婪、饑餓感的嘶鳴!如同地獄深處無數餓鬼的尖嘯!

同時,他掌心的那道血痕,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的灼痛!仿佛有燒紅的烙鐵直接摁在了神經上!一股強烈的、指向性的“渴望”感,如同無形的鉤索,猛地拽住了他的意識,狠狠指向——倉儲區深處,靠近圍墻邊緣的一個小型工具倉庫!

那里有什么?!

林越猛地抬頭,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他顧不上跟王海交代,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循著那股強烈的“渴望”指引,朝著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幾個裝卸工被他風一般掠過的身影嚇了一跳,茫然地看著他沖向那個堆滿廢舊輪胎、銹蝕工具和雜物的偏僻角落。

工具倉庫的門虛掩著,散發著濃烈的鐵銹和機油味。林越猛地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

昏暗的光線下,倉庫角落里堆放著幾個廢棄的油桶和一堆沾滿油污的破布。而那股強烈的“渴望”源頭,正指向破布堆下方!

他幾步沖過去,不顧骯臟,猛地掀開那堆散發著惡臭的破布!

破布下方,赫然壓著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

不!不是普通老鼠!

這只老鼠體型比尋常家鼠大上一圈,渾身皮毛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敗色,多處潰爛流膿。最詭異的是,它的額頭上方,竟然鼓起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半透明的膿包!膿包內部,一點極其微弱、卻頑強閃爍著的……米粒大小的幽藍色光芒!

那光芒的氣息……冰冷、死寂……與廢車場冰箭、玻璃罐肉塊核心的冰藍幽光……同源!

嗡——!!!

腦海中的饑餓嘶鳴瞬間拔高到頂點!掌心的灼痛幾乎要撕裂手掌!空間的渴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晶核?!這老鼠體內……竟然孕育著一顆……未成形的晶核?!在末世降臨前?!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瞬間淹沒了林越!他毫不猶豫,閃電般抽出腰間的匕首!刀光一閃!

噗嗤!

鋒利的刀刃精準地刺入老鼠額頭的膿包!沒有鮮血飛濺,只有一股粘稠腥臭的膿液涌出!

就在刀刃刺破膿包、接觸到那點幽藍光芒的剎那——

嗤!

那點米粒大小的幽藍光芒,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吸引,瞬間脫離膿包,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藍線,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地扯出,沒入林越緊握匕首的掌心!

“呃!”林越悶哼一聲!

一股比上次強烈十倍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極致冰寒,順著掌心血痕,如同決堤的冰河,瘋狂涌入體內!狂暴的能量瞬間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眼前瞬間被純粹的冰藍占據!意識仿佛要被凍結、撕碎!

轟隆——!!!

腦海深處,如同宇宙大爆炸!那畝黑土地的空間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土黃色光芒!光芒不再溫潤,而是帶著一種狂暴的、吞噬一切的霸道!瞬間將涌入的狂暴冰寒能量包裹、鎮壓!

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壓縮沉淀!

林越清晰地“看”到,那點被黑土強行吸納的、米粒大小的幽藍光芒,在厚重土黃光暈的瘋狂擠壓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礦石,開始劇烈地變形、掙扎、最終……

咔嚓!

一聲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脆響!

幽藍光芒徹底爆開!化作無數細微到極致的冰藍色光點!這些光點并未被黑土吞噬,而是如同被馴服的螢火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飛速地融入那畝黑土地之中!

嗡——!!!

整個空間劇烈地震顫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充滿生機的嗡鳴取代了之前的狂暴!

林越的意識瞬間被拉入空間內部!

只見那一畝深沉如墨的黑土,此刻正散發著溫潤而濃郁的土黃色光暈!泥土的氣息變得更加芬芳、更加厚重!而在黑土的上空,不知何時,竟然凝聚出了一小片極其稀薄的、如同霧氣般的……淡青色云團?!

云團緩緩旋轉,絲絲縷縷蘊含著濃郁生機氣息的、如同牛毛般的淡青色“雨絲”,正從云團中飄落,無聲地滋潤著下方的黑土!

【空間核心能量注入!】

【空間能量活性提升至:5.3%!】

【解鎖空間基礎功能:靈雨(微量)!】

【靈雨效果:微弱促進作物生長,微量凈化土壤。】

【普通馬鈴薯生長狀態:萌芽期(緩慢→穩定)!】

一行行全新的信息流,如同甘泉,沖刷掉林越體內的冰寒和痛苦!他感受著空間那煥然一新的、充滿勃勃生機的氣息,感受著黑土地變得更加肥沃深沉,感受著那五顆土豆在淡青色雨絲滋潤下,內部生命力如同被喚醒般,開始穩定而明顯地加速凝聚!

成了!真正的晶核雛形!雖然微小,卻讓空間產生了質的飛躍!靈雨!加速生長!

狂喜如同海嘯,瞬間席卷了林越的全身!他忍不住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道顏色變得更加深邃、如同活物烙印般的血痕之中!

希望!真正的希望之光,在這一刻點燃!

然而,狂喜僅僅持續了一瞬。

“吱嘎——!”

一聲刺耳的、帶著明顯急剎痕跡的輪胎摩擦聲,突兀地在宏遠倉儲區的大門口響起!瞬間打破了倉庫內熱火朝天的卸貨噪音!

林越眼神瞬間一寒,如同被冰水澆頭,所有的興奮瞬間凍結!他猛地轉頭,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刺向倉儲區入口!

一輛黑色的、線條流暢而低調的奔馳S級轎車,如同不速之客,穩穩地停在了大門外的空地上。锃亮的車身反射著冰冷的日光,帶著一種與這塵土飛揚的工業區格格不入的傲慢和壓迫感。

車門打開。

一只踩著精致高跟鞋、裹著黑色絲襪的纖足率先踏出,穩穩踩在布滿灰塵的水泥地上。緊接著,一道窈窕的身影從車內鉆出。

徐薇薇!

她今天換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得無懈可擊,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委屈、擔憂和恰到好處怒意的復雜表情。她一下車,目光就如同探照燈般,精準地鎖定了倉庫門口陰影里的林越,以及他身后那輛正在被瘋狂卸貨、堆積如山的糧油貨車!

她的眼底深處,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和……更加濃烈的貪婪,如同毒蛇般一閃而逝!

“林越!”徐薇薇的聲音帶著哭腔和質問,瞬間響徹整個倉儲區,壓過了叉車的轟鳴,“你果然在這里!你告訴我!這些是什么?!”她伸手指著那堆積如山的物資,手指因為激動(或者說表演)而微微顫抖,“你抵押房子借高利貸,就是為了買這些……這些米面糧油?!你瘋了嗎?!”

她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瞬間吸引了所有裝卸工和路人的目光!無數道好奇、疑惑、甚至帶著點看熱鬧的視線,齊刷刷地聚焦在林越身上!

王海也停下了指揮,皺著眉頭看向門口那個氣勢洶洶的漂亮女人,又看看陰影里沉默不語的林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保密協議簽了,但這女人明顯是沖林老板來的,還喊破了“抵押房子借高利貸”……麻煩!

林越站在原地,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看著徐薇薇那副精心設計的、足以引起任何人同情和義憤的表演,看著周圍那些被吸引過來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寒。

這女人……來得真快!時機抓得真準!

這絕不是巧合!

他緩緩抬起頭,帽檐下的目光平靜得可怕,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直直地迎上徐薇薇那“悲憤”的視線。

“與你何干?”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的環境,帶著一種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徐薇薇被他這冰冷的四個字噎得一窒,準備好的后續哭訴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她看著林越那雙毫無波瀾、甚至透著一絲譏誚的眼睛,心頭那股被看穿的恐慌感再次涌起,同時升起的還有一股被徹底無視的羞惱!

“與我何干?”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尖銳的哭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林越!我是你女朋友!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抵押我們的婚房!借高利貸!就為了囤這些……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你眼里還有我嗎?你是不是被那些放貸的騙了?還是……還是你根本就沒想過我們的未來?!”她越說越激動,眼淚說來就來,如同斷線的珠子滑落臉頰,配合著那身昂貴的套裝和精致的妝容,極具欺騙性和煽動力。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不少工人看向林越的目光都帶上了懷疑和鄙夷。王海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林越看著她的表演,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女朋友?未來?多么諷刺的字眼!

他沒有解釋,沒有爭吵。他只是平靜地、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手掌攤開,掌心向上。

徐薇薇的哭聲和質問戛然而止,她錯愕地看著林越這個奇怪的動作。周圍的議論聲也小了下去,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林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緩緩掃過徐薇薇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掃過她因為激動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掃過她挎在臂彎的那個精致的、印著某奢侈品Logo的手袋……最終,定格在她左耳垂上,那枚在陽光下閃爍著低調奢華光芒的……鉆石耳釘上。

前世,這枚耳釘,是用他賣掉父母最后一點金飾換來的錢買的“生日禮物”。后來,成了她向周少鋒表忠心的“信物”之一。

林越的指尖,狀似無意地,輕輕拂過自己掌心那道顏色深邃、如同活物烙印般的血痕。

嗡。

意識深處的空間,那畝黑土地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極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

與此同時,林越的目光如同穿透了徐薇薇的手袋皮革,清晰地“鎖定”了手袋內側某個極其隱蔽的夾層里——一個指甲蓋大小、正在極其微弱地閃爍著工作指示燈的……微型竊聽器!

果然!

林越的眼神瞬間冰封!一股凜冽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以他為中心,無聲地擴散開來!周圍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徐薇薇被他那冰冷刺骨、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僵,心底的恐慌瞬間放大到極致!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袋,仿佛想遮掩什么。

林越緩緩放下手,重新插回工裝褲兜里。他看著徐薇薇,忽然露出一個極其淺淡、卻沒有任何溫度的、近乎殘忍的笑容。

“演夠了嗎?”他的聲音低沉,如同冰面下的暗流,清晰地傳入徐薇薇耳中,“帶著你耳朵上和包里的‘小禮物’,回去告訴周少鋒——”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冰錐鑿擊:

“想要我的東西?讓他自己來拿。”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越猛地轉身!不再看徐薇薇那瞬間變得慘白、充滿驚駭和難以置信的臉!不再理會周圍所有的目光!他大步流星,走向倉庫深處那堆積如山的生存物資,走向那輛剛剛卸完貨、準備離開的糧油貨車司機。

“師傅,”林越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下一站,城西醫藥器械批發市場。地址發你了。全速。”

貨車司機被他身上那股突然爆發的、冰冷肅殺的氣勢震懾,下意識地點頭:“好……好的老板!”

引擎轟鳴,巨大的貨車緩緩啟動,駛離倉庫,卷起一片塵土。

林越站在飛揚的塵埃中,身影挺拔如槍。他背對著門口僵立如雕塑的徐薇薇,背對著所有驚疑不定的目光,如同一個即將奔赴鐵血戰場的孤狼。

意識深處,空間黑土上空,那團淡青色的靈雨云團,正無聲地旋轉,灑落著蘊含生機的雨絲。

而手機屏幕上,那行血紅的倒計時,冰冷地跳動著:

【災變倒計時:28天19小時47分33秒】

風暴,已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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