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要靠自己。

這句至理名言，王語嫣有沒有聽進去，方信不知道。

但他知道，段譽肯定沒聽進去。

這家伙完全忘了剛才被方信的那一通教訓，此刻又恢復到了那副舔狗的狀態。

逆天。

方信也懶得理會他，帶著王語嫣來到了花房。

花房的管事，依舊是嚴婆婆。

這個相貌丑陋，兇神惡煞的老嫗，看起來精神抖擻，全然沒有內力盡失之相。

事實上，此人的內力，的確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這就要歸功于【北冥歸墟神功】有一個非常人性化的優點了。

那就是被吸取功力者，只要不傷及丹田氣根，哪怕將其內力吸了個干凈，都能恢復過來。

這點就與吸功大法完全不同。

吸功大法太過霸道。

當初柳生但馬守，以柳生飄絮殿后，被他吸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內力，回到東瀛借助秘術以及大量丹藥才得以勉強恢復。

所謂過剛易折。

吸功大法的霸道絕倫，使得這門武功具備很大的缺陷。

如今與北冥神功一剛一柔，無疑極大提高了這門武功的上限。

也更加迎合了道教的某些理念。

《太上感應篇》中強調“積德累功，慈心于物”。

道士，也是需要慈悲之心的。

當然，方信不需要。

在他看來，【北冥歸墟神功】的這個特性，給他帶來了一個極大的好處！

一個在天下第一世界沒有的好處。

那就是可持續發展！

這都是后話，姑且不提。

就看這嚴婆婆，原本已經磨刀霍霍向朱碧，可看到方信進來之后，目光中的煞氣登時消散一空，本就弓腰曲背的身子，又無故矮了三分。

“原來是方太爺來了。”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原著中段譽與王語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出的朱碧二女，方信只是一句話便帶了出去。

出了石屋，天色已然有些昏暗起來。

或許是離了花肥房，阿朱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姑娘，段公子，還有這位公子，多謝三位相救，要不是你們，我跟阿碧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嘴上說著三人，可她的目光，卻是始終落在方信的身上。

難道這位公子，就是幽草口中所說的那位王夫人的長輩？

竟真的這般年輕。

“走吧，王夫人可沒答應放過你們。這曼陀山莊，還是不宜久留?！?

方信淡淡說道。

對他來說，只要救下朱碧二人，再由這二人領著他去燕子塢參合莊就行。

如果讓她們覺得自己安全無恙了，恐怕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女人，尤其是金·庸筆下的女人，那思維可是跟一般女人不一樣的。

王語嫣則是對阿朱阿碧說道：“我太師叔答應去救……他，我跟你們一起去。”

有太師叔在，王語嫣的膽氣，似乎大了很多。

再無原著中的扭捏和猶豫。

阿朱聞言也是喜上眉梢：“姑娘肯去援手，那公子爺必然可以安然無恙。”

她是知道表小姐的能耐的，雖然單對單，連自己都敵不過，但要是在一旁掠陣，卻不亞于一位高手。

至于方信……

輩分雖高，但年紀太輕了，下意識就被忽略了。

盡管王語嫣剛才的那句話中，“太師叔”才是主語。

一路“穩當”地來到朱碧二女劃來的小船上，五人上了船。

劃了好一會兒，煙霧已經慢慢在太湖之上升起，除了他們這小船兒的劃槳聲，四周一片寂靜幽暗。

“先去燕子塢。”

方信立于船頭，突然開口說道。

阿朱與阿碧對視了一眼，隨后朗聲道：“方先生，此地離婢子的‘聽香水榭’不遠，今晚就委屈你與表姑娘暫住一宿了?！?

方信目光遙望遠處，并未回答。

還施水閣近在眼前，但，該如何進去呢？

朱碧二女說是婢女，但從她們分別都擁有一處獨立水莊來看，她們的地位，恐怕比鄧、公冶、包、風四人還要高。

想來，這二女定然是知道還施水閣的具體位置的。

但，也正是二人在慕容家的地位這么高，她們對慕容復的忠誠，顯然也非同一般。

自己不是喬峰，可沒辦法色誘阿朱。

思來想去，方信忍不住嘆了一聲。

以他現在的武功，哪怕是逍遙三老，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天龍八部原著里，逍遙三老的武功表現其實并不高，在最初版，甚至及不上丁春秋。我這里，還是根據普遍的印象，將她們劃分為了頂尖高手）

但武功再高，有些時候也依舊讓他感覺到無力。

若是能穿越到“魔界之龍珠”的世界，學會攝心術就好了。

有了那門奇功，任何女性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

“啊呀，有點不對勁兒?！?

這時，阿朱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方信的思緒。

來了嗎？

方信抬起頭，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洲上，有兩座樓房，此刻燈火環繞。

那些江湖惡客，依舊如期而至。

“方先生，王姑娘，我家里來了敵人了?！卑⒅旆畔率种械臐{，走到王語嫣身前，低聲說道。

這話說的王語嫣吃了一驚：“什么敵人？厲害嗎？”

說話間，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方信，心中稍微定了些。

“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我花了很多心思制的那些花露，被他們給糟蹋了?！卑⒅煊行┻煅实卣f道。

方信聽到這話，不由得深深看了阿朱一眼。

此女的的鼻子倒真是天賦異稟，相隔一二里，居然也能清晰辨聞出那些個花露的味道。

他雖然也能聞到，但他的體魄，可比阿朱強了不知多少倍。

要是換成在諸天冊里，起碼也是個綠色等級的天賦。

段譽此刻也站起身來，道：“那些敵人到底是什么情況還不清楚。若是厲害，那我們還是……”

可不等他話說完，方信的神色驟然一動。

他轉過頭，目光透過夜色和煙霧，又越過燈火環繞的聽香水榭，望向小洲深處。

“有意思?！?

“你們四個在這待著，不要隨便下船。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話剛說完，方信的足尖就在那船頭上輕輕一點，身形猛然躍起，化作一只大鳥，朝著小洲飛去。

“方先生！”

阿朱等人嚇了一跳。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四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借著不遠處的燈火和月光，四人分明看到，方信的身影如飛鳥一般，只是數個呼吸間就越過了里許距離，落在了聽香水榭最明亮的那座高樓上。

而落地之后，方信并未停下。

他壓根沒有理會腳下樓房中，那些喧鬧的雜魚們。

速度不減，如同鬼影般，不斷躍動，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小洲深處。

嘩啦~

也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黑暗中沖出，一掌朝方信襲來。

“來得好！”

方信眼中爆出興奮的光，一掌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