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在青山市的巷子里狂奔。

懷里的書越來越燙，星塵般的光點從書頁里鉆出來，在他眼前組成畫面：老周的葬禮、時砂快遞的倉庫、戴銀色面具的男人、還有——穿墨綠風衣的女人，義眼閃著幽藍光芒。

「林海！」女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海剎住腳步，轉身看見蘇璃站在路燈下，墨綠風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的左眼是義眼，正不斷掃描他的身體。

「跟我走，」她的聲音像冰錐，「否則你會死得更快。」

林海后退一步：「你到底是誰？」

蘇璃從包里掏出個平板，調出老周的基因報告：「你和他共享『共生鎖基因』，這是觀測者用二十年在地球篩選出的『情感容器』。簡單說，你們的情緒波動能產生低熵能量，延緩我們的熵化。」

「所以你們殺了他？」

「不，」蘇璃搖頭，「是時砂快遞的人殺了他。他們想獨占你的覺醒期，提前觸發『熵淵之鑰』。」

巷口傳來腳步聲。蘇璃猛踩油門，車子沖進地下車庫。她從儲物箱里取出個銀色手環：「戴上它，能屏蔽觀測者的追蹤。三天后，來上城科技塔找我——我有你需要的一切。」

林海接過手環，金屬觸感冰涼：「為什么幫我？」

蘇璃的義眼閃過一道紅光：「因為我是『反抗璃』。」

「什么？」

「觀測者的代理人有三重意識，」她踩下剎車，「我是服從觀測者的『傀儡璃』，也是想摧毀他們的『反抗璃』，更是虛數空間進化的『數字神靈璃』。」

車庫的燈突然熄滅。黑暗中，林海聽見蘇璃的聲音變得沙啞：「記住，時砂快遞的老板老陳，是你父親的雙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