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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巷激戰

諸葛正我接過那枚象征著無上信任與重托的龍紋玉佩,入手溫潤,卻重逾千鈞。他并未推辭,也未顯狂喜,只是深深一揖,動作沉穩如山岳:“臣,諸葛正我,謝陛下隆恩!定當竭盡駑鈍,護佑圣躬,肅清奸佞!”

“帶御器械”之職,位近天子,權柄極重,更賜紫金魚袋,許隨時入宮奏對,此等殊遇,在趙佶登基之初便予一人,實乃石破天驚之舉。殿內殘余的宦官、侍衛,無不屏息垂首,心中驚濤駭浪,望向那道灰衣蓑笠身影的目光,敬畏之中更添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復雜。

趙佶清俊的臉上,那抹被風雨和驚險淬煉出的堅毅尚未褪去,他揮了揮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都退下。諸葛卿留下。”

眾人如蒙大赦,悄無聲息地躬身退出福寧殿,只留下滿地狼藉、尚未散盡的血腥味,以及殿外依舊呼嘯的風雨聲。沉重的殿門緩緩合攏,將內外的世界暫時隔絕。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年輕帝王略顯蒼白的臉和諸葛正我沉靜如淵的眼眸。

“諸葛卿,”趙佶走下御階,腳步因方才的驚悸還有些虛浮,但目光卻銳利地投向諸葛正我衣擺那抹刺眼的暗紅,“你的傷…”

“皮肉之傷,無礙圣聽?!敝T葛正我聲音平靜,仿佛那染血的不是自己,“陛下,當務之急,是追索逆賊,厘清幕后主使。此二人,絕非尋常亡命?!?

趙佶眼中寒光一閃:“卿有何見地?”

諸葛正我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兩枚細如牛毛、通體幽藍、閃爍著詭異寒芒的細針,針尾隱隱刻著扭曲的符文,正是方才刺客所用暗器。他將細針托于掌心,呈給趙佶:“陛下請看此物?!?

趙佶凝神細看,那幽藍的光芒帶著一股邪異的寒氣,令人心悸?!按四撕挝铮俊?

“此針名曰‘鬼影針’?!敝T葛正我沉聲道,“淬有奇毒‘牽機引’,中者血脈逆行,頃刻間痛苦萬分而亡。此毒煉制之法早已失傳,此針鍛造技藝更是詭秘陰毒,非一般江湖門派所能擁有。二十年前,曾有一伙盤踞西南邊陲、自稱‘幽冥教’的邪派余孽擅用此物,后被朝廷聯合正道高手剿滅,其教主‘鬼影叟’伏誅,此針便絕跡江湖。沒想到…竟重現于皇城大內!”

“幽冥教余孽?”趙佶眉頭緊鎖,“他們為何要行刺于朕?難道是為復仇?”

“恐非單純復仇?!敝T葛正我搖頭,眼神銳利如鷹隼,“其一,時機蹊蹺。陛下初登大寶,根基未穩,行刺若成,朝局必亂。其二,目標明確。刺客目標并非劫掠,而是直指陛下性命,且計劃周詳,利用暴雨天時,潛入路線精準,顯是預謀已久,對宮禁布局了如指掌!其三,這‘鬼影針’重現,意味著當年剿滅恐有漏網之魚,且蟄伏多年,勢力滲透之深,遠超想象。其背后,定有更大圖謀,或與朝中某些勢力勾連,意圖顛覆!”

“朝中…勾連…”趙佶咀嚼著這四個字,臉色愈發陰沉。他雖年輕,但生于帝王家,對權力傾軋的殘酷并非一無所知。登基之路,豈會一帆風順?那些表面恭順的臣子,暗地里…他不敢深想,卻不得不防!

“查!”趙佶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燭火搖曳,“給朕徹查!就從這‘鬼影針’和‘幽冥教’余孽查起!皇城司、殿前司,所有力量,任卿調遣!朕倒要看看,是哪些魑魅魍魎,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興風作浪!”他眼中燃燒著怒火,更有一股被冒犯天威后決意肅清的凜冽殺機。這不再是那個耽于書畫的閑散親王,而是被逼出爪牙的幼龍!

“臣遵旨!”諸葛正我躬身領命,聲音斬釘截鐵。他收起“鬼影針”,目光掃過殿內刺客遺留的痕跡——幾滴尚未干涸的烏黑血跡,一片被劍氣削落的、邊緣焦黑的琉璃瓦,還有一根深深釘入金柱、尾羽猶顫的弩箭。

“陛下,刺客雖遁,但并非無跡可尋?!敝T葛正我走到那根弩箭旁,伸出兩指,并未直接觸碰箭桿,而是虛按在箭羽上方一寸處,凝神感應。片刻后,他指尖微動,一股無形的柔勁透出,那根深入金柱的弩箭竟被緩緩“吸”了出來,落在掌心。

他仔細端詳箭簇,箭簇形制普通,但鍛造工藝精良,非軍中制式,更像是…私坊仿制。箭桿上,靠近箭羽處,有一道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刻痕,形似一道扭曲的水波紋。

“‘冥河船’的標記?”諸葛正我瞳孔微縮。冥河船,一個盤踞在汴梁城地下黑市、專門承接各種見不得光勾當的神秘組織,以船為名,行蹤詭秘,勢力盤根錯節。他們竟敢染指弒君?!

“冥河船?”趙佶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而厭惡。

“一個藏污納垢之所?!敝T葛正我冷聲道,“此箭出自他們之手,證明逆賊是通過此組織獲取的兇器,甚至可能通過他們聯絡、潛入。此乃關鍵線索?!?

他又走到那片焦黑的琉璃瓦旁,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焦痕邊緣,感受著殘留的、極其微弱卻異常灼熱的內息?!昂冒缘赖幕饎?!陰中藏陽,歹毒熾烈…這是‘赤煉毒掌’的痕跡!此掌法狠辣無比,中者如遭火焚,經脈俱損。江湖上練成此掌者寥寥,且多為邪道巨擘…”他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兇名赫赫的名字,每一個都代表著一段腥風血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幾滴烏黑血跡上。血跡不多,顯然是刺客受傷后滴落。他取出一根銀針,小心翼翼地沾取少許,銀針瞬間變得漆黑如墨,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嘔的甜腥氣。“毒血…果然,那受傷的刺客,不僅中了我的劍氣,體內還長期淤積著某種劇毒,被劍氣引動,內外交攻,他逃不遠!”

三條線索:冥河船的箭、赤煉毒掌的痕、身負奇毒的傷者!

諸葛正我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如同撥云見日:“陛下,臣已有方向!請容臣即刻出宮,追索逆賊,順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

“準!”趙佶毫不猶豫,“卿放手去做!朕在宮中,靜候佳音!朕之安危,大宋之安穩,盡托付于卿!”他看著諸葛正我,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重托。這風雨飄搖的一夜,諸葛正我用身軀和智勇,在他心中鑄下了一座名為“忠誠”的豐碑。

“臣,萬死不辭!”諸葛正我再次深深一揖,將那枚溫潤的龍紋玉佩鄭重放入懷中貼身藏好。他不再多言,轉身,灰衣蓑笠的身影帶著決絕的殺伐之氣,大步走向殿門。

殿門開啟,風雨撲面。諸葛正我的身影瞬間融入殿外無邊的黑暗與滂沱大雨之中,如同投入驚濤駭浪的一柄絕世利劍,鋒芒直指那隱藏在汴梁城最陰暗角落的毒瘤!

場景轉換:汴梁城·外城·鬼樊樓附近暗巷

暴雨如注,將汴梁城洗刷得一片混沌。白日里喧囂的街市早已空無一人,只有雨水瘋狂敲打瓦片、匯入溝渠的轟鳴。外城邊緣,靠近“鬼樊樓”(汴梁著名的貧民窟與三教九流聚集地)的一片迷宮般的暗巷深處,更是如同鬼域。

兩道黑影如同喪家之犬,在濕滑泥濘、污水橫流的窄巷中踉蹌奔逃。正是從福寧殿死里逃生的兩名刺客!其中一人身形高大,正是那使用沉重鐵尺的壯漢,此刻他腳步虛浮,左肩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雖被他用布條死死勒住,但仍有黑紅色的血水不斷滲出,將布條染得一片污濁。更可怕的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黑色,肌肉不時痙攣,豆大的汗珠混合著雨水從扭曲痛苦的臉上滾落,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風箱般嘶啞沉重。他中的不僅是諸葛正我的劍氣,還有自身長期淤積的劇毒被引動后的反噬!

另一人則矮小精悍,正是那身法詭異、擅使毒針的刺客。他雖未受重傷,但臉色同樣難看至極,眼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恐懼和計劃失敗的懊喪。他攙扶著同伴,不時焦急地回頭張望,仿佛身后隨時會追來那尊灰衣殺神。

“老大…撐??!快到了!”矮小刺客聲音發顫,努力辨認著在暴雨中幾乎無法分辨的路徑,“穿過前面那片廢屋區,就能到‘老鬼’的窩!他那里有藥…或許能壓住你的毒!”

“呃啊…!”高大壯漢猛地嘔出一口腥臭發黑的血塊,身體劇烈一晃,幾乎栽倒?!安弧恍辛恕隙侵T葛正我的劍氣…太…太霸道…引動了‘蝕骨散’…我…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在燒…在爛…”他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別說喪氣話!”矮小刺客急紅了眼,幾乎是將同伴拖拽著前行,“教主的大業未成!我們…我們還沒拿到那東西!不能死在這里!”

提到“教主”和“那東西”,高大壯漢眼中似乎迸發出一絲回光返照般的兇戾,他咬緊牙關,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竟又硬生生提起一口氣,拖著殘軀,跌跌撞撞地向前挪動。

兩人艱難地穿過一片斷壁殘垣、散發著霉爛惡臭的廢棄屋舍區。雨水沖刷著瓦礫堆,形成渾濁的小溪。就在他們即將抵達矮小刺客所說的“老鬼的窩”——一處半塌陷、被巨大槐樹根須盤踞的地窖入口時——

“咻!咻!咻!”

數道尖銳的破空聲撕裂雨幕,從不同的方向激射而來!不是弩箭,而是比弩箭更快、更刁鉆的暗器!飛蝗石、透骨釘、金錢鏢…角度狠辣,封死了兩人前后左右所有的閃避空間!

“有埋伏!”矮小刺客亡魂皆冒,怪叫一聲,猛地將高大同伴推向旁邊一個傾倒的石磨盤后,同時自己就地一個狼狽不堪的“懶驢打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射向要害的幾枚暗器,但肩頭和大腿還是被擦中,火辣辣地疼。

高大壯漢被推得撞在石磨上,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毒血狂涌。他背靠著冰冷的石磨,大口喘息,眼神卻如同困獸般兇狠地掃視著周圍黑暗的雨幕。

“什么人?!藏頭露尾的鼠輩!給老子滾出來!”矮小刺客強忍疼痛,嘶聲厲喝,手中已扣住了幾枚幽藍的“鬼影針”。

回答他的,是更密集的暗器!同時,四個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雨巷的陰影中、從殘破的屋頂上、甚至從積水的溝渠里無聲無息地浮現、逼近!他們沒有蒙面,但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模糊不清,穿著最普通的市井布衣,卻個個眼神冷漠,步伐沉穩,氣息內斂而危險,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配合默契,瞬間形成了合圍之勢!

“要命的,就交出東西!”為首一個身材干瘦、眼神如毒蛇般的漢子陰惻惻地開口,聲音沙啞難聽,“或者,把命留下,我們自己去?。 ?

“東西?”矮小刺客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是沖著他們從宮里帶出來的“那東西”來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有人想黑吃黑!

“做夢!”高大壯漢強撐著站直身體,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僅存的右手緊握那沉重的鐵尺,氣勢慘烈,“想要東西?拿命來換!”他自知必死,兇性被徹底激發,竟主動撲向那干瘦漢子,鐵尺帶著同歸于盡的慘烈氣勢,當頭砸下!毒血隨著他的動作飛濺!

“冥頑不靈!”干瘦漢子冷笑一聲,身形如游魚般滑開,避開鐵尺鋒芒,同時反手一抖,一條漆黑的、布滿倒刺的軟鞭如同毒蛇出洞,刁鉆狠辣地卷向壯漢受傷的左肩!另外三名殺手也同時發動,一人揮刀斬向矮小刺客下盤,一人甩出飛爪直取他咽喉,還有一人則悄無聲息地繞向壯漢身后,手中短刃閃爍著淬毒的幽光!

矮小刺客臉色煞白,面對三面夾擊,手中“鬼影針”激射而出,直取正面揮刀之人的面門,同時身體向后急仰,試圖躲開飛爪和毒刃!生死一線!

眼看兩人就要被這伙突然出現的殺手淹沒!

場景轉換:暗巷高處·廢棄鐘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距離戰場數十步外,一座廢棄鐘樓的頂層破窗處。

四道身影靜靜矗立在風雨中,如同四尊沉默的雕像,將下方暗巷中的廝殺盡收眼底。

一人坐于輪椅之上,面容清俊卻蒼白如雪,眼神深邃平靜,仿佛能洞穿世間一切迷霧,膝上橫放著一具造型古樸奇特的木琴。正是四大名捕之首——無情,盛崖余。

一人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電,背負一柄古樸長劍,劍未出鞘,卻自有凜冽劍氣透體而出。正是鐵手,鐵游夏。

一人姿態慵懶,嘴角似乎總噙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但眼神深處卻藏著鷹隼般的警覺,腰間懸掛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正是追命,崔略商。

一人年紀最輕,卻眼神靈動,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銳氣與好奇,手中把玩著幾枚小小的石子,躍躍欲試。正是冷血,冷凌棄。

“是‘毒蛇’沙里飛和他那幾個‘黑水潭’的嘍啰。”追命灌了口酒,嗤笑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磥沓嗽蹅儯€有人對這倆喪家犬身上的‘東西’感興趣?!?

“沙里飛是‘冥河船’養的一條惡犬,專門處理臟活。”鐵手聲音沉穩,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他們在此截殺,目標明確,顯然那‘東西’就在這兩個刺客身上,且對冥河船極其重要?!?

無情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琴弦,并未撥動,聲音清冷如冰泉:“諸葛師叔的劍氣已重創其一,引動其體內劇毒,命不久矣。沙里飛等人意在奪物滅口,速戰速決。我們…”他微微一頓,目光投向巷中愈發險象環生的戰場。

“動手吧,大師兄!”冷血眼中戰意升騰,手中石子捏得咯吱作響,“再等下去,那倆家伙被剁了,線索就斷了!而且,看著這些渣滓在眼前蹦跶,手癢!”

無情目光掃過三位師弟,最終落在鐵手身上:“鐵師弟,護住那中毒的壯漢,留活口。追命、冷血,拿下沙里飛,其余人,格殺勿論。動作要快,師叔那邊…恐怕也快了。”他提到“師叔”時,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得令!”鐵手、追命、冷血齊聲應道,眼中精光暴射!

話音未落,三道身影已如離弦之箭,從鐘樓破窗激射而出,瞬間撕裂雨幕,帶著沛然莫御的氣勢,悍然撞入下方混亂的戰團!速度之快,如同三道劈開黑暗的閃電!

“什么人?!”沙里飛正一鞭抽在壯漢背上,帶起一溜血花,忽覺頭頂惡風不善,一股凌厲無匹的殺機瞬間鎖定了他!他駭然抬頭,只見一道剛猛無儔的拳影,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已如山岳般當頭壓來!拳未至,那狂暴的勁風已壓得他呼吸一窒!

是鐵手!他選擇了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介入!目標是沙里飛!

沙里飛怪叫一聲,顧不得再傷壯漢,軟鞭急收,在頭頂舞成一團烏光護住要害,同時腳下急退!然而鐵手的拳,豈是那么容易避開的?

“轟!”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鐵手那蘊含千鈞之力的鐵拳,重重轟在鞭影之上!堅韌的軟鞭竟被拳勁硬生生震得寸寸斷裂!沙里飛如遭重錘,雙臂劇痛欲折,氣血翻涌,整個人被那股沛然巨力砸得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后面的斷墻上,磚石簌簌落下!

與此同時,追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那名繞后偷襲壯漢的殺手身后。那殺手正將淬毒短刃刺向壯漢后心,眼看就要得手,忽覺后頸一涼,一只冰冷的手掌已如鐵鉗般扣住了他的頸椎!

“朋友,背后捅刀子,不地道啊。”追命戲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酒氣。那殺手魂飛魄散,剛想掙扎,只覺頸椎處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倒地。

冷血的動作更快、更狠!他如同撲食的獵豹,直接沖向那兩名夾擊矮小刺客的殺手!手中幾枚石子如同流星趕月,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激射而出,精準無比地打向一人持刀的手腕和另一人甩出飛爪的手臂!

“噗!噗!”兩聲悶響夾雜著骨裂之聲!持刀殺手慘嚎一聲,鋼刀脫手飛出;甩飛爪的殺手手臂劇震,飛爪失去準頭,擦著矮小刺客的頭頂飛過,深深釘入后面的土墻!

冷血的身影已至!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最簡單、最直接的殺戮!他并指如劍,帶著凌厲的指風,閃電般點向持刀殺手失去武器的空門!那殺手只覺心口一麻,一股陰寒指力瞬間透入,斷絕了所有生機,哼都沒哼一聲便仰面栽倒。同時,冷血一個旋身,避開另一名殺手驚駭刺來的匕首,右腿如同鋼鞭般橫掃而出,帶著恐怖的破風聲,狠狠抽在對方的太陽穴上!那殺手頭顱如同西瓜般爆開,紅白之物飛濺!

兔起鶻落,電光火石之間!

四大名捕甫一出手,便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擊潰沙里飛,格殺兩名殺手!場中形勢瞬間逆轉!

那矮小刺客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眼前如同神兵天降的三人,尤其是冷血那狠辣利落的殺人手段,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下意識地就想逃跑!

“想走?”追命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身影已如鬼魅般擋在了他的退路上,臉上依舊帶著那絲玩味的笑意,但眼神卻冰冷如刀,“把東西交出來,或許能給你個痛快?!?

另一邊,鐵手并未追擊沙里飛,而是大步走到那靠著石磨、毒發瀕死、眼神渙散的高大壯漢身前。壯漢看著鐵手,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毒,還想掙扎,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鐵手蹲下身,目光如炬,掃過他身上的傷口和青黑色的皮膚,沉聲道:“‘蝕骨散’…你是當年‘赤煉毒梟’嚴赤火的徒弟?嚴赤火已死,幽冥教余孽竟敢勾結外賊,行刺天子!說!是誰指使你們?你們在宮里要找什么東西?‘教主’是誰?冥河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的問題如同重錘,直指核心!

壯漢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眼神怨毒地盯著鐵手,似乎想說什么,但劇毒和傷勢已徹底摧毀了他的生機。他猛地抽搐了幾下,頭一歪,瞳孔徹底放大,氣息斷絕!到死,也未吐露半個字!

線索,斷了一條!

鐵手眉頭緊鎖,起身,冰冷的目光投向被追命堵住的矮小刺客,和剛從斷墻瓦礫中掙扎爬起、嘴角溢血、驚怒交加的沙里飛。風雨中,殺機更濃!

場景轉換:福寧殿·御書房(深夜)

殿外的風雨似乎小了些,但夜色更濃。御書房內,燭火通明,驅散了殿外的寒意,卻驅不散趙佶眉宇間的凝重。

諸葛正我肅立在御案前,蓑笠已去,露出灰布長衫,肩頭的傷口經過了簡單處理,血跡已干。他正在向趙佶稟報追查的初步結果。

“…臣循跡追至外城鬼樊樓附近,發現兩撥人馬正在廝殺。一撥正是那兩名漏網刺客,另一撥則是盤踞地下黑市‘冥河船’的殺手,為首者名喚沙里飛,綽號‘毒蛇’?!?

“冥河船?”趙佶眼神銳利,“果然有內鬼勾連?”

“正是?!敝T葛正我點頭,“沙里飛等人意在滅口奪物,顯然刺客身上攜帶之物,對冥河船或其后之人至關重要。臣趕到時,恰逢崖余、游夏他們也在現場,已控制住局面。”

“四大名捕?”趙佶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他們也在追查此事?”

“是。他們似乎也得到了某些線索,追蹤而至?!敝T葛正我道,“可惜,那中毒的壯漢刺客傷重毒發,未及審訊便已斃命。另一名矮小刺客和沙里飛,已被崖余他們拿下,正在秘密地點審訊。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死了…”趙佶微微有些失望,但隨即被更深的寒意籠罩,“冥河船…竟敢參與弒君!其背后勢力,手眼通天!諸葛卿,此案務必深挖,無論牽扯到誰,一查到底!絕不容情!”他的聲音帶著帝王特有的冷酷。

“臣明白?!敝T葛正我躬身,“陛下,還有一事。臣在勘察刺客潛入路線時,發現一處可疑痕跡,指向…宮闈深處?!彼曇舻统料氯?。

“宮闈深處?”趙佶霍然抬頭,眼中寒芒暴漲!宮闈…那可是他起居之所,嬪妃、內侍所在!若有內應藏匿其中…后果不堪設想!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攫住了他。

“是。痕跡指向內侍省一位負責采買、名喚‘小德子’的低階宦官居所附近。此人平日行事低調,但近月行蹤有些異常。臣已命可靠之人暗中監控,暫未打草驚蛇。”諸葛正我謹慎地稟報。

“內侍省…小德子…”趙佶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御案,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眼中風暴凝聚,殺機凜然。片刻后,他沉聲道:“查!給朕盯死他!順著他,給朕把宮里所有的蛀蟲都挖出來!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新帝的雷霆之怒,已然點燃。

“遵旨?!敝T葛正我應道,隨即話鋒一轉,“陛下,今日之事,兇險萬分。為陛下安危計,臣斗膽建議,自即日起,加強宮中宿衛輪值,尤其福寧殿、寢宮附近,需增派絕對可靠的精銳。另外,陛下日常飲食、用具,皆需有專人試毒、查驗,不可假手于不明底細之人?!?

趙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悸與憤怒,點了點頭:“準卿所奏。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楊戩,為人還算謹慎,此事交由他負責,卿暗中監督。朕的性命安危,就系于卿等之手了?!?

“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圣恩!”諸葛正我鄭重承諾。

趙佶看著眼前這位在風雨夜中力挽狂瀾的臣子,看著他肩頭那抹暗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沉默片刻,忽然從御案抽屜中取出一個精巧的紫檀木盒,打開,里面是一枚通體碧綠、溫潤剔透的環形玉佩,雕刻著祥云瑞獸,靈氣盎然。

“諸葛卿,”趙佶將玉佩拿起,親手遞向諸葛正我,“此乃先帝賜朕之‘靈犀佩’,有凝神靜氣、溫養內息之效。卿今日護駕有功,又負傷在身,此佩贈與卿,望卿善加珍重,早日痊愈,為朕,為大宋,繼續分憂!”

這已不僅是賞賜,更是君王對股肱之臣最深切的關懷與倚重!

諸葛正我心頭一震,看著那枚靈氣氤氳的玉佩,再看看趙佶誠摯的眼神,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再次深深一揖,雙手接過:“陛下厚恩,臣…銘感五內!定當以此身此劍,護我主江山永固!”

他收好靈犀佩,貼身藏好,與那枚龍紋玉佩放在一處。一枚代表信任與重托,一枚代表關懷與倚重。兩份沉甸甸的情誼,化作了守護的信念,融入他的骨血。

“陛下,夜深了,請早些安歇。臣告退,繼續追查逆黨?!敝T葛正我躬身道。

趙佶點了點頭,看著諸葛正我轉身離去的挺拔背影,消失在御書房門外的夜色中。他獨自坐在寬大的龍椅上,手指摩挲著冰冷的扶手,望著跳躍的燭火,眼神復雜。有后怕,有憤怒,有對權謀傾軋的深深厭惡,更有一種被逼著快速成長的決絕。

“冥河船…內侍省…幽冥教余孽…”他低聲自語,每一個名字都如同毒刺,“還有…那不知名的‘教主’和‘東西’…這汴梁城,這大宋天下,平靜的水面下,到底藏著多少噬人的暗流?”

他拿起朱筆,在空白的宣紙上,重重寫下四個字:

肅清寰宇!

筆鋒凌厲,力透紙背!帶著少年天子初嘗權力斗爭血腥后,那不容置疑的意志與決心。

尾聲:

諸葛正我走出宮門,重新踏入汴梁城無邊的夜雨之中。雨水打濕了他的灰衣,卻無法澆滅他眼中那團為守護而燃起的火焰。

宮墻巍峨,在雨夜中如同沉默的巨獸。而那巨獸的陰影之下,是錯綜復雜如蛛網般的街巷,是藏污納垢的“冥河船”,是虎視眈眈的異族密探,是蟄伏多年的邪教余孽,是蠢蠢欲動的朝中暗流…一場席卷廟堂與江湖的巨大風暴,已在這驚魂一夜后,悄然拉開了帷幕。

他按了按懷中兩枚溫潤的玉佩,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托付。龍紋熾熱,靈犀溫潤。

前方,是無盡的黑暗與殺機。但諸葛正我的腳步,卻無比堅定。

心念蒼生,劍指奸邪??v使暗夜獨行,亦當為這風雨飄搖的江山,斬出一條朗朗乾坤!

身影,漸漸消失在汴梁城迷蒙的雨夜深處。而一場更為兇險、更為宏大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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