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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輕松的對決,神秘老道。

當(dāng)許木擦過那死神肩頭時,那名以壓迫感著稱的男子突然僵在原地,喉結(jié)滾動著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刺骨的寒意像是骨髓里滲出來的凍結(jié)感,仿佛靈魂都被無形的力量攥住,連眼皮都沉重得難以抬起。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許木的背影越走越遠(yuǎn),玄黑長袍的衣角在微風(fēng)里輕輕晃動。

許木就這般走到場地的邊緣,在眾人差異不解的目光下。

他竟然…跳了下去!

主持人的聲音在場地回蕩:“許木選手你在做什么?”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粘在許木身上,看著他翻身躍下的動作,一時間竟沒反應(yīng)過來。

片刻的凝滯后,不知是誰先“嗤”地笑出了聲。

這聲笑像點燃了引線,遲疑被瞬間沖散,哄笑聲轟然爆發(fā)。

“原來是不敢打了?。 薄按饕粋€面具在嚇唬誰???見了死神就直接跳臺認(rèn)慫?”“怕了怕了,這是怕被當(dāng)場打死吧!”

被稱作“死神”的男子仍保持著那般姿態(tài),渾身僵硬如石雕,凸起的眼球死死瞪著前方,像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侍到許木收刀入鞘的輕響落定。

下一秒,一道極細(xì)的紅線突然在那男子脖頸間浮現(xiàn),細(xì)得仿佛用朱砂輕輕劃了一筆。

緊接著,那道線驟然裂開,滾燙的鮮血順著紅線炸開,先是細(xì)密的血珠迸濺,隨即化作猩紅的泉涌,順著他僵直的脖頸往下淌,瞬間浸透了衣襟,在腳下積成一汪刺目的紅。

人群里猛地掀起一陣倒抽冷氣的聲浪,剛才還喧鬧的場子像是被按了靜音鍵。

眾人的視線剛從“死神”脖頸噴濺的血霧中抽離,轉(zhuǎn)頭再想尋那白發(fā)少年時,卻只余下個玄黑色的背影。

沒人敢再出聲。方才的哄笑、嘲諷,此刻都像被那背影吸走了似的,只剩下一片死寂。

主持人握著話筒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直愣愣地膠在“死神”脖頸迸射的血柱上,連眼皮都忘了眨。

直到那抹玄黑色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出口,他才猛地打了個激靈。

喉嚨動了動,先發(fā)出幾聲干澀的氣音,跟著才攥緊話筒,用帶著顫音卻異常響亮的聲音喊道:“勝……勝者——冥王!”

接連過了半個月,一場接一場的勝績早讓“冥王”二字泛入到一些大人物耳中…

驚蟄剛過,天斗皇城的寒氣還沒褪盡,風(fēng)里卻已裹著些微的暖意,吹得街邊的柳樹枝條軟了下來。

大街旁的老槐樹下,往日里總被說書先生占著的那塊青石臺,今日換了個生面孔。

是一個牛鼻子老道。

和尋常說書先生的長衫馬褂不同,他裹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麻衣,幾縷灰發(fā)被風(fēng)掀得亂晃,倒比周遭的花樹更惹眼。

幾個正圍著糖畫攤的孩子聞聲轉(zhuǎn)頭,見是個面生的老道,眼睛頓時亮了——皇城根的說書先生見得多了,穿道袍的卻稀罕。

“這位道長,要講經(jīng)嗎?”有個扎著總角的小童脆生生問。

老道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泛黃的牙,捻了捻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不講經(jīng),講些你們爹娘不敢講的?!?

這話一出,不光孩子,連路過的幾個行腳商人都停下了腳步。

春日的陽光透過柳芽的縫隙落在老道身上,給他那件粗布麻衣鍍了層淺金,倒讓他那身落魄里,憑空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拿起醒木,托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今兒不講帝王將相,不講神仙與眷侶,就講個穿黑衣、生白發(fā),戴著張面具的主兒……”

“大斗魂場的李虎,你們聽過否?”

人群里起了陣騷動——那李虎的兇名,好些人都聽過。

“要說最響的一回,還是在大斗魂場。”

老道呷了口酒,喉結(jié)滾了滾。

“那回是‘鐵拳’李虎,憑著幾分蠻力連勝三十場,竟在臺上活生生打死了對手,還對著看臺上的人獰笑,說誰不服就下場較量?!?

老道的聲音壓得更低。

“就在李虎口吐芬芳之時,斗魂場的天頂忽然暗了暗,一道黑影不知何時落在了臺上。玄衣,白發(fā),臉上那冥王面具在燈火下泛著冷光。”

賣糖畫的老漢忍不住追問:“李虎那般兇悍,沒動手?”

“動了,”老道冷笑一聲,“拳頭還沒挨到人家衣角,就見劍光閃了下,比春日的閃電還快。”

“等看清楚時,李虎已直挺挺倒在臺上,脖頸間一道紅線,血都沒來得及涌。”

老道又道:“他從不出第二劍,也從不錯殺一人。

玄紅酒壺在陽光折射起絢爛的紅光,老道又仰頭呷了兩口烈酒,酒液入喉,老道的行為更加瘋癲。

“傳說,每兩甲子冥王便會重臨人間,斬盡世間的一切災(zāi)厄……”

風(fēng)拂過柳梢,簌簌落了些新葉在老道的麻布衣上。

孩子們聽得眼睛發(fā)亮,有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怯生生問:“那……冥王嚇人嗎?”

老道摸了摸她的頭,山羊胡翹了翹:“嚇人?呵,他可比戲臺子上的包公還公正呢……”

春風(fēng)突然緊了緊,吹得柳絲亂晃,掃過老道的道冠。圍聽的人都靜了,連賣糖畫的老漢都停了手里的活計——這故事,竟和坊間悄悄傳的“冥王”對上了。

老道的話鋒剛要往更深的關(guān)節(jié)上轉(zhuǎn),人群外忽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是天斗皇家護(hù)衛(wèi)軍。銀甲在春日陽光下泛著冷光,一位白衣清秀公子目光直直射向柳樹下的老道。

“妖道在此妖言惑眾,散布禁聞!”雪清河沉聲喝止,身后的護(hù)衛(wèi)軍已排開人墻,將圍觀者往后推搡。

老道捻著胡子的手頓了頓,看了眼步步逼近的銀甲士兵,忽然笑了。

他慢悠悠將玄紅酒壺揣回腰間,抓起布囊往背上一甩,沒爭辯,也沒反抗,只在轉(zhuǎn)身時對著人群眨了眨眼,聲音壓得極低,像風(fēng)拂過柳梢:“下回啊,說他面具底下……”

老道被壓走,人群也像被驚散的魚群般四散開去,唯獨(dú)留下一位身穿金絲秀紋華服的少年偷摸著向著巷子里鉆。

不料,少年的身影進(jìn)入巷子,身后卻有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四弟,方才不是聽的挺盡興,怎么現(xiàn)在這么著急走…”

少年回過頭,雪清河正滿臉笑意的望著他,那笑意并非像是來自兄長的關(guān)懷,反而如同囚籠中狡黠的惡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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