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崇山的憤怒
- 死去的她突然開始復仇
- 夸張的白
- 2612字
- 2025-07-09 09:47:00
“砰!”
沉重的悶響如同喪鐘,在絕對的黑暗中炸開!最后一絲來自上方房間的、微弱的慘白光線,在林溪指尖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被徹底斬斷!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如同冰冷的墨汁,瞬間將她徹底吞噬!
巨大的絕望如同冰錐,狠狠刺穿心臟!林溪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瞬間凍結的聲音!她伸出的手臂僵硬在半空,指尖徒勞地觸碰著上方冰冷堅硬、嚴絲合縫的木板??諝饫飶浡膲m埃、鐵銹和霉菌的味道,此刻濃烈得令人作嘔,像無數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誰?!
是誰關上了暗門?!
是周姐發現了異常?還是……沈崇山?!他回來了?他知道了?!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間舔舐過她的脊椎!巨大的恐懼混合著滔天的恨意,在她胸腔里瘋狂沖撞!不!她不能死在這里!她不能像母親林晚秋那樣,被無聲無息地埋葬在黑暗里!她還有血仇未報!江家那群畜生還在逍遙!她手中還攥著能將他們徹底打入地獄的證據!
“呃啊——!”一聲壓抑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嘶吼從她喉嚨深處擠出!不是恐懼的哀鳴,而是被逼入絕境后的、歇斯底里的爆發!
她猛地收回手臂,死死將那個冰冷的舊懷表、那疊泛黃的照片,還有那本重于千鈞的筆記本,緊緊按在劇烈起伏的胸口!仿佛那是她僅存的生命之火!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墻壁上,冰冷的觸感和手臂傷口崩裂的劇痛讓她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一瞬!
冷靜!必須冷靜!
她強迫自己大口喘息,盡管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塵埃和絕望。眼睛在極致的黑暗中徒勞地睜大,試圖捕捉一絲光線的輪廓,卻只有無邊無際的、令人瘋狂的虛無。
觸覺!只有觸覺是唯一的依仗!
她顫抖著,一只手死死護著懷里的證據,另一只手如同盲人般,瘋狂地在冰冷的墻壁上摸索!粗糙的水泥顆粒刮過指尖,帶來細微的刺痛。沒有!沒有機關!沒有按鈕!剛才開啟暗門的那個微小金屬凸起,是在上面的房間里!這里只有冰冷堅硬的絕望!
空氣在迅速變得渾濁、稀??!每一次喘息都變得更加困難,肺部像是被粗糙的砂紙摩擦著!死亡的陰影如同實質的幕布,沉沉地壓了下來!
不!她不能死!她不甘心!
就在這瀕臨崩潰的邊緣,她按在胸口的手,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懷表冰冷的金屬外殼上,一個極其細微的、幾乎被忽略的凸起!
不是表蓋的按鈕!是表殼側面的一個……小點?
幾乎是出于一種瀕死的本能,她用盡全身力氣,用指甲狠狠掐向那個凸點!
“咔噠!”
一聲極其輕微、卻如同天籟般的機括彈開聲!
懷表側面,一個極其隱蔽的、只有米粒大小的暗格,彈開了!
林溪的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裂!她顫抖著手指探進去,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堅硬、邊緣銳利的——鑰匙?!
不是普通的鑰匙!形狀非常奇特,像一把微型的、帶著復雜齒痕的……扳手?
她來不及細想!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緊緊攥住這把冰冷的、可能是唯一生機的鑰匙,另一只手護著證據,身體如同壁虎般貼著冰冷的墻壁,開始瘋狂地向上攀爬!目標——那扇剛剛關閉的暗門!
她赤腳踩在冰冷粗糙的階梯邊緣,腳底被尖銳的凸起硌得生疼,手臂的傷口撕裂般疼痛,溫熱的血液浸透了紗布,順著小臂流下。她不管不顧!眼中只剩下頭頂那片象征著生路的、沉重的黑暗!
終于!指尖再次觸碰到冰冷的木門邊緣!她摸索著,在門板下方靠近合頁的位置,觸碰到一個同樣冰冷堅硬的金屬部件——鎖扣!
不是常見的彈子鎖!是一個結構復雜的、嵌入式的機械鎖!鎖孔極其細?。?
她顫抖著,將那把從懷表里取出的、形狀奇特的鑰匙,憑著指尖的記憶和對鎖孔位置的判斷,小心翼翼地探了進去!
大??!形狀!完全吻合!
她屏住呼吸,用盡全身的力氣和最后一點希望,狠狠一擰!
“咔噠!咔噠咔噠!”
一連串清脆的、如同冰凌碎裂般的機括轉動聲響起!
頭頂那扇沉重的暗門,猛地一震!隨即,在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中,緩緩地、沉重地……向上掀開了一道縫隙!
微弱的、帶著冰冷消毒水氣味的空氣,瞬間涌入!
生路!
林溪甚至來不及狂喜!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從那道縫隙中竄了出去!動作帶著一種被死亡追趕的狼狽和決絕!
“噗通!”
她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慣性讓她翻滾了幾圈才停下!懷里的筆記本、照片和懷表散落一地。
刺目的燈光讓她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光!她大口地、貪婪地喘息著,冰冷的空氣灌入火燒火燎的肺部,帶來劇烈的咳嗽!手臂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徹底崩開,鮮血汩汩涌出,迅速在地板上暈開刺目的猩紅!
她掙扎著抬起頭。
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擦得一塵不染、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寒光的黑色皮鞋。
她的目光順著筆挺的黑色西褲褲線,緩緩上移。
深灰色的高級手工西裝。一絲不茍的領帶。然后是……
沈崇山那張冷峻深刻、如同冰雕般的臉。
他就站在書桌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如同巨大的棺蓋,將她和她身下那灘刺目的鮮血完全籠罩。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震驚,沒有憤怒,沒有疑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仿佛能凍結時間的冰冷。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如同穿透了地獄深淵的探照燈,冰冷地、沉沉地,落在她狼狽不堪、渾身血污的身上,落在她散落在地上的、那本攤開的、泛黃的筆記本上。
房間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林溪壓抑不住的、帶著血腥味的劇烈喘息和咳嗽聲。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塵埃味,以及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無聲的威壓。
沈崇山緩緩蹲下身。
動作優雅而從容,卻帶著一種主宰生死的冷酷。
他伸出骨節分明、帶著薄繭的手指,沒有看林溪,而是徑直探向那本攤開在地板上的、字跡娟秀卻力透紙背的筆記本。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紙頁上那行泣血的控訴:
【林婉芝!她生不出孩子!她買通了醫院的人!用她那個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快要斷氣的女嬰,換走了我健康的女兒!我的晚晚!我的晚晚被她偷走了!】
沈崇山的指尖,在那行字上停頓了足足三秒。
然后,他抬起眼。
目光不再是冰冷的審視。
而是翻涌著一種足以毀滅一切的、深不見底的、令人靈魂凍結的……風暴!
那風暴的中心,不再是林溪。
而是透過這本染血的日記,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場骯臟的偷換,看到了江家那張偽善面具下腐爛的真相,看到了……自己視為世交、甚至可能成為親家的江宏志和林婉芝,那令人作嘔的嘴臉!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蜷縮在血泊中、如同破碎玩偶般的林溪。看著她那張酷似江映雪、此刻卻寫滿恨意和絕望的臉,看著她手臂上不斷涌出的鮮血。
沈崇山薄唇微啟,聲音低沉得如同來自地獄的回響,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冰冷的、毀滅性的力量:
“蘇晚?”
“江家……很好?!?
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同蘇醒的魔神。他沒有再看地上的林溪一眼,目光投向門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鐵血肅殺:
“周姐?!?
“備車?!?
“去江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