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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將星垂危

軍用帳篷內(nèi)的空氣粘稠得幾乎能擰出血來。

傅逸駒躺在簡易病床上,高燒讓他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暗金色,汗水在軍裝襯衫上暈開大片深色痕跡。

監(jiān)測儀上的心電圖已經(jīng)變成了尖銳的鋸齒波,每隔十幾秒就會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體溫42.3度,還在上升!”

軍醫(yī)的聲音發(fā)顫。

“所有退燒藥都無效,這不符合醫(yī)學......”

墨月瑕一把扯開礙事的輸液管,紫瞳中星云紋路瘋狂旋轉(zhuǎn)。

在她的超凡視覺里,傅逸駒體內(nèi)正上演著一場慘烈的戰(zhàn)爭——納米級的金色粒子與黑色絲線在血管中廝殺,每一次交鋒都讓他的臟器遭受重創(chuàng)。

更可怕的是,那些黑色絲線正在重組為微型符文,沿著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向大腦蔓延。

“都出去。”

她頭也不抬地命令,聲音冷得像極地寒冰。

“把門守好,擅入者死。”

當帳篷里終于只剩他們兩人時,墨月瑕從戰(zhàn)術(shù)腰包取出七根骨針——那是用她前世被處決時的肋骨打磨而成。

她毫不猶豫地將第一針刺入傅逸駒的百會穴,針尖接觸皮膚的瞬間,竟然迸出幾點金色火星。

“呃啊——!”

傅逸駒在昏迷中劇烈抽搐,右手突然暴起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燙得嚇人,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王府地窖...青銅鏡...”

墨月瑕瞳孔驟縮。

這句話不是現(xiàn)代漢語的發(fā)音,而是帶著古韻的官話。

更詭異的是,傅逸駒此刻睜開的眼睛里,瞳孔已經(jīng)變成了純粹的鎏金色,像是融化的黃金。

窗外突然亮起詭異的紅光。

墨月瑕猛地轉(zhuǎn)頭,透過帳篷的透氣窗看到一輪血月正緩緩升起,月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血色光斑。

那些光斑竟然在蠕動,漸漸組成一個模糊的圖案——正是前世鎮(zhèn)北王府的布局圖!

“時空共振...”

墨月瑕的紫瞳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知道這是兩個時空即將重疊的前兆。

毫不猶豫地將第二根骨針刺入傅逸駒的膻中穴,這次針尖迸出的是紫色電光。

傅逸駒的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喉嚨里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嘶吼。

他的軍裝襯衫突然自燃,露出胸口浮現(xiàn)的完整星圖——北斗七星的方位正在緩慢移動,逐漸變成六百年前景和三年的冬夜星象。

“堅持住!”

墨月瑕咬破舌尖,將一口真陽涎噴在第三根骨針上”

“你要是現(xiàn)在死了,我找誰報仇去?”

骨針刺入氣海穴的瞬間,整個帳篷內(nèi)的物品突然懸浮起來。

監(jiān)測儀、醫(yī)療器械、甚至床單都違反重力地飄在半空,像是突然失去了質(zhì)量。

墨月瑕的長發(fā)根根直立,發(fā)梢纏繞著紫色電弧,而傅逸駒的身體開始散發(fā)出暗金色的光暈。

“阿月...”

傅逸駒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帶著跨越六百年的滄桑。

“刑場那日...銀針不是用來殺你的...”

墨月瑕的手抖了一下,第四根骨針差點刺偏。

她當然記得景和三年冬夜的那根銀針——就是它刺穿了她的紫瞳,將她的魂魄封印在將死之軀里。

但此刻傅逸駒眼中流下的金色液體讓她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別說話!”

她粗暴地將第五根骨針刺入他的涌泉穴。

“留著你的力氣對抗量子毒素!”

帳篷外突然傳來激烈的交火聲,接著是士兵的慘叫。

墨月瑕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將第六根骨針刺入傅逸駒的勞宮穴。

這針下去,他的整條手臂突然覆蓋上一層金色鱗片般的紋路,指甲變得尖銳如爪。

“墨小姐!”

帳篷被猛地掀開,滿臉是血的副官端著槍沖進來。

“敵人突破了第三道防......天啊!”

副官僵在原地,驚恐地看著懸浮在半空的傅逸駒——他的背后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的虛影,那是個穿著古代鎧甲的將軍,手持染血的長劍。

更可怕的是,帳篷里的所有陰影都在蠕動,像活物般向病床匯聚。

“滾出去!”

墨月瑕頭也不回地甩出一張符紙,符紙在空中自燃成火墻擋住入口。

“最后警告!”

當?shù)谄吒轻槾倘敫狄蓠x的人中穴時,整個時空仿佛靜止了一瞬。

然后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所有懸浮物品重重砸回地面。

傅逸駒胸口的星圖爆發(fā)出刺目的金光,將帳篷頂部撕開一個大洞。

血月的光柱直射而下,正好籠罩病床。

在這詭異的紅光中,墨月瑕看到無數(shù)記憶碎片從傅逸駒七竅中涌出——那是被封印的前世記憶。

最清晰的畫面是雪夜刑場。

穿著官服的傅逸駒前世確實將銀針刺入她的紫瞳,但針尖釋放的不是毒藥,而是某種閃爍著星光的液體。

“原來...是這樣...”

墨月瑕的紫瞳突然劇痛,她自己的記憶也開始復(fù)蘇。

那根銀針不是處決工具,而是時空錨定器!

傅逸駒前世在眾目睽睽之下“處決”她,實則是用這種方式讓她逃過了九幽的追殺!

“小心!”

傅逸駒突然暴起,一把將她撲倒。

一道黑色光束擦著他們的頭皮射過,將身后的醫(yī)療設(shè)備汽化成分子狀態(tài)。

墨月瑕抬頭看去,帳篷外站著三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他們的頭部是半透明的,里面漂浮著微型銀河系般的星云。

“時空監(jiān)察者...”

傅逸駒的聲音虛弱但清醒,金色瞳孔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九幽的最高執(zhí)行者...”

墨月瑕冷笑,從靴筒抽出雷擊木匕首。

“來得正好。”

她突然割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抹在傅逸駒胸口的星圖上。

“借你的將星命格一用!”

鮮血接觸星圖的瞬間,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接擊中了空中的血月。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月亮表面竟然出現(xiàn)了裂紋,像被打碎的玻璃般片片剝落。

月光變成了暗紅色,照在那三個監(jiān)察者身上時,他們的透明頭部突然開始冒煙。

“不...可能...”

其中一個監(jiān)察者發(fā)出電子合成般的沙啞聲音。

“你怎么能修改...”

話未說完,三個監(jiān)察者的身體突然坍縮成黑洞般的奇點,然后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血月的光芒也隨之恢復(fù)正常,只剩下帳篷里的一片狼藉證明剛才的異象不是幻覺。

傅逸駒重重倒回病床,胸口的星圖漸漸隱去。

他的體溫開始下降,但監(jiān)測儀上的心電圖依然紊亂。

墨月瑕疲憊地坐在地上,紫瞳中的星云紋路暗淡了不少。

“現(xiàn)在可以解釋了。”

她擦掉嘴角的血跡。

“景和三年冬夜,到底...”

帳篷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個蒼老但威嚴的聲音響起。

“墨小姐,我們需要談?wù)劇!?

墨月瑕轉(zhuǎn)頭看去,帳篷入口處站著一位白發(fā)將軍,肩章上的將星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面青銅古鏡——正是前世王府地窖里的那面!

“傅老爺子...”

墨月瑕的紫瞳微微收縮。

“您來得真是時候。”

老將軍的目光掃過昏迷的傅逸駒,又落在地上那七根染血的骨針上,突然嘆了口氣。

“六百年了,這場博弈該結(jié)束了。”

他舉起青銅鏡,鏡面映出的不是他們的倒影,而是一個被鐵鏈鎖在祭壇上的紫衣女子——正是前世的墨月瑕!

更詭異的是,那個“她”突然抬頭,對著鏡子外的墨月瑕露出詭異的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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