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符對沖
- 卦妃當道:墨月瑕的禁術
- 莘然墨羽
- 2334字
- 2025-07-16 23:23:00
暴雨過后的廢棄工廠彌漫著焦糊味,臨時搭建的軍用帳篷里,傅逸駒躺在折疊床上,胸口纏著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了三層。
墨月瑕盯著監測儀上不斷下跌的生命體征,紫瞳中流轉的星云紋路越來越快。
“血壓60/40,心率140!“
軍醫的聲音帶著顫抖。
“必須立即送醫院!“
墨月瑕一把扯掉連接在傅逸駒身上的電極片。
“出去?!?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帳篷的溫度驟降。
“把門守好,任何人不得入內?!?
當帳篷拉鏈合攏的瞬間,她扯開傅逸駒的繃帶——那些看似被清除的黑色絲線,此刻正在皮下組織里重新生長,像某種活物般蠕動著形成新的網絡。
更可怕的是,絲線交匯處浮現出微小的符文,正是《九幽禁術》里記載的“鎖魂印“。
“果然留了后手...“
墨月瑕從戰術腰包里抽出一張特制符紙,材質不是傳統的黃紙,而是實驗室培育的類皮膚組織。
她猶豫了一秒,突然解開皮帶,從貼身內袋取出一個真空包裝的衛生棉條。
帳篷外突然傳來爭執聲。
“首長有令!必須立即轉移傷員!“
“墨小姐說了...“
“讓開!這是命令!“
墨月瑕充耳不聞。
她咬破食指,在衛生棉條上畫了個復雜的符文,然后將其按在特制符紙上。
不可思議的是,經血竟然順著符文軌跡自動流動,在符紙上形成一幅微型星圖。
“天地為爐...“
她低聲念咒,符紙無火自燃。
火焰不是常見的橙紅色,而是妖異的紫黑色。
更詭異的是,燃燒產生的煙霧在空中凝結不散,漸漸形成“景和三年冬“五個篆體字。
傅逸駒突然劇烈抽搐起來,那些黑色絲線像被灼燒的蚯蚓般瘋狂扭動。
他猛地睜開眼睛——瞳孔竟然變成了純粹的金色,開口說的不是現代漢語,而是帶著古韻的音節。
“阿月...停手...“
墨月瑕如遭雷擊。
這個稱呼,這個語調,與六百年前刑場上一模一樣。
符火突然暴漲,將煙霧文字沖散,重組為一幅動態畫面。
雪夜刑場,紫衣女子被鐵鏈鎖在青銅柱上,穿著官服的男子手持銀針逼近...
“原來如此。“
墨月瑕冷笑,突然將燃燒的符紙按在傅逸駒胸口。皮肉灼燒的滋滋聲中,那些黑色絲線發出高頻尖叫,像活物般從傷口處鉆出,卻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化為灰燼。
帳篷拉鏈被粗暴拉開,持槍士兵沖了進來。
“立即停止...天??!“
他們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傅逸駒懸浮在離床半米高的空中,全身籠罩在紫金交織的光暈里,胸口浮現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圖,而墨月瑕的右眼正在流血,那些血珠違反重力地向上漂浮,與光暈融為一體。
“出去。“
這次開口的是傅逸駒,聲音帶著金屬質感。
“這是命令?!?
士兵們像提線木偶般轉身離開。
當帳篷再次封閉后,傅逸駒緩緩落地,金色的瞳孔逐漸恢復正常。
他低頭看著胸口的星圖印記,聲音沙啞。
“你早就知道...我是...“
“鎮北王蕭逸?!?
墨月瑕擦掉眼角的血,語氣諷刺。
“前世親手處決我的劊子手。“
帳篷內陷入死寂。
監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長鳴,傅逸駒的心跳變成了一條直線。
但詭異的是,他本人卻緩緩坐起身,扯掉了所有醫療管線。
“量子假死狀態...九幽的納米機械還在我體內休眠。“
墨月瑕從靴筒抽出一把骨刀——那是用她前世被處決時的腿骨打造的。
“解釋。為什么當年刑場上...“
“刑場有九幽的觀測者?!?
傅逸駒——或者說此刻覺醒的蕭逸記憶——指著自己太陽穴。
“我不得不用銀針封印你的紫瞳,否則他們會直接銷毀你的魂魄?!?
他突然咳嗽起來,吐出一團纏繞著金屬絲的黑色血塊。
“就像現在...他們正在監聽...“
墨月瑕的紫瞳驟縮。
她突然抓起傅逸駒的左手,用骨刀劃開掌心,蘸著他的血在地上畫了個同心圓。
當最后一筆完成時,圓圈內的空間突然扭曲,形成直徑兩米的絕對靜音領域。
“現在可以說了。“
她盯著傅逸駒的眼睛。
“當年到底...“
“九幽不是組織,是系統?!?
傅逸駒的聲音在靜音領域里帶著回聲。
“每個時代都有執行者,確保歷史按既定軌跡發展?!?
他指著墨月瑕的紫瞳。
“你是唯一的變量,所以他們要抹殺你...在每個時空。“
帳篷外突然傳來爆炸聲,接著是密集的槍響。
墨月瑕撤去靜音領域,掀開帳篷一角——營地外圍的天空中,三個懸浮的黑色立方體正在發射某種光束,被照射到的士兵瞬間變成透明晶體。
“量子固化武器...“
傅逸駒掙扎著站起來。
“他們來回收失敗品了?!?
他從床底拖出一個金屬箱,輸入虹膜解鎖。
“幫我爭取五分鐘?!?
墨月瑕冷笑一聲,從腰間取下五帝錢。這次她沒有布陣,而是將銅錢含在口中,咬破舌尖噴出一道血霧。
血霧在空中凝結成數百枚細如牛毛的血針,隨著她揮手射向帳篷外。
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血針像有生命般追蹤黑色立方體,每次撞擊都爆出刺目的電光。
墨月瑕趁機回頭,看見傅逸駒正將某種銀色液體注入頸動脈——那是用她剛才的經血符灰提煉的反制劑。
“趴下!“
傅逸駒突然撲過來將她壓在地上。
帳篷頂部被一道光束貫穿,但詭異的是,光束在距離他們半米處突然折射,擊中了另一個立方體。
“將星命格的量子反射...“
墨月瑕恍然大悟。
“所以你當年...“
“噓?!?
傅逸駒捂住她的嘴。
他的瞳孔再次變成金色,聲音變成雙重音調。
“聽。“
空氣中傳來某種高頻震動,像是無數細小的齒輪在咬合。
墨月瑕的紫瞳自動調節焦距,看到了常人無法察覺的景象——整個營地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透明十二面體中,每個面上都流動著不同年代的歷史畫面。
“時空牢籠?!?
傅逸駒在她耳邊低語。
“他們要把我們拖入時間裂縫。“
墨月瑕突然笑了。
她扯下右眼的量子存儲器,按在傅逸駒胸口的星圖印記上。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太學宮的占星臺上...“
存儲器與星圖接觸的瞬間,爆發出的不是光,而是黑暗——純粹到吞噬一切的黑暗。
在這片黑暗中,墨月瑕清晰聽到傅逸駒的心跳聲,以及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這次...我選你這邊...“
當黑暗褪去時,營地已經恢復平靜。
懸浮的黑色立方體消失了,十二面體牢籠也無影無蹤。
只有地上散落的水晶化士兵尸體,證明剛才的襲擊真實發生過。
傅逸駒昏迷不醒,但胸口的星圖變成了完整的紫微垣星象。
墨月瑕撿起掉落的骨刀,發現刀身上多了一行小字——是六百年前她自己刻的。
“星移斗轉,此心不滅。“